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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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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2-03-25  作者:豆子惹的禍
第一卷將進酒第十九章大路

來自山溪蠻和漢人的兩個傳說,時間對的上、特長對的上。[H

]甚至漢主追殺土猴子的動機都能對的上不管漢人還是蠻子,盜墓都是千刀萬剮的極惡事,若百姓知道自家皇帝是靠著盜掘墳墓來擴充軍費的,那可大事不妙。而坐穩天下之后,沒了戰爭,開銷也大大降低,再用不到死人的錢來維系支出,麾下那支鬼兵自然沒了用處。

說不定洪太祖另外還會擔心,留下了這族土猴子,沒準百年后他們會把自己的墳給挖了……

顧昭君也缺錢,他的狀況比著宋陽還要更窘迫些,現在知曉了這么一條來錢的路子,如何能不興奮,老狐貍的眼睛亮得嚇人,對宋陽點頭道:“干的過!我跟你一起去最好叫上羅冠,另外我還要去和帛夫人談一談。”

羅冠是大宗師,有他在可護住大家周全,這一重自不必說,但是找帛夫人的用處何在,宋陽有些不明白,顧昭鼻解釋道:“有關土猴子的故事,最后那段不知你注意了沒有:一支精銳漢軍殺入地xu,結果再沒能出來……能被山溪蠻視作精銳的部隊,一定不同凡響,那個時候土猴子才有多少人?幾百個了不得了吧,即便土猴子占了地利,可就這么點人,憑什么能毀掉洪太祖的精兵?”

說到這里,顧昭君吧嗒了下嘴巴,一旁的sì女會意,準備奉上茶水,沒想到小捕聽到興頭上,心里著急的不行,隨手拿起自己的茶杯:“我這杯水沒動過,給你喝”說著,端茶就要去喂老頭。

顧昭君嚇一跳,這口水無論如何也不敢喝了,趕緊搖頭謝過,繼續向下說道:“要我猜測,土猴子的巢xu里,怕是有什么厲害機關,這才坑了那隊精銳大軍。本來野人不通教化,設置不出什么像樣的陷阱,但是莫忘了,土猴子不一樣,他們出山幫洪皇先祖做事,一兩百年里都在地下穿棱,和各種古墓打交道。”

“古墓又是什么欄的地方?尤其是帝王公侯之墓,機關陷阱匪夷所思,土猴子大把機會去學到這些機關的制法、原理。所以我得先找帛夫人去聊一聊她老子影子拓無所不盜,本身也是盜墓的行家,不知下面的事情有沒對帛夫人說過,她要能有些了解,這一趟最好帶上她,說不定就能幫上忙。”

兩天后的清晨,一支八人小隊從燕子坪啟程,宋陽、小捕、羅冠、

顧昭君、南榮、帛夫人和她的兩個手下。

承鄰扯了個借口,只說木恩想到了破解“九色不沾,的辦法,他要去一趟山溪蠻的老巢,承鄰聰明但畢竟不是神仙,加之自己本來都忙得不可開交,沒能看穿宋陽的小小謊言,只是叮囑他照顧好筱拂。照顧小捕宋陽倒是有信心,就算地xu里真有什么兇險,憑著他和羅冠兩個,護著小捕逃走也不存問題,何況顧昭君、帛夫人的本事,都不在宋陽之下,這樣的陣勢足夠去江湖上開山立派了。

至于帛夫人,干脆就是聽著父親親口講述的“俠盜自傳,長大的,其中涉及“地下,的故事多不勝數,對古墓的機關設計多有了解。而她帶著的兩個手下,原本身在黑道,都曾多次“下地”在這個行當里算是小有名氣,因為仰慕前輩影子拓,后來投到了帛夫人身邊。

兩個手下都是三十多歲,一個出身燕京郊,身材修長樣貌英俊,一嘴京口片子,愛說愛笑性子活潑,姓齊、單名一個“尚,字:另個則是燕國西北山區中人,又黑又矮貌不驚人,好像塊石頭似的沉悶,族姓“巴”盛夏時節出生,偏荒人家沒什么講究,就以季節為名。

