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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四章 劫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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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4-01-24  作者:大花你好嗎
黑山軍大舉進攻,城中無數百姓都是嚇得惶惶不安,躲在自己的家中不敢出門,直到聽到并州軍大勝的消息,很多人的心中,才是徹底的放下了心,壯著膽子,走出了家中。

街道之上,重新的熱鬧起來。

軍營之內,也是喧嘩非常,很多人都在談論剛才一戰,眉飛色舞,興奮不已,越是膽小的人,此時說的越是夸張。

只是,在一群群神色冷漠的并州軍經過的時候,很多人立即收聲,滿眼的敬畏的看著昂首走過的并州軍。

“奇怪,他們的打了勝仗,為何還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青州軍中,有人不解,滿臉都是疑惑之色。

這是一個老兵,曾經廝殺多場,都是僥幸的活了下來,在他看來,這樣的大勝,若是換了自己,恐怕高興的要發瘋。

但是并州軍的神情,真的沒有一點高興的樣子,依然是緊張的準備,四處收集各種弓箭,箭簇。然后堆積在軍營之內。

這是呂義下的軍令。與青州眾將的樂觀不同,雖然打敗了張燕,呂義并沒有因此就掉以輕心,輕視了張燕。

一場小規模的戰敗,并不能讓黑山軍傷筋動骨。張燕的實力,依然在自己之上,若不是并州軍有著出乎預料的精良戰甲,恐怕,這次的勝利,還真的不那么好說。

于是,一進入城中,呂義來不及休息,立即就是下令眾將,收集大量的弓箭,戰馬。見識了張燕的軍陣,呂義知道,若是單純的靠著重騎突陣,并不是那么容易。

而且,呂義也不可能為了袁紹,損失太多的騎兵。這些都是并州軍隊火種,他不會讓他們白白犧牲。

“主公,弓箭已經準備好了,共有萬余張,弩箭也有數千張!”臧霸走了進來,他負責清點軍械,統計出數目之后,趕忙過來稟告。

一旁的眭固卻是大惑不解,疑惑道;:“呂將軍,我們不是打退了那張燕嗎,難道還要龜縮在城中,被動的防守?”

在眭固看來,既然已經令敵人喪膽,并州軍鐵騎又是悍勇非常,換了是他,恐怕早就是出城追擊,趁機把張燕打的落花流水了。

被動守城、有什么意思,更何況,毛城城下,光是死守,幾乎是很難守住!

附近的青州戰將,很多人也與眭固有著同樣的想法,都是心中暗笑,覺得呂義太過謹慎了一些。

見到眾人各異的表情,呂義只是微微一笑,并沒有多做解釋。這些人,都是袁譚的屬下,除了眭固好一點,其余的人,大多是溜須拍馬之輩,不理解自己的意圖是自然的。

“臧將軍,你立即帶人,挑選出最好的弓,兩千張,還有弩,也拿八百張出來,交給所有的騎兵!”

呂義對臧霸吩咐道。他的目的看明確,既然突破張燕的軍陣很困難,他干脆拉開距離,與張燕對射。

并州狼騎,乃是突騎,出了沖陣,騎射的本事,也是一流!這樣一來,他就可以最大限度的削弱張燕的軍陣,減輕步卒對于騎兵的威脅。

這些道理,不用呂義說,張遼等人瞬間就是領悟了。即使臧霸,雖然不太懂騎兵作戰,依然是明白了幾分。

至于這些青州的戰將,呂義就懶得跟他們解釋。只要這群人能夠守好城,就是幫了他最大的忙了!

“張叔,你帶著將士們下去休息一下,三個時辰后,我們出發!”

看到臧霸已經出去準備弓弩,呂義又吩咐張遼下去,讓士卒休整一下。防守,一向不是并州軍的作風。

而且光是死守,是無法守住的。畢竟,毛城還是太小了,阻擋不了黑山軍多久,以攻代守,才是唯一的出路。

眭固似乎明白了什么,他雖膽子小,卻不是笨蛋。趕忙起身抱拳道:‘“呂將軍,可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做的嗎?”

“不用,眭將軍只要好好協助臧霸,守住毛城的事情就好了,還有,今日城頭的事情,我不希望發生第二次!”

呂義大軍在外的時候,面對黑山軍強大的攻城壓力,當時很多青州的士卒都是嚇得丟掉武器,甚至還有臨陣脫逃者。

這讓呂義極其惱怒,他說這番話不僅是給眭固一個警告,同時是在警告在場的所有青州武將。

眭固的神情,頓時一變,覺得這群青州士卒,令他丟了大臉,蜜蜂般的雙目之中,立即露出一絲殺機,冷笑道:“呂將軍放心,若是在有人敢怯戰,我親手宰了他!”

