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善守者必善攻之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姿婀娜的俏佳人，其瓊鼻秀唇，五官細膩極富個性。雖然此時穿著儒衫男裝但卻更添無限迷人風采。我匆忙間揉了下被陽光刺目的眼球彎腰回禮說道：“先生言重了！”橫移一步，又指著樓內高臺上原遼軍主將的專座帥椅道：“先生請坐，先生請上座！”

女墨者來到我的身邊，腳步一頓。面對我用那嬌弱旎人的聲音疑惑地問道：“奴家不過是個女子，初來乍到毫無建樹，將軍可否告訴可盈何以對小女先生稱之，主位待之？若奴家真乃是平庸之輩無用之人，將軍如此禮待一個婦人的話往后其不是會被旁人笑話？”此姝聲音嬌弱，語調轉折間極為膩人仿若撒嬌。可你仔細傾聽的話就會知道此來天生，決非是故意矯揉做作所成。

我抬起眼簾，凈氣回道：“男女之別恍若天地，先生可否先告訴我到底是天大還是地大？”

墨者可盈又再看我一眼，嘴角一牽好奇的問道：“將軍想說什么？”

我笑了笑，自問自答道：“若無地，何來天？如無女，何來男？由此可見兩者缺一不可自然無分上下！打個比方，先生知道是先有了雞才生下的蛋，還是先有了蛋才能孵化出雞？”

此姝默然半晌，嫣然一笑：“將軍的言語問話很有意思，如果這是將軍的考驗的話，可盈實在是慚愧了。還望將軍不吝賜教！”

她這一笑，風采更是了得，凌亂的城樓也為之一亮，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仿佛置身萬花叢中的錯誤感覺。如果她的本領有其魅力的一半的話，我就算是撿到寶了。

收起遐想，我微微一笑：“先生不用難過，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此題的答案。因為它是無解的！說它出來，不過是要告訴先生小子的想法，在我的內心想象中，男女是平等的。什么男尊女卑之言，就像是硬給我剛才所提的問題按一個答案，都是些毫無道理的道理罷了。”

此姝眼眸一亮，閃過贊賞，可口中卻說道：“世人皆知男尊女卑，將軍此時的言語，似乎有些離經叛道了。”

我渡步一旁，挺直脊梁努力使自己看來偉岸一些說道：“世人清苦，辛勞一生只求溫飽，整日奔波無暇證道。難免人云亦云。先生可要知道，真理往往是掌握在少數人的手里的且永不會因為他人的反駁而被埋沒。”

“真理往往是掌握在少數人的手里的…………真理往往是……。”女墨者反復低吟幾遍，再也不能掩飾的贊賞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可盈受教了。”說著屈腰誠心誠意的盈盈行了一禮。絕不像剛才那般只是拱手敷衍了事。

我一面慶幸自己押對了寶此女果然是個女權運動熱血先驅，一面出手虛抬著說道：“先生這是干什么……，快快請起。”我的話雖然說得叮當做響牛氣沖天，但男女始終有別。以致于我還不敢觸摸到她的身體。

堅持行完一禮，女墨者這才站直正容說道：“可盈這一拜，大部份是替兩浙府的女子們做的。謝謝將軍下令招收在女子開此先河，可以給我們女人另一份新的天地。不再只是男人的附庸……。”她說的是兩浙的服飾工廠和軍隊中招徠了許多女子參與，書院中還開有女校雖然學員不多。

我連忙說道：“不過是些小事罷了，雙方互惠互利僅此而已。咳咳……，章其實并沒有先生想得這么偉大。”

女墨者淡淡一笑，不想深究的說道：“將軍可知道可盈為何自薦前來嗎。”

說到正題了！我想了想，鄭重的回道：“先生自稱墨者，必是墨家之人。據在下所知，墨家在戰國時期乃是以防守聞名于世，莫非先生來此是想助我守戎邊關？”

女墨者可盈點頭說道：“將軍說的是，但不全是。我墨門在以前主張人和的確以助人守城而聞名于世，但自秦始皇統一中原后天下太平，那時的前輩家主就遣散了門徒，以至于后來再無墨門的消息傳出。”

我恍然說道：“原來如此！那現在……？”

可盈嬌嘆了一句：“時至今朝，墨門人丁凋喪，只余義父一人，十八年前在洛陽義父于南門拾撿到一個被人遺棄的女嬰，賜名墨可盈……。”

“啊……。”我輕叫了一聲。原來她是一個孤兒！

墨可盈點點頭顱，繼續說道：“從此我和義父相依為命，在一個不知名的小山谷中每日樵書耕讀，日落而息日出而作極少出門。他老人家把一生所學毫不藏私競相傳授……。”

我幻想著那悠閑美麗的情景說道：“自給自主，每日清靜。何等快活！世外高人，多隱于山林之間，我改日一定要親自拜訪一下墨前輩！”

墨可盈搖搖頭，有些黯然：“多些將軍好意，可惜義父他年前已然架鶴西游了。”

架鶴西游…………？啊！豈不是掛了！

我忙道歉道：“對不起…………。”

