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誰上?(中)

“車恩澤是誰？”

隨著這個問題的拋出，辦公室里變得尷尬極了，就算是以昭妍這個某種意義局外人的角度而言，都能感覺到這話里面濃濃的嘲諷意味，更何況是老于事故的金光洙……至于劉花英，她更是覺得腦子一暈，自己花了那么大的代價，自以為找到了一個可以依仗的大靠山，卻被對方這么一句隨意的反問擊得粉碎。

可是，人都是有僥幸心理的。

或許由于對方之前一年沒怎么在韓國活動，所以真的不知道車恩澤是誰，又或者自己太過于急切了，單純的惹怒了對方，而不是車恩澤這三個字不頂用……

總之，種種心思接二連三的在劉花英的心頭泛起，然而，她卻始終不敢再開口，因為她害怕得到一個更加讓她無可躲藏的回答……場面終究還是陷入到了一種令人窒息的尷尬中。

金光洙無可奈何，他稍微嘆了口氣，準備厚著臉皮解圍……不過，就在這時，真正解圍的人來了。

“那個……代表。”不明所以的蘇小婭急匆匆的趕了回來，她直接錯身走了進來。“公司給了回復，徐賢馬上就到……據他們說之前是因為徐賢回家了，通知需要時間。”

“哦。”

金鐘銘隨意的應了一句，而金光洙也趕緊拽上劉花英往外走去。

“不過……”蘇小婭欲言又止。

“說。”金鐘銘不以為意的催促道。

“不過，林允兒和權侑莉兩位小姐將會和徐賢一起過來。”蘇小婭無奈的繼續說道。“金英敏社長在電話里說，這兩位希望能以個人身份夠參與試鏡……說是這兩位聽說你要開新電影都很興奮，再加上徐賢小姐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

“知道了，讓她們來吧。”金鐘銘從容答道。

已經走出辦公室大門的金光洙一行人身形不由的頓了一下，然后，連落在最后的昭妍都忍不住回頭看了金鐘銘一眼。

“這樣好嗎？”眼看著金光洙一行人消失在轉角處，蘇小婭忍不住低聲問道。“你應該是剛剛拒絕了tara其他成員的試鏡要求吧，怎么又讓少女時代的其余人參與進來？兩個組合最近的競爭態勢那么激烈，這么干會讓人有想法吧的！”

“第一，我不在乎誰的想法。第二，你這話跟我說干嗎？”金鐘銘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兩手一攤，言之鑿鑿。“徐賢是李勇周導演邀請的人，又不是我邀請的，所以那邊的人都要算到李勇周導演頭上，而我馬上不正是要帶她們去見李導演嗎？”

蘇小婭無言以對。

“而且……”金鐘銘又朝邊上努了下嘴。“小婭姐你是不是沒注意到這里還有個tara成員沒走呢？現在在這里說什么少時tara的不合適吧？”

蘇小婭立即順著對方的示意往金鐘銘辦公桌的一側看了過去，然后這才發現了正蹲在地板上幫貝克撓下巴的樸智妍，而小恐龍也正不明所以的抬起頭迎上了她的目光。

蘇小婭干笑著朝對方的點了點頭，然后無奈的離開了辦公室。

時間轉瞬即過，到了上午十一點半左右的時候，智妍已經重新跟貝克熟稔了起來，她現在已經可以抱著這只大狗的腦袋玩自拍了，而金鐘銘也終于等到了徐賢三人。不過，甫一見面，他卻并沒有直接帶人去見李勇周，而是支起下巴面色古怪的打量起了這三人。

“有什么問題嗎？”沒來及坐下的允兒尷尬的從肩膀上放下了挎包。“我……哪里打扮的很奇怪嗎？”

金鐘銘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又扭過頭來看了看向前輩問完好就老老實實坐回到沙發上的小恐龍，心里面突然閃過了一絲明悟。

“oppa。”侑莉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不是說中午要去見編劇嗎？咱們直接走吧！”

“我個人有個提議。”金鐘銘忍不住嘆了口氣。“你們其實沒必要去了……因為肯定選不上的！”

徐賢還好，因為這話似乎不是對著自己說的，但是允兒和侑莉登時就有些泄氣的笑了出來，一次兩次的，一言不發，直接就讓你回家，這也太打擊人了。

“oppa你總是這樣！”笑完之后，允兒的語氣中明顯帶著一絲不滿。“總是故弄玄虛。哪里不行你為什么不能直接說出來？總是這樣直接一句‘不要去了’、‘沒用的’、‘回去吧’……這樣很讓人受傷的你知道嗎？就像上次《熔爐》的事情一樣，你直接跟我說出來多好？我又不是不能理解，反而還會感激你吧？為什么就直接讓人回去？”

“行吧！”金鐘銘低頭合上了手里的文件。“其實我今天這次也同樣不是什么聽起來很刺耳的理由，我沒覺得你們演技很差，或者形象不夠漂亮……恰恰相反，某種意義上拒絕你們的理由其實是一種夸獎，而我也是剛剛才發現了這件事情……你們沒發現自己這半年變得成熟、漂亮、性感了嗎？”