“那好,城中就拜托你了,守住毛城,你我都是大功一件!”呂義拍了拍眭固的肩膀,他知道,此人是個真小人,無利不起早,還需要物資上的激勵才行。

果然,聽了呂義的話,眭固渾身都是干勁十足,眼睛都是紅了,跟打了雞血一般。

這讓呂義看到好笑。有心要跟眭固再攀談幾句,時間卻是不等人,再過三個時辰,他又要出城,只能暗嘆自己命苦,轉身離開了中軍,朝著自己的軍帳走去。

“報!主公,鄴城急信!”

就在呂義回到軍陣,打算休息的時候,一名親衛快步走來,手中捧著兩封書信,鄭重的遞了過來。

呂義的神色立即嚴肅起來,毛城尹楷,已經被他所殺。當時隨時不得已而為之。但是尹楷的身份,到底特殊。

他不但是士人,還是世家子弟!

自己貿然動手,很有可能引起河北士人的憤怒,甚至連汝穎士人那邊,也不見得有多少人會支持自己。

所以,立即當即派人去信,讓留守鄴城的袁渙找來陸展,模仿尹楷的筆跡,寫了一些投靠的黑山軍的書信,用來栽贓嫁禍。

現在,也該是有了結果了!

想到這些,呂義已經走入了軍帳之中。有親衛已經點燃了燈火,放置了火盆,軍帳之內頓時洋溢著一股暖意。

呂義盤腿坐下,小心的拆開書信,從頭到尾認真的看了一遍。信是袁渙寫來的,說道事情已經辦妥,袁譚再次保證,全力支持并州軍。

書信寫得很是模糊,語焉不詳。但是呂義卻是真正的松了口氣,他明白,自己的辦法奏效了,鄴城方面,已經接受了尹楷投敵的事實。

當然,最起碼汝穎士人這一方,是完全接受了這個事實。

“只要汝穎士人一派完全相信,河北士人一方,我就不用擔心了!”

輕輕的放下書信,呂義長舒了一口氣,然后又是拿起另外一封信,然后一臉的古怪之色。

只見這信封之上,竟然被人畫了一只大大的青蛙,模樣很有些難看,虧的呂義見多識廣,累的滿頭大汗,總算是認了出來。

心中不由的產生了一絲強烈的好奇心,到底是誰,居然畫了這樣一個難看的青蛙在上面。

不過看這封信,呂義倒是有一種親切的感覺。他打開信封,展開信紙,頓時,一串娟秀的筆跡,映入眼簾。

此信,盡然是一個女子所寫!

最令呂義興奮的是,這個寫信的女子,很有可能是就是甄宓本人,他趕忙不看正文,一眼掃到了末尾。

但是令呂義遺憾的是,這封信,竟然沒有落款。也就是說,他不可能知道,寫這封信的到底是不是甄宓。

盡管如此,呂義還是感覺心中很高興。耐著性子看過書信,呂義的嘴角更是露出一絲微笑。

不用猜了,他可以肯定,這封信就是甄宓所寫,因為書信上的內容,完全是訴苦的,甄宓在信中,不停的抱怨陸展不會講故事,不會畫漫畫,甚至還不會作詩。

通篇看上去,似乎全部都是對陸展的控訴,但是呂義還是從中,感受到了絲絲隱約的思念。

很朦朧的一種感覺,卻是讓廝殺數日,心中積蓄著暴戾的呂義,漸漸的平靜下來。

“這丫頭,恐怕是惦記著要我講故事,只是,該講什么故事呢?”呂義苦惱的摸了摸腦袋,腦中努力的回憶以前聽過的故事。

足足想了兩個時辰,呂義還是沒有想出一個完整的故事,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再有一個時辰,他有又要出征了。

“罷了,就寫個熟悉的吧!”

呂義拍了拍腦袋,記起了上學那會看的一個故事,于是命人取來紙筆,寫了一個杜十娘怒沉百寶箱的故事,命親衛拿著,快馬送給袁渙,然他重新撰寫一遍。

呂義自己的字跡,那是不敢拿出去的獻丑的。

忙完這一切,三個時辰,轉瞬間就是過去了。簾帳掀處,一名魁偉大將邁步進來,張遼面色威儀,見呂義幾案上的筆墨,不禁一愣,沉聲道:“主公,你沒有休息嗎?”

“是啊,事情太多了!”

呂義有些尷尬,趕忙找了個借口敷衍過去,又叫來親衛,鄭重吩咐道:“此信,務必盡快交給袁先生!”

“諾!”

