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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1章 要塞卡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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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4-09-24  作者:辰燃
“真是天大的笑話,就憑那些烏合之眾也妄想攻打我們的要塞?”一個油光滿面、身材胖如灑桶的男人把自己塞在一張皮椅里。更新高品質更新就在一邊喝著酒一邊笑著說,只是這張椅子似乎太窄了些,于是胖子坐得不是很舒服,嘆了口氣道:“看來得另外做一張椅子了。”

另一個高佻的男人搖頭輕嘆:“來卡農快有二十年,你至少換了五張椅子。尊敬的團長閣下,你似乎得注意自己的體重了。”

這個男人有著長而筆直的黑發,手腳修長。五官‘精’致,‘精’致得有像過于完美。太過完美的事物有時會顯得可怕,就像這個男人。他冰冰冷冷的樣子,像是一架沒有感情的機器。名叫雷鳴的男人,埃辛認識他已經很久了。當年在修建卡農要塞的時候,這人拿著教皇廳的一紙公文來到要塞,公文里指定他是騎士團第6分團的軍團長,而上任團長已經在血染之路的戰役中殉職。

那天來到卡農要塞的雷鳴就是現在這個樣子,轉眼將近二十年過去,這個男人卻依舊如此。仿佛時間在他身上失去了作用,雷鳴的能力、模樣乃至習慣保持著驚人的一致。不認識雷鳴的人或許覺得沒什么,認識他又沒有足夠實力明白他的,大概也就覺得他詭異些。

只有同為軍團長的埃辛,才會明白這個男人的可怕。他就像一架永不會出錯的機器,維持著恐怖的‘精’度。埃辛知道,即使一個再自律的人。當把他的人生放大之后,會發現總有些細微的‘波’動。或者是心緒,還是其它什么東西。可自從認識雷鳴以來,他每天的生活規律只能用機械來形容。

每天哪個時間該出現在哪里,雷鳴就會在哪里。他不會遲到一秒,也不會早到一秒,總是剛剛好。這讓埃辛想起某些傳聞,那些傳聞事關教皇廳一些秘密的實驗。這些實驗屬于機密中的機密,其程度重要到一旦泄‘露’,恐怕會讓教皇廳這信仰的支柱崩解離析的程度。

因為那些實驗,實在有違教典中的某些禁忌。

而雷鳴每年中總得在三月的幾天返回教皇廳一事,更加重了埃辛在這方面的猜想。

盡管從表面來說,他是回教皇廳述職去了。可就埃辛自己,每個季度的報告也不過是一次遠程通訊的事。只有三年一次的光明節,這位體重已經近噸的軍團長才不得不返回新羅馬城。

艱難地從椅子中挪出來,不堪重負的座椅在一聲呻‘吟’中散成了一堆零件。埃辛嘆了口氣道:“現在是第六張了。”

雷鳴平淡地看了他一眼,安靜道:“埃辛團長,我覺得有必要重視下雅菲迪團長傳達的信息。”

“你說說要怎么個重視法?”

埃辛在指揮室里轉了圈,找不到合適的椅子,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

“加‘插’哨崗、檢修裝備。如果我沒記錯,你的騎士已經快一年沒有運作過,我建議你今天進行一次全面檢查,以備不時之需。高品質更新”雷鳴又一口氣給出幾個建議,最后又道:“還得派出一支‘精’銳偵察隊到斷裂海灣看看,如果海盜襲來,那是距離我們最近的登陸點。”

“好好好,都照你說的辦。但我還是認為沒有這個必要,卡農不是那軟蛋一樣的法塞羅,崢崢鐵壁豈是一群海盜能夠撕得開的。他們要真打來那就更好,老子已經忘記有多久沒打過仗了。”埃辛興奮地說,一張胖臉紅光滿面。可隨既臉‘色’一黯,道:“不過圓桌騎士的檢查就免了吧,該死的,我現在不知道還擠不擠得進駕駛倉里。”

