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諾亞連環踢

根據諾亞的說明，墻邊那看起來像是小孩子玩的大型玩具的東西，竟然是最古老的心理學診療工具“沙盒”，似乎是一種根據患者在和醫師溝通時擺下的場景來判斷患者內心的診斷器具。

“坐。”女教官如此吩咐道，于是林有德老老實實在椅子上坐下。

外面已經宣布你要接受進一步測試了，林德光他們在猜測你出了啥事，要聽么？

反正就是“那家伙進步太慢所以被抓包”這樣的唄。

不，他們認為你上次測出二級靈能是作弊，你自己看。

然后林德光的聲音就在林有德腦海里響起：“那家伙，絕對是作弊了。這次負責測試的是我爸爸的情婦，是感知和心靈靈能都有A的六級靈能者，一定是發現他的馬腳了。”

接著就是林德光的嘍啰們的附和，林有德直接把這些掃出了腦海。

他再次打量女教官——這家伙竟然是林正雄的情婦啊。

把她和芙蕾雅放在一起比較的話，你以大比分獲勝呢。

那是當然的吧。

把林正雄的妻子和夏詠芝一起比較的話，依然是你大部分獲勝呢。從這個角度講你更令人生恨。

謝謝你的提醒。

女教官注意到林有德的視線，她坐下的同時甩了甩頭發，然后把軍裝前面的拉鏈稍微往下拉了拉，露出深深的溝壑。

“別緊張，”女教官說，“只是常規測試，大姐姐我不會把你吃了的。”

林有德下意識的就回應了一句：“這點我倒是很清楚，你喜歡老男人嘛。”

教官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但只持續了很短一瞬間，隨后她笑道：“看來你的電子戰能力和情報收集能力如傳聞一般強力呢。沒有錯，我確實和你的大伯有些關系，不過我現在是以一名普通教官的身份為你進行測試。”

“普通教官會在測試的時候專門把溝露出來嗎？”

“這也是心理測試的一部分，你不喜歡的話我可以把它拉上。”

“請拉上吧。”林有德非常坦然的說道，還補充了一句，“我女朋友比你大一圈呢。順便，我個人認為女性最有魅力的部分是性格，外在只是錦上添花而已。”

教官笑了笑，隨后拿出投影儀，在林有德和她之間的桌子上投影出一疊紙片，指著最上方紙片上的圖畫問：“現在請你告訴我，這圖片上的東西讓你想起什么？”

林有德立刻就知道那是一種古代的心理測試手段，通過他的描述來探索他內心世界。知道這點后，林有德說：“我想到奶牛的毛皮。”

投影出的紙張上的圖案又變了。

“依然是奶牛的毛皮。”盡管第二張圖片上的圖案和奶牛毛皮上的斑紋相差甚遠，但林有德依然如此說道，反正都是黑白的嘛。

她在用靈能窺探你的內心。

你能應付吧？

沒問題，我要是主動窺探她的內心說不定會讓她產生違和感，但只是防御她的窺探的話，那一點問題都沒有。她都搞不清楚你到底是用靈能來對抗她的窺探，還是單純的受過封閉大腦表層思維的訓練。

原來沒有心靈系靈能也能通過訓練來對抗心靈系靈能啊。

當然，不過對抗越高級的心靈系靈能者需要的訓練就越苛刻。不過大部分高級靈能者多少都會有點心靈能力，所以高級靈能者對抗心靈系靈能者也會簡單一些。

林有德聽了下意識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而對面林正雄的情婦似乎放棄了繼續給林有德做那些古典的心理測試的打算，她拿出一副撲克牌，洗了洗之后扔出三張放在桌上，背面朝上。

“試著說出這三張牌的花色。”

林有德當然已經知道三張牌的所有信息，不過這次他不想就那么暴露自己，于是在撲克牌四種花色中隨便選了三種報出去。

女教官笑了。

林有德不知道她為什么笑，正要試探一下，女教官突然說：“好了，我想我已經得到了足夠的信息，你可以離開了。”

“這就完了？不能直接告訴我結果嗎？”

“結果會先提交給教務處審核記錄，然后才會公布。”

林有德點點頭，站起來離開了房間。他前腳剛邁出房門，后腳還在房里的當兒，諾亞就截取了女教官上傳的感知和心靈能力測試報告。

感知她直接給的A，心靈系則填了“無法確定”。

還能這樣么……

林有德內心吐槽的同時房門在他身后關上了，隨后諾亞就監聽到女教官和學校政教處的干事在用非軍用加密編碼通話：“向老板報告，那家伙要不就是受過嚴酷的大腦表層封閉訓練，要么就是特別擅長心靈能力的靈能者，我窺視他大腦什么都沒能挖出來。至于他的感知，我用了撲克牌測試法，我覺得那家伙是故意選了三個花色亂說，他很可能清楚的知道我選的三張牌是同一個花色，才選了三個不同花色作為答案。”