親衛滿臉鄭重,有一種視死如歸的大氣勢。他親眼看著呂義為了寫這封信,足足熬了三個時辰,覺的這封信一定是關系重大,不知道決定了多少人的生死。覺得薄薄的書信,都是猶如千斤一般沉重。

張遼也是看的神情肅穆,國字臉上,露出真心的贊賞之色,嘆道:“不愧是主公啊,為了并州軍的將來,真的難為主公了!”

“哪里,哪里!正所謂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嘛!”呂義被張遼說的有些臉紅了,覺得真是愧不敢當。慌忙找個借口,溜進去穿戴衣甲。

張遼的眼神,又是一亮,覺得呂義,真乃一代明主,否則,如何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越發覺得呂義深不可測。

一刻鐘后,毛城城門處。兩千并州鐵騎,肅容立于城下。雖然與白馬義從一戰,損失了不少人,但是城中還有許多人并州軍。

分給戰馬,呂義的兵力,并沒有大大損失。

而且,與上一次不同的是,這一回,出動的騎兵雖然只有兩千人,但是戰馬,卻是足有四千匹!

一匹騎乘,一匹卻是帶著大量的弓箭,火油!

“呂將軍,你這是要去劫營嗎?”眭固命人打開了城門,好奇的看著殺氣騰騰的騎兵,眼神微微的縮了縮。

每一次看到這群兇戾的騎兵,他的心中都是感覺到一種涼意。

“錯了,不是劫營,嚴格的說,我這是游擊!”呂義卻是搖頭,不爽的看了眭固一眼,劫營,虧此人想得出來,張燕是何等人,吃了敗仗,晚上豈會沒有防備!

“游擊?那是什么?”

眭固心中納悶,有心要問,但是當著眾人,終究覺得不好意思,只是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拍著腦袋道:“原來是游擊啊,在下明白了!”

說罷,慌忙指揮士卒,清理出城門的通道。呂義朝著眭固點點頭,又是鄭重的朝著臧霸一抱拳,沉聲道:“臧將軍,毛城,交給你了!”

“主公放心,臧霸在,則毛城在!”

臧霸點點頭,沉聲保證道。

呂義沒有再說話,鋼刀一揮。兩千鐵騎,頃刻間出了城門,徑直朝著張燕的大營撲了過去。

黑山軍大營,無數人在咆哮,口水四射,恨不能把對面杜長給噴死。就是因為杜長的一個錯誤軍令,造成了側翼混亂,以至于大軍戰敗。

就是張燕,也是臉色鐵青,幾次看到杜長,都是忍不住起了殺心,連干了三大碗烈酒,張燕才是開口,怒道:“這此就看眾將的面上,饒你一命!下次再怯陣,定斬不饒!滾下去吧!”

“是。末將知錯!”杜長低著頭,腦袋幾乎都要垂到胸口處,他實在沒有臉面留在這里,只能是羞著臉,一聲不吭的退了下去。

“公孫賢侄,讓你看笑話了!可惱那呂義小兒竟然有著兩千重騎,卻是令我有些難辦,除非我們也有騎兵牽制,黑山軍方能全力攻城,只是不知道賢侄,還能牽制住那呂義嗎?”

張燕笑呵呵的問道,看似溫和,心中卻已經怒急,他本來以為,公孫瓚派出白馬義從,攻下鄴城,一路當勢如破竹。

誰知道,白馬義從一戰,竟然就被呂義打敗,甚至還連累的他也兵敗,本能的,對于公孫續,張燕就是看輕了幾分,語氣不如一開始的那樣重視。

這讓公孫續的臉色,頓時就是陰沉了下來。感覺臉上一股火在燒。他冷哼了一聲,自不肯讓張燕給看扁了。情急之下,只能狠聲道:“不瞞大帥,本來我們是不至于失敗的,怪只怪,我麾下的戰將沒用,對陣的呂義的時候,竟然不敢盡力一戰,因此我才會戰敗!”

“什么,竟有此事!那個戰將,如此不堪,該殺!”張燕神色一怒,威嚴的虎目,冷冷掃了公孫續身邊的戰將一眼,真的是殺機無限。

趙云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惱怒的神色,最終,卻是頹然一嘆。干脆閉口不言。

公孫續剛才的話,也不過是給自己爭面子,所以才把錯誤推到趙云頭上,此時唯恐張燕盤問,挖出了真相。趕忙道:“大帥,如今那呂義僥幸得勝,我們要當心他晚上劫營!”

“劫營?”張燕冷笑,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眼中露出濃烈的殺機,“只要那呂義趕來,我絕對讓他全軍覆沒于此!”

