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決定南下

“父親”黃蓉來到車外，聽著那冷淡的話語中所夾雜著幾分不滿，自然知道黃藥師是在怪李軒將自己帶出來，不由發出一聲嬌嗔，成熟的臉上，卻露出幾分小女兒情態，兩種迥異的氣質此刻在她身上完美的糅合在一起，散發著難以言喻的魅力。

李軒有些無奈的回頭看了一眼，心中有些無語，您老人家才是神發展，這才多久，先是童淵，如今又是蔡邕這等當世大儒，就算下一次，黃老邪將左慈、于吉這等神仙人物給招惹出來，李軒也絕對不會驚訝。

“兀那蠻漢，還不給我滾開！”被無視的衛明有些不淡定了，事情的發展貌似超出了他的估計，這鎮北將軍看樣子顯然不準備買衛家的面子，更可恨的是對面那個賊漢看向自己的眼神，那毫不掩飾的輕蔑讓衛明身為世家子弟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一定要給這幫渾人知道衛家的厲害。

“哈？”單雄信掏了掏耳朵，以一種俯視的姿態居高臨下，看著這個仿佛跳梁小丑般的人物，對于他的叫囂，已經懶得搭理，狼牙槊在手中輕輕一揚，挑釁的看著衛明或者說他身后那幫氣勢洶洶的衛家私軍：“要戰便戰，哪來那么多廢話！”

“找死！”衛明終于忍不住胸中那口怒氣，厲聲道：“兒郎們，給我殺光這幫不知死活的東西！”

至于什么鎮北將軍。去他娘的，不過一個即將淪為階下囚的人物，就算死在這里，又有誰會真的跑來追究，要怪。也只能怪你們不識時務了，區區三百步軍，就干妄圖挑釁衛家千名騎兵，就讓我衛明來告訴你們，我衛家強軍與那些塞外蠻夷之兵的不同吧！

然而殘酷的現實非常肯定的告訴衛明，衛家所謂的強軍跟塞外胡騎其實并沒有什么不同。甚至還不如塞外胡騎。

在衛明心中，堪稱精銳的騎兵在這三百人結成的戰陣面前，顯得可笑，奔騰的氣勢在狠狠地撞擊在那看似脆弱的軍陣之上的瞬間，就如同擊打在磐石上的浪花。在剎那間絢爛的血花過后，留下來的，也只有那留在衛明心中刻骨銘心的傷痛。

眼睜睜的看著一名名衛家精銳被一桿桿無情的長槍穿刺絞殺，一枚枚破空而至的箭簇無情的剝奪著一名名精騎脆弱的生命，整場戰斗，持續時間絕對沒有超過一刻鐘的時間，衛家一千精騎對陣鎮北將軍府三百精兵，最終的結果。衛家……完敗。

當衛明被單雄信如同拎小雞一般自馬上拎下來的時候，衛明都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衛家辛苦訓練出來的精銳騎兵。在鎮北將軍府的戰士面前，脆弱的就像站在巨漢面前新生的嬰兒一般可笑。

戰事開始的很快，結束的卻更快，身為主將的衛明，甚至沒來得及做出一次最基本的變陣，戰斗就已經結束。留下滿地瘡痍，而對方的戰陣卻絲毫無損。甚至沒有出現傷亡，這個結果。衛明真的很難接受。

不止衛明，就連出來觀戰的黃藥師，都有些目瞪口呆，似乎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錯過了很多精彩！雖然知道這位女婿不簡單，當初在神雕位面也見識過對方翻手間攪動天下的本事，也知道憑他的能力，要擊敗這衛家的騎軍不難，卻也沒想過過程會如此干脆利落，衛家那些連他都感覺頭疼的騎軍會敗得如此徹底，甚至連組織第二次攻勢的機會都沒有便被徹底掃滅。

“主公，此人如何發落？”單雄信隨手將衛明仍在地上，朝著李軒抱拳道。

“嘿，衛家真的很強嗎？”李軒來到衛明面前，腳尖在對方腦門兒上點了點問道。

“咕嘟”衛明此刻已經從那種震撼中清醒過來，看著眼前一臉人畜無害的李軒，卻能清晰地感到來自對方身上的那股壓力，這一刻，他真的有些怕了，但想到自己的背后就是整個衛家，膽氣卻不由壯了幾分，色厲內荏道：“放過我，否則，衛家絕不會于你善罷甘休！”

“哈”無語的翻了翻白眼，李軒已經懶得繼續跟這個看不清形勢，依舊沉湎于家族子弟那光鮮亮麗的外衣之下的腦殘，揮了揮手道：“拖下去，砍了！”

“等等，你不能殺我，我乃衛家第三子，衛凱衛伯儒乃我大兄，殺了我，衛家絕不會放過你的！”衛明瘋狂的掙扎起來，他沒想過真的有人會不在意自己的家事，更沒想到此人如此決絕，說殺就殺，根本沒給自己半點回旋的余地，心中的驕傲，衛家的尊嚴，家族子弟的榮譽感在那層屬于世家子弟光鮮亮麗的外衣被徹底撕碎之后，他們的內心甚至比普通人都要脆弱，到最后，甚至可恥的求饒起來。