小捕眨著眼鼻笑道:“齊尚、巴夏?你們兩個倒真是天生的好兄弟。”齊尚接口笑道:“您老這話說到點上了,以前我一個人做買賣,每次下地的時候總覺得心里不踏實,七上八下的:直到后來遇到了巴夏,您猜怎么著?嘿,齊尚巴夏兩個一合伙,心里倒不七上八下了,打從骨子里都那么踏實。”

巴夏對此毫無反應,頭也不抬,穩穩當當跟在帛夫人身旁離開鎮子的時候,隊伍人數很少,顯得異常單薄,但一入深山,與木恩匯合后,立刻變成了大隊人馬,木恩把三百山溪秀全都帶來了,一路隨行。小捕覺得有點太“隆重,了,對宋陽道:“不用帶這么多人護送吧?”宋陽搖頭:“不是山里有個廟、廟里有個金菩薩、咱們直接過去搬了就成的。土猴子這么多年不見蹤跡,它們以前的巢xu,要么就塌了、要么就被埋了……”

只要有人說話,齊尚就會跟著開口,從旁邊笑呵呵地插口:“說不定是又塌又埋。真要想干這活,三百人我還嫌少了。再說搬金子出山也得用人不是。”小捕哈的一聲笑:“最后這句說得好。”在南理的深山中穿行,最麻煩的不過兩處,一是蛇蝎肆虐、毒蟲滋擾,但是有宋陽在,早都給同伴配發了驅蟲的藥物:另個就是密林遮天蔽日難辨方向,同時腳下泥潭毒沼隱蔽、不小心就會陷入其間,而木恩和山溪秀隨行,自有蠻人在披荊開路,這重危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一路上都平安無事,在經過山溪蠻的營地時,木恩還特意讓隊伍暫停。獨自一人回去拜訪族里的前輩,確認土猴子老巢所在的方向前后經過十天跋涉,木恩帶著眾人來到一座懸崖邊緣,伸手向著崖下:“那里就是了。”

從上鳥瞰,目光之中只有連綿莽林,什么都看不出來,木恩一聲令下,三百山溪秀動作奇快攀援而下,懸崖不算太高,十余丈的樣子,無論上下都難不住眾人,宋陽等人也展開身形,全不費力就來到崖下七百年叢林生長,足以抹去所有痕跡了即便立足于此,明知這里就是當初兩族混居的混居之處,眾人依舊看不出什么。

眾人都將將目光投向木恩,盼著她能點出土猴子地xu的入口方向,可后者滿臉不耐煩地搖頭:“我又不是活了七百年的妖怪,怎會知道具體入口在哪里,得找!”說著,以蠻話對手下吆喝了幾聲,三百山溪蠻立刻忙碌起來,時而攀援遠眺、時而挖掘泥土尋找古時候留下的痕跡。

這片林子著實廣漠,三百人散進去很快不見蹤跡,這樣的找法無疑大海撈針,忙碌一年都未必能找到入口。

這么撞大運似的瞎找沒太大用處,宋陽、老顧等人去找帛夫人和“七上八下,商量:“要是直接向下打洞呢?反正確定土猴子的地xu就在下面,不用非得找到入口,打好洞鉆下去就是了。”應話的仍是齊尚聞言就搖頭:“土稽子以前在這下面穿棱是沒錯的,但是不可能下面整片都被他們挖空了,否則上面非得塌出大坑不可,現在這就不是林子應該是片大湖或者沼澤才對。”

宋陽聽得不是很明白,齊尚愛說話,巴不得能再解釋幾句:“來時路上,我們哥倆就商量了,當年兩族混居,山溪蠻在上面住得tǐng好,這就說明地面足夠結實:所以地下不會有個巨大地宮。別說地宮就連屋室大xu估計都沒有,至多就是些狹窄坑道、地路。咱們從上面找不出坑道的所在,打洞也是白搭,一個洞挖下去,哪那么巧就落在坑道頭上?要愣著挖也不是不行但那是撞大運,要真那么干,還不如帶領苦力進來,把整塊地皮都戧開來得更省心。”挖洞打路是一回事,修筑一個堅固的巨大地宮又是另一回事,哪個有著巨大地宮的帝王冢不是曠日良久、驅役千萬的浩大工程憑著千年前的一支野人部落,絕不會有這樣的能力。

顧昭君皺眉:“下面只有些通道?連屋室都沒有?那土猴子住哪里?”“甭管他哪路神仙,也不可能在地底下一待一輩子土猴子或許是喜歡地下涼快,但橫是不能下去就不出來那不光等著著得風濕啊。”說著,齊尚抬頭看了木恩一眼,確認老太婆在遠處,他才壓低了聲音繼續道:“那伙土猴子不是一般的狡猾,山溪蠻心眼實在,正經上了他們的惡當,干脆就被土猴子拿來當看家狗、擋箭牌了。”

顧昭君一點就透:“你的意思是,土猴子真正的巢xu不在這里?”

