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2.不見元始見三清

“此刻我們處于這浮屠下，固然被浮屠鎮壓，但你們似乎也傷不到我們？”燕趙歌語氣依舊不緊不慢。

他轉頭看向封云笙：“拙荊因為十二都天神魔大陣的緣故身體欠妥，處于當前狀況難有改觀。”

“楊道兄、索先生、孔雀大明王還有陸壓道君他們，先前正是拼盡全力交手的時候，有變化也是變弱，不會進一步增強。”燕趙歌視線環顧四周圍，最終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燃燈上古佛。

“但這里，有人跟他們不一樣。”

燕趙歌雙手同兩邊的聶驚神和禹夜相接，頭頂上則現出神之華與氣之華，雙花聚頂。

與此同時，他雙目中隱隱現出混沌之象。

在他頭頂，一團模糊不清的慶云，漸漸凝聚呈現。

慶云模模糊糊，迷迷茫茫，猶如一團混沌，邊際輪廓叫人看不分明，仿佛無比渺小，又似乎廣闊無邊。

隨著燕趙歌玄功運轉，他頭上那朵慶云，開始向中心塌縮，漸漸化為一尊道人的模樣。

那尊道人的身影，若隱若現，似有還無。

周圍云氣流轉，隱約形成車架，瓔珞香云遍布。

道人坐于車架上，頭頂也隱約現出一朵慶云，慶云中心，則有金燈。

燈火搖曳間，周圍混沌般的氣流不停起伏。

燕趙歌仰首，沖著那道人和慶云金燈輕輕吹一口氣。

那尊道人的身影，頓時再次塌縮，慶云金燈也一并朝中心收斂。

到得后來，所有景象，盡皆消失不見，唯余一點，難以名狀，難以描述，難以揣度。

過去、未來、陰陽、冷熱、快慢、上下、前后、始終……一切都不復存在，只剩下那一點，仿佛最初之初，最末之末。

萬事萬物可自其起始，萬物萬物可因其終結。

如今在場者，盡皆得道高人。

大道萬千，最終殊途同歸。

眾人雖然不曾見過無極天書真容，但此刻目睹燕趙歌頭頂光影意象變化，感受其武道意志演示，大都能勉強看出幾分究竟。

顯化混沌之象，乃是人初學無極天書之景象。

那似有還無，坐于混沌里的道人，乃是傳說中玉清道祖元始天尊顯化于人前的外在景象。

修得無極見元始，傳聞便由此而來。

及至后來現了慶云金燈，沉香車架，則是元始天尊外在形象更加具體，更加崇高。

但那并非元始天尊真正的模樣，而是元始天尊在其他人眼里的化身投影。

于是無極天書繼續修行，向更高處攀登，到最后則歸于那無始無終，無前無后的一點，方才趨近元始天尊真容。

這位象征萬物從無到有的玉清道祖，形象難以描述，難以言說，難以揣度，仿若虛無。

燕趙歌此刻的演化，還差最后一步。

當慶云塌縮的那最后一點，也消失不見，旁人難以目測的時候，才是無極天書真正大成之時。

如無特殊意外，人修煉無極天書到這個地步，與后九書結合，完整的元始十書合一，則可以照見元始天尊道境之路，登臨道境，如同元始天尊重新降世。

旁人難以目測，難以揣度，并不意味著消失不見，而是非生非滅，非有非無之奧妙境界。

燕趙歌此刻頭頂妙象叢生，分明表示他距離無極天書功成圓滿，只有一步之遙。

“這該是修行無極天書到大羅天仙后才有的景象……”南極長生大帝目光復雜：“三清同修，強至如斯境地，當真是異數。”

“無極天書有這么高的造詣，應該是完整的全本才對！當真是他自己逆推而成嗎？”觀世音菩薩心中思緒萬千。

太乙真人則眉頭蹙起：“他欲要憑此沖擊元天劫嗎？元始高上，道成無悔，憑無極天書登臨大羅，后面很難再改修其他道路……”

而這條路，很容易被幾位道祖封堵，使得修煉者被卡在大羅層次，道境無望。

太乙真人雖然腹黑，但對燕趙歌這般杰出的同道后輩，極為推許看好。

道境艱難，但似燕趙歌這般人物，不該只停留在大羅！

“如果不以無極天書登臨道境，三清同修的路子，能走通嗎？”太乙真人心念電轉，目光落在同燕趙歌并排坐成一線的聶驚神、禹夜二人身上。

燃燈上古佛等人同樣在注視燕趙歌。

然而中央娑婆浮屠雖然不會鎮壓他們，卻也讓他們無法觸及燕趙歌、楊戩、陸壓道君等人。

此刻，西方極樂凈土諸佛，只能屏息凝視。

一如方才燕趙歌等人，唯有眼看著燃燈上古佛煉化血海陣紋。

現在燃燈上古佛等人，同樣也只能眼睜睜看著燕趙歌不緊不慢，按部就班。

燕趙歌頭頂那似有還無，難以描述的一點，這時擴散展開，化為慶云金燈，幽幽暗暗，模模糊糊。

“混沌元始無極慶云！”燃燈上古佛、觀世音菩薩、普賢菩薩等人心情復雜。

燃燈上古佛低頭看向下方血海。

血海雖然仍在繼續衰弱，但仍未徹底枯竭。

他已經萬事俱備，只欠最后的東風。

可是先前安然的心境現在難以保持，反而焦躁急切，只希望大陣里的阿彌陀佛祖、太上老君、東皇太一他們三位快些，再快些！

燕趙歌抬頭，看向自己頭頂的混沌元始無極慶云，微微一笑：“今日我見三清，不見元始。”

他輕輕吹一口氣，頭頂的混沌元始無極慶云向左邊飛去，落在那封鎮聶驚神的水晶盤上。

水晶盤快速消失，被慶云消解。

里面的聶驚神，身體微微動了動，仿佛要重新投身血海大陣里。

但是被這朵混沌元始無極慶云罩住后，他的身形又重新安穩如故，盤坐原地。

聶驚神身上的暗金劍光減少，顯化先天元胎的嬰孩模樣，周身混沌之象更加濃郁，同頭頂上方的混沌元始無極慶云遙相呼應。

他泥丸宮打開，放出一線光輝，接引慶云金燈徐徐落下。

混沌無極之象越顯，暗金劍光越黯淡。

“我登大羅小天下，縱是絕魔不足提。”燕趙歌聲音宏大飄渺：“所以，庚金之魔，你給我滾。”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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