第四千四百三十章 你來我往

不同于帝國意志這種高度凝聚的信念，泛胡意志更松散，但卻具備著帝國意志所沒有的龐大概念，和漢室所對立的一切敵人，只要沒有帝國意志鎮壓，就會先天性的貼近于這一意志。

當然上述這些并不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在于泛胡意志和匈奴帝國高度關聯，本質上泛胡意志就是匈奴帝國在人口不足的時候對于世界各族人民開放的懷抱，也是對于世界打下的印章。

雜魚當然不配在世界歷史上留下刻痕，可誰讓匈奴人喊出非漢即胡的時候，正處于最巔峰，巔峰到就算是漢室面對匈奴都難免心生畏懼。

面對那樣的強者，就算有一些其他的想法，也只能低頭默認這一事實，誰讓當年的力量不夠，只能妥協。

當匈奴崩塌之后，泛胡意志雖說還存在，甚至胡人這個概念延續了整整兩千年，但沒有了最核心的匈奴之后，這等外圍架構，漢室根本不放在眼里——只要干掉了匈奴，什么胡人都是炮灰！

一漢頂五胡你當是說笑，那可是實打實打出來的戰績！

然而當伽珈尼等人將自身獻祭給這份練假成真的泛胡意志之后，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我們難道不應該是君主嗎？”呼延孿在察覺到泛胡意志強烈的感召之后，感覺到異常的不解，沒有他們匈奴人的泛胡意志到底是什么東西！

“單于！”半跪在呼延孿面前的護衛以頭搶地，“我等可以敗于漢室，但是豈能讓我等的創造物騎在頭上，還請單于下令，我等誓死剿滅這群逆賊！”

呼延孿的護衛有六人，都是老單于呼延儲死前給安排的護衛，實際上挑選出來的那三千匈奴青壯，有匈奴王族，貴族，普通匈奴人，甚至還有一些馬奴，但這些人都是呼延儲認為在未來能創造價值的年輕人。

最為精銳的護衛，也留下了二十人，但到現在也就只有這六個人還活著，是呼延孿最為信任的手下。

“閉嘴。”呼延孿冷冷的瞪了一眼自己的護衛，“提恩，你知道我們現在有多少人嗎？”

“核心人口1974人，歸納的可信任的商人42756人。”提恩迅速的做出了回答，這是之前人口普查的結果。

“不到五萬的核心人口，能干什么！我們就算能一打十，也解決不了泛胡意志。”呼延孿冷酷的開口說道，“我們弱小的時候就該蟄伏！泛胡意志沒有我們匈奴就沒有我們匈奴，我們可以去找其他的道路。”

“單于！”提恩慘呼道。

“回去訓練青壯，同化更多的商人！”呼延孿咬牙開口說道，他很清楚這種局面，作為主君的匈奴都沒有出面的話，那以后也就不用出面了。

可呼延孿更清楚，現在出面只會讓胡人嘲笑，這樣的匈奴，算什么霸主！沒有幾十萬大軍，鞭笞天下的力量，匈奴根本坐不住正位。

漢室可能還有正統的思想，草原上，那可真就是兵強馬壯者為王！

忍一時之屈辱，等日后崛起，走出一條新路，重新統合出帝國意志，撕了泛胡人意志，重造乾坤就是！呼延孿咬牙切齒，但雙眼卻無比的迷茫，因為他真的不知道出了這種情況，該怎么辦了。

長安，陳曦被精神天賦里面左突右沖的帝國意志整的頭暈腦脹。

這還真真不是陳曦束縛帝國意志，而是帝國意志在陳曦的精神天賦里面待的時間久了，自己把自己困住的原因。

因為陳曦汲取游離精神量的特質和帝國意志無比接近，所以大多數時候漢室帝國意志都窩在陳曦的精神天賦之中，甚至將陳曦精神天賦的核心顯化大玉璧驅逐到了邊邊角角，然后自己窩在最中心。