“既然如此,我們也準備,若那呂義真的趕來,我當親手斬他!”一看張燕有了準備,公孫續心中大定,喝了一口烈酒,頓時血液沸騰。

黑山軍營以南。

一群群騎兵,正在無聲聚集。此處,距離黑山軍的軍營已經不足一里,登高而望,還能看到遠處無數的燈火。

黑山軍的守備極為松懈,里面人聲喧嘩。似乎還在喝酒。連綿數千米的軍營,燈火不斷,到處都是人影。

“主公,看來黑山軍防備不是很嚴啊!”

張遼來到了呂義身邊,神情有些凝重的道。他并沒有因為黑山軍的防備松懈而放松,語氣中,反倒是有著一絲沉重。

“呂將軍,敵軍松懈,正是劫營的好時候啊!”

夏侯德激動的渾身顫抖,提著鋼槍,目光緊緊的盯著對面的軍營。

呂義聞言,立即鄙視的看了夏侯德一眼,張遼也是無奈一笑,搖了搖頭。

“有什么不對嗎”夏侯德被呂義鄙視,心中立即起了逆反心理。高高的昂起頭,大聲問道。

呂義瞥了夏侯德一眼,懶得廢話,直接下令道:“你,立即帶著幾個人,把軍營方圓千米之內的山坡樹林,都給我探查一遍!”

夏侯德神色一愣,還是按照呂義的吩咐,悄悄帶著一群狼騎兵,徒步沒入了黑夜之中。他首先來到一座荒山,左右看了看,寂靜無聲。正要離開。

突然,身旁的狼騎兵,卻是拉住了夏侯德身體,一把把他按在了草地里。就在此時,正好有一名黑山軍的小卒,偷偷的過來朝著毛城的方向張望,沒有發現之后,才是悻悻的返回山坡的另一面。

那里,一群群黑山軍,都是靜默無聲,彼此只用眼神交流,似乎在等待著什么。夏侯德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不僅垂頭喪氣。

這樣的情況,不斷在附近的山林,草地發生,然后反饋給呂義。這還只是毛城的方向,其余的方向,不知道還有多少黑山軍,在黑夜里埋伏,就等著并州軍上鉤。

“呂將軍,這可怎么辦?”

見到軍營周圍有著無數伏兵,夏侯德極度沮喪,再不敢跟呂義作對,只是頹然問道。

張遼的神色,也是有些嚴肅的看著呂義,靜等呂義決斷。

呂義卻是摸著下巴,看了看遠處的軍營,又是看了看那些已經被發現的黑山軍的藏身之處,最終,他的眼神之中,露出一絲冷漠之色。

“傳令,朝著那座荒山前進,所有人點齊火把,準備弓箭!”

一聲令下,頓時,漆黑的夜色中,一大片的火焰騰空而起,然后,兩千余鐵騎同時邁步,朝著黑山軍的軍營緩緩行去。

“將軍這是做什么,他不是不讓劫營嗎?”夏侯德看的目瞪口呆,搞不懂呂義的意圖,有心想問,卻不好意思,一路上,只能浮想聯翩。

火把的出現,同樣驚動了埋伏的黑山軍,頓時,黑山軍的戰將狂喜,覺得自家大帥,真的是料事如神,并州軍,真是過來劫營了。

立即有人以隱秘的方式,把并州軍出現的消息,傳遞回了軍營之內。

張燕同樣大喜,

公孫續更是樂開了花,毫不吝嗇的朝著張燕豎起了大拇指,夸贊道:“大帥真是神機妙算,料呂義那廝的舉動,都是掌握的一清二楚!在下佩服!”

“哈哈哈…….”張燕開快大笑,被公孫續這么一拍,覺得如坐云端,趕忙謙虛道:“些許小計而已,也就只能對付這群有勇無謀的并州軍而已!”

“雖是小計,但能準確的算出呂義那廝的目的,光是這份眼力,別說是我,就是家父,也稍微差了一點!”

拍馬有效,公孫續心中暗喜,于是再接再厲。如今他的白馬義從損失慘重,攻打鄴城,全靠黑山軍,他自然要努力的奉承。

公孫續的話,頓時又是讓張燕大樂,于是再不謙虛,惜字如金的點頭道:“也是!”

旁邊的趙云,卻是看不下去,小聲提醒道:“大帥,公子,但凡劫營,都是悄悄而來,并州軍卻是明火執仗,其中恐怕有古怪!”

“混賬!我等說話,哪里容得下你插嘴!還不退下!”公孫續聽的大怒,越看趙云越是不順眼。他剛才還很夸了張燕料事如神。

此時,趙云卻又說出那樣一番話,不是當面拆臺嗎!

張燕也是怫然不悅,冷笑道:“并州軍有勇無謀,天下皆知,呂義那廝我也聽過,不過是好勇斗狠之輩,因為僥幸,偶然成名,今夜,本將定要給他一個深刻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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