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三十四章 這一世,上蒼必現

“小···”

不遠處，看著沖向了空中的‘羽皇’，無歸女帝出言，剛想要說些什么，然而，還沒有等他一句話說完，‘羽皇’消失在了大千世界之中，沖入了天外。

砰砰砰！

吟吟吟！

很快，天外有著恐怖的華光在綻放，也有激烈的碰撞聲，與龍吟聲響起，顯然，‘羽皇’與那位血色大手的主人，已經激戰在了一起。

“死，就你現在這個狀態，也敢殺來，找死！”天外，有著呵斥聲響起，聲音無比的響亮，即便是在大千世界，依舊聽得清晰。

“對付你，朕，如今的狀態，便夠了。”這次說的是‘羽皇’，他的回答，依舊是簡潔而又霸道，一言一語，無不盡顯帝王威儀。

轟轟！

天外的轟響聲，越來越響，雖然，此際并不能看到天外的戰斗，但是，從那些打斗聲音中，便是可以想象到，那里的激斗，是越發的激烈。

不過，這場激烈的戰斗，并未持續多久，相反，他很快就是結束了。

前前后后，加起來都不過半盞茶的功夫。

“啊！”

最終，天外的那場激烈的廝殺，以這種凄厲的慘嚎聲而結束。

隨著，那聲慘嚎的響起，原來轟鳴不休，華光璀璨的天外，倏然歸于了平靜，再無一絲聲音，與此同時，也就是那一刻，就在聲音全都消失的那一刻，一道的染血的偉岸身影，倏然出現在高空中，他，正是‘羽皇’。

此際，他的目光，依舊是在望著天外，準確來說，應該是在望著那位血色大手的主人，逃跑的方向，秀眉緊鎖，血眸中殺機彌漫，一頭紅白相間的頭發，迎風狂舞，一身染血的紫金皇袍，迎風獵獵，帝威凌天，顯然，他衣袍上的并不是他的鮮血，而是剛剛那位血色大手的主人的血。

“可惜，可惜！終究還不是時候，否則，朕，必殺你···”許久之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羽皇’暗暗一嘆，原本殺機畢現的眼眸中，再次恢復了平靜。

說完，稍稍頓了下，‘羽皇’再次出言，聲音冰冷，滿含殺意的道：“不過，雖然，現在還不是殺你的時候，但是，既然見到你了，那便不可能讓你這么輕易的離去，必須得給你留下一些的東西，否則，你哪里知道疼？”

說話間，羽皇眉心發光，一道龍形的眼眸，倏然顯化而出。

“哼，跑到倒是不慢，而且，還故意在身后制造時空之障，只是，你以為這些可以擋住朕嗎？罪之天罰，去，給他一道深入靈魂的印記，讓他知道疼···”‘羽皇’再次開口，毫無感情波動的道。

話音剛落，‘羽皇’的眉心中，倏然飛出一道漆黑如墨的眸光，速度極快，快越光速，此番，‘羽皇’發出的這道眸光，要比羽皇打出的眸光，強大了不知道多少萬倍，可以看到，那道眸光所過之處，直接在虛空之中，形成了一個漆黑的深洞···

“啊！可惡···”

很快，那道眸光消失了無蹤，徹底的沒了影，而與此同時，也就是這一刻，就在那道眸光消失的那一刻，一道凄慘無比的慘嚎聲，倏然自無盡遠處傳了過來，當然了，那道聲音，或許別人聽不到，但是此刻的羽皇，以及下方的無歸女帝，卻是可以聽得很清楚。

“等著吧，就快了，已經快了，這一世，朕，定當歸來···”高空中，‘羽皇’眼神微瞇，他的聲音很輕，但是，卻如誓言堅定。

“會嗎？真的會嗎？這一世，你真的會歸來嗎？”這時，幾乎就在‘羽皇’的聲音，落下的那一刻，一道幽幽的聲音，便是響了起來，聲音很是動聽，但是，卻滿含復雜之意，其中，有激動，有迷茫，有期盼、也有憂傷···

顯然，這道聲音的主人，正是下方的那位，正屹立于血海之上的無歸女帝，準確來說，應該是無歸女帝的心中的一道不滅執念。

“嗯？”聞言，‘羽皇’豁然轉身，看向了下方，看向了無歸女帝，初時，他先是皺了皺眉，面色有些迷茫，但是很快，當他看到那些正懸浮于無歸女帝身前的葬己碑之后，一瞬間，他臉上的迷茫之色盡消，。

那塊葬己碑，也正是之前的那塊青色石碑，雖然如今，它早已被鮮血染遍，不復當初的模樣，但是，上面的碑文、道文以及斑駁的歲月之痕，卻是依舊清楚可見。

曾經，羽皇不曾看透，那塊碑文上的道文，但是，此種狀態的他，卻是非常清楚，他非常清楚，那塊碑文之上寫了什么···

此際，兩人四目相對，久久無言，可以看到，‘羽皇’的那雙原本冰冷、滿含殺意的眼神中，此刻，卻是滿目的柔情，兒那張原本漠然、全無情感波動的臉上，如今，卻是掛著溫和的笑容。

此外，另一邊無歸女帝同樣如此，原本宛如殺魔臨身，殺氣沖霄的她，此刻，殺機盡消，面帶微笑，滿臉的溫柔，一雙絕美的眼神中，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男子，眼神中滿是期待，她在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會的，這一世，我，一定會回來，真正的回來，相信我，這一天，不會太久了···”許久之后，‘羽皇’開口，聲音鄭重而堅定。