雷鳴看著他那滿身‘肥’‘肉’,眼睛里也透出了一縷憂‘色’。他憂慮的倒非埃辛的體重,而是他的戰力。太過長久的和平還有酒‘精’,恐怕已經讓這個軍團長下跌到了最低的基準線上。至于他自己,二十年前是什么實力,二十年后也是什么實力。沒有減少,卻也不會增多。

從時間這一角度來看,不增不減,其實也不是什么好事。

這個白天,卡農許久沒這么熱鬧了。工作的奴隸疑‘惑’地看著那些士兵老爺們扛起不知道在倉庫里擱置了多久的裝備,竟然在要塞的廣場上開始集訓。平時倒非沒有這樣的訓練,只不過一個月難得見到幾次,而今天還沒到訓練的日子。如果把教皇廳全部騎士團的士兵拉出來軍演的話,就會發現卡農的士兵要比其它騎士團體胖膘‘肥’。沒辦法,誰讓卡農的生活太好。

別的騎士團平時還得打打海盜什么的,可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海盜會來攻打卡農。于是在騎士團里,能夠到卡農當兵那簡直就跟渡假似的。因此卡農的兵,個個和埃辛差不了多少。在這里呆上幾年后,就會發現體重增加了不少。

可卻沒有多少人留意到,自己的體力、反應、意志和戰斗本能都相應遞減。

在騎士團的士兵進行訓練的時候,卡農城墻上那些已經‘蒙’上灰塵的火炮、高‘射’機槍等裝備終于等到了重新修整的機會。只是雷鳴的命令發下來,可修整的士兵似乎并沒有那么上心。他們邊對武器進行著檢查,一邊則小聲地談笑,于是某些東西就這么從眼皮底下遺漏了過去,而士兵們根本沒有察覺。

唯一在認真工作的,大概只有在對兩架圓桌騎士進行檢查的機甲技師了。畢竟這是兩名軍團長的座架,他們分得清楚什么可以馬虎應付,什么必須全力以赴。可說到底,還是沒有人相信海盜會那么無畏地來撞卡農這塊鐵板。

到了下午的時候,一隊輕機車駛出了要塞,并沿著翡翠之森朝斷裂海灣而去。他們是雷鳴麾下的近衛,擁有普通士兵以上的水準。更重要的是,他們認真、仔細、高效。哪怕生活在卡農這種安逸的環境下,他們也未曾失去往昔的鋒利。

對于他們,雷鳴很放心。

機車隊就像一把匕首,冰冷的金屬之光穿行在綠綠蔥蔥的翡翠之森里,形成鮮明的對比。高品質更新森林中生活著些野獸,多數是無害的。而強大些的異變獸,早死在染血之路的開拓下。當年教皇廳可是不戰則矣,一戰必用全力。而全力的意思,并不是擊潰對手就能滿足的事。它通常是指滅族,黑暗時代里,西大陸上滅絕的物種至少也得以萬計。

沒有了源頭,就沒有了進化和成長,這也是造就西大陸異族和高等異變獸近乎消失的原因。

人類獨大,在當時來說的確是件好事。至少西大陸上絕大多數資源都落入人類的掌控之中,可從整個時代的角度來說,卻是弊大于利。沒有了競爭,西大陸就像要塞卡農一般,人類的進化變得緩慢起來。在短時間之內或許看不出什么來,可如果時間以百年計。那么要塞卡農的今天,就是西大陸的明天。

只是很少人會去想那么長遠的問題,大多數的人類只會著重于眼前,而鮮少會去看待那需要百年之后才會出現的弊端。活在這個朝不保夕的時代,能夠看到十年之后已經可以被稱為智者。若能看透百年,那已經是圣人。

可惜庸者無數,圣人卻寥寥無幾。放眼整個世界,大概也沒多少人會把眼光放得如此長遠。

至少霍德爾不會。

他是雷鳴麾下近衛隊“閃電”的隊長,跟隨雷鳴來到卡農要塞的時候不過是一名15歲的少年。那時他還懵懂,只憑著一腔的熱血加入了軍隊。因為擁有不錯的潛力,所以得到雷鳴的栽培。現在已經是雷鳴之下,第六軍團中的二號人物。

