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崔子

樸燦榮在這里買了套房子，阿九一點消息都不知道。樸燦榮對此的解釋是，他發現首爾最適合約會的地方，其實就是東大門，在這兒買一套房子，當炮兵比較方便。

對此他還有一套理論。

說起約會，首先人們會想到弘大，明洞，清潭洞這些購物區，但其實對男人來說，尤其是他這樣的男人來說，約會的目的是顯而易見的。那么從成本分析考慮，以上的選擇都沒有性價比。這三個地方的商品，一個比一個貴，樸燦榮自己做過一個計算，如果他在弘大和女孩約會，加上房費，平均下來一次要花掉他差不多三十萬韓元，明洞至少五十萬韓元，而清潭洞，商品價格是明洞的兩倍，搞不好一百萬韓元都下不來，這就是首爾年輕人平均工資的一半啦！現在的女孩一個比一個精，她比你還清楚你想干什么，身體就是她們的本錢和商品，怎么可能便宜得了？用樸燦榮的話說，雖然他現在有錢，不差這點，但club約的女孩子那個啥也不是鑲金邊的，一夜而已，花這么多錢還不如去嫖，實在是不劃算。‘弘大級’雖然便宜，但質量也不行啊，一分錢一分貨的道理，在這種事情上也適用。

經過深刻的研究實踐與總結，樸燦榮終于找到了解決辦法。這個解決辦法就是東大門，因為他發現，女人有兩種，而男人只有一種，滿足其中任何一種，都能達成男人的那一種。這兩種分辨是食欲和購物欲，東大門的設置非常絕妙，小吃一條街，從頭吃到尾，一抬頭就是各式各樣的小旅店……

還是出于性價考慮，反正也要付房費，還不如直接把五十年的房費都付了，因此，樸燦榮買下了這間位于三層兩室一廳的房子，花掉十億韓元。

這性價比……阿九聽了無語得說不出話來，為了當炮兵專門買棟房子這種事情，這種腦回路，他根本理解不了。

門鈴響了，是送外賣的，樸燦榮點了一大堆下酒的小吃，酒是現成的，不用出去買。

樸燦榮把塑料袋都扯開，拉開一聽啤酒遞給阿九，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說，道：“老大，最近我、我其實一直在想一件事，想做，但是怕你不同意、”

“想做，怕我不同意？”阿九喝了口啤酒，道：“說說看，什么事？”

“呃……”樸燦榮沉吟了一下，雖然早已經在心里打好了腹稿，但在阿九面前說出來，他還是非常緊張，他把啤酒放下，一臉正經的神色，阿九見他這個樣子，還以為是什么嚴重的事情，也認真了起來。

“老大，上次例會的時候，你說過，黃、賭、毒，是黑社會的三大暴利行業。我們占一個‘賭’，‘毒’我們不沾，‘黃’的方面，你沒說不許，但也不鼓勵，是這個態度吧？”

“嗯、”阿九點點頭，道：“這錢不是不能賺，也不是賺不到，只是我覺得男人用女人做工具賺錢，這種行為非常低級，所以不想做。如果你想說的是這個，那就換個話題吧。”

樸燦榮一點也不意外，道：“老大，我就知道你會是這個反應，但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把理由說完。”

阿九看了看樸燦榮，點點頭；“好，不死心就說吧，看你能不能說服我。”

“老大，自從咱們配合警方掃清了首爾附近大大小小的賭場之后，很多以陪賭客為生的女孩們就失業了。據我所知，姿色上佳的，至少也有兩千人以上。她們從事這個行業，想要轉行很難，而且她們也習慣了那樣的生活，突然讓她們像白領一樣按時上班，她們也根本做不到。”樸燦榮一本正經地說道：“所以這是一個現實問題，社會問題、”

“呵……”阿九不置可否，顯然這個說辭并沒有打動他，現實問題也好，社會問題也罷，那是韓國政府需要考慮的問題，跟他沒什么關系。他是黑社會，還是個‘外國人’，又不是圣母，這份心他操不著。

“而且，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個問題、”樸燦榮道：“世界上幾乎所有著名的賭場，無一不是紙醉金迷的地方。女人，是紙醉金迷不可缺少的一環。所以為了我們的業務提升，我想在這兩千個姿色上佳里面，選出一些來，打造一個具有韓國特色的團隊，更好地服務我們的客人。這對我們是好事，對這些失業的可憐女孩，也是一件好事，你說是不是？“

“呵呵……”

連著被‘呵呵’，樸燦榮心里有點打鼓了，但還是不死心，道：“老大，我承認，我是有私心的。但這次我的私心真的不大，沒有這件事，我該泡妞還是泡妞，也不是泡不到，兩千多個，全給我我也用不了那么多，是吧？現在的情況是，咱們不做，池恩成那邊就要開始做了，我收到消息，他們早就已經有這個想法，只是剛占了仁川，立足未穩倒不出手來。黃、賭、毒三樣，我們想占據絕對優勢，肯定要占兩樣，要是給他們占了兩樣，我們就被動了啊！”

阿九微微蹙起了眉頭，這個理由確實有點打動他。樸燦榮說得有一定道理，這個行業肯定不會消失，飛車黨不做，別人肯定會做。倒不是有了這個借口就能說服自己做了，但此消彼長，的確是個問題。

見阿九有些意動，樸燦榮趁熱打鐵，道：“老大，現在我們做，有優勢啊！”

“優勢？”

“對！”樸燦榮急切說道：“我認識一個人，他在這行已經多年，門清路熟，人脈很廣。賭場被清掃，對那些女孩來說是災難，但對他來說反而是契機。現在他掌握著差不多千人規模的人脈，做得風生水起。他聯絡我多次，想要跟我們合作，我見過他兩次，也私下調查過他。雖然這人的人品不怎么樣，但辦事還算靠譜，合作沒有問題。現在池恩成也派人聯系他了，但只要你點頭，我保證池恩成那小子搶不去，怎么樣？老大啊，機不可失啊！”

阿九想了想，點點頭，道：“那就把他叫來，我看看這人。”

“呃……”樸燦榮忽然面露尷尬，咧嘴道：“老大，這人吧，你也認識，以前跟咱們還有點矛盾，但是現在他已經服氣了，已經服服帖帖，我要是把他叫來，你可別揍他啊。”

阿九聽得糊涂，不耐煩道：“這么多廢話，誰啊？”

“就是、就是以前跟東大門曹胖子走得很近的，和梁丞佑也挺熟的那個，那次你揍曹胖子，把他也順手揍了那個……”

“到底誰？！”

“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