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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我能興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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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5-06-01  作者:赤軍
是勛在莊院里呆了兩天,第三天就入城去拜望曹德——曹操就任司空以后,就把兗州刺史之職讓給了他的兄弟。

見面之后,是勛恭敬施禮:“拜見曹刺史。”曹德一把攬住他的臂膀:“你我至交,何必如此快,快,堂中敘話。”

兩人登堂入座,是勛就取出曹操和曹政兩人的書信,遞給曹德。曹德大致瞧了兩眼,先擱在一邊兒,問是勛道:“我兒安民在都內可好”是勛說曹安民挺好的,只是——“似他大兄(曹昂),太過老實,都便不肖其父。”

曹德愕然,問:“難道某不老實么”是勛笑道:“尊兄狡黠,寫在面上,君之狡黠,深于心內。”曹德就說啦,你怎么知道我兒子不跟他爹似的,也把聰明藏在肚子里呢

兩人說說笑笑,話題逐漸轉到了是勛這回的使命,曹德就說啦,你沒事兒老東跑西顛兒的干嘛我知道你的真正才能并不在于此,所以應該留在許都,好好輔佐我哥啊。是勛心說我真正的才能就是能夠預見某些大事,施加一定程度的影響,但隨著歷史軌跡的改變,已經很難再起到什么作用啦,當即苦笑道:“此皆命數也……雖然,曹公幕中文武皆備,安用一勛”

曹德連連搖頭,說:“論及武事,有子孝、子廉、元讓、妙才諸兄弟在,自然無慮。論及文事,孝先(毛玠)過于清直,仲德(程昱)與人多迕,至于郭嘉——其心叵測,吾素不喜也。”是勛挺奇怪,為什么那么多人對郭嘉印象都不好呢自己沒覺得他怎么不近人情或者肆意胡為啊,怎么就那么遭人恨

他問曹德:“去疾乃忘文若(荀彧)、公達(荀攸)乎”曹德冷笑道:“荀氏可是有人仕于河北啊。”

是勛說不如你也入許,去幫忙你哥好了。曹德連連搖頭,略微湊近一些,低聲說道:“世間最可信者,首推從兄弟。其次相識微時,患難之交,其三無欲者也,親兄弟更在其后。”是勛笑著問:“兄弟如此,父子如何”曹德撇一撇嘴:“父母最欲信者,兒女也,而兒女最不可信;兒女最不信者,父母也,而父母卻最可信——世間事,大抵如此。”

啊呦。是勛心說曹去疾你深了啊。這句話足可作為格言警句。流傳千古!

回到是家莊院,是勛又住了兩天,然后和管巳灑淚分別,啟程往青州去。臨行前他關照管巳。說等我從青州返回,還從鄄城這兒過,那時候想必天氣也暖和了,就接了你們母子返回許都——雖是新都,但肯定會日益繁華,醫療條件也會超過鄄城,兒子跟那兒住,我既舒心,也能放心。

他自鄄城行向東北方向。過東平、濟北、泰山,于路回想當日護著曹家父子反向而來,那時候還是白身一個,短短數年間便秩千石,實在恍如隔世。但是他沒有再走瑯邪。主要是不打算去碰劉備,而是自萊蕪北上齊國,再轉向北海。

鄭玄的老家,是在北海國的高密縣,在營陵東南方向。是勛沒回營陵,終究那不是他真正的祖籍,就毫無感情,而是從朱虛向安丘、昌安,直奔高密。大概一路上走得挺謹慎,所以并未遇賊,所至縣鄉,只要打出“天使”的旗號來,也無人攔阻——不管怎么說,袁家表面上都還是尊奉漢獻帝的,袁、曹之間也還沒有正式撕破臉

二月既望,渡過濰水,前面就是高密縣城了。是勛宿于一傳舍內,召了傳吏來詢問情況,傳吏告訴他,鄭康成先生每逢五、逢十便在城西的家中開講,弟子數百,及四鄉來聽講的又有千人,當真盛況空前。是勛心說你這沒見識的家伙,空前個屁啊,根據史書記載,鄭玄開講,最多的時候有上萬人與會,你是沒趕上過那好時候吧。

他在傳舍歇了四天,到二月二十日天不亮,就留下車乘、儀仗,換上一身常服,只帶著孫汶一個,騎馬直奔鄭家而去——魯肅早說了暫且不去,所以還未起身。是勛是想先去聽聽鄭老夫子講課,再打聽一下他有沒有出山的計劃,先不急著去宣旨征召呢。要是鄭玄不打算赴許呢,自己就先得下點兒水磨功夫去游說,別等到詔書一宣,被對方當場拒絕,那多下不來臺啊。

兩人快馬奔高密方向而去,越走身邊的人就越多,稍一打問,果然都是去聽鄭玄講課的,不但有士人、縉紳,甚至很多販夫走卒也混雜其中。人們都說,鄭先生秉持著孔子“有教無類”的主張,不管身份、地位,只要肯去聽課,他全都歡迎。是勛倒是不用問路了,跟著人流,很快就來到了鄭家。

原本以為是一片莊院,近前一瞧,原來只是十多間草廬,外面還圍繞著很多臨時搭建的棚屋,大概是鄭門弟子所居。講課的地方是在露天,似乎是農家的場院,一側還堆著些干草、叉耙之類,有行商當場兜售坐席、飲水和點心。

