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五百一十九章 找點事做

陳曦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有什么問題，他自己其實清楚的很，只是怎么說呢，我知道不代表我會改。

恒河的事情按照正經的處理辦法其實還真就是直接換血，漢室拿不出統治恒河中下游的官僚，但拿出替換一輪的中層將校是真的能做到的，但對于不同階層，陳曦總有著不同的期望。

再說恒河那群中層將校，陳曦是真的不愿意下手，都算是早先追隨自己的弟兄，也為這個國家，為了陳曦等人的理想浴血奮戰過。

如果單從法律和國家制度上講，這群人曾經浴血奮戰，也獲得了對應的權勢和地位，那么功勞什么的該清零就得清零，然而這種事情要能做到才是見鬼了，所以陳曦盡可能的平和的去處理這件事，沒有去選擇所謂的對于當前漢室而言最佳的選擇。

李優當初嘲諷陳曦說是，這么折騰下去，那些中層將校一錯再錯，最后遲早消磨掉你對于他們的感情，還不如一步到位，最起碼那些人還能有一些補償，這樣從大局上講才是真正的善意。

然而被陳曦否了，陳曦寧可給那些曾經追隨他們浴血奮戰的將校一次次的機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錯再錯，直到消耗掉所有的情誼，然后被自己拿下，也不愿意在這個時候直接絕了這群人的希望。

對于陳曦而言，這本就是甄別的一種過程，然而事實就像李優估計的那樣，恒河的將校就是往糟糕了發展，陳曦祭起一個又一個的手段也未能阻攔這種變化，李條歸來的懇求，也算是陳曦最后的掙扎。

這份掙扎包含著陳曦最后的期望，希望那些將校能好轉，但已經在郭嘉和法正的情報系統里面見證了太多的陳曦，其實并不認為能扭轉人心。

然而，有些時候有些事真就是峰回路轉，陳曦都放棄掙扎，等著最終審判了，人心居然又選擇了懸崖勒馬。

這也是之前一段時間陳曦雖說盡可能維持著神色的沉靜，但因為心里擔著事兒，實際做事的風格其實有明顯的陰郁之感，等王桂試探性的詢問之后，陳曦就意識到事情有了轉機。

哪怕王桂的詢問的本身就不是一件正確的事情，但站在陳曦的角度，有些事情這樣就可以了，他不想親手處理這些追隨著他，且用生命和熱血去貫徹自身理想的隊友，哪怕這些人有了一些變化，陳曦還是愿意相信這些人還有救。

“說起來，馬辛德真的沒問題嗎？”李優帶著幾分慎重詢問道，對于由馬辛德篩選春闈的人員前往恒河為官這件事，李優多少是有些擔心的。

哪怕這些人都是漢家子弟，忠誠度不用懷疑，但馬辛德那特殊的能力，如果要給你使壞的話，專門給你組建一個在正常情況下沒有任何問題，可面對某種特定情況，一觸即潰的官僚體系也不是不可能。

就馬辛德那能力，就算是李優看來都覺得很危險。

說實話，李優尋思著自己站在韋蘇提婆一世的立場上，只要稍微拿不準馬辛德情況，也得將馬辛德流放掉，畢竟這玩意兒的破壞力不是說笑的，也就漢室現在局勢很明朗，又有陳曦這種天人，才敢在馬辛德這種很難說清楚是不是自己人的情況下，使用對方。

“對方最起碼對于漢室是沒有什么惡意的，再加上馬辛德身上確實是不存在貴霜束縛他的東西。”諸葛亮代替陳曦回答道，“他未必忠誠于漢室，但他想在漢室養老的話，也就只能這樣了。”

忠誠個屁，馬辛德和蘭加拉詹早就過了年輕的時代，他們本質上就是想靠著自己的能力混口飯吃，忠誠對于他們而言實在是太過奢侈的屬性。

“我們又不需要他們的忠誠，我們也就需要他干干活。”陳曦撇了撇嘴說道，馬辛德的能力最適合的地方應該就是組織部了，將合適的人安排到合適的位置上，這種能力實在是過于優秀和危險了。