允兒和侑莉茫然的對視了一眼，這算什么拒絕的理由？還這么理直氣壯的？

“這么跟你們說吧。”金鐘銘站起身來繞到辦公桌前，然后靠著桌子解釋道。“這部電影是一部講初戀的電影，而這個女主角的角色是一個剛入學的大一新生，需要是清純，甚至是青澀……”

“oppa你是說我和允兒不清純了嗎？”侑莉無語至極。

“這也太過分了！”允兒也有點不爽。

“我不是說了嗎？”金鐘銘攤了一下右手。“我是說你們變的成熟漂亮了，這不是貶義……而且你們自己對著鏡子看看，再想想去年這個時候你們的樣子，甚至想想半年前乃至于三個月前自己的樣子就行。然后你們問問自己的良心，現在的你們是不是變得成熟、性感、漂亮了？所以說很可惜……我這部電影需要的可以是半年前的你們，卻不可能是現在的你們，你們現在走路都充滿了自信和女人味，這跟電影中一個陷入初戀的大一女生形象相差萬里。”

允兒忍不住長呼了一口氣，說不好是生氣還是怎么回事。

“然后你們再看看智妍。”金鐘銘又指了指坐在沙發上好奇盯著眼前三人的樸智妍。“懵懵懂懂，跟個傻子一樣，眼妝這一卸掉，腫著個小眼泡，誰敢說她不是一個剛入大學的女學生？可即便如此，我也敢說，明年這個時候她雖然年齡還是很合適，但也肯定沒了這種青澀的味道，因為娛樂圈是最磨礪清純這種感覺的。而且……”

“還有？”乘興而來卻憋了一肚子氣的允兒忍不住打斷對方反問道。

“其實……忙內也不合適了。”金鐘銘竟然把矛頭對準了無辜的徐賢。“明顯感覺小賢現在的精神氣很足，李導演看中的應該是去日本之前的小賢，而不是現在的小賢……所以，忙內你也現在可以跟她們倆一塊走了……要是覺得不爽可以讓她們倆請你吃頓大餐補償一下！”

徐賢淡然的看了金鐘銘一眼，并未做聲，對方并不是在貶低自己，而且她目前也無心于影視。更何況，徐賢向來對金鐘銘的判斷非常信服，既然對方這么說了，那估計自己確實是不合適的，去見了那個導演也恐怕選不上。

稱不上‘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境界，但最起碼可以坦然接受，這就是徐賢此時的心態。

“除此之外……”金鐘銘抱起懷繼續一臉戲謔的打量起了眼前的三人。

“沒完了……”侑莉幾乎是針鋒相對式的抱著懷冷笑了出來，話說，一年前的她面對金鐘銘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做這種動作的，看來確實是整個人都變得自信了。“感情我和允兒興致沖沖的從家里跑過來，就是受你氣的？”

“除此之外，我覺的你們公司未必樂意你們參與我這部電影。”金鐘銘沒有理會對方的吐槽，而是給出了一個聽起來很不實際的推測。“所以我把邀請函發過去以后他們拖了很久才給了回應。”

“我們只是昨天一回國就直接回家了。”徐賢這次也忍不住解釋了一句。“公司召集和聯絡我們是需要時間的……”

“而且，公司也沒有理由攔著我們吧？”允兒皺眉反駁道。“我們個人發展好了，對組合對公司都是有好處的……這可是你的電影，別人求都求不來的。”

“風格不合。”金鐘銘突兀的答道。“我也是剛才看到你們進來的時候才反應過來……你們的新專輯應該已經籌劃好了，而且看你們的形象也能猜的到，應該是氣場十足的那種風格——李秀滿這方面的水準沒的說。而且這個專輯對于你們而言是至關重要的，因為它決定著你們能不能徹底成為國家文化象征。再算算時間的話，估計馬上就要開始進入制作流程了。那么相比較之下，一部電影的女主角而已，哪怕他們自己也認為很可能會成功，但如果角色形象和專輯形象差距過大甚至南轅北轍的話，恐怕也會被你們公司毫不猶豫的推辭掉……實際上，我覺的你們能來已經是李秀滿不想再跟我起沖突的緣故了，指不定現在他正在辦公室罵我呢！”

“然后呢？”沉默了許久，允兒才第一個發聲詢問。

“然后你們現在都回去吧。”說著，金鐘銘從身后辦公桌上撕下了一個便簽，然后背身伏在桌子上寫起了什么。“忙內也回去吧！雖然這次機會確實很可惜，但是認真的講，我也覺得你們的專輯更重要，專輯成功了才是一切的基礎……這是李勇周導演的電話，忙內是他點名的……現在回去，讓李秀滿自己給他打電話回絕掉這個邀約……記住了，回絕的事情跟我沒關系，但是李秀滿必須要記住我的人情！”

