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十兩赤金,百萬月薪

洪易恢復了冷靜，示意看了下王道一，想開口說些什么，王道一伸手一擺說：“放心，她不是鬼魅，你看她身后，是有影子的。”

洪易聞言一看，確實，月光與屋內燈光兩相印照下，這女子身下有著影子。但心里還是放心不下，這西山地處偏僻，沒有多少人煙，剛剛他二人還在調笑著鬼怪狐魅，下一刻就冒出了這般美的不似人的女子，這人恐怖不是鬼，那就是妖。

“嘻嘻嘻嘻……好個讀書人，到是鎮定，心性不凡，確實有些修道的潛力。”香孤王元妃嘻嘻一笑。

王道一站起身來，正了正神色，拱手一禮道歉道：“剛才我于洪易小弟讀書閑聊，說了些開玩笑的話，若是冒犯了女士，還請女士莫要見怪。”

“女士？到是個有趣的稱呼，士者，皆出身世家貴族，熟讀書籍經義者，也只有男子可稱士，女子連讀書都是失德，哪里敢稱女士，看來你不是大乾人啊。”香狐王元妃聞言，為之一楞，嫣然一笑道。

士，在古代也好，在這大乾朝也罷，都不是什么人都能當的，是四民之一（士、農、工、商），后來漸漸成為統治階級中知識分子的通稱，不像現代那么隨便，沒有一定地位的人是不能稱作士的。

女士，女人怎么可能成為士？這在講究尊卑有序的大乾朝是絕對不可能的。

“飽讀詩書，明志明理，即為知識分子，即為士，況且天生陰陽。人分男女，本來是沒什么高貴與平等的，無非是統治者人類的后天解釋，男人能讀書，女人也能讀書，男人能成士。女人自然也能成士，這大乾朝沒有女士，不代表別的國度沒有，就算別的國度沒有，那也不代表千百年后沒有，看女士識得詩詞，談吐知禮。稱一聲女士，還是沒問題的。”

洪易聽了王道一的話，暗自點頭，簡直是講到他心里去了，想他娘親也是飽讀詩書之人。怎么就不能稱作女士？只因為出身問題就否定了她的才學，這不好。

不過……

洪易心中閃過一些念頭，王道一前半句中的天生陰陽，男女本是無非平等高貴的話。著實有些驚世駭俗，就是洪易聽了也有些心驚肉跳。這要是讓一個老酸儒生聽了，非要大罵不可。

“我確實不是大乾人，我來自海外‘花果山’自幼跟著老師學習，因為一些事情惹他老人家生氣。打發我出來見見世道，我與這位洪易小兄弟相識不久，卻相談甚歡，不想說話莽撞了些，不小些沖撞了女士，還請女士原諒。”

“海外‘花果山’？我也算游歷四海，怎的沒聽過此地，此子談吐，見識非比凡人，也不知何人能調教出這等俊才，他的老師恐怖是一位博學多識的隱士，聽他言語，似還知道些我的來歷，是了，他有心求道，定然是在他老師那學到知道了什么，不是個普通的讀書人，他這老師，可能是個高人，罷了，罷了，給他些好處，就當是結個善緣吧。”

只見這女子一步一步走到兩人面前，同樣也圍著火爐坐下，王道一與洪易靠在一起坐在火爐這邊，而她則相對而坐。

身形坐下時，還帶來一陣香色氣息，洪易感覺到了同樣是生人的氣息，這才真的相信她不是鬼魅，確實是個活生生的人。

她坐下后，臉上稍稍收了些神色，略有些莊重，雙眼掃過洪易，王道一兩人身上打量了一圈，復又將目光放在王道一身上。

“你到是個有見識的讀書人，看樣子還有些了解妖鬼神仙的故事，看來你的老師曾提點過你嘍。”

“慚愧慚愧，我學了老師學識的一些皮毛，卻在師兄弟面前賣弄，老師罰我出來游歷見見世面，如今才知道世界之大，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妖鬼神仙的事，老師也偶爾提過，所以知道的多些。”

“我在一旁聽你說，你一心想修道，為何不像你老師請教呢，反到跑到這大乾朝來呢。”

“老師說我心性不夠……”王道一故意遲疑下，并沒有再多說了，說多，錯多，還是讓這位香狐王自己腦補吧。

女子確實自行腦補了。

看來這人是那位隱士的得意門人，那隱士為了磨掉他的些許傲氣，這才罰他出來游歷，磨煉心性吧。

洪易這時在旁聽著，心思鎮定后，漸漸聽出了些味來，眼前這女人，雖然不是鬼魅，但也不是尋常人，道一兄這般鄭重的道歉，此事必有蹊蹺，我且主動道歉吧，讀書人知禮，明禮，知錯就改，主動認錯，總歸不是錯的。

卻見洪易主動站起身來，也拱手對著那女子施禮：“小生與道一兄說話有過失之處，還望女士原諒，洪易知錯了，那些不當話語也是我引出來的，若要怪就怪我吧。”

女子嘻嘻一笑，站了起來，打量了一下洪易。

“你這少年讀書人，倒也機靈，心性不錯，也不是個死讀書的酸人。我今日來西山，本來是要看親戚，看這秋月寺附近多了幾棟房子來看看，怕多了些庸人憂了此時清靜，沒想到卻遇上了你們兩個有趣的讀書人。”

“恩，你們是讀書人，恩，兩個讀書人，好，不錯，正好我那親戚有孩子要啟蒙讀書，我便請你們去當老師講課，你，年紀小些，禮數周全，可以負責教文識字，你，見識不凡，游歷四方，想必故事也多，可以負責說些故事，只要答應了，我就原諒你們的失禮，還有酬金送上，一人一月十兩赤金。”

“十兩赤金？！”洪易驚異出聲，在大乾，這是個巨款，一文錢能買一個燒餅，一千文一兩銀，一兩赤金卻是是十五銀，放在現實考慮物價對比損問題，一兩赤金也至少是十萬塊的價格，十兩赤金就是百萬月薪！

這價碼不是現在的洪易能拒絕的，但雖有心答應，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給小孩子啟蒙教書，哪里需要這么多。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