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惹上是非

腦外是從來都不缺手術的，他們不在乎少一臺手術。但是他們更在意顏面。

“魏主任，急診科這么干，可有點欺負人了。秦川自從在比利時出了風頭之后，是越來越囂張了。這一次更是踩到我們頭上來了。”腦外的主治醫師丁學云談起秦川，就有些惱怒。

“學云，這種話在我辦公室里說說沒事。別到外面去說。急診科比較特殊，他們科室各個專業的人才都有。人家能夠做的手術，不送過來，我們也沒有什么話說。”魏茂盛作為科室主任自然要更穩重一些。就算他心里對秦川的醫學團隊有些不滿，也不能在下屬面前表露出來。

“魏主任，我看就是因為你太好說話。這秦川才會這么過分。腦內腫瘤，這么嚴重的疾病，他們竟然沒有與我們腦外科進行會診，就私自準備進行手術。他們做一臺手術，我一點都不在乎，關鍵是如果他們做成了，等于直接在我們臉上打了一耳光。他們要是沒做成，這黑鍋肯定是我們背上。腦外手術不是我們腦外科做，而是他們急診科做。你說這象話還是不象話。”丁學云想讓魏茂盛出頭，逼迫醫院去整治秦川的醫學團隊。

“你可高看我了。秦大夫現在是我們醫院的特聘專家級別。而且他現在已經是譚山市國家急救中心的副主任。這一次手術，我們也沒有辦法干涉。如今的急診科已經不是以前的急診科了。你不是還有手術么？還是去好好準備你的手術吧。這事情就別再提了。”魏茂盛心里也是有點火氣了。其實之前，他對秦川的印象還可以。但是這一次，秦川的作為真是動到他心頭的那根弦。

“可是，這樣下去……”丁學云還想說什么卻被魏茂盛打斷。

“學云，你想說什么。我心里有數。既然急診科能夠成立醫學團隊，為什么我們腦外就不能搞個醫學團隊出來？我們腦外擁有中心醫院最好的醫生，學歷層次都比秦川那個團隊高出不少。個個都是經驗豐富。急診科雖然做得有些過，但是成立醫學團隊之后，他們的實力確確實實提升了不少。我當醫院院長，也肯定偏愛這樣的科室。我可是聽說了。醫院準備給急診科配備幾百萬的裝備。”魏茂盛說道。

“他們拿了國家級急救中心。我們省級項目都沒有。”說道這里，丁學云沒有了底氣。

“他們有他們的特殊情況。但是他們也是先有團隊，后有項目。我們要想拿項目，也先要把團隊建立起來。你是咱們腦外最有實力的一把刀。這個醫學團隊就由你來牽頭。”魏茂盛說道。

“我牽頭就我牽頭。”丁學云也是來了脾氣了，說完轉身就走了。

丁學云轉身一走，魏茂盛反而笑了：“這丁學云要是真受了刺激，也能夠將醫學團隊搞起來，我倒是要好好感謝秦川。不過，秦川這小子還真是膽大啊！”

方萍消息最靈通。聽到了消息之后立即過來向秦川的醫學團隊報信。

“小川，你們這次怕是桶了馬蜂窩了。”方萍說道。

“我們怎么捅了馬蜂窩了？”秦川有些不明白。

“就是那個良性腫瘤切除手術的事情。聽說腦外的醫生個個是義憤填膺。說我們急診科的醫生膽大包天。敢搶他們的飯碗了，讓我們急診科以后這方面的病人別往他們腦外送了。都自己留著。這一次要是出了事情，也自己擔著，別把臟水往他們身上潑。”方萍有些擔心。急診科大夫畢竟平常干得比較多的就是心肺復蘇、插個管子之類的。現在連腦部腫瘤切除也敢自己干。這以后的風險可是越來越大。

“方萍，你怎么一過來就來亂我們的軍心呢？”何小康將方萍拉倒一邊。

“我這不是擔心你們么？現在整個醫院都在談論急診科。尤其是你們這個醫學團隊。說你們太傲，現在什么病都敢治。連專科都不轉了。以后你們得改名叫大全科，而不是叫急診科。”方萍說道。