墨可盈笑了笑，暗示無妨。“辦完義父身后之事，可盈守孝了三日便啟程來到兩浙！早在義父病重時我們就碰巧中聽到了將軍發出的告示，義父一直想振興墨門只是苦于沒有機會聽到這個消息自然欣喜若狂，可惜臥榻在床不能遠行…………。臨終前義父一再囑咐務必要把墨門學說精神傳導下去。可盈自然不能讓他老人家九泉之下失望……。到了兩浙后通過測試可盈已拿到官文憑證正式開館售徒。可隨之而來的就是遼國入侵！”墨可盈繼續說道：“兩浙將軍開辦的的報紙上說得好，沒有國那有家。經過數代先賢不斷完備，我墨門不僅善守城而且善攻城其學正好適合征戰，學以致用，可盈自薦前來將軍不會認為可盈唐突了吧？”

于大海在旁輕輕點頭，證明她所言不虛。

我高興的說道：“先生多慮了，難得先生屈尊來臨如此雪中送炭之舉章萬分感激。”

墨可盈環目一故額首道：“先恭喜將軍攻下城池，如此可盈就不打擾將軍了，待可盈回去整理一下，明日把想到的提議交于將軍審奪。”

不要官位權力，先展現實力！看來這是一個實干派啊。我連忙恭送道：“先生慢走……，于大海，安排好先生的食宿，調幾個我的親衛隨同保護先生，如有差池拿你是問！”

于大海抱起拳頭，承諾道：“將軍放心便是。先生請…………。”

看著兩人背影我開心的咧嘴大笑，花大價錢開辦書院時我曾經說過，天下才子盡出兩浙之言。此時看來，果然指日可待，哈哈哈…………。

親衛添上今夜的第二次燈油，燈花一爆重放光明。

升個懶腰，我把目光從墻上的地圖上收回問道：“幾更了？”

話音未落，屋外城內大街之上響起四下打更報點啰聲，接著便是值日士兵整齊地腳步聲。

“四更了！”我揉揉發脹的眼球自言自語的說道。

親衛把油燈挪開一些，出聲說道：“明日還有大事要辦，標下打些水給將軍梳洗一下早些休息吧。”

我慢慢走下臺階，坐在椅子上疲憊的用手撐著腦袋說道：“好的，麻煩你了。”

親衛找來披風為我蓋上：“將軍稍等。”他早已習慣了我每次叫他們做事時的道謝。

沒過多久，門外一個腳步聲慢慢接近：“大人，熱水已經打來。”

我猛地抬起頭來，眼中閃過寒光，走到木桌旁掛起藏刀在腰間冷然說道：“進來吧。”

那個親衛低著頭端了盆水走進屋內。

我面對他指指地上：“把它放下吧。”

親衛又走了兩步，放下水盆：“大人請……。”

正在這時，易變突起，這個穿著親衛服裝的人一放下水盆挺身時懷中忽然曝起銀光一片！

鐺鐺鐺鐺，我的藏刀來到手中擋住了這次偷襲，身體止不住后退了一步！心中立時大駭。此人好功夫！

如果毫無防備下，這一次偷襲說不定真的會要了我的小命。

刺客咦的一聲停手問道：“本座自問沒有漏出破綻，你是如何看出來的？”此人一開口，就有一股威嚴的氣勢，絕不是殺手那么簡單。而且殺手只為殺人，不會這么好奇。

我看眼門外：“雖然你的腳步聲，體形，動作，甚至呼吸間隔都偽裝得象剛才出去的那個親衛一般模樣維妙維俏，但是你忽略了一點。”

刺客縛手而立：“什么？”

我又看了下門外：“你忘了是端著水的，一盆水雖然不算太重，但卻會破壞身體的平衡，不知不覺影響以上幾點！據我所知，在我的軍中不受此影響的人不是沒有，但絕對不會超過五人！這個親衛一定不在其中行列！”

刺客哈哈一笑：“我明白了…………。將軍不用再看，你的親衛們全被我大卸了八塊，拿來燒烤正好合適！”

我手指一顫！那些都是我的親衛啊！他們大部分的人甚至都還沒有結婚！

刺客抓住這個機會飛身向我撲來，滿眼全是銀光！

我一邊努力阻敵落在下風，一邊寒聲說道：“殺人者償命！你好自為知！”

隨著我們的移動一進一退間屋內的擺設不斷支離破碎，勁風充斥！

刺客一鉤腳，地上的一個圓椅飛砸我的面門，一刀劈散它后，又是一道銀光隨后而來。“多謝將軍的提醒，不過此時好象是將軍自身難保吧！不如這樣，若將軍把凌愛公主交出來，我就立刻消失？”

“斗！”我怒喝一聲體內力量忽然被抽空，空氣中一股透明氣波以我為中心點向四面震蕩開來！

刺客在空中的身形詭異的一頓違反了引力停在那里眼神渙散無法聚焦。

我急忙深吸幾口氣在胸腔中轉動數圈，雙臂重新恢復力量，正想一刀把半空中的刺客劈為兩半為親衛們報仇時，刺客的身體同時間恢復了自由。

只見他在半空中雙腳互點忽然改變方向，想要化攻為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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