允兒三人稱不上心服口服，甚至三人內部都心思不一……但是，金鐘銘的話聽起來還是很有道理的，再加上……坦誠的講吧，金鐘銘之前一年在首爾的行蹤缺失，讓即便是跟對方很熟的她們也有些茫茫然的感覺，而一個月前金鐘銘那三部指控司法系統的電影以及cube被查賬又被道歉，接著自己公司又莫名被查賬的一連環事件，還有exo那群人的延后出道，更是讓眼前這個自幼相識的發小蒙上了一種異樣的涂色。

總之，現在的她們面對金鐘銘時，心里多少增加了幾分畏懼和尊重，嘴上當然可以多說幾句，但是真讓她們走，她們中就算是有人心氣不順可也不會強留的。

“那行吧。”侑莉作為三人中的大姐知道這時候也只能站出來表態了，言罷，她就往前一步試圖接過對方手里的電話號碼……可就在此時，允兒也是本能的往前，兩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幾乎是同時夾住了金鐘銘手中的便簽。

金鐘銘的面色瞬間再次變得古怪了起來。

允兒瞥了一眼侑莉和身后面含憂色的徐賢，立即略顯尷尬的松開手指，然后往后退了半步。話說，雖然人氣最高，雖然金鐘銘也不是外人，但無論如何侑莉終究是姐姐，這種私下里轉交工作用物件的任務還是要侑莉來承擔的，自己這個動作未免有些越俎代庖了。

然而，侑莉試圖拿走便簽時卻有些無語的發現，金鐘銘竟然突然捏住了這玩意不愿意松手……她立即憤憤然的瞪向了對方，這算什么意思？故意給自己難堪？還是說換允兒過來拿的時候他就樂意了？

呃，雖然知道這種想法很幼稚，但是侑莉仍然忍不住這么想。實際上，早在之前日本這段時間里，說實話，可能因為那里是一個全新的市場的緣故，人氣的多少是重新排序且跟韓國本土毫無關系，也可能是因為日本的收入極高……總之吧，宛如出道前爭奪門面位置一樣，侑莉瞬間就動了重新和允兒一較高下的意思，事事總想更活躍一些。

不過，沒等侑莉再多些，金鐘銘馬上就松開了手，然后任由她憤憤然的拿走了便簽。

“oppa剛才想什么呢？”徐賢也有點為侑莉打抱不平的意思。

“我在想你們敬愛的李秀滿老師……”金鐘銘嘴上說著李秀滿，目光卻在眼前的侑莉和允兒兩人之間來回打量。“說實話，你們那位老師突然間又惹我不高興了……他總是見縫插針的利用我……老王八蛋！”

“利用你什么了？”允兒不解的問道。

“沒什么……”金鐘銘若有所思的應道。“告訴他我的反應……他會懂得。”

“奇奇怪怪，故弄玄虛！”允兒覺得自己這一趟真的是興沖沖而來，氣沖沖而去。“還當我們是小孩子看呢？！”

金鐘銘沒搭話，而是不耐的甩了下手，這是在攆人了。

“走吧允兒！”這種情況下，就算是有些心結也難免有些同仇敵愾的感覺，侑莉收好電話便簽，然后拉了一下允兒。“人家不待見我們，干嗎還要在這里空耗著？”

三人心思各異，卻終于還是一起離開了，金鐘銘稍待片刻，也帶上智妍和貝克出發前往忠武路，李勇周應該就在那里的某個工作室里等著呢！

果然，當金鐘銘推開奉俊昊個人工作室內的大門，帶著黑框眼鏡的李勇周果然正伏案寫著什么呢。

“鐘銘！”李勇周抬頭看見來人后興奮的揮了下手。“我接到公司電話了。”

金鐘銘目瞪口呆，接到被拒絕的電話竟然還這么興奮？你有受虐傾向？

“對方說少女時代馬上要出新專輯……檔期挪不開。”李勇周主動給金鐘銘拉開了一個椅子。“我也就沒多說什么，不過那個李秀滿不愧是業內知名的大人物，他事情做的很地道，說明情況后還給我提供了一個韓國主流女團所有年齡合適女idol的資料，剛從網上發過來了……你瞧怎么說？我一眼就相中了其中一個女孩子！真的是瞬間心動了！”

“哪個？”剛剛坐下來的金鐘銘突然覺得心里有點打鼓。

“jyp公司……missa……裴秀智！”李勇周笑容滿面。

金鐘銘突然想撕了李秀滿……還有那只大猩猩，一個就知道給自己添亂，一個就tm會壞自己的好事！

“oppa？”就在這時，一身高中校服，素顏示人的智妍，拽著貝克走進了工作室的大門。“門口大叔說可以把貝克帶進來的……我就牽進來了……怎么了？”

“沒什么！”金鐘銘尷尬的笑了一聲。“這位就是李勇周導演，趕緊問好！”

“導演您好！”智妍趕緊彎腰鞠躬。“我是tara組合的樸智妍，今年19歲，請您多多指教。”

李勇周：“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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