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判神出現

回來后放出篷屋，又放出群蛇。大蛇見確實回到地面，一個個如釋重負，鉆進篷屋不再出來。張怕輕嘆口氣，放出老鼠、器靈、藥兒和火兒，坐在地上琢磨是怎么回事。可惜關于神界事情所知甚少，想再多也是無用，便不再去想。

經過十年的地下生活，總算重又回到地面，因為顧忌可能存在的危險，他將十三郎挖掘的洞穴重新加工一下，變得更大更舒適，又綴以數顆夜明珠，帶著群蛇下去住。

這個洞穴處在黑土層中，距離地表不過百米。大蛇們進入后，沒有像在白色泥土中有那么大反應，一個個老實住下。這一來，讓張怕更覺得奇怪，那片白土到底是什么？

此后的日子就是在百米地洞和地面兩處轉悠，大蛇再不肯吃白色寶石，張怕也不再去挖尋石頭。如此度過三個多月，這一天，十三郎再次到來。

這時候，張怕抱著藥兒在洞穴里睡大覺，十三郎才來到地面，群蛇及張怕馬上感應到。張怕笑著安撫群蛇：“沒事兒。”鉆出地洞去見十三郎。

十三郎好歹也是個神界高手，知道張怕窩在他挖出的洞中休息，見他出來，笑道：“還以為你不肯住我挖的洞穴。”

張怕笑著回話道：“廢話，不住洞穴住哪？你怎么又來了？”十三郎苦笑道：“什么是我又怎么又來了？我都來十次了，每次你都不在。”張怕問道：“一年來一次？”

十三郎說是，又說：“大閣老讓我一年來一次，”他只說這句話，絕口不問過去十年，張怕去了哪里。

張怕道：“夠辛苦的。”十三郎回道：“一般吧，總好過你跟關進監囚一樣無聊。”張怕怒道：“還不是因為你？”正是因為十三郎泄露行蹤，被銀甲曦衛跟蹤追殺，才有后來的一系列事情發生。

十三郎笑道：“不是因為我，你能得到靈猴力量？你能進入神界？”張怕大怒，指著漆黑土地說道：“這里是神界？除一片黑土之外什么都沒有，也好意思稱為神界？地獄都比這里好看。”

十三郎也不生氣，笑mimi問道：“你去過地域？”張怕氣道：“沒有。”十三郎說道：“那不就結了，記住了，沒親眼看過的事情不許瞎說。”

“你大老遠跑一趟，就為說我兩句過過嘴癮？”張怕回道，跟著問道：“你怎么不問我過去十年去哪里了？”

他不問，張怕卻不能不想，倆人說了好一會兒話，十三郎寧肯耍貧嘴，也不問這個問題，說明他興許知道自己過去十年呆在哪里，也就興許知道白色石頭是什么東西。

十三郎搖頭說道：“問不問又能怎的，你沒事兒就成，我走了，明年再來。”

張怕當然不讓他走，腳步一動，站到十三郎面前再問道：“你是不是知道過去十年，我呆在哪里？”

十三郎笑道：“知道不知道又能怎的，就算知道你呆在哪里，別的事情我卻是不知道，所以，你問錯人了。”

倆人像猜謎語一樣的說話，張怕說道：“當然不能怎的，可是你說的別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十三郎搖頭說道：“沒勁，這么說話不累么？再說一遍，你想問的事情，我不知道，走了。”說完話，退后幾步，剛要騰身飛起，身子一頓，又多說句話：“其實有的時候學會放棄是件好事。”

眼見問不出，張怕嘆氣道：“大老遠來一次，我好歹也算個地主，不能不招待你，多呆會兒，陪我喝會兒酒。”

十三郎身體已經騰空，聽到這話又落下身子笑道：“早該這樣，這一來一去的多辛苦，十年了，我來了十一次，你不感動啊？”說著話已經坐到張怕對面，催促道：“拿酒。”

張怕笑著拿出酒食，開玩笑說道：“你也是個吃貨。”

“廢話，不吃不喝活著干嘛？”十三郎的言語動作一點不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祗。

“你怎么這么愿意說廢話兩個字？”張怕排好酒菜問道。十三郎回道：“也就和你多說幾句話，平時日子，我那里和你這里差不多，想說廢話也沒有機會。”

張怕舉杯：“可以出來幾天？”十三郎也舉杯：“無所謂，早幾天晚幾天都一樣，反正沒人管。”張怕問：“大閣老不管你？”十三郎嘆氣道：“他哪有時間管我？農王死了，兵王發了瘋一樣的要霸占神宮，紅閣十三位長老，除去我這個修為很差的，其余十二人，每天如臨大敵，緊張兮兮的，唉，難啊。”