林有德心里咯噔一下，當時他沒想那么多……

不，她的判斷是對的，你下意識的就選了三個不同的花色。經驗尚淺被擺了一道呢。

林有德咋舌。

這時候他已經走完了從心理診療室到眾人等候的大廳的通道，大步進入眾人的視線中。

剛好林德光在和那女教官通訊。

林德光看林有德的眼神變得十分的微妙。

靈能構成這東西，和靈能等級分別描述靈能的不同方面，就算林有德有S等級的心靈能力，三級的靈能等級也決定了他不能用這心靈能力干太多事情。

但林德光顯然在忌憚林有德。

你看你，把林大少嚇得不輕啊。林有德對諾亞說。

我只是做被動防御而已，下判斷的是那個教官啊。我是無辜的。

林有德突然有種要上去逗逗林德光玩的沖動，裝出一副已經看穿了他內心所想的樣子忽悠他一下應該很不錯——

恩萊科的慘叫打斷了林有德的思路。

“別踢我了！啊！我錯了諾亞小姐！”

諾亞面無表情的抬起腿，用極快的速度踢著飛在天上的恩萊科。

他干了什么？

我判斷他圖謀不軌，就先打了再說。

“諾亞小姐我知錯了！”恩萊科一副哭腔，“我都浮空一秒了求放過啊！我還什么都沒做啊！”

放了他吧，你踢他他又不會受到什么傷害。

諾亞的踢擊能力固然強，但以目前這個輸出功率大概沒法給有火種強化身體的恩萊科造成什么傷害，實際上恩萊科還在用靈能來防御一些可能命中“不妙的地方”的踢擊。從旁觀者的角度看恩萊科和諾亞只是在鬧著玩而已。

就是在鬧著玩啊。

諾亞說完就停止連續踢擊，縱身一躍在空中一個漂亮的凌空轉身，把恩萊科當皮球踢飛出去——但德尼羅一把抓住要飛開的恩萊科的腳踝，一用力把他拍到地板上去了。

“謝謝！”恩萊科一骨碌爬起來，隨后對林有德喊，“你的機器人太暴力了吧！之前那個萌萌的小可愛去哪里了？”

“這怎么能怪我的機器人暴力呢？你到底多**才會去打機器人的主意啊，真那么**自己買一個如何？”

恩萊科半張著嘴看著林有德，愣了一秒才回應道：“我只是想要跟你的小機器人開個玩笑啊！你以為我要做什么？罷了罷了，我自己也買個女仆機器人好了，你等著瞧吧，我一定會寫一個比你這個女仆機器人的人工智能更厲害的人工智能！然后我的機器人要打敗你！”

“我期待你的挑戰。”諾亞雙手抱胸回答道，“賭注就是一頓滿漢全席吧。”

不要隨便搞這種事啊！

沒問題的，大家已經默認我是很厲害很像人的人工智能了，這種程度的反應不會引起懷疑的。

回應林有德的同時，諾亞頭頂的獸耳左右擺動著，看起來她心情相當的不錯。

林有德嘆了口氣，回頭看了眼林德光——恩萊科的插科打諢讓林有德失去了去逗弄他大哥的機會，現在林德光一個人躲到了遠處，同時還在用他和嘍啰們之間的公共通訊叮囑嘍啰們要小心林有德的心靈系能力。

林香織不聲不響跑道林有德身邊，用手背碰觸林有德的手背。

“林德光怎么看你像是老鼠見到貓一樣？你的測試結果到底如何？”

“我三級了，而且好像感知和心靈兩個屬性不錯的樣子。”

“這樣啊，難怪，可林德光也不至于怕成這樣吧，心靈屬性再好，你也只是個三級靈能者而已啊，根本拿他那個等級的靈能者沒啥辦法吧？”

林有德聳了聳肩：“我怎么知道，他慫唄。不過他現在可能正在叮囑他那些正在上課的嘍啰們，要小心不要中我的心靈能力。”

林德光的嘍啰們各種等級的靈能都有，理論上講三級或者四級的靈能者被林有德窺視一下內心并不奇怪。

“但你從來沒有學習過該如何使用心靈系靈能吧？”

“是啊。”

“而且心靈系靈能對付普通人的作用遠大于對付高級靈能者，這個話反過來的意思就是，高級靈能者不太虛心靈系靈能者。所以我贊同你的第一個判斷，大少爺慫了。”

林有德瞥了眼林香織的側臉：“有這個可能么？他畢竟是林家的大少爺不是嗎？這么容易就慫了？”

“說得好聽一點，叫謹慎，直白的說法就是慫。像你這樣膽大妄為的人畢竟是少數。”

“香織姐，那是你對我的評價嗎？”

“當然，你難道還不夠膽大妄為嗎？”

林有德想了想，從外人看確實如此吧，盡管實際上自己是被趕鴨子上架，期間無數次的想要退縮。

這時候所有人的測試都完成了，李教官出現在等候大廳的講臺上。

“測試已經全部完成，學院會根據結果決定個人本學期的課程，下午就會通知大家，現在解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