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煅燒、豐收

而此時布谷已經把四個鹿蹄砍了下來，接下來的動作讓張衡點了點頭，布谷顯然是知道剮皮的，不過動作卻很粗暴，難免會扯爛皮角。

“刀！”老人發出音節。

張衡這時從初聞巫的驚訝中冷靜了下來，猜測老人應該僅僅只是蓉智了一些，就如村里的孩童一代比一代聰慧，這是因為文化能開智，讀書是養氣，氣聚集了，智慧就跟著開發出來了。老人應該就是這種情況，比普通的原始人多了一份思考和探索，才會顯得蓉智。

“刀，送給你。”張衡拿出一把殺豬刀遞了過去。

果然老人欣喜的接了過去，有些興奮的把他引到草鋪上坐下，但老人卻拿著刀往鹿獸走去，吐露了幾個音節，布谷就退讓開了，眼神卻放在了老人的動作上面。

不僅如此，山洞中所有人都看著老人的動作，包括大胡子等幾人也是如此，這到讓張衡有些意外，這又是怎么回事？

“啊節路，啊節路啊節哦啊節路哦嘛你呀出，嘛嚇你呀去哦，哦喝喲喝哦”山洞忽然回蕩起奇怪的調子，所有人都半蹲了下來，雙手有節奏的拍打起大腿，嘴里吐露音節……

張衡忽然生出了一種在聽祖爺念叨佛經的錯覺來，祖爺從六十歲開始，每到半夜三四點都會敲打木魚念經，數十年如一日，這種佛音也伴隨了張衡很多年，一直到祖爺去世。

“難道這是原始人祭祀的贊歌？”張衡喃喃念叨，但現在又要祭祀什么呢？

等回過神來，但見老人竟是用刀剃下了一根大腿骨，上面的筋肉被剃了個干凈，“王、太陽！”老人吐露音節。

接著在張衡更加疑惑的眼神中把這節大腿棒子骨放進了火堆里面，山洞中的曲調還在繼續，連不會走路的孩童也跟著嗚叫，見這邊春部落的孩童也不會走路，張衡到也松了口氣，只要不是個別現象就好。

“巫，你這是在做什么？”張衡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露出詢問的音調，電視里說，動物雖然聽不明白人類的話語，但是卻能通過語氣動作來判別人類的情緒，他到不覺得動物是罵人的話，因為人類也是高級動物，這是初中教科書上面說的。

“火，嗚嗚！”老人巫回應道。

張衡搖了搖頭根本聽不懂，一瞬間他都有自己當老師的想法，自己在原始空間里培養一個翻譯出來，至于他自己，已經定型了，連英語學起來都費力，原始語言怕是沒有天賦學習成功啊。

“啊節路，啊節路哦”似祭祀般的曲調還在繼續，蒼涼、古樸、神秘，引得張衡也跟著哼唱起來，既然不懂老人巫在干什么，又見布谷并沒有繼續砍鹿肉，張衡索性站起身來，融進了人群中一起嘶吼，山洞里飄蕩出回音，仿佛巖石也在跟著哼唱一般！

恍惚間，竟是發現眾人看他的眼神中多了些什么，琢磨了片刻，這種情緒應該是認同感。

“啊節路嗚”老人巫也融入了進來……

張衡似吼似跳，跟著鬧騰了許久，出了滿身的大汗，餓子里也開始傳來空響聲，如果不是手上的戒指提醒他，一瞬間都生出他本就是原始人的錯覺來。

“王，太陽！”老人高昂的吼叫道。

人群頓時安靜下來，漸漸圍攏著火堆隨意而坐，張衡被霸牽引到了草鋪上，和巫同坐在一起，這到似在村里把上位讓給客人的情形類似。

也沒多想，一看火堆，里面煅燒的大骨已經發黑，就在這時骨頭被燒斷了，從中斷成了兩截，忽然一只枯瘦的手掌伸向了火堆，猛然抓出了一截大骨。

張衡愕然的看著老人巫端詳起滾燙的大骨，似在思考著什么……

“王，豐收！”老人突然站起身來，高舉著骨棒，音節似在咆哮，卻又充滿了喜悅！

“王，豐收！”所有人忽然都跟著嚎叫了起來，連布谷等人也是如此。

張衡猶豫著是不是應該也跟著吼上兩嗓子，就在這時，讓他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巫忽然沖他跪了下來，低埋著頭顱，雙手高舉著棒子骨，似在呈獻給他一般。

“王，太陽，豐收！”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山洞中所有人都和巫一個動作匍匐了下來，嘴里嘶喊他的名字……

“你們這是在干什么，快起來，都快起來。”張衡急了，雖然之前布谷等人也跪拜過他，但是現在規模太宏大了，足足五十多人，還有這位他覺得有些神秘的老人巫！

村里生長的環境決定了性格，張衡怎么可能讓年長的老人給他跪拜，即便行禮都不行，連忙上前扶起老人，但卻沒扶動，好家伙，沒想到這老人巫的力氣相當大，他根本拉不起來。

“王，啊嗚”老人巫依然深埋著頭顱，高舉著棒子骨。

張衡好象明白了意思，不在猶豫，一下接過了棒子骨，好在雖然很燙，到也能入手了。

“啊節路哦”老人總算起身了，雙眸中充滿了濃得化不開的喜悅。

“王，豐收，啊節路，王，豐收……”祭祀曲調繼續，只是這次多出了他的稱呼和豐收兩字，也不真說是豐收的音節，只是類似，張衡也這樣理解了。

“難道剛才煅燒骨頭是巫的占卜之法？”張衡忽然想到了看過的一部外國電影，叫黑客帝國，里面有一個蓉智的先知，動畫片中的巫也和先知是一個級別的，真的很有可能這是在進行占卜！

村里有神婆通過刀疤黑豆角的殼來進行占卜，張衡隨祖奶奶見過多次，現在一對照，和現在的情況有幾份類似。

煅燒骨頭，王，豐收！張衡驚愕的想到，巫可能通過煅燒來預測他到來后會發生的事情，最后得到的答案是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