齊尚連連點頭:“顧老爺英明,還是剛才說的,這里的地面結實,否則七百年前在這不可能扎得住營地:七百年后也長不出這么密實的林子。真不是我小瞧那群土猴子,至少當時,就憑他們的手藝,絕對挖不出能承住大分量的xu捕大吃一驚:“真正的鼻地在哪里?”說完,覺得這個問題不可能有人知道,又搖頭苦笑:“那這一趟不是白來了?”巴具終于開口出了一聲:“不會白來。”

說過四個字,他又閉上了嘴巴再不出聲了,齊尚接口笑道:“這事不難想,下面沒有大片地宮,可七百年前山溪蠻的老祖先也說,這里是土猴子出山前的老巢,照我估計,蠻人老祖宗們也就是看到了些坑道入口,他們遷來的時候,土猴子都出山一百多年了,坑道早都塌了,山溪蠻自然犯不著去挖下去看看,不知道下面的情形也不奇怪。”

“可土猴子回來之后,得了山溪蠻的原諒,又挖通了地路,幾百號人陸陸續續都下去了……,他們去哪了?他們又能去哪?”答案昭然若揭,連小捕都聽明白了,點頭道:“這下面不是土猴子的真正巢xu,但下面有坑道通往他們的巢xu?只要咱們能找出當年的地路,還是能找到土猴子的老窩。”

齊尚笑了,露出一排整齊牙齒:“所以說土猴子混賬可惡,蠻子老祖宗鼻下的只是他們巢xu出入口,土猴子喜歡挖洞,老巢也不可能就一個出入口,這處被占了,他們大可去尋其他通路……就算這是唯一入口,憑著他們一千多土猴子的人數,換個地方、再打出一條全新的通路重返故居也不是什么難事吧。”

通往土猴子故居的秘徑的確不止一條,但其他幾條地路,又怎么比得上這一條?入口處駐扎著一營對漢人深惡痛絕的山溪蠻簡直就是山神爺爺送給最后一支土猴子的門衛。

土猴子進入人間一百多年,也的確領悟了不少東西,至少學會一條“苦肉計”沒辦法,山溪蠻就是這樣的脾氣,若是土猴子直接來哀求,對這伙子自甘為奴又遭反噬的山中野人,山溪蠻理都不會理,直接打發走:而打過一仗,讓山溪蠻覺得土猴子還有些山中人的血性反倒好說話了。

土猴子舍了半數族人,換了山溪蠻為他們看門十幾年,所幸“十二尊尸。英明,

不想普通蠻人那樣執拗,帶領族人遷離了這里,要是再晚幾年,對上洪太祖那支精銳,會是個什么樣的下場誰也不好說。

宋陽一伙子人都是來搬金子的,對七百年前的事情不怎么感興趣,大概弄清脈絡也就是了,宋陽轉入正題:“下面的古坑道,有沒有法子找到?”

“來時候這一路上,我們哥倆就想這事來著,沒少商量,足足琢磨了好幾天,結果還是我兄弟想起了小時候在河溝里摸魚的……”齊尚的羅嗦勁不想帛夫人的心腹手下,倒更像是帛先生的親傳弟子,帛夫人訓斥道:“有就有、沒有就沒有,直接說!”

“辦法是有,但能不能好使不敢打包票,而且也絕不省事,得好一通忙活。”齊尚知道了老板娘嘴硬心軟,笑嘻嘻的一點不以為意:“最先要做的,這片林子太密實,得把樹冠錄了,最少也得把枝枝葉葉的打開,露出天來:再就是筑壩,不是壘大壩,具體就不跟您多說了,您分給我們兩百個人來干這活,短則十天長則半月,保證給您辦妥。

最后就是等……等一場大暴雨!”

