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等待已久

趙子陽的身體重重趴在泥水潭之中，險之又險的避開裁決的一擊。可即便這樣，后背依舊感到徹骨的冰冷，清晰的聽到衣服傳來割破的聲音。

他的后背滿滿的全是泥水潭中的淤泥，這些淤泥有效阻擋住了裁決手中的刀鋒。雖然淤泥并不能阻擋住刀子的真正切割，但分毫之差足以讓趙子陽避開。他的速度比不上裁決，但是他熟悉裁決的速度與攻擊模式。所謂知己知彼，大概就是這樣。只是裁決的速度太快太快，即便知己知彼，也處于心驚膽戰之中。

一擊失利，裁決立刻依仗自己的速度欺身而上，恍若野狼一般一撲而上。雙臂微屈，刀刃向下，身體在空中瞬間拉伸，讓自己落下的速度變得最快，更直接。

他懂得在什么樣的情況下進行調整，更清楚身體的每一個動作都代表著重力的不同作用。當他把身體繃緊拉展的時候，絕對會比別的動作下墜速度更快。因為當身體繃直拉展，所有向上提起的力量都會被繃直拉展所抵消，這跟重力無關，只是技巧。

而裁決的技巧多不勝數，一切都為了把自己的速度發揮的淋淋盡致。

感受到身后傳來的殺機，趙子陽立即翻轉身體。

“嘩啦！”

泥水潭在他身體的轉動下發出水波翻轉的聲音，身體隨著水波聲為之一滯，繼而從趴下變成仰躺。這根本就是一個充滿淤泥的水潭，當一個人的身體完全爬臥上去的時候，就會陷入淤泥之中。翻身的那一瞬，必然遭到淤泥的吸力。

水，并沒有多深，僅僅只有二十余厘米。下面全部都是淤泥，并且是只有非洲才特有的粘稠淤泥。據說這種淤泥充滿了奇特的療效，可以讓皮膚變得更好。可惜現在的淤泥給趙子陽造成了極大的障礙。倘若是平地之上，瞬間就可以滾翻進行最有效的規避。

“嗤！”

“嗯！！！”

軍刀入體的聲音從趙子陽的左肩上傳來，伴隨著他因為疼痛發出的悶哼聲。

淤泥的吸引力讓他的速度慢了半秒鐘，就是這半秒的時間，讓他無法避開裁決的襲擊，被對方的一把軍刀狠狠刺進左肩。

刀鋒入體，鮮血向外流淌，瞬間把周圍的泥水染成了紅色。

劇痛之下，趙子陽伸出手狠狠的握住裁決的左手腕，猛地提膝向對方的襠部狠狠撞去。

“嘩！”

伴隨著水聲，趙子陽的右膝轟然抬起，兇狠無比的實施撞擊。強大的力量甚至都帶出了破風的聲音，如果擊實，會在瞬間把裁決廢掉。

“啊！——”

痛苦的叫聲再度從趙子陽的口中發出，他的右腿直接撞上裁決右手的軍刀，像是從上門似的任由對方一下插進來。

他的速度慢，相比較裁決來說非常非常慢。遭到壓制的時候，哪怕率先出手，也不如裁決后發先至來的更快。

“你不是很厲害嗎？”裁決瞪著一雙興奮的眼睛，沖趙子陽發出勝利者的聲音：“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我告訴你，我等了一千八百四十五天！從我被你的血液改造成基因突變的時候，就等著有朝一日干掉你！不過如此，不過如此，屬于趙子陽的是時代已經過去了，從今以后，這個世界上只有我！”

說完這句話，裁決轉動右手的軍刀，在趙子陽的右腿傷口中狠狠旋轉。

“吱！——”

令人頭皮發麻的摩擦聲響起，平口的刀刃在趙子陽的大腿骨上刮了一圈，把傷口攪動的血肉模糊。大量鮮血狂噴而出，與黑乎乎的泥水混在一起。偏偏這種混合不是完全的混合，因為重量與密度的不同，紅色的鮮血呈現出不規則的條帶狀，與周邊的灰色泥水呈現出鮮明的對比。

“嗷！！！——”

疼到骨頭里的趙子陽張大嘴巴，發出瘋狂的嗥叫聲。他的身體在顫抖，在抽搐，中樞神經完全無法控制身體因為疼痛而產生的劇烈反應，甚至說大腦都呈現出短暫的思維空白。

疼痛，鉆心的疼痛。任何硬漢在疼痛面前都不可能一動不動，這是本能反應，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住的。

“我知道你的傷口復合的速度很快很快，更知道你是個不死之身，可如果你身體的鮮血流干了呢？”裁決興奮的聲音都在顫抖，繼續快速說道：“死，肯定得死，不管你的基因變異成為什么樣，終歸還是一個人！我知道怎么殺死自己，當然知道怎么殺死你，哈哈哈……”

狂笑聲從裁決的口中發出，仿佛胸口的郁結之氣完全被趙子陽此時的孱弱盡皆沖散。將近兩千多天的心魔終于松動，馬上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其實你什么都不是，傭兵皇帝？哈哈，一個基因變異者而已！”裁決不同的攪動趙子陽的傷口，一切盡在把握之中的笑道：“我比你變異的更徹底，懂嗎？我有全人類都只能仰視的速度，當我的速度達到這種成都的時候，殺你，易如反掌！趙子陽，你該逃命的，那樣你還能多活幾天，可惜你在自作聰明！”

說話間，裁決右手的軍刀一直沒有停下攪動的動作。因為他知道趙子陽的身體特質，細胞再生能力比自己都要強悍，只要停止繼續創傷，傷口就會開始自動愈合。

其實已經不需要攪動了，趙子陽大腿的那片傷口已經被攪成了碎肉，就算裁決現在停止下來，也無法恢復的完完整整。這塊肉已經廢了，徹底廢了。

“嗤！”

攪動的軍刀猛地一滑，直插貼著趙子陽的大腿骨滑進qù，猛地轉動刀刃向上，挑著對方的血管大動脈！

“當我把你的大動脈割斷的時候，猜猜會有怎樣的情況發生？”裁決猛地俯下頭，直勾勾的盯著趙子陽發出低吼聲：“你的大動脈會在斷開之后狠狠收縮，你的傷口會在短時間之內復原，就算想接都沒法接。這里可沒有醫療器材，最終的結果就是……”

裁決沒有看到趙子陽眼睛里的恐懼，卻看到對方充滿痛苦的瞳孔深處透著一抹濃濃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