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四百八十六章 交底牌

在佩倫尼斯看來，皇甫嵩那個混蛋執行計劃的時候充滿了隨意，但鑒于于禁的爆發有效的止住了中軍的崩潰，隨后奧姆扎達的出擊進一步的穩住了戰線，佩倫尼斯和塞維魯也不由的生出了別的想法。

沒辦法，佩倫尼斯之前之所以愿意同意皇甫嵩那么離譜的計劃，除了能迅速的弄死奧丁以外，更重要的在于皇甫嵩的這個計劃貌似確實是能催生出大軍團指揮。

打奧丁最讓人覺得崩潰的就在于，打贏了也沒有什么戰利品，可要是打奧丁能打出來大軍團指揮，那戰利品不戰利品什么的還真就不重要了。

畢竟站在帝國的層面，大多數的戰利品其意義都不如一個大軍團指揮重要，哪怕是入門級的大軍團指揮，在很多時候都能作為一個戰區的總帥，這是非常重要的資源。

尤其是當前這種世界亂戰的情況，能兌出來一個大軍團指揮，那么就算浪費一些資源，在塞維魯和佩倫尼斯看來也是值得的。

唯一的問題就在于，到底能不能堆出來，以及最為重要的，這事的危險性到底有多大，有沒有修改的余地。

毫無疑問，危險性很大，但經過塞維魯、皇甫嵩、佩倫尼斯三人的詳細商討，查漏補缺之后，三人覺得這個計劃還是有執行的必要性的，只是什么時候執行需要再行商議。

畢竟別看羅馬現在紅紅火火的，但羅馬的大軍團指揮在三四十歲這個層面也斷層了，目前羅馬出場的大軍團指揮全都是上一代人，漢室雖說看著糟糕一些，但漢室三四十歲的大軍團指揮是有人的。

羅馬這邊一群有資質的，但一直無法兌現資質，唯一兌現了資質的維爾吉利奧其實并不屬于常態的那種方面軍總帥性質的大軍團指揮。

羅馬這種大帝國，需要的大軍團統帥，以漢室作為例子的話，其實是周瑜、關羽這種能作為方面軍總帥性質的年輕人。

可佩倫尼斯沒死，導致塞維魯都沒在羅馬安息大戰的時候吃到多少經驗，其他人吃到的經驗自然是更少了。

以至于不少有資質的年輕人到現在愣是沒熬出頭，什么貝尼托啊，什么小帕比尼安啊，這些都是有資質的，結果一個都沒兌現。

故而在皇甫嵩提出這個計劃之后，佩倫尼斯就覺得有必要試一試，哪怕有一個成功的，他們羅馬這次北歐大戰也算是有那么一個成果。

只是皇甫嵩這么隨意的死了，讓塞維魯和佩倫尼斯頗有些坐蠟，他們很多的準備還沒做好呢，結果皇甫嵩直接開始執行計劃了，這在塞維魯和佩倫尼斯看來著實是有些過分了，這完全不尊重皇帝陛下好吧！

可后續漢軍將校的表現讓佩倫尼斯頗為眼熱——這就是他所需要的，當即不再猶豫，準備個錘子，看來就是要沒有準備，才能讓一線的將校們意識到危險，才能催發他們的潛力。

當即塞維魯和佩倫尼斯直接將中軍壓了上去，做出一副收到了右翼局勢崩盤消息，決定打一波激進的反沖鋒，以迫使奧丁調兵回防。

畢竟佩倫尼斯就算是要死，也得死的合乎情理，否則死得太隨意了，很容易被奧丁，還有羅馬的將校士卒看出來問題。

而目前最合理的方式就是為了保住右翼，羅馬主動出擊，以圍魏救趙的方式逼迫奧丁神衛的主力進行回防。

思路完全正確，而且上來就將吃奶的勁兒使出來的佩倫尼斯，直接將奧丁神衛的正面戰線給打凹了，以至于狂猛的輸出差點將第一道戰線給奧丁整個打爛了，逼得奧丁不得不指揮其他戰線進行補防。