“是的，也就干干活罷了。”糜竺同樣點了點頭說道，“馬辛德的能力哪怕是拿來養鵝都能有極高的收益，目前藏區青羌和發羌的鵝廠在迅速壯大，已經成為了青羌和發羌的拳頭產品。”

養鵝還是能賺錢的，尤其是那種曠野性質的養鵝，成本低是一方面，發病率也低，馬辛德幫鄰戴那群人搞了一波專業養鵝的人員，然后這群專業人員優化了一些養鵝的機制，讓藏州的養鵝成本進一步下降。

以至于現在藏州那邊的青羌和發羌靠著藏區特有的某些藥材，以及養鵝已經能維持正常運轉了，甚至留有一定的積蓄。

進而原本就已經進化到半游牧半農耕的青羌和發羌，徹底變成了農耕民族，能坐地吃飽，誰愿意到處亂跑。

只是這么一來張既原本的藏州刺史之位又有些岌岌可危了，不過對此張既到沒有什么太過難受的感覺，一方面這種職級本身就是能者居之，另一方面馬辛德實在是太能了，雙方差別大到張既已經沒有什么嫉妒心了。

這些事情，李優最多是從張既那邊感覺到，但糜竺這種管理漢室商務，對接全國各處大型商業集團的人能很清楚的察覺到各地的變化，藏州在漢室的商業版圖上已經擁有了屬于自己的位置。

這是一個非常巨大的進步，這意味著這個地方真正開始了產出。

“無所謂，我相信他不會不識天數的。”陳曦一副拽樣側頭看向李優，什么危險性，我還沒倒臺呢，馬辛德再大的神通，對于陳曦而言也就那么一回事了，完美工具人而已。

“你心里有數就是了，他要是搞破壞，破壞力會非常大的。”李優眼見陳曦開口，也就沒說什么，但該講的他也都講了。

“子仲，和羅馬那邊的使臣對接一下，說是里世界出了一批牛頭人，問一下他們需要不。”陳曦扭頭對著糜竺招呼道。

世界里側的戰爭在劉桐歸來之后，也算是消停了一段時間，畢竟沒有了公主，那些被貴霜戰略武備扭變的玩意兒也沒有了狂性，基本也就是靠本能和妖師的智慧在戰斗，并沒有什么太過驚人的地方，再加上朱儁錘了一段時間之后，終于摸索出來了一套行之有效的針對方式，現在世界里側的戰爭，漢軍已經占據了優勢。

不得不說朱儁這第二副校長還是挺可以的，最起碼對的起大軍團指揮的身份，不提戰場應對的話，各方面確實靠譜。

有了行之有效的針對方式之后，朱儁就開始不斷地調動軍團進行輪戰，有效的打磨了漢軍后備將校的實戰能力，期間也抓了不少的牛頭人進行研究，有一說一，漢室也沒研究出來什么，總覺得貴霜的戰略武備有些問題，但說不清楚到底是哪方面的。

至于貴霜那邊，荀祈已經進行了匯報，安薩爾帶著數千名鱷人和牛頭人已經從世界里側回來了，后續發生的事情和法正判斷的相差無幾，貴霜確實是擁有操控這些鱷人和牛頭人的能力，而后續的問題就變成了如何將世界里側的牛頭人和鱷人拖拽出來。

打開世界內外側的門扉就成本而言不算太高，各大帝國都能撐得住，但想要從世界內側往外拿東西，那成本就有些過高了，畢竟世界里側本身就是封印之地，從封印內側往外側傳送封印物，難度其實很高。

不過要說靠世界內側的封印阻止漢室和貴霜，那基本是扯淡，尤其是貴霜這段時間一直在想辦法搞戰斗力，除了從羅馬再次進口一批叛亂的蠻子，剩下的辦法也就只有從世界里側搞牛頭人了。

當然漢室也在偷偷吸收貴霜的技術改良自身的技術，只是這個改良的效率有些低，畢竟漢室開的支線開的太多了，陳曦主要精力在發展民生上，空間門技術的改良，投入的錢糧物資遠不如貴霜。

