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法則

“不認識。”阿九老實說道，他指了指畫面中的Sunny，道：“這個我認識。”

羅英石瞥他一眼：“我也認識……你這家伙，男人不認識，只認識女人？”

阿九指了指畫面邊緣出現的羅英石：“這個男人我認識。”

羅英石無語地笑了，道：“給你介紹一下，這個男人叫做李瑞鎮。特點是見到美女就自動酒窩。”正好畫面出現了李瑞鎮看著Sunny笑的樣子，羅英石立刻說道：“看到了吧，看著Sunny的時候他笑，轉過臉看到我們他就不笑。”

阿九點點頭，果然是這樣。

“這位是很有意思的人，他是一個實力派演員，學歷也好，家世也好……”羅英石頓了一下，道：“人生贏家。我們認識很多年，很講義氣的一個人，當初我辭職來到tvN籌備新節目，很多人脈都斷了，沒人愿意出演，就他愿意幫我。”

“這很不容易的事情，在這個圈子里待久了你就會發現，人和人之間沒有什么感情，都是互相利用，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就會被當垃圾一樣扔掉。所以當你跌入谷底的時候才能認清人，不把你當垃圾的人就是你的真朋友。”

“我當時就想，如果《花樣爺爺》火了，我就和他一起合作到沒有人氣為止。這次《三時三餐》的籌備，我做的第一個決定就是確定他出演。”

“嗯，PD你也很講義氣。”

“我不是想聽這句話……不過你說的也沒錯。”羅英石笑了起來，道：“我想告訴你的是，做節目，尤其是在咱們PD的立場。如果你只想著利用，那一定做不出最好的節目。你把出演者當朋友，雖然也不見得能把節目做好，但是可能性會大很多。”

“你不要覺得這沒有必要，很多成功就是沒有必要的事情積累出來的。你看資料的時候看過《兩天一夜》和出演者打賭那一期沒有？”

阿九點點頭。那一期確實是必看的，因為《兩天一夜》的收視率記錄就是那一期。

“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我們買帳篷，睡袋。甚至木板，附近幾十公里內的戶外用品商店都買光了。晚上還下雨了，第二天很多人都感冒了。在當時的情況，其實這就是一件很沒必要的事情。因為電視里出現的那幾個鏡頭，完全可以擺拍。擺拍就不會感冒了。也不用花那么多錢買睡袋。但是這不一樣，如果我們當時擺拍了，以后就沒法再要求出演者真實出境，我們沒有擺拍，對出演者也是一個刺激。”

“真實的節目就要真實出演，我在網上看過你的演講。”

羅英石笑了：“演講稿是我老婆幫我寫的。”

阿九的視線一直跟著Sunny，他看過《青春不敗》里的Sunny，也看過現在的Sunny。這里面的Sunny介于兩者之間，但奇怪的是看起來好像年紀最小的感覺。

羅英石又說話了，道：“你知道最好的嘉賓是什么樣的么？”

沒等阿九回答。羅英石自己回答了，指了指屏幕上的Sunny，道：“就是這樣的，聰明，知道自己該干什么，配合度高，互動做得好，還放得開。遇到這種嘉賓PD是最輕松了，幾乎不用說什么話，想要什么她自己就全做了。”

“但是遇到那種笨的。那就真沒辦法。鏡頭拍她的時候，她能給你一個笑，不拍的時候面無表情，旁邊人講個笑話。她幾分鐘后才明白笑點在哪，到她說話就冷場，這種嘉賓叫做PD殺手，我是永遠都不會邀請這樣的嘉賓出演的。”

聽到前半段的時候，阿九想起了Krystal，再聽到后半段的時候。Jessica的臉出現了。阿九差點沒笑出聲，他看過《Jessica&Krystal》，她們姐妹可不就這樣么？有時候甚至窩在沙發上長達五分鐘一句話也不說，真是難為了《Jessica&Krystal》的PD，剪輯了都這樣，那沒剪輯的原片恐怕更無奈吧。

羅英石一直在留意阿九的表情，發現他的視線一直跟隨Sunny，道：“知道法則么？”

“還有法則么？”

“當然，每個行業都有法則，當然也有。”羅英石按下了空格鍵，畫面靜止在Sunny開心大笑的樣子上。

“很可愛，是吧？”

阿九點點頭，這樣的Sunny，比IU看起來還要可愛幾分。

“但是你能分清她是真心的笑，還是裝出來的笑么？”

阿九愣了一下，盯著屏幕看了會兒，搖了搖頭。

“別說是你，我做了快二十年的，我都分不清。所以做我們這一行的，很少有娶藝人做老婆。”

“的第一法則就是，永遠不要對你的出演者動心，因為她們是出演者，都是演技。”

阿九做出來的預告片，讓羅英石徹底放棄了把他培養成一個辦公室人才的想法。這種預告片放出去，收視率絕對不升反降。他打算從明天開始讓阿九在每個崗位都試一下，找到他真正擅長的東西，反正《三時三餐》正式開拍也要一段時間，也不耽誤什么。

開車回家，阿九一直在想羅英石說的法則，就一定不能和藝人在一起么？

忽然他很想知道Sunny當時是不是在真的笑，他覺得應該是真的，因為那時候的Sunny看起來很單純，但是他又不敢確定。才過去半年而已，如果一個人半年的變化能如此之大，那她以前也一定不簡單。這樣反過來又證明了她可能是真的是在演……

想來想去就混亂了，正好也到家了，阿九決定先不想了，大不了晚上再看一遍《花樣爺爺》，現在先給寶貝妹妹做晚飯是正經。

但是推開門，他有點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