已經三十五六的霍德爾,白‘色’的短發寫著干練,方方正正的臉上卻有一雙靈活的眼睛,他是一個嚴謹但不失靈活的人。在卡農服役的這些年間,每年霍德爾至少有大半年的時間不在要塞里。得到雷鳴的批準,他不斷轉戰于各個軍團前,參與針對海盜的許多活動。

其它軍團也歡迎這么一個力量達到七階的能力者,霍德爾距離高階,僅一步之遙。

到了日落時分,霍德爾來到了斷裂海灣。

這是一片奇特的地理環境。

大陸從法塞羅開始向東面延伸而來的海岸線,并非沙灘或各種淺石灘,而是高聳的巖壁。巖壁既是大陸外緣的天然堤壩,也是抵御來自海面突擊的屏障。只有來到斷裂海灣這里,才會因為這個奇怪的斷裂面而讓船只可以駛進內陸少許。甚至要塞卡農就在海灣這里建設了個簡陋的碼頭,只不過碼頭早在十年前便已經停止使用,如今剩下的只有一些設施的殘骸罷了。

海岸線繼續朝東面延伸,再轉而北上,才會漸漸出現較為平緩的沙灘。所以,若海盜來攻,除了在斷裂海灣登陸之外,別無它途。

在機車隊到達海灣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霍德爾和隊員在海灣碼頭的廢墟里將就渡過了一個夜晚,第二天開始便在海灣附近進行搜尋。他們檢查得很細致,但海灣和碼頭都看不到有大量人馬登陸的痕跡。從時間算,如果法塞羅那里的攻擊只是海盜的佯攻,那么主力部隊早該到達海灣了。

然而舉目看去,海面上除了零星幾個孤島外,卻看不到任何船只的痕跡,更別說龐大船隊了。霍德爾皺了皺眉頭,把這個消息匯報給雷鳴。接著衛隊在附近又停留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又返回了要塞。

“看吧,我就說這是不可能的事。”埃辛一手捉著酒瓶,一手正把眼前的食物往大嘴里掃。團長的嘴巴就像一個黑‘洞’,每天都要吃掉近噸的食物。

雷鳴依舊站在窗口,眼神一成不變地看著要塞另一邊所面對的廣闊海域:“霍德爾的確沒有發現任何海盜的行蹤,可那并不代表我們可以松懈。埃辛團長,我建議之前的命令必須持續下去,而且得調派一些人手前往斷裂海灣。那個碼頭,我們也許荒廢的太久,得重新考慮把它修建起來了。”

“這不好吧,教皇廳的老爺們不會給我們撥來更多的經費。”埃辛皺眉道。

雷鳴朝他桌上的食物看了眼,埃辛打了個寒顫,接著憤怒地抗議:“我警告你,雷鳴,不許你打我這些食物的主意。這已經是我人生唯一的樂趣!”

“如果你可以削減一半的食物供應,別說區區一個碼頭,就是十個我們也建起來了。”雷鳴面無表情地說:“埃辛團長,有時候我懷疑你吃下的不是食物,而是金幣。成堆的金幣。”

留下這句話,雷鳴表示要去檢查那些士兵的訓練情況。等他走后,埃辛皺眉苦臉地說:“像你這種家伙又怎么能夠理解我的痛苦。沒仗可打,沒‘女’人可以泡。如果再沒有美食的話,我都快找不到人生的樂趣了。哎,算了,今天就少吃點吧。”

埃辛團長今天的確少吃了一點。

不過,也就僅一點而已。

又是一個夜晚。

可今晚,棲息在翡翠之森的野獸卻無法像平時一般平靜。本來這個時候它們應該回到自己的巢‘穴’里休息,但此刻,它們都遠遠離開了屬于自己的巢‘穴’。而野獸們遠離的方向,則是偏近于要塞卡農的那個方位。

