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2 即使死,也要死在大巴山

“我不會要你負責。”完事之后，葉璇在劉一九的臉上輕了一口，然后開始穿衣服。

一瘸一拐地向著外面走去的時候，扭頭對著還沒有回過神來的劉一九莞爾一笑。

“你得對我負責！”劉一九隨口說道。

“那行啊，保證隨叫隨到……”葉璇無所謂地說了一句，然后離開了。

劉一九給了自己一巴掌。

明明自己是被逆推了……

不過，真的是被逆推了么？

一開始貌似是葉璇主動，后來好像自己把她翻身壓到了身下吧？

心中的煩惱，隨著噴射，一掃而空，甚至，他都忘記多久不曾有過這種事情了。

看到自己腿上已經干涸的血跡，以及那些痕跡，劉一九默默起身，收拾完一切之后，才發現，外面又黑了。

腹中饑餓的他，直接去了食堂，并且也沒有忘記給殷憲平打了個電話，讓他來總部食堂。

“葉璇是怎么來的？”殷憲平很快就到了，或許，他是一直在等著劉一九。

來的時候，劉一九已經吃的差不多了，看到他，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如果不是殷憲平，葉璇不可能昨天晚上到基地里面。

甚至，葉璇根本就不知道基地的存在！

“我只是向小姐把你的情況說了。你那狀態不對……只是希望她能夠勸勸你，至于會發生什么事情，我也是不知道的……”殷憲平很是平靜地回答，反而讓劉一九無處發泄！

人家說的是事實。

他昨晚上的狀態不對，誰都知道。

“整個管理委員會都非常擔心你的狀況……”

“我能有什么狀況？你難道不知道這里面是我們國家最為機密的所在？”劉一九粗暴地打斷了殷憲平的話，他只能用這個指責殷憲平。

殷憲平根本就沒有理會他，而是坐在了劉一九的對面，平靜地說道，“少爺，尼普多桑那邊的情況現在已經很是危險了。隨著大量的烏克蘭人到了那邊，原本那邊的本土勢力崛起，軍方跟黑衛之間又是有著一些不合……”

“管我屁事，又不是我造成的……”劉一九本來就對黑衛的行為不滿，尤其是現在自己更是招惹了葉璇。從最開始在美國見到那丫頭最后，發現了不好的苗頭，他一直都是在躲著，卻沒有想到，最后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沒有你，可沒有尼普多桑，更加沒有知青城！”殷憲平強調著。

“別跟我說沒有我就沒有那邊！”劉一九這些天一直壓抑著的怒火騰地一下爆發了。

如果不是尼普多桑搞對他的個人崇拜，他根本也就沒有現在這樣擔心。

“這是實話，不管是哪一方，都只服從您。包括烏克蘭那邊過去的人員，都是屬于黑衛。而軍方的人都是您派過去的。葉女士更是您母親，司徒雪小姐更是您兩個兒子的媽……”

劉一九很想冒火，最終，他還是把這火給壓下去了。

劉素學的放任，才會導致尼普多桑那邊三足鼎立。

只有黑衛跟楊威等人沒有矛盾，原本的軍閥本土勢力，才沒有空子可鉆，即使到了現在已經有了尾大不掉的趨勢，也是翻騰不起浪子的。

那邊最為核心的武裝力量是由知青跟黑衛骨干組成的。

“如果我不去那邊呢？”劉一九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后才問道。

“即使不過去，至少也得隔三差五到那邊一次，下面的人可以不見到您，但是高層不行。尤其是黑衛很多到了那邊的高層，甚至都在懷疑您是否存在。老爺已經死去了二十多年……而司徒雪小姐以及楊威將軍，都是因為您才去了那邊……”殷憲平現在算是退了一步。

不求劉一九離開國內，一直呆在那邊，只是希望劉一九隔三差五到那邊去一趟。

尤其是布置那邊的發展規劃，可以說，是給楊威等人撐腰，也是給司徒雪撐腰。

“讓他們的高層到國內呢？”劉一九皺著眉頭說道，經常往國外跑，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雖然說現在國內對于這方面控制得并不嚴，但是他不同，老爺子可是對他下達了禁止出國的命令。

當然，香港不算，畢竟那是共和國自己的地盤，還有不到七年的時間就得歸屬共和國了。

“沒有太大的可能，那邊的高層，世界各國的情報組織都是盯著的。司徒雪小姐每次跟您見面，都是讓我們費盡心機。而您出去，完全可以從國內直飛尼普多桑，空中完全可以開辟一條隱秘的航線……”