沒有理會身后衛明那喪家之犬般的狂吠和哀求，李軒徑直來到車架之前，看著已經恢復了平靜神色的黃藥師，微笑道：“岳丈大人，要找您，可真的不容易吶！”

貌似自己這位岳父自答應加入自己麾下以來，除了在神雕位面時還算稱職之外，自從進入這混亂三國位面之后，就有些玩野的趨勢。

“你身邊文武俱足，便是老夫留下，也不過錦上添花，你如今根基不穩，若非老夫為你四處奔走，如何會有那許多人才主動投效？”黃藥師冷哼一聲，不滿的瞪了李軒一眼道：“休要廢話，這位乃是當世大儒，蔡邕蔡伯偕，還不前來拜見？”

果然，還是老丈人最貼心吶！

李軒不笨，很快猜到黃藥師的想法，如今李軒麾下，文有劉基、周逸，甚至黃蓉、趙敏都有不俗智謀，武有岳飛、趙云，風林火山四將經過這一年征戰，也各自有了氣候，外加有名將之資的單雄信，神雕中的老將孟珙，小將唐俊、羅峰，可說謀士如云，猛將如雨，黃老邪雖然各方面能力都很出眾，但在這種情況下，說實話，能給李軒的幫助其實并不太多。

而以黃老邪孤傲的性子，顯然也不原意就這樣泯然眾人，他外號有個邪字，做起事來顯然也沒準備走尋常路線。

放棄留在李軒身邊為李軒出謀劃策，而是游歷四方，結交有識之士，一方面，他本性如此，另一方面，卻也是為李軒搜羅人才。

如今仔細想來，到目前為止，黃老邪卻是為自己搜羅了不少人才，趙云自不必提，除此之外，黃老邪可是著實為自己搜羅了不少寒門士子，雖然大都不是歷史留名的人物，但能夠被黃老邪看上，并推薦過來的，基本上都是有著一技之長的人才。

突然間，原本對黃藥師的滿腹牢騷消散不見了。

李軒走上前來，對著平靜下來的老者抱拳行禮道：“李軒見過伯偕先生。”

蔡邕看著李軒，微笑著伸手虛扶道：“昔日遇到那盧子干時，曾多聽子干講起將軍將才了得，當時也只是不信，以為不過是子干為新收的弟子張目而已，不過如今看來，子干當時所言，不但沒有夸大，反而有些謙虛了，將軍之能，堪稱我大漢朝虎狼之將。”

“盧帥錯愛，軒能有今日，也是當初能得盧帥親睞，不吝指教，才能有今日之李軒。”李軒笑道，當初的他跟現在相比，還真有些上不了臺面。

“好了，這些往事就莫要再提了，伯偕兄，如今衛家卻是回不得了，不知今后有何打算？”黃藥師擺了擺手，止住了兩人相互的客套。

“如今老夫已孑然一生，藥師兄莫要再提那藏污納垢之所，老夫想回老家圉城祭祖，昭姬隨老夫漂泊半生，原以為是找到一個好歸宿，誰想那衛家名聲在外，卻是……唉，不提也罷！”蔡邕回頭，看向車架的目光里閃過一抹慈愛和疼惜。

“如今天下可不怎么太平，各地亂匪四起，你那些護衛又已不在……也罷，相識一場，我便再送伯偕一程吧。”黃藥師搖搖頭，沉聲道。

“這……”蔡邕聞言，有些為難的看了李軒一眼：“邕也非手無縛雞之力之人，些許賊人還奈何不得邕，令胥此次進京面圣，吉兇難測，尚需藥師幫襯，邕自去便是。”

黃藥師的本事，蔡邕自然見識過，若有此人一路同行，自是再好不過，但蔡邕哪怕久不在朝堂，也清楚朝堂之上那些爾虞我詐，相比于自己，李軒身邊顯然更需要人來幫助。

“這有何難，本將軍也正想領略一番中原繁華，左右朝廷讓我進京，也不過是不希望我繼續留在龍城，如今既已離開龍城，倒是不急著去面圣，不如與岳父一起，陪伯偕先生南下走一遭，本將軍覺得伯偕先生安危為重，想必陛下也會諒解一二。”李軒笑著插口道。

“這……如何使得？”蔡邕苦笑著搖頭道。

“那就這樣決定了，小黃門，此事就由你派人去洛陽通知一聲吧。”在蔡邕目瞪口呆中，翁婿倆顯然并沒有在意他的想法，非常愉快的決定了南下之行，看一行人那雀躍的樣子以及小黃門左豐無奈的苦笑，蔡邕突然覺得，或許在這些人心中，連保護他父女都是順帶，真正的目的還是出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