距離森林邊緣還有半公里的地方,一群夜鳥想要飛起。可剛剛展開了翅膀,卻發現無論如何拍打雙翼就是飛不上天空去。平時沒有任何阻力的空氣變得像沼澤一樣粘稠,無形的力場把這些飛鳥收束在距離樹冠不遠的地方。接著又一道力場掠過這些飛鳥,這些飛鳥盡皆停止了任何活動,并一一掉了下來。

掉在柔軟地面上的飛鳥,已經失去了任何生機。

無數黑影安靜地在森林中經過,他們就像一股黑‘色’的暗流,靜悄悄地在森林中流淌。暗流所指,卻是夜‘色’下的要塞卡農。

雖是深夜,卡農依然亮著燈火。在一只黃金般的瞳孔中,甚至可以看到要塞高墻上的哨點里,有士兵打了個呵欠。瞳孔的主人自是零,而在零的身后,則是不在霍德爾報告中的海神團!

他們其實早就到了,就在埃辛接到法塞羅傳訊的那天早上,海神團的船隊悄然到達了斷裂海灣。然而船隊并沒有停留,在留下合共三千人的海神團士兵后,船隊按照零的命令遠離這片海域待命。零和海神團則第一時間涌入了翡翠之森,海神團人數雖多,但翡翠之森卻夠大。廣袤的原始森林裝下三千人綽綽有余,而雷鳴的近衛隊雖然‘精’銳,卻還沒有實力把整個森林滴水不漏地檢查一遍。

海神團甚至還按兵不動在森林里呆了一天,直到雷鳴的近衛隊離開之后,他們才向要塞開拔。

現在,卡農就在眼前,而且就像零想像的一般,防御稀松平常。

“照計劃行事。”零淡淡道。

于是素越眾而出,而在毀滅者的身后,則悄然跟著一支隊伍。這支隊伍只有七八十人,卻人人氣勢沉凝。就像一把收束在劍鞘中的鋒利長劍,長劍雖還沒有出鞘,卻已經隱現機鋒。這支隊伍,是海神三叉戟,平均戰力在六階的能力者集團。

在夜‘色’的掩護下,三叉戟安靜地穿過了森林,悄然向要塞‘摸’了過去。

天氣已經是入秋,秋天到了,冬天還會遠嗎?

盡管只是秋天,但入夜的天氣已經有了寒意,這讓一套騎士團制服顯得有些單薄。于是城墻上一個哨兵不由縮了縮脖子,他打了個呵欠,心里計算著還有多久才到換班的時間。

卡農要塞城墻高三十米,呈拱狀把要塞的主體建筑包裹在后頭。城墻上自西往東共有五個哨塔,每個哨塔上配備有兩‘挺’高‘射’機槍以及十名哨兵。除此之外,在城市的其它地方還有四‘門’洶徑火炮以及數處暗哨。城墻之后還有一堵內墻,內外城墻之間隔著一條間道。

這條名為“死亡之間”的間道在需要的時候,可以故意打開城‘門’放敵人進來,再把敵人困在死亡之間里以內外墻上的火力點將敵軍殲滅。自然,在卡農長達二十年的和平期里,這樣的設計毫無用武之地。

城墻之后則是廣場區,附近則分布著倉庫區、奴隸宿屋、兵舍、指揮所和機甲倉庫等好幾個區域。每個區域上的建筑看似毫無規劃,事實上建筑與建筑之間的空間十分有限。使得要塞里的通道扭扭曲曲,如果是不熟悉要塞的人,甚至會在這個沒有任何路標的地方‘迷’路也不奇怪。

這樣的設計,則是考慮到一旦敵軍突破了內外兩層城墻,那便可以利用這里特殊的環境最大程度地分割敵軍。減少敵軍沖擊的同時,也使得要塞的主持者可以將正面戰斗變成巷戰。

這就是卡農要塞,一個完全從戰爭角度去設計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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