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會晤(上)

“死了。”

對于自來也在糾結之中做出的詢問，羽衣給出的回答僅有這么兩個字而已。

說這個兩個字的時候，羽衣的語氣既沒有那種“得償所愿”的感覺，更沒有“除之后快”的愉悅，他的情緒也并非生硬到冷漠……硬要形容的話，這種態度應該叫做淡漠吧。

雖然事情是他做的，但這話像是從與自己無關的第三者口中說出來的一樣……在羽衣的眼中，大概“活著”或者“死了”是唯一組可以用在那個叫做長門的人身上的形容詞了，而現在“死了”這兩個字就足以充分的說明對方的狀態了。

不得不說這實際上很“羽衣”，一直以來他就是這么個人。對于殺死一直想殺死的人這件事，他既不覺得悲傷更不覺得快樂，按只不過是對早已判處了死刑的人執行死刑而已——里面有且只有一種叫做“理所應當”的東西而已。

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羽衣走在自來也的身前，所以他沒有看到此時對方臉上究竟是什么樣的神情。

不過他也不需要看自來也究竟是什么神情，可惜嗎，可憐嗎，應得嗎？他不去猜測。

將消息傳遞到妙木山之后，自來也即刻就從那里返回了木葉，火急火燎的出現在了通信班那邊。

緊接著羽衣就向他簡單的說明了召回的理由。

雨隱的事情、霧隱的事情，五影會談的事情，羽衣都給出了概括性說明，這讓自來也能夠最快的理解到現在的忍界究竟是怎么個情況。

至于他返回木葉之后的任務，說好聽一點叫做火影護衛，說難聽一點叫做高級打手。

“鳴人的狀況怎么樣？”

而后羽衣向自來也詢問道，他算是比較關注這件事，同時也算是轉移一下話題……羽衣并不想在已死之人身上多做糾結。

“鳴人修行進行的相當順利，果然學習仙術是需要先天的素質的。”自來也調整了一下情緒之后說道。

羽衣能夠清晰的體會到他語氣里的欣慰和郁悶的，甚至能體會到欣慰多過郁悶。

自來也欣慰的是出身漩渦一族的鳴人對仙術有著相當的適應性，在既沒了經驗性的外掛也沒有了九尾的干擾之后，他的學習速度遠遠超出了事先的預計。

這也正是自來也郁悶的地方，所謂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人比人氣死人，想當年他學習仙術的時候可沒有鳴人這么簡單，光是入門就不知道非了多少工夫。

對于自來也而言，一直以來自稱蛤蟆仙人的行為本身就表明了他對仙術的驕傲，但對比一下的話，他越想越覺得自己那么自稱顯得相當之lo。

沒有仙人之體的遺澤……或者干脆說不是六道仙人的血脈的話，學習仙術是一件極其困難和痛苦的事情，這件事自來也深有感觸，他能完成了仙術的修行且能把仙人模式應用于實戰，那是因為經受了無數個日日夜夜艱苦的修行。

可哪怕有這樣的努力，在使用仙術的時候他還是會因為自然能量外泄的緣故導致身體有輕微蛙化的現象。

但他預計這件事不會發生在鳴人身上了……自來也大叔頓時覺得自己老了，繼被羽衣超越之后，他又要被鳴人超越了嗎？

自來的郁悶羽衣多少也能理解一些，以他自身掌握仙術也耗費了五年的時間，那還是因為他開了掛的查克拉控制力，要不是這一點的話，從根本上來說他也跟自來也沒什么不同。

“我離開之后，深作大人會繼續幫助鳴人進行修行的。”自來也把郁悶擺在一邊之后又說道，此時就算他返回木葉，鳴人的修行也不會停滯，畢竟妙木山還有會仙術的蛤蟆呢。

不過哪怕鳴人的修行速度很快，羽衣依然覺得不夠，畢竟鳴人面對的課題不只有仙術而已。

哪怕仙術修行成功以后，要真正的能把它應用于實戰的話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那就好，鳴人的事情先放在一邊，我們先去見綱手大人吧，雖然此時距離五影會談開始還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但是以火影離開村子的麻煩程度，相信這段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的……”羽衣說道。

一村之長這么的不自由可能有點夸張，但換位考慮一下的話其實火影是整個火之國的國防部長，那事情就比較好理解了。

日常任務的派發、離村期間一旦發生重大事件的解決機制、甚至還要向大名做出解釋和匯報，總之這一系列亂七八糟的事情差不多能把粗枝大葉的五代目大人逼瘋。

等她拖拖拉拉的把所有的事情解決好以后，從時間上說也就到了不得不離開村子的時候了。

以安全作為最基礎的出發點的話，火影的行動需要隱秘，所以大張旗鼓的離開村子是不可能的，相反的，綱手一行三人是悄悄的離開木葉的。

甚至于說高層以下的忍者都不知道此時火影已經離開村子，更不用說一般民眾了。

五影會談開始前五天，綱手在自來也和羽衣的伴隨下離開了村子，這段時間足夠他們趕往鐵之國了。

不過保密歸保密，但是此時綱手身上依然帶著一件很違和的東西——她腦袋上扣著的那頂寫著一個“火”字的玩意，實際上就足夠說明她的身份了。

“綱手大人，你非要戴著這個東西嗎？說實話這東西擱在你身上很違和的。”

綱手腦袋上帶著這么一頂斗笠，讓羽衣感到了說不出的別扭——綱手正在為接下來的會談而殫精竭慮，但羽衣卻輕松的很，且他關注的問題一點都不在點上。

聽羽衣這么說話，綱手還沒做出反應，自來也就已經悄悄的跟這貨拉開了一段距離。

“沒辦法，五影身份的象征就是這么個東西。”綱手皺著眉頭的姿態已經表達出了她的態度，事實是不是她喜歡把這東西扣在腦袋上，而是不得不扣在腦袋上。

別看羽衣在吐槽這件事，但木葉這邊已經很不錯了，五影之間似乎有固定不同的區分色，好歹火影的斗笠的象征色、法定顏色是紅色的。

砂隱那邊一直是個那么個顏色，人家說什么了嗎？歷代風影都能組成個原諒方隊了，人家又說什么了嗎？

你永遠不懂他傷悲，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

“這種象征，難不成也是初代目設計的嗎……”

這東西看上去合不合眼，大概也跟戴的人究竟是誰有關。

隨后羽衣像是想起來什么似的，隨口說道，“說起來，以前三代目就特別適合這東西……”接著他又心念一動，福至心靈乃至以拳擊掌，“原來如此，是因為年紀的緣故嗎……綱手大人，只要你恢復了本來的樣子，那這頂斗笠肯定就特別適合你了。”

說起來，應該從第三次忍界大戰的風之國戰場上綱手離開之后，羽衣就再也沒有見過她的“本來面目”了吧，他曾經見過蘿莉版綱手，但還沒見過婆婆版綱手呢，這難道不值得好奇么？

好奇歸好奇，羽衣的話音剛落，猛地綱手就向他投來了殺人一般的目光……

為了消除違和感，就要直接變老嗎？

羽衣的邏輯是一種活該挨揍的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