這兩年，漢室的帝國意志就沒支棱過，而這兩年漢室上下相對比較穩定，陳曦儲備的游離精神防護相當充足，導致被泛胡意志沖醒的帝國意志直接撞在了游離精神防護上。

也就兩者的構成極其相似，但凡換個不那么相似的，都不至于撞上。

“出大事了，子川，里世界匈奴復蘇了！當年匈奴外圍勢力的泛胡意志再次出現了，而且強度極高。”郭嘉提著偵察數據直接沖了過來，說實話，這么多年，陳曦第一次見到郭嘉跑的這么快，以前都是病懨懨的。

“你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了。”陳曦非常心累的說道，他正在調動游離精神防護，放帝國意志出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一動不動的帝國意志今天活躍到開始沖自己，還能是什么情況。

“你已經知道了？”法正這個時候也沖了進來。

“是的，在你們發現之下，一直不動彈的帝國意志就跟炸毛了一樣活躍的不行，我尋思著除了匈奴也沒別的了。”陳曦嘆了口氣說道，話說間手上出現一個光化的近似于九尾狐的玩意，沒錯，這就是帝國意志了，趴窩了幾年，變成了這個造型了。

“上一次這么躁動的時候，還是打開伯爾，感受到了匈奴意志的存在。”陳曦盡可能的安撫著帝國意志，而這時漢室的帝國意志也不那么激烈的躁動了，可能也是察覺到沒有匈奴，只是泛胡意志。

“沒有匈奴，只是純粹的泛胡意志。”之前在干活，沒說話的諸葛亮突然開口說道，他也有特殊的判斷方式。

“沒有匈奴的泛胡意志？”李優眉頭皺成一團，這是什么新玩法，沒有匈奴就沒有胡這個概念，泛胡意志里面沒有匈奴，那是什么玩笑？

“沒有。”諸葛亮搖了搖頭說道。

而這個時候身在世界里側的劉桐已經開始了瘋狂發消息，相比于在表層的漢室，劉桐幾乎是親眼看到發生了什么。

要知道劉桐和貴霜的西印度洋艦隊都在世界里側的外海，只是這個外海很大，雙方很難遇上罷了，但梵天之夢的如何墜入世界里側，劉桐可是親眼看到的，而現在出現了這么離譜的東西，劉桐第一時間喊人。

“公主殿下說是，泛胡意志來源于非人，說是一大塊飛地出現在世界里側，然后上面很多的異獸變成了異人。”諸葛亮帶著幾分震驚對著陳曦開口說道，“方式可能有些像是北歐陰影世界未破碎時的情況。”

“異獸化人也是胡人？”陳曦張了張嘴，難以置信的說道。

“雖說很離譜，但匈奴一直都很離譜。”李優就像是在說冷笑話一樣，隨后不等其他人開口就繼續說道，“不過要是這么說的話，我們之前都嘗試過在小世界內進行造物，你們覺得是什么可能。”

“還能是什么可能，貴霜的戰略武備！”郭嘉冷笑著說道，“我們之前看來都小看了貴霜的戰略武備了，那東西看起來不是一般的強呢。”

“試著和太原王氏那邊聯系一下，我記得景興兄在非洲那邊，讓他們確定一下非洲那個結合了小世界和獸性小梵天的地區現在什么情況了。”諸葛亮迅速的對一旁的書佐下令道。

“你認為是？”有諸葛亮開了個頭之后，陳曦也對于貴霜的想法有了一定的猜測，畢竟到了三大帝國這個體量，想要完全隱瞞某些東西根本不可能，就像漢室的鋼爐一樣，羅馬和貴霜到現在都知道了，但想要修建起來還需要相當的時間才行。

“那玩意兒可能是接收器。”諸葛亮直接給出了自己的推測。

“我們這邊搭建的山川水脈的網絡應該也已經延伸過去了是吧。”陳曦聞言點了點頭，然后看向法正詢問道。

“京兆尹那邊已經開始在內側進行搭建，剩下的就是完成對接。”法正點了點頭說道。

“讓那邊將山川水脈的網絡往大了延伸，雖說大致確定對方不是匈奴，但就算是貴霜也不行。”陳曦很是平靜的說道，“通知臧將軍和孫將軍準備進世界里側。”

