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整合

二樓會議室，世浩坐在右手邊第一位，對陸續進來的兄弟們點頭打招呼，他對面是樸燦榮，旁邊是東值，飛車黨三巨頭的座次，從樸燦榮＞世浩＞東值，幾經調整，現在已經基本穩定下來，世浩＞樸燦榮＞東值。但他們三個，到底誰更自在，還是有點說不清楚。

現在看似阿九不管事，都是世浩在做主，但誰都知道，世浩只是一個執行者，他執行的都是阿九的意思，大事他根本不敢下決斷。這就是二把手的悲哀了，雖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就這一人，也是他越不過去的鴻溝。

樸燦榮相對來說比世浩的情況要好得多，他現在已經不在飛車黨的管理結構中，主要負責的是他自己那一塊兒，但他也有自己的痛點。半山的所有營建，花得都是“葫蘆風投”的錢，這些錢他根本還不起，只能轉換成股份，所以等于他被牢牢地綁在了飛車黨的車上，他的半山豪庭，半山賭場，半山賽道，全部都是。

相比之下，東值什么都沒有，也最輕松。但卻沒有人敢小瞧于他，飛車黨現在最強大的武力，正在東值的手下。他越是低調，就越說明他的實力。

這個局面，全部都是阿九刻意為之，三個人都不是蠢人，但當局者迷，他們意識不到。而阿九作為下棋之人，他的視角即是所謂‘上帝視角’，他可以通觀全局，擺弄棋子，而不需要親自下場。

上次開會時阿九因為著裝的問題大發脾氣，這次開會的時候。所有人都特意在這方面下了功夫。飛車黨的骨干沒有年紀大的人，也沒有矮挫肥圓的奇形怪狀，合體黑西裝白襯衫上身，真有幾分意大利黑手黨的意思。至少達到了形似的標準。但混黑社會可不是cosplay，以飛車黨現在的情況，距離黑手黨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下午三點整，與會者全員到齊，已經等待了10分鐘。阿九姍姍來遲。看到他來了，所有人立刻起身，阿九虛壓一下，道：“剛從仁川機場回來，差點遲到了，閑話不說了，今天臨時加一次會議，是想和大家聊聊明年飛車黨的方向，我有幾個不成熟的小建議，大家可以一起討論。”

阿九雖然這樣說。但誰也不會真的當真，他的建議就等于是決斷，誰敢說一個不字。

“世浩、”阿九吩咐了聲，世浩立刻起身，打開了投影儀。ppt是他上午親自做的，根據阿九早上發來的郵件，時間緊急，ppt沒有很精致，但想要體現出來的信息還是完整體現出來了。世浩遞給阿九一支激光筆，阿九把激光筆打開。一個原點投映在ppt上面，類似老師的教鞭。

“首先是飛車黨的改組計劃，前段時間通知大家的削減人員方案，我看到了反饋。進度非常不錯。這張ppt上面顯示的是削減后的成果，前面這一堆，等會開完會你們會拿到具體數據，現在就不說了，直接看這個結果。結果就是，完成改組之后。飛車黨的正式成員，將會拿到至少每個月500萬韓元的高薪，頭目級千萬韓元，這個薪水幾乎等同于大企業的高層，2014年同等層級收入的雙倍以上。”

“然后是為了達到以上程度，我們要有利潤。”

墻壁上的ppt換了一張，阿九繼續說道：“黑社會組織固有的利潤，大致分為幾個方面，保護費，高利貸，還有借款投資的分紅，其他諸如黃、賭、毒等渠道，我們另說，先說這三大塊。”

“保護費，從2015年開始必須廢止，凡我飛車黨所屬地盤，不容許再有‘保護費’這三個字存在。我知道很多人會跟我說，慣例如此，但我眼睛里也沒有‘慣例’這兩個字，我希望大家能夠清楚地認識到我的決心。那么這一塊的錢怎么填補，有辦法。

“每個區都有市場、廣場等，公眾場所，韓國的警察都很廢物，有我們在的時候，我們收了保護費，會幫助維持秩序，但我們不收保護費了，就沒有這個義務，這時如果秩序很亂，就需要管理秩序的保安，所以每個區成立一個安保公司。”

“老大、”里脊忍不住舉手了，問道：“我們成立安保公司，但政府不用我們怎么辦？”

阿九笑了起來，微微瞇眼：“我們是黑社會，不是良好市民，在自己的地盤上，怎么可能有其他的競爭對手？”

里脊了然，點點頭沒有其他問題了，其他人也都聽懂了。保護費還是要收，只不過以前是自己收，現在是和政府合作一起收。心中不禁都升起陣陣敬佩，老大就是老大啊，無恥也這么有水平。

“高利貸，只貸給信譽良好的客戶，利率也不必太高，我找專業人士評估過了，正常情況下，銀行貸款的利率三倍是普通人能夠接受的一個極限，我們就按照這個利率來。記住兩個字，穩定，再高的利率貸出去，收不回來也是爛賬，不要以為我們是黑社會就有恃無恐，他沒錢還你把他弄死他也沒錢，爛賬就是損失，一點價值都沒有。”

“借款投資，全面整合到‘葫蘆風投’的業務里面，明年‘葫蘆風投’會單獨開辟出一個部門，專門應對中小企業的融資，飛車黨的正式成員享有免利息的貸款。”

“黃、賭、毒，這三項，是社會的毒瘤，但又無法做到完全禁止，我們只是黑社會不是圣母，沒有義務替政府操心，該賺的錢還是要賺。

“黃，我們不參與，但也不阻止。我們保障從業者的利益，對經營者收取‘管理費’。”

“賭，同上，對經營者收取管理費，抓住大客戶，盡量邀請到半山賭場。”

“毒，一樣，但有一條我要說明白，誰沾上這個東西，立刻給我滾蛋，否則不要怪我沒有情面。”

眾人凌然，紛紛點頭，阿九把所有人的表情收在眼里，把ppt再翻一頁，繼續說道：“說完傳統的部分，下面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