巴夏補充一句:“還有,干活的時候最好別下大雨。”

宋陽并不多問,找到木恩請她分配人手,三百山溪秀兵分兩路,兩百人上樹去除開枝葉:另外一百人跟著“七上八下”在地面上忙活起來。

與其說成“筑壩”倒不如說是在地上“起檁”在密林地面上堆起一道道尺余高矮的土坡。這些檁子被筑得橫平豎直,縱橫交錯,把偌大一片莽林地面,分割著一塊塊半畝大小的四方地,如果能拔光大樹再從高處鳥瞰,昔日山溪蠻的古營地,仿佛變成了一張巨大的圍棋盤。

齊尚嘴巴不閑著,但干活時一絲不芶,對山溪秀的要求也極為嚴格,經他手下起來的“土檁,結實得很,巴夏更不必多說,宋陽、、

捕等人也不好意思光看著,大家都挽起袖子一起跟著忙活。

起檁之后哥倆還不閑著,就勢用從樹上錄下來的葉子盡量把土檁遮蔽起來,以防下雨時會被沖塌,這個時候宋陽也能大概看出些端倪了,古營地被分隔成無數塊淺淺的“蓄水池子”地下有過坑道的地方,土質總會疏松些,積水后滲漏得也會快些,等大雨時仔細觀察,尋找那幾塊滲水最快的格子,再向下挖,有希望找到古時的地路。

的確是個笨法子,可至少還有些“依據”比起漫無目的的尋找靠譜、比戧開整座地面省事。

南理本就多雨,十天里淅淅瀝瀝地下過幾場雨,但雨勢都不大,對他們的工程沒太多影響開始的時候就怕有大雨,可是等十天后“棋盤,完工,大伙又盼著快點下雨。

又過了三天,天上漸漸凝聚去厚重雨云,空氣也明顯窒悶起來,不出意外的話,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一場豪雨降下。而烏云蓋頂之際,不知是心里緊張沒話找話,還是生怕自己的辦法無效會惹來貴人責怪,齊尚湊到宋陽等人身旁嘮叨:“侯爺,這個事我們拼著吃奶的力氣給您辦,但您老心里得有個底,地底下的坑道不可能太寬,而且放了七百多年,或許早都塌得瓷實了,這個滲水的法子未必就那么好使”

不等他說完,術陽就笑著點點頭:“放心,只有給你們記功的份。”

齊尚樂了,但要說的話還沒完:“再就是,即便咱們能找到土猴子的地路,也沒準是他們最早挖來mu敵人的錯路:萬一老天爺保估找到真路,也別指望著就能暢通無阻地一口氣跑下去,多半還是得便挖便走,不是一時半會就能……”

這個時候就連好搭檔巴夏都嫌他廢話太多,皺眉打斷道:“煩不煩?!”

齊尚“嘿,了一聲,一點沒閉嘴的意思,轉頭和巴夏矯情:“煩?你一年說不了三句話,哥哥得一個人說倆人的話,光替你忙活嘴來著,你還……”

話正說到一半,遽然一道電光破碎天際,雷聲滾dng中,大雨轟鳴而至!

齊尚立刻閉上了嘴巴,眼中就有緊張也有興奮,和所有人一起,死死望住地面,不過片刻之后,他就吃了一驚。

土檁起的堅固,暴雨來的兇猛,莽林樹冠被砍得斑駁……偌大一片棋盤格,大都肉眼可見、迅速被雨水注滿,但也有的“格子”滲水快得驚人,雨水落下來同時就滲漏下去,根本存不住水。

若只有一兩個格子如此,或許還是土檁筑得松散的緣故,可是所有“鼻水快,的格子數量不少,都彼此相鄰,一片接臨一片,宋陽放眼望去,此刻面前的情形頗為壯觀,周圍的棋格水光dng漾,銀色一片:而不存水之處黑色地面露露,接連在一起,好像一條巨大黑龍、更像有神佛施展仙法,劈水現路,向著深山方向一路蜿蜒而去。

齊聲倒抽了一口冷氣:“這……,這也太順利了吧?”

滲水的法子好使,但齊尚先前的判斷幾乎全錯,現在從地面上就能看得出,下面分明有一條寬宏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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