“行了行了。這事情我們知道了，你別在這里添亂了。”何小康連忙將方萍送走。

秦川卻如同一個沒事人一般。這種情況早在他預料之中。但是不管別人反應如何，該做的事情，秦川還是要去做。

“我們不去管別人怎么說。一個醫學團隊要進步，就得不斷地進取。我們敢做這個手術，并不是我們目空一切。而是我們確實能夠做。張景州在腦外待過很長時間，我以前也在腦外待過。手術能力肯定是沒有問題的。我們已經就這個病人的情況以及治療方法已經討論得非常清楚。所有的該想到的問題。都已經想到了。所以，這個手術，我覺得我們能做，沒有問題。”秦川說道。

“小川，你放心。我們也都非常有信心。最近一段時間，我們每一個人都做了過去連想都不敢想都事情。我們都毫無保留地相信你。”何小康很是真誠地說道。

“對啊，小川，我們都毫無保留都支持你！”楊耀青等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秦大夫，你們可一定要把我老娘治好啊！我現在是連血本都拿出來給我老娘治病了。”那幾萬塊的治療費用，交得李彬斌那是一個心痛啊！

“別談錢啊，談錢傷感情啊。”秦川看著李彬斌有些無奈地說道。這李彬斌雖然有些渾，但是對袁老太的孝倒也不是裝出來的，讓秦川覺得這個人也不是完全不可救藥。

“能不談么？這是我本來準備用來娶堂客的錢。”李彬斌忍不住說道。

不對啊！李彬斌不是偷了袁老太的錢去賭，才將袁老太氣得抽了么？秦川猛然發現原來這里面還有故事。

看著秦川老往自己身上看，李彬斌有些不自在。

“秦大夫，怎么了？”

秦川似笑非笑地問道：“你不是說你的錢全部賭光了么？”

“領下來的工資是全輸光了。回家的時候就拿了我老娘的錢。反正她就我這一個兒子，她的錢遲早都是我的錢。這一次，我老娘生病，我去包工頭把今年的工資都給預支了出來。才剛好湊夠錢。”李彬斌說道。

李彬斌這么一番說辭，也是漏洞百出，不過秦川也想去過問別人的家務事，“這些事情，你不用告訴我。我就是一個醫生而已。”

李彬斌也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解釋來解釋去，干嘛呢。這不是告訴別人自己心里有鬼么？

“嘿嘿。這事情就這么回事。”李彬斌略帶一絲尷尬。

進了手術室，袁老太有些緊張：“我都一把年紀了，臨了臨了，還得把腦蓋頂揭開。這又何必呢？”

“娭毑，你可別這么說，你的年紀其實一點都不算大。現在的人活個十歲根本就不算老。”蔣玲玲在一邊悉心看護著。

“蔣護士，你真是個好人。對我這樣的老人說話也這么客氣。真是感謝你。”袁老太這兩天，除了蔣玲玲休假。每天都會見面。袁老太很喜歡像蔣玲玲這樣的。幾天時間，相互之間說話都親切了許多。

“娭毑，你緊張么？”蔣玲玲問道。

“不緊張。反正傷口在我頭上，我自己看不到。”袁老太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袁老太臨進手術室之前，特意吩咐了很多事情。

“彬斌，這一次，又是媽拖累你了。沒給你娶上媳婦，萬一我走了，你以后可怎么辦啊？”袁老太禁不住哭了起來。

“媽，你放心吧。你不會有事的。你以后還要給我帶小孩呢。”秦川說道。

“我給你帶小孩，你堂客在哪呢？我跟你說幾件事情。我的存折放在柜子里。里面存了一些錢，這是預備著給你娶堂客的。本來家里還放了一筆錢，沒想到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唉，以后你得靠你自己了。”袁老太忍不住眼淚流個不停。

“別說了，媽，你別說了。你不會又是的。”李彬斌與老娘相依為命，聽袁老太這么一說，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你們這是干啥啊？沒你們想像的那么可怕。其實現在這樣的手術還是非常安全的。所以，你根本無需擔心。”一般的張景州勸慰道。

就在秦川嚴格清潔完畢，準備進入手術室的時候。外面突然來來一大批醫生。丁學云帶隊。

“秦大夫，不好意思，請原諒我們的不請自來。你們放心，我們不會干擾你們的手術過程。我們就在觀摩室觀摩就行了。”丁學云說道。

“那好，那就請丁大夫多指導。”秦川也沒有拒絕。

丁學云此行的目的自然有些誒動機不純。他是來看秦川的熱鬧的。一旦秦川團隊這一次失手，腦外的顏面就能夠挽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