“啊？農王死了？”張怕驚訝道：“神不是不會死么？”在他震驚的同時，胸前神淚猛地跳動一下，然后又歸于無聲。

“神不會老死，不代表打不死，農王被人打成重傷，這么多年一直在保命，前次你去的時候，農王本不想見你，讓你暫住農殿，那時候他全力以赴療傷，若是成功，能多活個幾千幾萬年的，偏大閣老要帶伏神蛇離開，外面又有兵王來搶人，迫得農王散功去救你們，然后又活了幾年，就死了。”十三郎一番長言，讓張怕呆若木雞，口中小聲說道：“農王因我而死？”

“不是你，是伏神蛇。”十三郎解釋道。

“還不是一樣？”摸摸前胸，張怕感覺很對不起農王。他把伏神蛇的事情當成自己的事情，為保護伏神蛇導致農王身死，這筆帳算到自己頭上也是一樣。

十三郎說道：“你說一樣就一樣。”他不愿意談及神宮上的事情。而張怕也沒心思說話，一心在琢磨農王的事情。

可是倆人喝著喝著，十三郎忍不住又多說一句：“你的這些伏神蛇很有可能是農王后裔。”

張怕點頭道：“我也這樣想。”上次大閣老為勸他留下伏神蛇，說神宮大亂之時，農王有身孕的女兒離奇失蹤，按伏神蛇受孕時間對比，張怕的這些伏神蛇很有可能就是農王失蹤女兒的子女。

除去時間上的對比讓他生疑，最大懷疑源自于胸前神淚，在農王來救他的時候，神淚突然有一陣想出來的沖動，連帶著張怕的情緒也有一種傷感。

因為那時候，張怕一心只求伏神蛇安全，沒時間顧及這些事情，等后來想到伏神蛇的身世問題，卻是沒辦法去問農王，便一拖至今。

而就在方才，知道農王死亡消息之后，神淚再是劇烈一跳，再次證明伏神大蛇與農王有關系。只是，有關系又能如何？農王死了，伏神大蛇死了，只剩下一堆還沒完全成年的小蛇，認祖歸宗也是送給兵王等人殺害而已。

倆人一直喝到星掛夜空，十三郎張著眼睛努力看，看了好一會兒指著其中一顆星星說道：“那里是監囚。”張怕順他手勢看去，一顆很亮很大的星星在閃閃發光，郁悶說道：“告訴我那地方干嘛？我現在和坐監有什么區別？”

十三郎嘿嘿笑道：“總是有區別的，你是神祗之一，那里面關的可是囚犯。”停了會兒又說：“我有個朋友關在里面，監囚十萬年。”

神有朋友？張怕越來越迷糊，隨口問道：“為什么被關？”

十三郎沒回話，張怕就感覺他這個神當的一點兒都沒有責任感，可是想想自己，不一樣是神，只能守著一顆巨大的黑土豆一樣的星球發呆。

多坐些時間，天色轉亮，十三郎說道：“安心呆在這里，哪也別去，聽說外面有些亂。”說完話起身，飲盡最后一杯酒，騰身遨游星空而去。

能說話的人走掉，又剩下自己，看看殘席，隨手劃拉掉，招出小藥兒和小火兒，拿出兩個玉杯，倒些最柔和的靈酒給他倆喝，倆小家伙很高興，很喜歡喝，越喝越高興，越喝越喜歡喝，到后來，小火兒喝多了，滿身燃起兇烈火焰，繞著巨大黑土豆亂飛。嚇得張怕抱著小藥兒追在他身后，直到火兒酒醒以后，才抓著他回來，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給他喝酒。

在黑色星球上生活，雖然無聊，卻是平靜。這種平靜已經過去十二年，可是平靜已過，接下來的日子不再平靜。

十三郎走后第三天，判神來了，不是判神殿中的那個虛影，是真實存在的大胖子判神來了，無聲進到百米下的洞穴，直接跟張怕說話：“你要離開這里。”

張怕根本沒發現判神，突然聽到有人說話，嚇他一跳，抬頭看到大胖子判神，趕忙起身拜見，而后問道：“為什么離開這里？”心里想問的是你讓我來這里，又讓我走，就算我本事低微，你也不能這么對我。

判神沒回他話，目光掃過群蛇，點頭說道：“你照顧的很好。”很是一種大人物的感覺，和你說話好象是在施舍一樣。這種語氣讓張怕不知道怎么接話，便沉默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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