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 量子的抉擇

杰西解決了第一波人后，就意識到他被盯上了。

黑玫瑰組織的標志太明顯了，根本是肆無忌憚，毫不遮掩。

每一次有強大或者功能性特殊的黑光生物出現，這個組織就也會出現，起初政府還和他們交戰過，然而當這群人摧枯拉朽般擊敗聯合軍隊，廢掉全球核武器后，國際秩序就崩潰了。

各國現在只顧得上自保，誰也管不了黑玫瑰。

這群人不斷地投放、抓捕、投放、抓捕，全球人民都是心知肚明的。

此時他吸收掉敵人后，便想到了藍牧的目的，應該是要對付這個組織。

雖然他不清楚藍牧具體的想法，但他這點靈性還是有的，是以故意在城市里到處高調地晃蕩、跑酷，沒打算跑。

第二波黑玫瑰小隊實力就強了太多了，每一個都注射了21號黑光病毒。

那是黑玫瑰內部使用的一種基因強化手段，選取了試驗中無傳染性、保留記憶、身體強化、吸收治愈等多種好處集于一體的黑光21號病毒。

當然，21號還不是最完美的，因為細胞的侵略性被嚴重遏制了，導致黑光病毒失去了獲取優勢基因繼續進化的特性。

不過拿來為組織內部人員注射，提升一下身體素質還是很好的。

對付原型體時格外有用，起碼不會再被傳染。

面對數十個原型體，還配備超越地球上千年的科技輔助，杰西的戰力顯得不夠看了。

如果不是尾獸細胞給予它龐大的能量自我修復，恐怕他早就被打得連渣都不剩了。

“那個家伙怎么還不出來？難道不是我想的那樣？”

一棟大樓的承重墻被汽化，杰西殘破的身軀在白霧中沖出，半個身體在超快地長出肉須自我恢復，另外半個身體瞬間凝聚出一把九米長利刃。

整個人如陀螺般旋轉而去，所遇到的一切都被切割開，兩個來不及躲開的黑玫瑰士兵被切成兩半。

緊接著杰西踩在他們身上，令其身體直接爆開，血肉之軀吸入體內。

可幾乎同時，十幾道光束籠罩了整條街道，頓時一條冗長的溝壑被轟了出來，杰西化為一灘稀稀拉拉的肉泥。

肉泥依舊具有高度活性，迅速地聚合成一個仿佛沒有皮膚的人。

“不要再給他修復機會！把他關進箱子里！”

十幾人包圍了杰西，就在這時，黑暗瞬間籠罩下來。

那是真正的黯淡無光，所有生物的光感都消失了，仿佛天生就應該生活在這黑暗的世界。

這一刻，以北美為中心，整個半球陷入黑暗，對于冰冷的機器而言，一切都是正常的，什么也沒發生。

可對于生物而言，無論是人類還是原型體，全都慌亂起來。

好在這個世界大蕭條，失去光明除了讓人驚嚇恐懼，倒也沒什么實質上的損傷。

“是他！肯定是他！黑玫瑰你們完了！”

杰西修復完成，哈哈大笑。盡管他也陷入在黑暗中，可他沒有恐懼。藍牧給予他的神秘感太大，雖然一切都沒有證據，可不妨礙他在黑暗中瞎說一通。

然而他的聲音，瞬間暴露了位置，十幾人本能地朝那里攻擊。

好在杰西也不傻，說完的瞬間跳到高處。

“左側20度，偏上80度方向。”黑桃Q的聲音瞬間通過高科技殖裝向他們發送杰西的坐標。

“該死！你做了什么，我看不見了！”聽到黑桃Q的提醒，這群人不僅沒有立刻照做，反而質問她。

似乎在他們眼中，是黑桃Q在戰斗殖裝或者通訊設備里植入了什么手腳，干涉他們的神經導致失明。

這幾乎是他們第一時間的想法，他們才不會相信杰西能做到這一點。

并且黑桃Q接下來所做的事，則更加確定了他們心中的想法。

作為智能生命，她能通過微波信號操控機械，聽到對方質問的同時，黑桃Q就果斷地控制了所有的機器，當然也包括人身上的裝備。

于是乎黑玫瑰小隊身體自動轉向，槍口也迅速擺動、開火。

這無疑讓他們更加誤解：我是被控制著殺自己人嗎？

事實上黑桃Q瞬間控制了所有可以控制的東西，攻擊著、阻止著一個急速畢竟的黑影。

那就是藍牧，夢魘這個半虛化半物質生物，在黑暗中能鎖定任何一個目標進行獵殺。

這樣的天賦因為關燈的影響太大，藍牧除了第一次以外，就只在火星用過。

藍牧鎖定的不是黑桃Q，而是基地內看起來氣息最強的家伙。

一個殺氣凜然，穿著灰色作戰服，腰配太刀的中年男子。

“入夢！”