這也是于禁和奧姆扎達那邊能支撐的基礎，奧丁面對佩倫尼斯狂猛輸出，被錘的不得不從左右兩翼調撥兵力。

實際上從后營調撥兵力也行，但奧丁吃了人類聯軍不少的悶虧，在無有必要的情況下，后營總是保留有不少的精銳以作為后備兵力作為防備。

面對奧丁如此行為佩倫尼斯不管不顧，幾乎集中了羅馬所有鷹徽的力量，甚至開啟議會衛隊的軍魂，以暴走的形態狠狠的對著奧丁神衛的中線挖去，極限性質的爆發頂著奧丁的神衛的主力直接切開了正面防線。

這是一個非常喪病的操作，以至于中線指揮的奧丁，以及一直沒有出現在前線，但卻關注著戰線的奧丁本體，也就是卡密略·奧丁都不得不將注意力集中在前線，因為佩倫尼斯現在純粹就是頂著奧丁主力，強行切開了奧丁神衛的戰線。

也即是說，佩倫尼斯的指揮能力以及戰線判斷能力完全超過了奧丁當前的水平，只要佩倫尼斯一時興起，就做到在前線指揮銳兵撕碎奧丁的戰線，換句話說就是，之前佩倫尼斯壓根沒盡力。

佩倫尼斯也沒辦法，他要死的合理，就必須要給奧丁一個機會，真要以兵權謀的玩法打，奧丁就算是將沒有皇甫嵩的人類聯軍右翼給打掉了，佩倫尼斯也能繼續和奧丁死磕。

再怎么說佩倫尼斯那也是世界名將，而且還是不摻水的那種。

故而要死的合理就只能使用兵形勢的方式，以表現出自己之前只是沒有被逼急了，現在被逼急了，拿出來了壓箱底的招數，什么兵權謀，老子最擅長的其實是兵形勢噠！

總之開了無雙的佩倫尼斯，帶著數支鷹徽迅速的切碎了奧丁的前線，以奧丁的指揮調度的效率根本追不上佩倫尼斯擊破指揮線的速度，不管奧丁怎么預判，佩倫尼斯都能給奧丁整出來眼前一黑的操作。

以至于切了第一條防線的佩倫尼斯，迅速的轉戰，一波強襲打出破綻之后，反身直接帶著麾下切入了另一條破口，打的奧丁手忙腳亂，給人類聯軍的右翼爭取出來了大量的時間。

也逼得奧丁不得不想辦法干掉佩倫尼斯。

神代英靈的阻擊并沒有什么意義，佩倫尼斯幾乎不和這些家伙交手，奧丁的封堵對于佩倫尼斯基本沒啥效果，滑不留手的特性在這一刻被佩倫尼斯發揮到了淋漓盡致的水平。

哪怕在奧丁看來，佩倫尼斯的實戰水平也就只是普通的破界，只要幾個神代英靈圍住就能將佩倫尼斯砍死，問題在于圍不住。

依托個體戰斗力的兵形勢大佬有，但不依托自身戰斗力的將校，也不是沒有成為兵形勢大佬的。

佩倫尼斯現在演繹的就是后者，他破界的實力在奧丁面前已經暴露了，但他并沒有暴露自己的器靈，前者代表著他只是普通水準，和奧丁麾下那些適應了這個時代的神話時代的英靈實力差不多，后者那可就代表著這個時代最頂尖的一波強者。

佩倫尼斯將自己的羅馬短劍抽出來，那他就是和關羽、張飛一個級別的頂級破界強者，不算這個的話，也就是個正常破界，想想看，關羽沒有了青龍偃月刀的話，大概是什么戰斗力。

佩倫尼斯就這么硬演，但架不住奧丁真正和陰影世界之中暴怒的佩倫尼斯交過手，當時異人之軀沒帶器靈進來的佩倫尼斯暴怒之下所能發揮出來的實力也就和剛降臨的奧丁差不多。

所以這種硬演的方式還是非常有效的，最起碼奧丁覺得自己可以賭一把將佩倫尼斯斬首了。

畢竟再不想辦法將佩倫尼斯斬首，佩倫尼斯就要殺破二道防線了，而一旦進入三道防線，奧丁就要考慮對方是否存在一波爆發直接殺入本陣將他給剁了這種可能。

“這個時代的人類，還真的是……”奧丁成功的鎖定了佩倫尼斯，兵形勢的缺點就是容易被鎖定位置，哪怕佩倫尼斯穿的跟小兵一樣，但這么長時間的穿插擊破，奧丁多少還是確定了佩倫尼斯的位置，他決定賭一把將佩倫尼斯放到接近第三道防線的位置，然后集中空軍進行斬首。