“嗯！！我信你，我一直相信，亦如當初，從未變過···”

滴答滴答！

下方，聽了‘羽皇’那肯定的回答之后，無歸女帝狠狠地點了點頭，說話間，一滴滴清淚，再也忍不住從眼睛腫滴落而出，順著臉頰滑落，滴在下面的血海之中，泛起一片片漣漪。

高空中，羽皇邁步而來，一步邁出，直接來到了下方的無歸女帝的身前，緩緩地伸手雙手，輕柔的為她拭去臉上的淚痕，眉頭緊鎖，滿是心疼的道：“為什么這么傻？當年···一定很疼吧？”

以‘羽皇’如今的狀態，他哪里看不出，眼前的這位女子，或者說無歸女帝，并不是她的本尊，而是無歸女帝的心，因為一道執念，所幻化而成的，總之一句話，此刻，站在羽皇面前的，其實只是一顆心而已。

無歸女帝先是搖了搖頭，隨后，又點了點頭，她心中很是清楚，‘羽皇’指的是什么，他是在問她，當初腕心為墓的時候，是不是很疼。

半響后，無歸女帝開口，輕聲回答，說話間，淚如決堤：“很疼很疼···不過，我也知道，若是留著它，肯定會更痛，一時痛，好過一世痛···”

說到這里，無歸女帝頓了下，再次開口道：“我原以為，只要沒了心，就不會痛，可是，后來才發現，根本不是這樣的，根本沒有用，沒有用，歲月悠悠間，以心為葬，變得是歲月，變得時空，不變的始終是心中的悔與痛。”

“沒事了，現在結束了，一切都結束，我會回來，而且，不會很久了，真的不會很久了···”‘羽皇’眉頭緊鎖，一邊為無歸女帝拭去眼淚，一邊輕聲安危，滿臉的疼惜，他的聲音很是輕柔，也很平靜，但是，淚水卻早已不知道何時，已然潸然而下。

言罷，‘羽皇’緩緩深處雙手，將眼前的女子抱在了懷中，一瞬間，雙人緊擁，久久無言。

此時此刻，在眼前的女子面前，他不是凌霸諸天，帝威古今的天地至尊，而她，也不是那位殺戮成瘋，白衣血染、兇名赫赫的蓋世殺帝，他是她永世的唯一，她是他的牽掛語疼惜，在她面前，他有的只是無盡的柔情與憐愛，而她的柔弱與脆弱的一面，只會在他一人面前逞現。

“云兒，我要回去了，我無法出現太久，等我，等我回來···”片刻后，‘羽皇’出言，聲音中透著濃濃的歉意。

“嗯，我會等你，無論多久，我一直都會等你，等你真正出現。”無歸女帝臻首微抬揚，一雙滿目淚痕的眼睛，遲遲地望著羽皇，其中有著不舍與堅定。

“我走之后，你便回去，在那里等我，知道嗎？”‘羽皇’微微點頭，正色道。

“回···回去？”無歸女帝微微一怔，接著，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緩緩地點了點頭，道：“好，我聽你的。”

‘羽皇’微微頷首，接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輕輕地松開了無歸女帝，緩緩地轉身，看向了遠處，看向了帝雪含煙等人的方向。

接著，他動身了，一脈跨出，橫跨虛空，直接出現了帝雪含煙等女的身邊，同時，與之相伴，還有無歸女帝。

來到了這里之后，‘羽皇’的目光，便是一直在帝雪含煙等女身上掃動，其中帝雪含煙的身上，他的目光停留最久，每當目光看來之時，他總是情不自禁的皺起眉頭，眼神中說不出的復雜。

半響后，從帝雪含煙等人身上，收回了目光之后，他又看向了四周，當看到紫皇以及雨蒼城的時候，他們的目光之中，明顯的閃過一抹詫異，尤其是看到紫皇的時候，他的神色最為震驚。

“原來你已經回來了···”許久之后，羽皇微微點頭，微笑道。

這時，似乎是在回應羽皇一般，幾乎就在他的聲音落下的那一刻，紫皇的身上，倏然亮起了一道微弱的光芒。

“也好，這樣也好···”‘羽皇’點頭，滿意的道。

“要不要，我為她們做些什么？”這時，無歸女帝突然出言，詢問道，對于帝雪含煙等女，無歸女帝并不陌生，也深知他們與羽皇的關系，因為，如今的她，有著幻靈的記憶。

“不用···”‘羽皇’搖了搖頭道：“她們，有著她們自己的路，時機一到，你自然會明白了，現在，這樣就很好，這樣就很好···”

說到這里，‘羽皇長舒了口氣，道：“恒古的劫，不解的難，無數歲月以來的恨與殤，這一世，也該是終結的時候了，這一世，朕，必將蕩平一切動亂，撫平一切悲傷。”

嘩啦！

嗡嗡！

這一刻，似乎是聽到了羽皇的話語一般，一瞬間，天地臨動，無盡的時空深處，隱隱有著一條虛幻的血路浮現，血路上萬千奧義浮沉，齊齊發出嗡鳴，此外，諸天萬界之中，皆是不平靜，不住地震顫，似乎是在挽留什么，又似乎是在期待什么。

“放心吧，這一世，上蒼必將再現。”‘羽皇’似乎是明白什么，他突然出言，鄭重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