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六式

愛德蒙一愣，緩緩坐回池子里：“什么意思？憑我們幾個身手，加上威廉的自然系果實能力，東海還有誰是我們的對手？”

“我們最開始顧及的是什么？”不等阿金回應，威廉先開口問道。

眼見愛德蒙一臉迷惑，旁邊的夏洛克為他解釋道：“威廉忌憚的從來不是羅伊和阿爾卡蒂奧，而是他們背后的海軍和世界政府，這點現在也沒變，如果只是想殺他們，不需要威廉吃下惡魔果實，我們早就可以動手了。”

托尼不屑的插嘴道：“東海本地的海軍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偉大航路呢？”阿金學著威廉，靠在水池邊上，淡淡的說道，“老鼠，不過是個目光短淺的廢物，但羅伊這家伙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阿金看向威廉和阿拉密斯：“還記得當年我們在丹頓海賊團的時候，那艘把我們當兔子一樣攆的海軍軍艦嗎？”

阿拉密斯皺眉：“這么巧，是他？”

在東海各地海軍分部日漸軍閥化，越發目無軍紀的大環境下，羅伊當初選擇利用逃竄的海賊團襲擊村鎮，然后再將名義上，已經成為海賊贓款的村莊財物中飽私囊的手法，已經算得上謹慎聰明了。

不過這種手法在阿拉密斯等人看來算得上聰明，卻不被威廉放在眼里，這只能證明羅伊沒那么蠢而已，威廉看向阿金，提出關鍵問題：“羅伊這個人的實力怎么樣？”

“吃下惡魔果實之前的你，不會是羅伊的對手，現在，不好說。”阿金抿了抿嘴，問道，“我要知道一下你的惡魔果實能力，才好判斷。”

威廉示意阿金離他遠一些，等阿金照做之后，就見到威廉身邊水池馬上沸騰起來，而詭異的是，水面上升起的水蒸氣，卻沒有像平常一樣上飄，而是在威廉的控制下，聚齊成一團。

水蒸氣本身其實是沒有顏色且透明的，只不過遇到冷空氣中凝結形成的水珠，會變成好像氣霧一樣的白煙。

“目前為止，我本身可以控制和化作水蒸氣，”威廉簡單說了一下，“而且我可以產生高溫，并使液體產生劇烈的汽化現象。”

惡魔果實的能力，以及相應的使用方法、開發技巧，不是一股腦輸入能力者腦海里面的，除了最初本能可以使用的特殊能力外，如同人的雙腳一樣，從爬行到直立行走，再到奔跑，甚至更高難度的動作，都需要能力者在以后的日子里自己逐漸鍛煉。

威廉的惡魔果實，如果按照這個世界，社會上流行的惡魔果實命名規則，應該可以稱為“蒸氣果實”，目前的能力，除了自然系惡魔果實顯著性的代表能力，可以讓身體元素化成為一團水蒸氣外，還有些附帶能力，比如增溫，從而使物體迅速汽化。

只是如今有一個問題，到目前為止，他的增溫產生的熱量并非是從外部而來，而是靠自身加熱，而標準大氣壓下水由液體化為氣體的沸點溫度，也就是一百攝氏度，威廉再想提高溫度就變得十分困難。

威廉知道自身上限應該不至于此，雖然他前世是學渣，卻也隱約記得一百度只不過是水在標準大氣壓下的沸點而已，改變壓力還能夠繼續提升，何況作為能力者本人，沒人比他更清楚，他能控制的并非是沸水，而是其形成的氣體，蒸氣的溫度上限更不止于此。

但目前的難題在于蒸汽的內部壓力，就像是燒水時總是被蒸汽頂開的鍋蓋一樣，隨著威廉自身的溫度提升，蒸汽總是不由自主的從他體內散發出去，一同散發出去的，還有溫度和熱量。

彌漫著整個浴場的蒸汽，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威廉在加熱水池中的水時，從自身體內不由自主散發出去的。

歸根結底，威廉獲得果實能力的時間還太短，仍需要慢慢研究和開發。

不過過于詳細的情報，威廉也沒有說出來，他是個善于總結和吸取教訓的人，對象包括自己，也包括他人。

“紅胡子”巴巴羅薩，就是因為被人發現了惡魔果實的弱點，從而專門進行克制，先有哲普，后來又有威廉，而且他還死在了威廉手上。

反面教材如此生動，威廉怎么可能不加強小心？哪怕他吃的是自然系惡魔果實。

除了海樓石之外，成為能力者以后，威廉可以明確的感受到自身對于水的排斥，流傳頗廣的說法里，大多只提到能力者畏懼海水，實際上并不限于海水。

浴場內水池水位只到腰部，是威廉故意為之，因為再加深水位，會進一步加重他身體的不適。

幾個人都出了已經沸騰起來的水池，阿金聽到威廉的話后，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勝負依舊有些難說。”

阿拉密斯、愛德蒙乃至托尼的面色都沉了下來，威廉的實力他們幾個最清楚不過，沒想到阿金在聽到威廉的能力后，依舊不敢肯定威廉能勝過羅伊，那就說明羅伊和吃下惡魔果實之前的威廉，實力相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阿金看向威廉，繼續說道：“你以前的猜測是正確的，海軍內部確實有自己的一套體術技巧，是叫做‘六式’的六種招式，像東海本地這樣的弱小海軍基本沒人會用，但海軍本部會用的人卻為數不少。”

威廉聽出了阿金的言外之意：“羅伊會用？”

“他是海軍本部出來的軍官，會用六式中的‘鐵塊’和‘剃’。”阿金嘆息道，“羅伊在分部基地內的威望很高，除了資歷原因外，就是因為基本上對每一個進入基地的新兵，他都展示過這兩個招式，用來加強自己在新兵心里面的權威。”

“他也為我展示過，他的‘鐵塊’是一種防御性的招式，施展之后身體的堅硬程度幾乎堪比鋼鐵，”阿金沉聲說道，“他讓我正面攻擊他，用刀的時候，我當時沒敢展露全部實力，沒能傷到他，但羅伊后來又讓我用了槍，同樣沒能傷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