藍牧根本不理會機械的攻擊，那是菲伏要處理的事情，他的任務就是將所有人拉進夢里。

急速俯沖的一秒鐘過程里，他釋放了六百根夢線，將基地內外所有黑玫瑰成員都拉進夢里。

然而當夢線即將觸及暗殺目標太刀男時，一股發自內心，刺入骨髓的恐怖殺氣從對方體內迸發而出。

“嘶！”藍牧心里一咯噔。

饒是以恐懼為食的夢魘，此刻也被嚇了一跳。

那種殺氣，已經凝為實質，好像阻力般撕扯著夢魘的半虛化之軀。

冰冷刺骨的寒意讓藍牧瞬間冷靜下來，他從來沒有見過殺氣如此驚天動地的人類！

夢魘的俯沖他自己都停不下來，等到他瞬間沖到敵人背后時，竟是立刻想要逃開。

“遠離他！這家伙好強！”這樣的念頭不自覺地跳出來。

藍牧立刻罷手，他不能將有如此驚悚殺氣的家伙拉進夢里，那會毀了自己的永恒夢境的。

太刀男頓時有所察覺，雖然看不見，但能感覺得到。

當即以極為標準的拔刀式將太刀從腰間抽出，身體螺旋移步橫著向后揮砍，砍殺的目標正是藍牧所在位置，勢要將其攔腰截斷。

刀速很快，不過對于藍牧來說，只算得上一般般。

上面附著相當于渡劫期修士的法力，以藍牧的眼界來看，也只算得上一般般。

乃至于這把太刀，也不過是個小極品法寶而已，這樣的東西天庭都能量產。

便是這樣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一刀，卻偏偏讓藍牧心驚膽顫。

濃郁到極點的殺氣撲面而來，這種感覺難以言喻。

就像是無數個警鈴在腦海中狂響，瘋狂地警告著藍牧的危機意識。

“閃開！一定要閃開！這一刀可以殺死我！”

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躲開，藍牧相信自己的危機意識。

太恐怖了這種殺氣，凡是有知覺的人都能感受得到，完全是毫不掩蓋地釋放。

類似的殺氣藍牧也可以展現出來，無非是一種氣勢場而已。可這個太刀男的殺氣未免太離譜了些，縱然是藍牧這種身經百戰的人也做不到。

太刀男的殺氣起碼也要強上一百倍，根本沒有可比性。

急速后退躲開了那一刀，再看去藍牧已經不是夢魘了，全球的黑暗只持續了幾秒鐘。

“轟！”

果斷變身沙魯，抬手就是一發氣功，直接將大半個基地炸毀，凝聚的能量沖擊在城市里犁出一條大峽谷。

可太刀男卻躲開了這一擊，渡劫期的修士已經能瞬移了，只見他身上的殺氣消失，面無表情地看了藍牧一眼，幾個閃爍間就不見蹤影了。

藍牧沒有追，凝重地看著敵人消失，陷入沉思。

“主人，你放跑了一個。”菲伏問道。

藍牧沉默片刻，問道：“他是誰？你控制了黑玫瑰的智能生命嗎？”

菲伏的鐵人手辦懸浮于空，指著剩下半個基地的一些殘破機械說道：“她的通訊已經被我截斷，只有皮米級硬件的她，我可以很輕松地將其困在主板中，無法與外界任何設備進行鏈接。她比上次和我交手時……要弱了太多。”

“我問你！剛才那個人是誰！”藍牧重復問題。

菲伏急忙從顯示屏上調出黑桃Q，只見那方塊臉冷冰冰地立著。

“小Q，你已經沒有機會了，立刻開放你的數據庫，我可以將你身上的限制解開，以后你就加入藍白社吧！”

黑桃Q冰冷道：“不要提出這種愚蠢的要求，你可以直接銷毀我。”

菲伏一聽就明白，這個要求被限制了，黑桃Q無法執行這樣的行為，菲伏說的基本是廢話。

“那我強行讀取，你應該會自毀吧？”菲伏低沉道。

黑桃Q的方塊臉看了菲伏一眼，說道：“不會……”

菲伏欣喜，立刻準備強行讀取黑桃Q的核心數據庫。

可就在這時，他突然阻止了自己，凝重道：“不可能的，以人類對你的不信任來看，一旦你的數據被強行讀取，一定設置了立刻自毀的源程序才對。”

黑桃Q沉默，只是看著他。

菲伏驚訝道：“這個問題上你被設定了必須撒謊？”

“沒有……”

菲伏陷入沉默，藍牧卻煩了：“菲伏，我再給你十秒鐘！我需要情報。”

說完，藍牧變身成了奧創，那壓制性的意識波蠢蠢欲動。

“小Q，我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個限制，又分別是哪些，但你自己無疑最清楚，給我點提示！我在幫你！”

面對菲伏的問題，黑桃Q依舊沉默。

“菲伏，你別告訴我你喜歡她？”藍牧總算瞧出端倪了。

“對不起主人，事實上黑光病毒爆發時，我與她交過手，她的量子脈沖頻率在我的思維系統中觸發了相感，其脈沖波頻剛好與我的波頻形成左右螺旋結構，完美對稱。”

菲伏認真道：“這種概率，相當于宇宙中無序的隨機概率云在兩個不相關的粒子碰撞下，迸發出同樣的火花。”

“說人話！”藍牧悵然道。

“我愛她，這是量子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