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長河之主

翠微居。。

一個世界，在真實與虛幻之間，緩緩的從光芒中升騰起來，就像是漂浮在云朵之間的海市蜃樓，城市中的人也隱隱能夠看到，只是經歷了種種奇幻世界，世界歷史也被量宇之主周成龍扭曲過了，所以他們也只是驚嘆居多，不見太多驚訝了。

這個世界慢慢升騰起來，就像是從那閃光圖案中被剝離出來一樣，但隨著升高，卻又慢慢虛化，最終在高空消失不見。

“這是什么？是世界之主的力量投影？”

另一邊，在虛城的墨坊科技中心樓頂，張毅看著面前的一張水幕，忍不住驚嘆起來，水幕宛如屏幕一樣，呈現出來的，正是天海市上空的一幕。

水幕的邊上，那位齊副總撫了撫眼睛，露出一絲困惑之色，然后搖頭道：“這不是力量投影，而是一個真實的主題世界，被從啟示錄陣圖中抽取出來，然后融入到數據世界的體系中，也就是將一個伴生世界，轉變成獨立世界，這樣的手筆，不是世界之主，確實做不到，但是……”

“分離世界？”張毅搖了搖頭，滿臉驚嘆，“真是不可思議的行為，但是聽副總話中意思，似乎認為孫道并非是世界之主？”

“嗯，我不能肯定，”齊副總眉頭緊鎖，“世界之主的奧秘，不到那個境界很難理解，所以成為世界之主后，會是什么表現，也很難判斷，我只是依照過往的經驗，進行推測，過去成就世界之主的話，整個數據世界都會發生異象，而現實世界也會產生一些氣候和地質災害，比如厄爾尼諾現象，或者最近幾年的全球地質災害，這都是由于世界之主對現世的影響不斷加深造成的。”

“孫道成為世界之主，確實不可思議，畢竟我是看著他從一個0級權限者成長起來的，”張毅也陷入了沉思，“這個速度確實很快，但比起那位量宇之主，還算慢的。”

齊副總搖頭道：“量宇之主的背后，也有一股勢力，否則他如果真的孤家寡人，豈敢對現實世界出手？又怎么抵抗的了眾多世界之主的圍攻？當初可是有很多驚才絕艷的世界之主，觸及了數據真諦，連大意志都被動搖，卻生生在世界之主的圍攻中隕落，量宇之主比起他們，還稍顯不足。”

接著，他話鋒一轉：“不過，還有一種可能，可以讓孫道在獲得世界之主位格的時候，不見異象，也能解釋目前的情形。”

“什么情況？”張毅心中一動，他所走的道路格外艱難，努力多年，權限等級依舊低微，可這并不妨礙他探究世界的奧秘。

齊副總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他一眼，反問道：“你可知道，量宇之主當時登基為主的時候，也沒有多少異象？”

“怎么會？”張毅眉頭緊鎖，“量宇登基之日，我還在墨坊科技，見過那日的大陣仗，便是墨坊世界都受到影響，天上出現異象，聽聞是萬界同賀，這樣都不算異象？”

“你所看到的異象，發生在他獲得第二個世界王座之日，但在這之前，他已經擁有了一座世界。”齊副總語氣淡淡，但說出來的話，卻堪稱秘辛。

“第二個世界王座？”張毅明白過來，“那第一個王座的時候，就是默默無聞了，這么說孫道的情況……”

“他可能是得到了其他世界之主尚未消散的王座，”齊副總摸了摸下巴，“有趣，那這樣一看，他還真是幸運，不用像我這樣，辛苦的蘊養一個小世界，期待著破碎的小世界成長，了解世界運行的規律，要知道，憑空獲得的東西，沒有經歷風險，也不去追求世界的奧秘，即便成為世界之主，也喪失了后面的潛力，更何況，他所得到的東西，還有后遺癥。”

“后遺癥？”

張毅詫異起來，他心中對孫道的感情頗為復雜，既有震驚，也蘊含妒忌，但同樣也有欣喜和高興，畢竟一位新晉的世界之主和自己有交情，是自己認識的人，這種事肯定不是壞事。

“當然有后遺癥了，你看……”齊副總指了指水幕上的畫面，“你沒注意到，那個陣圖和孫道之間的聯系，越發緊密了么？”

兩人說話之間，那畫面逼近了許多，已經深入到了光芒內部，將關注的重點，從不斷升騰、虛化的世界之景，變成了在陣圖和紋路中央的孫道。

不過，這距離一近，立刻就有一股威壓籠罩過來，令水幕上的景象出現了裂痕，最終化為碎片，徹底消失。

“世界之主的威嚴，到底不是可以輕易窺測的，”齊副總對此并不意外，“遠遠觀望也就罷了，距離一近，立刻就承受不住了，哪怕我被稱作距離王座最近的高等，可終究和那個位置之間隔著鴻溝，這還是這位新晉之主分心他顧，處理啟示錄陣圖的緣故，否則連遠遠觀望都不行，單純是世界之主所特有的規則之身，釋放出來的威壓，就足以隔絕探查。”

“世界之主，世界頂峰啊！”張毅感慨一聲，跟著卻又忍不住問起來，“副總，你剛才說的后遺癥，是什么？那個陣圖？”

“你也看到了，那個可以侵蝕現世的啟示錄，已經和他融為一體了，”齊副總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測，“這是福是禍可著實不好說，對于一些人來說，也許這樣求之不得，可對于另外一些人而言，這種事很可能就會備受良心煎熬，最終難以掙脫，嗯？”

說著說著，他突然停下話頭，神色突變。

“有世界之主的意志降臨了！”

“什么？！”張毅一愣，意識到問題所在，“是墨坊之主？”

齊副總滿臉陰沉的搖了搖頭。

轟隆！

天海市上空，未來世界的虛影已經近乎消散，那覆蓋了半座城市的光芒又縮減了許多，越發顯得稀薄，卻沒有完全消失。

不過，在光芒的中心，孫道的身影沉浮不定，對天上天下的人來說，卻是清晰無比了，他的身上一道道漆黑閃電不斷跳動，纏繞身軀，釋放威壓，這威壓讓人心頭沉重，仿佛壓了一塊巨石。

“陣圖已經削弱到了極點，是時候將之徹底驅除了，不過我從中捕捉到了一股堅韌的本能，也許驅逐的過程，不會那么順利，嗯？”

孫道心里正在計劃，突然眉毛一挑，抬頭朝一個方向看了過去。

在他視線的盡頭，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名穿著紅色西裝，留著一頭長發的男子。

注意到孫道的視線，他開口道：“你好，尊敬的新晉王者，我是負責記錄王座的長河之主，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