目前整個東南亞都是混亂的如同一鍋粥，越南更是陷入了軍閥內戰，緬甸那邊在失去了越南的控制之后，同樣也是陷入了戰亂，北部的軍閥跟政府軍的戰爭一直都沒有停下來。就連高棉內部，同樣也是赤棉以及入侵的越南軍隊在不停地發生戰爭，唯獨一個安寧的地方，就是尼普多桑，但是這里又被世界稱之為戰爭之國。

當然，還有泰國是非常平靜的，畢竟有著美國的駐軍。

所以，從空中走，還真不容易被發現，畢竟這些軍閥，還真沒有多少有防空雷達的。

空軍力量最為強大的就是尼普多桑跟太泰國了。

“越南的軍閥，可都是有著不少的戰機以及防空雷達的。”劉一九可不認為空中是安全的。

越南雖然陷入了軍閥混戰，但是越南曾經擁有不少的空軍，都是落到了各個軍閥的手中。

“我們在緬甸有著空軍基地，并且我們的雷達都是監視著他們的戰機……”殷憲平告訴劉一九，國內到尼普多桑那邊是有空中線路的。要不然，國內的那些技術工人也不可能在下崗之后就快速轉運到尼普多桑。

雖然主要是走海運，但是空中通道同樣也是暢通的。

整個東南亞的軍閥都是清楚地知道，空中飛的大飛機，都是尼普多桑的，那上面那可是清楚地涂著六星紅旗，誰的防空武器向著開火，肯定會迎來尼普多桑空軍最為猛烈的轟炸。

甚至，尼普多桑的陸軍也將會展露獠牙。

“這個事情，等過段再說吧。我需要跟劉素學再見面聊聊。這次出國，時間太過沖忙了。并沒有聊多少關于黑衛的事情。”劉一九需要了解一些事情，然后才能做出決定。

想了一晚上，再加上葉璇那個小女人的勸說讓他順應自己的本心，跟著自己的心底真實的想法走，劉一九最終決定個，還是不離開。

至少，在事情不到無法挽回的時候，他不會離開。

前輩子，他沒有離開過大巴山，這輩子，他同樣也是對大巴山有著難以割舍的感情。

這里，是他的父輩，以及他奮斗的地方，這一切，都是他們一手建立的。

他無法去承受這個基地分崩離析或者最終被人分解掉的命運。

做自己的最大努力，最終結果如何，自己不后悔就行了。

“你可以轉告他們，讓我徹底地離開，沒有可能。即使不對國家負責，我也得對我自己以及整個九院這么多人的理想負責。”劉一九說這話的目的，是想要通過殷憲平告訴黑衛的高層。“對于黑衛，我并沒有太多的接觸。畢竟，你們跟國外的黑衛不同，我們生活在一起，外面的，我甚至都不了解……”

“少爺，決定了嗎？”殷憲平的臉色很是平靜，劉一九無法從他的臉上看出來他內心最為真實的想法。

聯想之前他的態度，就能夠明白，他的內心，肯定沒有外表這樣平靜。

“對，決定了。即使是死，我也要死在大巴山里面。我在這里成長，最終，也將會埋葬在這座山里面。”劉一九很是堅定地說道。

“不管您怎么決定，我們都將會服從您的命令。我會向管家轉達您的意思。”殷憲平松了一口氣。“其實，從內心最深處，我也不希望您離開。這里，有著我們共同的理想。同時，我們誰都不愿意離開自己的根。雖然尼普多桑現在控制在我們的手中，但是那不是我們的故鄉，不是叫中國！”

劉一九有些詫異殷憲平的反應。

按理，這人是最為不同意自己留下的。

卻沒有想到，他也是不希望離去。

“曾經，我在美國求學，那個時候的黃種人，甚至不如黑人，各種冷臉，各種屈辱，只有經歷過的我們才能清楚。否則，我們也不會跟著老爺義無反顧地回國。要知道，回國，什么都沒有。當年，在美國，連家中的黑人女仆都是看不起我們……”殷憲平的話，告訴了劉一九一段他們曾經經歷過的屈辱。

不過劉一九并沒有去追問。

曾經，中國人，被稱作東亞病夫。

一個保持數千年世界第一強國的國家，被一些小國家踩在腳底，只有經歷過那個年代的人，才會有體會。

就如同他，如果沒有回到這個時代，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時代有著這么多的人，沒有任何人的強迫，自愿在這山里面默默地奉獻他們的青春，揮灑他們的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