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快樂

說了沒錢指給五花的人，還是給買了兩人份的韓牛，當然有資格碎碎念了。

允兒把烤好的三兩口吃掉了，咬著筷子看阿九烤，咽了口口水，道：“你不欠我的，但是你欠泰妍歐尼的，我替她收點利息。”

“利息？”阿九啞然失笑，拿起旁邊的刀，把大塊的牛切成小塊兒，都夾給允兒：“利息也輪不到你來收吧。”

“那我就是餓了行么？”

“嗯，這個理由不錯，我接受。”

“呿！”允兒撇了撇嘴，不理阿九，自顧地吃。阿九也拿過一片生菜葉子，涂上醬，卷起兩塊五花塞進了嘴里。忽然他莫名其妙的發起了呆，視線的焦點停在允兒的劉海上面，眼睛一眨不眨。允兒正吃得開心，突然感覺到阿九的目光，低頭看了看，也沒哪里撒上醬汁啊，他在看什么？

允兒湊到阿九面前，阿九清醒過來，往后退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道：“你干嘛？吃東西就好好吃啊！”

“你看我干什么？”

“我看你？”阿九愣了一下：“啊，我沒看你，看你劉海呢。”

“劉海不是我的么？劉海也是我的啊，所以你還在看我！”

阿九又夾了一片韓牛放在烤盤上，道：“我們家秀晶……也是這樣的劉海，剛剛想到她了。”

“哦……”允兒咀嚼的動作慢了下來，無意識般嘟了下嘴巴。

允兒注意到阿九只吃五花，韓牛一口也不吃，道：“你也吃韓牛啊，跟你開玩笑的。我有錢，我可以付賬。”

“嗯？”阿九看了看允兒的表情，反應過來她的意思，笑道：“不是吃不起。是我想吃五花。”

“為什么，韓牛不好吃？”

“我在韓國第一次吃，就是五花。秀晶就像你現在這樣，坐在我對面看著我吃，那時候我也沒錢。她為了不讓我有負擔，就說是吃剩下的，再不吃就要放壞了……”阿九拿起杯子，喝了一個燒酒：“我還信以為真了，后來才知道的。”

“哦……”允兒吧嗒吧嗒嘴，忽然覺得沒有吃東西的興致了，放下筷子給自己倒了杯燒酒，喝了半杯，臉上浮起兩朵紅暈，平添了幾分可愛。

“你那么愛秀晶。為什么跟她分手啊？”允兒語氣隨意地問道。

“因為……”阿九差點脫口而出，好在及時剎住了車，道：“問這個干嘛，和你又沒關系。”

“好奇啊。”

阿九把酒杯放下，盯著允兒的眼睛跟她對視。允兒也不躲閃，同樣盯著他的眼睛。倆人互相看了三分鐘，允兒先開口了：“你看到了什么？”

“真的要我說？”

“說啊，不然我干嘛問？”

“你很孤獨。”

“什么？”允兒露出難以理解的表情，道：“不懂，什么意思啊？”

“你不是真正的快樂。你的笑只是你的保護色。”

允兒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慌亂，但還是嘴硬道：“說的什么，聽不懂！”

“歌詞而已，瞎說的。吃吃，快點吃完，我還有事兒呢。”阿九笑了笑，岔開話題，把最后一塊兒韓牛切好，夾到了允兒的盤子里。

阿九雖然知道iu的家在哪。但這個地方，他還是第一次來。

試了試iu曾經說過的密碼，果然是正確的。阿九輕輕推開門，閃身進來，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從門口開始，鞋子，襪子，絲襪，短裙，外套，t恤，……像是路標一樣，通向一個房間。阿九順著這‘路標’來到房間門口，門是虛掩著的，阿九低頭一看，媽了個蛋，一件男人的襯衫？！心情頓時煩躁了起來，世浩告訴他，iu身邊有一個壞男人，萬一他們正在……

“沒有這個萬一，要是有，我就掐死他！”阿九只想了一秒，立刻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猛地把門推開：“欸？沒人？”

上沒人，只有掀開的被子，阿九伸手摸了一下，還有溫度。

“哥？”

聲音從身后響起來，阿九回頭，正好看到裹著浴巾的iu，iu看到真是阿九，頓時喜笑顏開，張開雙臂要撲過來，或許是動作幅度過大了，浴巾整個掉下來……阿九趕忙轉過頭去，但身后還是非常敏銳地感覺到了兩團撞過來的柔軟。

“哥！你回來了？什么時候回來的，也不告訴我！”iu大發嬌嗔，還沒等阿九回答，忽然她皺了皺鼻子，在阿九身上嗅來嗅去：“怎么有香水的味道啊，說！哪個女人的？”

“你先別盤問我！”阿九扯過上的毯子，把iu裹了個嚴實，擺出一張嚴肅臉看著她，指了指門口的男式襯衫，道：“什么情況，那件襯衫誰的？不要說什么你喜歡穿男人的衣服這種鬼話糊弄我，是不是有男人在這兒？我來的不是時候吧？人在哪兒呢？趕緊給我滾出來！”越說阿九的聲音越大，到了后面已經是喊了：“小子，趕緊跟老子滾出來，三個數不出來，讓我找到立刻閹了你！三！二……”

“哥！”iu把阿九撲到在上，騎在他身上，道：“哪有什么男人啊，那件襯衫你不認識啊，那是你的啊？”

“我的？”阿九更氣，道：“怎么還學會狡辯了呢？我什么時候把襯衫放在你家了？這兒我是第一次來！”

“吃醋了？”iu嘻嘻笑道：“哥，你為我吃醋欸，哎呦，看把你氣的。”

“別嬉皮笑臉的，老實交代！”

“不是你讓我收拾你的東西么……”iu的眼睛上忽然蒙上了一層水霧，看著阿九：“我想你想得睡不著，穿上你的衣服，聞著你的味道，這樣才能睡著、”iu伏在阿九身上，緊緊抱著他：“哥，你別走了行么？我害怕。”

“怕再也見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