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一觸即發

“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有代價的，想要有回報就需要有付出。而且在回報與付出之間，大多數時候兩者并不具備最基本的公平性。”杜姆仿佛沒有看見周圍那些荷槍實彈的鋼鐵機甲一般的侃侃而談。

“最基本的市場法則來源于供需的要求，而供需要求則是撬動這個世界的杠桿。一臺東洋產的柴油發電機，能夠在東非平原上交換到遠超其真實價值的農作物或者是動物。”

“這個世界上任何東西都是有代價的。不要指望有天上掉下來的和平與繁榮。”杜姆的語氣中帶有一點嘲諷。

“為什么東歐那些國家愿意與我一起并肩攜手，為什么他們甘愿成為拉脫維利亞與俄羅斯之間的戰爭緩沖帶？甚至以自己國家數百上千萬百姓的生命作為籌碼來幫助我？”

“你要明白，這個世界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恨，也很少有將自己的命運寄托于他人的蠢貨。”杜姆的話很直白，里面有一種裸的殘酷。

“你認為那些國家在與我結成同盟，達成新東歐聯合體，甚至將數百萬人民推向戰爭之前，他們沒有考慮過這樣做的后果嗎？”被面具遮擋著，李杰看不見杜姆臉上掛著的笑容。

“不，不要太小看這些國家的領導人了。這個世界上也許有很多很多蠢貨，但是同樣聰明和理智的人也不少。這些國家的領導人屬于后者。這一切都是他們的選擇！”

“對于戰爭的選擇并不是我做出的，而是這些人。當然也包括聯合國五常，以及那些想要看熱鬧的其他國家。”杜姆的話將殘酷的真相說了出來。

“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甘于貧窮與落后。東歐劇變，蘇聯解體。這些分裂的國家現在又不少甚至連一臺合格的電視機都制造不出來。”

“缺少資源，缺少技術。沒有足夠的就業崗位，農業無法養活國內全部國民，還必須要出口原本的稀有資源來換取足夠的農副產品來勉力維持。”

“政治動蕩，民怨沸騰。許多國家都走到了瀕臨政變的地步。比如像顏色革命對嗎？想想是誰在后面操縱這一切？”杜姆環視了周圍的人一圈。

“所以如我所說，對于這些可悲的，看不見未來的國家來說，新能源的開發也許會是他們最好的轉折契機。”

“氦3的開采將會是能源的供給價格低到難以相信的一個地步。而這些國家也將為今日的行為而受益。”

“試想一下，托尼斯塔克，你掌握了方舟能源爐，讓人類開采月球氦3的計劃從夢想變成了現實。但是有幾個人能夠從你的計劃中受益？”杜姆看著托尼的眼神有一些不屑。

“你是美國公民，在天然上就親近美國。包括美國在內的聯合國五常雖然也許沒辦法逼你交出你的方舟技術，但是沒有他們的支持，你開采月球的計劃也不過是一紙空談對嗎。”

“而聯合國五常看起來完全不想與其他任何國家分享氦3開采。雖然看起來他們制定了一個所謂的規則，但是他們自己卻完全不遵守。”

“也許在未來的某日，他們會給其他國家一些殘羹剩飯，但是和他們共同開發月球？還是洗洗睡吧，他們所要做的只是把月球當做他們的私人產物。”杜姆最后的聲音出奇的大。

“而我所做的，不過是將屬于全人類的財產提供了另外一種分配的可能性。切蛋糕的刀永遠不能只有一把。只有有選擇，才會有未來。”

而杜姆的這一番話確實起到了作用。包括彼得，哈利在內的現場眾人都陷入到了另一種思考中，可以說完全被杜姆的節奏帶著走了。

現場還保持著清醒頭腦的人不多，也就剩下李杰，托尼和漢克。漢克是因為這輩子見識過太多的大風大浪，所以不會輕易被他人的三言兩語而隨意動搖自己的心智。

而托尼斯塔克則是徹頭徹尾的不在相信任何政客，而杜姆除了一個科學家的身份以外，另一個身份則是拉脫維利亞的君主，從本質上來講也是一名政客，而且還是一名非常成功的政客。

一般來說，政客越成功，越能表明這個人的危險性。因為在政治的領域，任何的失誤和嗅覺的不夠敏銳都會帶來身敗名裂的下場。

李杰則是因為其本身就很精通話術，他從杜姆的言談中很明顯的感覺到了杜姆本身在帶節奏。

不論是避重就輕還是繞開話題，一切的語言杜姆都用朝著自己好的方向去說。

“所以，這就是你想說的博士？”李杰曬笑道。“你知道人性中最可怕的一點是什么嗎？因為無知而產生的無畏，因為無畏而做出的各種瘋狂舉動。”

“你說的沒錯，聯合國五常確實有很大可能會變成你所說的那樣。不過我也敢打賭，你以后所做的一切，并不會如同你口中所說的那樣溫情。”

“你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代價的。在現在還沒有得到任何結果的時候，你就已經讓東歐數十萬人死于戰火，數百萬人流離失所，上千萬人的生活受到影響。甚至在未來可能挑動全歐洲，乃至全世界的一場戰爭。”

“僅僅是為了得到一個有可能的期望，這些人已經付出到如此慘重，慘重到已經無法退出你計劃的代價。而想要真正獲得他們所求的：取之不盡的能源。他們最后將要付出何等可怕的代價？”

“不論你所說的東西看起來有多么高大，但是究其本質，不過是一場可怕而不平等的交易。在這場交易中，你所扮演的角色比聯合國五常還要陰暗。所以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李杰的聲音最后變得非常嚴肅。

“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將會讓你留在地獄，把這里當成你靈魂最后的歸處。畢竟要殺死一個挑動百萬人死亡的戰爭販子，我的內心不會有任何波動。而我說到做到。”

李杰的話音剛落，所有鋼鐵軍團的武器都已經進入到了發射狀態。戰爭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