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5章 殊途同歸

不過盤古不是用水晶球來感受葉凡所做的事情，而是閉上眼用腦海去感受葉凡周圍所發生的一切，甚至連葉凡所經過的地方，都能被他清楚感知到，這也是讓葉凡覺得很危險的地方，之前葉凡便發現自己的行蹤其實很難隱瞞盤古、伏羲和女媧。

伏羲在旁邊問道：“你知道此人找尋的東西是何物？這件事，應該也困擾你很久了吧？”

盤古仍舊閉著眼，他似乎也感覺到葉凡要找尋到這股力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道：“葉凡這個小子，雖然年紀輕輕，照理說也沒有什么大的睿智頭腦，但我發現，他有人類獨特的思維邏輯，他思考問題的方式，比我們要更為激進一些，原本是虛無縹緲的事情，他都可以花費如此大的精力去找尋，如果換了我，我可未必會如此做。你呢？”

伏羲搖搖頭道：“我不懂得人類的思考邏輯是什么，但我知道，葉凡思考問題的方式也沒什么大的問題，他現在也知道在天劫面前無法抗爭，在我們面前也無法抗爭，那為何不孤注一擲來挑戰這強大的規矩？如果他真的能挑戰成功，或許一切秩序都將改寫，我反而更為有些期待。”

盤古打量著伏羲，道：“你在期待什么？你是想讓他挑戰了我們的權威之后，將我們壓住，甚至是殺了我們，用他人類的思維方式去解決問題？我覺得你在這問題上，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你還是多思慮一下如何應付葉凡的問題。我不想到頭來，既被他所影響，又破壞了以前我所制定的規矩。”

“那我只能說，盤古你近乎是無法做到的，你憑什么以為，既能讓葉凡屈從于你，又能讓他不干涉到秩序的存在？如果他能拯救天劫，那時的修為或許便在我們之上，那時我們將如何來壓制他的修為，來保證他為我們所用？”伏羲問道。

盤古想了想，似乎也解決不了眼前的悖論，他輕嘆道：“或許是我自己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吧，始終我們是要去制服一個普通的人類，而葉凡身上所具備的很多東西，都不是我所能理解的，那就直接以最基本的方式來應對這件事，我要讓葉凡徹底明白，只有屈從于我，才能真正成為宇宙中的主宰，我會重新沉睡，只要他愿意將生命寄托在我的名下！”

伏羲道：“你這是在挑戰人類的思維模式，人類作為創世者中最末層之人，是在末法時代才出現，他們是要靠最原始的力量去應對復雜多變的自然環境，他們經過自己的努力，會去征服陸地和海洋，再到去征服一個星球和星系，你以為他們會那么容易就屈從于你？他們之所以能成為今天的人類，就是因為他們的抗爭精神，否則一切都會停滯不前！葉凡身上所具備的，恰恰就是這種抗爭精神，我覺得你難以將他所控制，與其想著如何讓他屈從，還不如想著如何去拉攏他，這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方法。”

“你變了。”盤古閉上眼，說道，“你身上受到了很多外來的情緒影響，或許是在你這次醒來之后，看待問題也跟以前不同了吧。我不知道有多少原因是因為女媧，但我敢說，你心中對女媧起了憐憫之心，你覺得女媧現在一切都站在你的立場上，所以你想去幫女媧，而來對抗我，甚至想占有我的權威，是嗎？”

伏羲冷笑道：“盤古，如果你要把我樹立為你自己的敵人的話，那我只能說，你選錯了人，如果我要挑戰你的話，也絕對不會等到今天，我身上所擁有的力量，也足夠跟你抗衡，但我佩服你，所以我一直信任你，讓你來指導蒼生和規矩，但你在葉凡的問題上，已經破壞了你一貫的原則，這讓我覺得，其實你所制定規矩的原因，就是想維持你自己的正統統御地位，而不是為了蒼生穩定，這讓我對你的人格產生了懷疑。”

盤古道：“伏羲，你知道嗎，如果是別人對我說這種話，我一定會殺了他，沒有人可以質疑我的權威。”

“你不能殺，因為這是你自己制定的規矩，怎么，你想用殺戮來維持你自己的權威嗎？你這是在嚇唬我，還是嚇唬你所制定規矩中所包涵的人？你要知道，我現在之所以沒有反對你，不是因為你的決定有多么的英明正確，而是因為你所做的事情，還大致保持在基本的原則之下，但如果你破壞原則，去殺了葉凡，或者是要囚禁他，甚至是去屠殺上古修煉者的話，那我就必然不會站在你這邊，當然，我也不會贊同女媧所說的毀滅和重生的說法，因為這蒼生，都是在自然形成之下，我們不是創世之人，但有義務去保證蒼生的穩固。”伏羲道。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想法。”盤古道。

“很讓你失望是嗎？但這就是我真實的想法，我想告訴你，盤古，其實你所做的事情，有很多是正確的，我從來沒否定過，我愿意跟著你，只是因為我知道，你的力量足夠維持這蒼生的穩固，如果我跟你違背，那就跟蒼生穩固的初衷相違背，現在我不是要挾你，只是想提醒你，如果你擁有最初的心態，我會永遠都效忠于你。”伏羲道。

盤古顯得有些失望，道：“你說自己會效忠于我，但我感覺，你是效忠于你自己內心的想法，并非我說什么，你就會照辦，我說的沒錯吧？如果我現在要殺人，你會說我破壞了原則，但身為統御之人，我要殺了誰，那不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不是的，你要殺的人，是天命中可以超過你的人，卻又是要拯救天劫，拯救你自己的人，你說這樣的人該死，我不信。你要殺一兩個無關緊要的人，我只是失望，而不至于要跟你走向分道揚鑣的地步！”伏羲厲聲道。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