“已經完成賓尸饗禮，且比較適合飛行的神衛做好準備。”奧丁冷酷的下達了命令。

皇甫嵩大腦之中流出來了不少的禁忌知識，但這些禁忌知識在奧丁這個根本不了解人類歷史的家伙心中根本不算什么，所以在察覺到諸如天賦剝離，賓尸饗禮這些強大天賦的效果之后，奧丁毫不客氣的使用了。

尤其是賓尸饗禮，奧丁根本不明白這玩意兒所生成的神到底是什么玩意兒，只以為是人類意識的幻想，鑒于這玩意兒能帶來強大的力量，奧丁毫不客氣的進行了運用。

也就多虧奧丁對于天賦架構的了解不到位，想要變更神衛之軀的天賦相對比較困難，否則真要是整出來幾十萬完成了賓尸饗禮這一天賦的神衛，那么人類這邊就算是解決了奧丁，恐怕也得一陣子才能解決北歐這邊行走于大地的神魔。

佩倫尼斯沖的都不敢沖了，他怕再沖下去，奧丁干不掉自己，那就徹底坐蠟了，可現在這個情況，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不沖是不行的，奧丁已經有了大軍團指揮的水平，佩倫尼斯偶爾放點水，對方可能看不出來，可要是持續性的瘋狂放水，對方一定會察覺的。

在這種情況一旦被察覺，那很多事情就需要掂量了，所以上吧。

好在奧丁沒有丟大軍團指揮的臉，在佩倫尼斯沖到第三道防線的時候，擁有器靈，神意實質性滿溢的佩倫尼斯提前察覺到了危險的降臨，畢竟前知、直覺這些東西佩倫尼斯是真的有的。

只是生出這種感覺的佩倫尼斯不僅不慌，還有些想笑，可算是來了，再不來的話，佩倫尼斯都沒辦演下去了。

璀璨的煙花覆蓋了佩倫尼斯所在的區域，然而可能是鎖定有問題，沒打中佩倫尼斯，害的佩倫尼斯還得做出一副保護塞維魯的樣子，硬用后心接了一擊，然而就這也沒死透。

沒辦法，和皇甫嵩只是練氣成罡不同，佩倫尼斯那是實打實的頂級破界，是一個時代最頂級的強者，雖說神破界存在身體上的短板，但靠著持續不斷的維持破界，會逐漸的補足短板。

這么多年下來，佩倫尼斯的身體素質也不是說笑的，奧丁的空軍雖說命中了佩倫尼斯的后心，但距離將佩倫尼斯弄死還有相當遙遠的距離，甚至換正常情況下，佩倫尼斯硬撐著都能撐過去。

可現在不行，他必須要退場，只有他退場了，才能給下一代的那些年輕人發育的機會，看看漢室那催生的效果，羅馬也得試試。

然而還不等佩倫尼斯硬演，以賓尸饗禮打底的神魔化作了導彈砸了過來，第一波只是奧丁的實驗，在確定將羅馬的沖鋒逼停之后，奧丁確定自己之前的那一波打擊大概率的打對了位置，應該是將佩倫尼斯傷到了，既然如此，那就要狠狠的打。

這一波打擊的威力遠遠地超過了佩倫尼斯的估計，當然如果真巔峰狀態死扛，這群人除非是直接打中佩倫尼斯，否則不至于將佩倫尼斯打死，但如此威力的打擊，在佩倫尼斯看來已經可以合理的退場了。