這點著實沒辦法，漢室哪怕是截至目前，都沒有完全轉向戰爭狀態，國內的很多產業，并不是為了戰爭服務，而是為了百姓生活服務。

反倒是貴霜，除了一開始屬于腦子混沌沒調整過來，后面反應過來之后，基本已經全面轉向戰爭狀態了，國內幾乎所有的一切都是為戰爭服務的，甚至連韋蘇提婆一世為了戰爭都開始縮減貴霜王族的用度了。

在這種情況下，漢室在某些項目上的投入著實沒辦法和貴霜相媲美。

沒辦法，漢室現在的情況，撐死有10的國力投入到軍事領域，而貴霜差不多將幾乎50的資源和人力都投入到軍事領域了，至于剩下的50，倒不是韋蘇提婆一世不想投入進入，而是國家組織能力的限制，讓他沒辦法將之投入進去罷了。

不過陳曦有自信自家10的國力投入就足夠解決貴霜，畢竟資源的利用率，以及項目開發方向上，漢室對比貴霜優勢不要太過明顯！

但就算如此，也難免在某些項目分支上貴霜占據明顯的優勢，不過沒關系，隨便你貴霜努力開發，我漢室發現一個跟進一個就是了，再說不還有荀祈幫忙，可以將完備的技術傳遞過來，讓我們更好跟進嗎！

靠著這一手，哪怕是在貴霜的優勢領域，漢室也能亦步亦趨的跟進，完全不會被落下。

只是這種做法陳曦多少也知道有些隱患，畢竟直接獲取的技術，沒有技術開發的過程，有些技術環節難免出現盲盒，屬于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最簡單的就是成品技術只是一套不多的資料，開發這個成品技術的試錯資料可能堆滿幾個庫房。

這幾個庫房的試錯資料在未來極有可能成為其他技術觸類旁通的支撐材料，進而延伸出其他的技術。

問題在于荀祈只是一個人，不是一個神，你讓他錄一套他不怎么能看懂的大概幾十頁，上百頁的技術材料，那不是問題，哪怕內中有幾個錯誤己方也有大拿能檢測出來。

可是要讓荀祈連試錯過程之中形成的那幾個庫房的資料也錄入進來，那真就是不干人事了，所以截至目前漢室這邊拿到的貴霜的秘術資料，基本都是成品資料，至于如何研究推演試錯的相關資料，沒有，完全沒有。

這也是漢室的秘術開發死活追不上貴霜的關鍵，荀祈估摸著也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但在無數的故紙堆之中尋找有效的試錯資料，那完全就是扯淡，荀祈壓根就沒有那個專業素質好吧。

陳曦對此也沒什么太好的辦法，就目前看來，要么漢室自己沉下心花費了十幾年好好研究，也堆出來幾百、上千倉庫的試錯資料，要么打贏了貴霜，將貴霜所有的試錯資料連帶著研究人員一起打包帶走帶走，然后分門別類的進行研究。

至于其他的辦法基本等同于沒有，有些學科說白了就是重復不斷地試錯，然后燒燒燒，神佬在其中也就是領頭，需要龐大的根基才能跟上。

陳曦目前的想法是兩者齊頭并進，然后拉上羅馬一起搞。

倒不是缺羅馬那份錢，也不是認為羅馬在秘術開發上有什么驚人的表現，純粹就是不想讓羅馬繼續禍禍人類，得給羅馬找點事情做了。

繼續放任羅馬在漢室和貴霜開戰的時候搞事，說實話，陳曦都有些忍無可忍了，羅馬給貴霜派遣蠻軍這種事情不算什么，對于帝國大戰而言，這都不是事兒，真正讓陳曦無法接受的是從前年開始的那些事情！

早先發生的那些事情，陳曦還能接受，但從妖師佩倫尼斯開始，陳曦就只想將羅馬掐死了，南美神木那件事那是真的能滅掉人類的，也就多虧三大帝國真的有行星級武器，否則人類都得完蛋。

所以在聽說北歐那邊進入休戰期，羅馬內部動亂也開始停滯，陳曦覺得必須給羅馬找點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