臧霸和孫觀在前不久可算是結束了圍剿拂沃德的任務，當然這個任務結束不是因為臧霸和孫觀干掉了拂沃德，而是因為馬辛德終于用象雄王朝徹底綁死了拂沃德。

雖說臧霸上書建議他和孫觀帶兵過去將拂沃德突突了，但陳曦考慮到藏區統治成本極高，打掉了象雄王朝也不好統治，一個處理不好還容易成為一個失血點，還不如讓拂沃德在那邊搞發展，慢慢消磨拂沃德的意志。

反正拂沃德現在也下不來青藏，漢室也不需要投入太多的力量和資源在藏區，就這么拖著也是一種解決問題的思路。

當然，最主要的一點在于，馬辛德真的在干活，陳曦愿意給個臺階。

“朱將軍也已經從北疆帶人回來了。”法正聞言若有所思。

“建議和玄德公商議一下，往上林苑這邊調兵吧，我的軍事素養一般，但我覺得貴霜在世界里側整的這么大，還真未必在貴霜的控制范圍之內。”陳曦將帝國意志塞回去，帶著幾分陰郁開口說道。

正常的貴霜，起碼知道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能做，但要是失控了的貴霜，那真就未必有這樣的判斷能力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這事兒是貴霜搞的，很有可能已經超過了貴霜的控制能力？”郭嘉眉頭緊皺，但隔了一會兒又不得不承認陳曦的判斷很有道理，“確實，我們雖說沒有建設貴霜的戰略武備，但以己度人的情況下，我們做不到這個程度，貴霜就算能做到，也不至于完美。”

三大帝國就沒有明顯的技術代差，尤其是貴霜這種已經被漢室偷家了的帝國，貴霜帝國的技術在漢室手上基本是一覽無余。

更何況，貴霜戰略武備的詳細說明書和設計圖紙漢室就有，哪怕因為一些原因不好制作，最起碼也明白這個東西的基礎運轉邏輯。

在荀祈已經基本坐穩太子之位的情況下，拿到的核心圖紙就算有細節性的革新，整體上也應該是大差不差，故而直接基于這個邏輯進行演算就是了，很明顯，這已經超過了貴霜戰略武備當前的極限。

“里面可能有一些其他的因素在里面，而且泛胡意志應該是需要匈奴人作為引子的。”諸葛亮代替陳曦做出了回答，“而現在的問題就在這里，沒有匈奴。”

“按照存在匈奴人來進行準備。”李優突然開口說道。

“讓朱將軍他們從渭河武庫那邊更換盾衛裝備，雖說并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但這個世界也不僅僅只有貴霜有戰略武備。”陳曦很是平靜的說道，“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們的戰略武備和對方的戰略武備最大的差別是什么，我先簽字了。”

說著陳曦找了找翻出壓在一沓資料下面的特殊公文直接簽字。

在世界表層陳曦還會顧忌著不要造成太大的損傷，但在世界里側，那么一個據說主要是被流放，異變，懲處的監獄里面，陳曦根本不怕搞出什么大事件，反正死得不是自己人，傷的也不是自家的版圖，有什么用什么，至于說開啟戰略武備的動靜極大，很容易被敵人針對阻攔什么的。

陳曦表示，世界里側的家伙能攔那就讓他們攔！看看到底是我們這邊給貴霜準備的頂級城墻軍團更結實，還是世界里側的那些家伙沖勁更足。

“真要用？”法正眉頭皺成一團，他之前幾次都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陳曦玩真的。

“世界里側能吃的異獸都沒多少，能種田的地倒是不少，但時間流速的差別下，會對于普通人類造成很嚴重的異化，原本就準備試一發，看看能不能沖破時間層面的封鎖。”陳曦很是平淡的說道，“這次剛好換個對象，一舉數得的事情。”

在場眾人面面相覷，總覺得陳曦在忌憚著什么。

這次作者是真的寄了，嘆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