“副皇帝死了？”追隨在佩倫尼斯旁邊的朱利奧看著化光的佩倫尼斯直接愣住了，作為羅馬皇帝護衛官軍團的軍團長完全無法理解發生了什么，怎么佩倫尼斯就這么死了。

“朱利奧，調度皇帝護衛官軍團，以防御姿態徐徐撤退！”塞維魯接管戰線的第一時間下令道。

這種戰術層面的變化迅速的反饋到了戰場上，但奧丁并不能確定自身的戰果，也不敢像對面右翼那樣全軍壓上，畢竟佩倫尼斯好歹也是一個破界，萬一沒死呢。

奧丁就這么遠遠的觀望，羅馬這邊也沒有直接暴露出佩倫尼斯已死的消息，但之前是十四組合幫忙直播的狀態，所以羅馬鷹徽軍團長基本都看到了這一幕，哪怕最后時候塞維魯果斷的掐滅了光影，但大多數的軍團長也看到了佩倫尼斯被命中的那一步。

不由得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

哪怕是馬超這種自稱和佩倫尼斯關系極差，能動手絕對不嗶嗶的家伙在看到光影被掐斷的那一幕的時候，心頭都生出了些許的驚慌。

“烏伯托，佩倫尼斯不會有事吧。”馬超帶著幾分驚慌開口說道。

“那可是副皇帝陛下，不會有事的。”烏伯托盡可能沉穩的開口說道，但語氣并不是那么的篤定。

“那家伙不是羅馬第一名將嗎？”馬超神色陰沉的開口說道。

“呃……”烏伯托不知道該說什么，他也有些慌亂。

“我們該怎么辦？”馬超追問道，他基本已經確定佩倫尼斯倒下了，因為截至目前還沒有命令傳遞到他這里，按照以前的情況，只要佩倫尼斯還在，就會將他來回指揮。

“回撤，等待塞維魯陛下的命令。”烏伯托想了想說道。

另一邊，阿弗里卡納斯眉頭皺成一團，雖說他經常和他爹發生沖突，什么聯合馬超將他爹種在七丘之上啊，什么鐵拳互毆啊，各種父慈子孝的事情時有發生，但他還真沒想過自己的父親會莫名其妙的就這么被奧丁算計了，這算什么？你不是無敵的羅馬副皇帝嗎？

對于阿弗里卡納斯而言，他爹就是他一直以來的憧憬對象，從少年到現在所有的努力也僅僅只是為了爬出自己父親的陰影罷了，哪怕是與父親動手，哪怕是聯合馬超毆打佩倫尼斯，但阿弗里卡納斯很清楚那只是他爹在逗他們玩罷了，真要說他爹的強大，永遠都在他的心頭。

“就這么倒下了嗎？”阿弗里卡納斯回憶著最后一幕，心態極其的復雜，甚至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去描述。

另一邊塔奇托直接止住了沖鋒，擁有無起步沖鋒天賦的第九西班牙軍團也不在乎停不停步這種問題，他只要想沖隨時就能沖起來，問題在于佩倫尼斯倒下了，而且塞維魯掐斷光影那個操作讓很多人都生出了不妙的感覺，佩倫尼斯該不會真的要死了吧。

“副皇帝……”塔奇托神色極為的復雜，他知道自己處在一個極為危險的境遇之中，不少人看著他的包稅區，也就是西班牙蠢蠢欲動，沒辦法，那上面的利益太多了，雞血石，冷血馬，番紅花等等，這些都是潑天的富貴，是真正能要了塔奇托命的東西。

一直以來塔奇托能屁事沒有，除了塞維魯壓著克勞狄烏斯家族，還有佩倫尼斯幫他遮風擋雨，可現在佩倫尼斯倒下了。

“可惜，最終一躍還未完成，四上四下徹底適應了天賦的變化，也徹底的理解了自身的天賦，可惜還差一些。”塔奇托嘆了口氣，伸手狠狠的拍向自己的戰馬，瞬間胯下的戰馬化光而去。

隨后第九西班牙的士卒皆是如此，氣勢直沖云霄而去，輕易的踏破了天賦的封鎖，在兩度天變之后第一個抵達了三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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