是勛花十錢賃了一條草席,擠入人群,找個空地展開了,和孫汶二人并排坐下。雖說販夫走卒皆可聽講,但人們還是自然地分出了等級高下來,最內圈是鄭門弟子,次一圈是是勛這種帶著席子的上品士人,再外圈是雖搐衫,卻無草席的寒門士子,最外圈是短衫庶民。

這時候太陽已經升起來了,等了不久,人們越聚越多,但是秩序井然,無人吵鬧。大概將近巳時的時候,就聽有人在圈內敲鑼,場內立刻是鴉雀無聲,隨即兩名弟子攙扶著一位老者,蹣跚而至。

是勛定睛觀瞧,這老者須發皆白,腰背略躬,腿腳似不靈便,但是精神頭還挺好——估計便是大名鼎鼎的鄭玄鄭康成了吧。老者來至圈中央,屈膝坐下,也沒什么開場白,張嘴就開始宣講。大概因為他聲音太低,外圈的人聽不大清楚,所以旁邊還有一個大嗓門的弟子,幫忙同聲傳達——

“今日說《詩》。《詩》之開篇即為《關雎》。夫子云《詩》‘樂而不淫,哀而不傷’,何意也觀《關雎》可知,即樂得淑女,以為君子之好逑,不為淫其色也。寤寐思之,哀世夫婦之道,不得此人,不為減傷其愛也……”

是勛聽著,斜斜瞟了孫汶一眼。那意思:“你的嗓門比那家伙大太多啦。這活兒你來干合適。”

鄭玄一口氣說了半個多時辰。中間也就喝了兩回水,喘了幾口氣。是勛心說這老先生中氣還挺足嘛,前此因病不能赴許,應該全都是托詞。他即便有病。那也是心病,而非身病啊。

鄭玄講經講得不錯,但基本內容,是勛通過后世的很多文章也都了解了大概,沒聽出有啥特別的地方。至于孫汶,才聽了不到十分鐘就開始打瞌睡,是勛還得經常捅他一下,以免他鼾聲太響,吵到旁人。好不容易等鄭玄講完了。又被弟子們攙扶著返回場院外的草廬,是勛就站起身來左瞧右瞧,想先找位鄭門弟子搭搭話,問問情況啊。

可是還沒等他尋到合適的人,倒先有人找上門來。只見一位白衣青年近前一揖:“這位先生面生得很。可是第一次來聽先生講經的嗎”是勛還禮道:“偶爾路過高密,聽聞康成先生講經,故來就學。”對方報名道:“區區樂安任嘏,先生怎么稱呼”

是勛隨口就報了孫汶的名字,然后問:“孫某可能于先生門下就學嗎束脩幾何”任嘏上下打量他幾眼,微笑著說:“若想聽先生講經,逢五、十自可前來。若想拜于先生門下,總須略通經傳才好。”是勛忙道:“汶昔日曾在徐州,向孫公祐先生求益……”任嘏道:“原來是孫師兄的弟子,那自可入門。先生不收束脩,只是……”

是勛心說啥,不收學費這可新鮮了。可是那“只是”二字后面,又打算做何轉折了就見任嘏朝他招手:“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孫兄可隨某來。”

他帶著是勛、孫汶二人,離開場院,來到一間棚屋之中,等雙方分賓主坐下,才緩緩地開口道:“孫兄先聽某細說緣由。先生昔在高密,亦有產業,奈何黃巾肆虐,被迫遷往瑯邪,后雖得返,產業盡喪,如兄所見,唯余草廬數間而已。袁青州(袁譚)曾盛情相邀,先生卻只肯在家鄉課徒,不愿出仕,日常資供,唯袁青州、王從事等遣人赍來……”

是勛心說你提到的“王從事”,估計就是我的老熟人王修了。只聽任嘏繼續說道:“先生弟子上萬,大多流散,唯余我等數百,其間大有拋家別業以隨先生者,饗食實不足供。因而我等便抄了先生所注經傳發售——孫兄若資財有余,請購協卷,權充束脩,若資財不足,入門之后,亦當與我等同抄。”

是勛心說我才不想抄書呢,可是身邊帶的錢確實不多……咦,我在想些啥了我又不是真打算到高密來入門求學,當下轉換話題,詢問任嘏:“吾聞朝廷曾遣使來征召先生,先生因何不肯從行若得入許為官,資供必足。”

任嘏輕輕嘆了口氣,答道:“一則,先生年事已高,恐不堪跋涉山水;二則,先生以傳經為愿,雅不愿為官。”

是勛笑道:“任兄差矣。先生之學,盛于天下,奈何不為朝廷所重。若得入許,使于太學就講,經可大傳,何必眷戀桑梓,蜷曲于高密一隅呢”

任嘏苦笑道:“太學宣講,如何有我鄭學的位置”

是勛一步一步切入正題:“吾聞朝廷東歸,五經博士十不存一,若能趁此良機,使朝廷接納古文經學,置博士、入太學,弘揚先生之所教,豈非至善者乎”

任嘏拱一拱手:“孫兄宏志,任嘏佩服。然而說易行難,此事……”是勛追問道:“固然說易行難,然不行終無所得。不知鄭門弟子之中,可有人試行此事否”

任嘏好奇地瞟了他一眼:“吾等實無此能。未知孫兄何如”是勛胸有成竹地淡淡一笑:“我能。”

今天第二更。:(我在這里,沒有彈窗廣告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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