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是來通知你的

典雅的單間，一位看去三十多歲的男子，正皺著眉頭說話，他的衣著雖然普通，但細細觀察，能在一些邊角處看出獨具匠心的花邊，這樣一套衣服，在這個世界價格盎格。品書

更不要說，這位男子在說話的時候，語氣給人一種難以反駁的味道，配合著威嚴的氣息，讓人無法忽略。

實際，他正是大玄王朝的當代皇帝，年號乾元，在民間被稱為乾元帝。

這位皇帝身邊，站著一名表面無須的青衣小廝，正是伺候他起居的小宦官小順子，而在兩人的對面，坐著的正是孫道和鬼齋主，兩人還是原來的打扮。

這里是位于大玄國都城北的白玉樓，是整個帝國最為繁華的路段，較有名氣的一家酒館。

眼下，這個王朝名義的最高統治者心潮起伏，卻不得不壓抑情緒，因為在三天前，是眼前的兩人，在入夜之后，施施然的走進了皇宮，并且大搖大擺的直往御書房，沿途擊潰了幾波大內高手和侍衛的阻擊，甚至連大玄王朝壓箱底的五名頂尖高手，都不是他們的對手，一觸即潰。

最后，在皇帝打算從密道逃亡、并且傳令虎符，打算調動御林軍來圍剿這兩個人之前，孫道和鬼齋主卻是穿過層層墻壁，直抵乾元帝的跟前，留下了一句邀請，飄然而去。

他們這樣以雷霆萬鈞之勢而來，卻輕飄飄的離去，前后反差讓皇帝很是難以忍受，更視為恥辱，卻不敢不赴約，而且面對這樣的高手，乾元帝當然有著自己的打算，在猜測對方來意的同時，也在打著拉攏的主意。

當然，對于自身安危，皇帝同樣看重，這次會面看似隨意，但他已經調動了足夠的人手，不光有頂尖高手隱藏在旁，他的身還佩戴著皇室的護身之寶，同時連御林軍也做好了布局。

可即便如此，依舊有些擔憂，而且也覺得自己身為一國之君，卻落得如此地步，很是落魄。

不過，如果他知道對面坐著的兩位，是世界之主，并且知道世界之主的意義的話，相信不會有這些怨言了。

“陛下，我們這次請你過來，是給你一個機會，一個加強央集權的機會。”孫道看著眼前的這個人，感受著圍繞這個房間的層層布局，卻沒有半點繞圈子的意思，單刀直入，直指目標，“我知道現在帝國各處，那些武林門派各自為政，好像是一個個獨立的軍閥，而且相互之間還通過聯合、聯姻等方式，在不斷的壯大，這個問題很嚴重，代表著土地兼并進入了后期，稍有不慎，會變成王朝崩潰的開端。”

“等等，你什么意思？”盡管忌憚對方的強大力量，可聽著孫道用施舍一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乾元帝還是本能的反感，但隨即又意識到了對方話的含義，“央集權？這個詞是什么意思？是指讓朕加強朝廷的威嚴？還有土地兼并，這……這是說那些鄉紳土豪占領過多土地，影響朝廷財源？王朝崩潰是說天下不穩？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由于孫道的說法，很多都是現代語句，有著典型的歷史唯物主義世界觀痕跡，一股腦的拋出來，當然讓對面的皇帝有些難以理解，這還是他身為皇帝，接觸的信息足夠多，所以才能勉強理解，如果換成普通人，那簡直是在聽天書。

“不錯，我的話，用一句話來概括，是幫助你延長王朝的國祚，同時打擊地方分裂主義和勢力，”孫道雙手支撐著下巴，“不過，你也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要滿足一些人群的需求，進行一些土地改革，哦，在這里應該叫做變法。”

“什么？變法？”乾元帝本來心有不滿，但礙于對方的實力，不得不強忍著聽著，可聽到這里，終于是忍不住了，“這絕對不行，而且你前面說，要讓朝廷恢復權威，雖然朕……我也有過想法，可不得不說，想要這么多，或者建議我這么做的人，在這幾年都遭遇不幸了，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如果兩位請我過來，是為了說這些，那今日的會面，也到此為止了。”

說著，他站起身，做出要離去的模樣。

這位乾元帝即位幾年，開始的時候也有雄心壯志，這也是難免的人之常情，經過了漫長而提心吊膽的儲君時期，掌握了最高權柄，任何男人都會滋生出雄心大志，哪怕知道過往的歷史和艱難，也會認為一路走來的自己是與眾不同的天選之子。

不過，這種雄心，一旦經歷了幾次波折，尤其是危及權威和性命的波折，會迅速的潰散，而那個時候，這位皇帝也想起來武林門派的恐怖。

幾十年前的那一場大敗，朝廷和皇室喪失的是威嚴，但如果再有一次重演，那么皇帝也許要失去他們的榮光了。

因此，聽到孫道的話，乾元帝想都不想的拒絕了，甚至打算告辭，在他想來，對方雖然強大，但既然繞了這么一個大圈子，把自己邀請出來，那應該也有顧忌，那么只要表現出態度，然后再想辦法給予補償，或許能安穩，甚至將對方拉攏過來，畢竟這兩個人的強大，他是親眼所見、親身體驗的。

“我想，陛下你是有些誤會了，”孫道也站起身來，“我不是來和你商量的，也不是來向你請求的，我只是來通知你的，從你踏入這個房間開始，必須按照我的計劃行事，不過我無意將事情擴大成戰爭，因為這將傷及無辜，所以我會用你的名義，給所有的武林門派發過去一封請帖，讓他們在半年之后，在國都聚首，商量一下進行變法的事情。”

“你說什么？”乾元帝頓時目瞪口呆，緊接著是怒氣勃發，“一派胡言，你以為自己是誰？”

可不等他說完，對面的孫道在皇帝驚駭的目光緩緩懸浮起來，恐怖的、隱晦的、收斂的，但是強大的氣勢蔓延開來，轉眼遍及全城！

“實際，我已經掌控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