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7章 會師大非川

趙子良摸了摸短須，對玄九道：“既然你部已經連續作戰三天，就暫時撤下來休息幾天！扎木，從明日開始，由你部攻打山口上的關隘，把你的人分成數股，一股接一股地不停進攻，那關隘雖然堅固險峻，但駐扎的人數必然不多，你就算耗也好耗光他們，明白嗎？”

扎木站出來行禮答應道：“是，大王，臣明白了！”

趙子良看向陳青問道：“馬遂那邊的情況如何？打到了哪里？”

陳青說道：“已經打到了鹽澤地區，在大非川一帶的蠻族叛軍們大為震恐！是不是要下令讓馬遂率軍南下與我軍夾擊脫思麻部？”

趙子良想了想，擺手道：“不用，下令讓馬遂與馬璘、白孝德部配合，夾擊蠻族叛軍！”

“是，大王！”

杜甫這時走進來，對趙子良拱手道：“大王，在長安附近叛亂的靈武軍圍攻奉天不果之后在其太守姚知同的率領下一路撤退到了廓州，有跡象顯示，他們有與蠻族叛軍聯合的跡象，而且脫思麻的吐蕃人似乎也有意與這兩方叛軍聯合！”

“哦？”趙子良走到地圖前，找到廓州的位置，思索片刻后說道：“不管他們是否聯合，如今他們三方都處在我軍和唐軍的包圍之中，在戰略上已經處于絕對劣勢，除非他們有通天之能能夠跳出我們的包圍圈，但是他們即便跳出我們的包圍圈又如何，還不是要像喪家之犬一樣被我軍追得到處逃串？對了，這姚知同不是要帶兵去襄陽平亂嗎？怎么這會他親自帶著叛軍跑路了？”

杜甫搖頭苦笑道：“姚知同也是被叛軍將領們給裹挾了，可能是沒辦法吧，他一家老小都在軍中，不答應叛軍都不行！現在郭子儀已經率軍抵達了金城，皇帝另外派了哥舒矅率軍去平定李忠臣之亂！”

四月初二，在扎木的率領和督戰下，吐蕃仆從軍們每日不停攻打山口關隘，連續攻打了五天，仆從軍傷亡慘重，損失了一萬兩千多人，依然還是沒有攻破山口的關隘，但防守關隘的脫思麻守軍也死傷不少，兵力大為減弱。

扎木向趙子良報告情況后，趙子良對趙北說道：“既然這樣，就繼續加強攻勢，明日開始你帶吐蕃雇傭兵接替扎木攻城，這次不給他們休息的時間，日夜不停的攻打，每一支人馬攻一個時辰，然后再換另一支人馬，本王就不信那些脫思麻的守軍是鐵人！”

“是，大王!”

從四月初三開始，趙北親自督戰，吐蕃雇傭兵八萬人被分成十二個梯隊，每一個梯隊進攻一個時辰，之后換另外一個梯隊繼續進攻，如此一來，可以保證全天十二個時辰都有兵馬進攻。

連續攻打兩天之后，防守的脫思麻守軍終于抵擋不住疲勞和精神上的巨大壓力了，吐蕃雇傭兵也在趙北的帶領下登上了山口的關隘城墻上，脫思麻守軍被全部殲滅。

“哈哈哈看來這個疲勞戰術還是很管用的嘛！”趙子良聽說趙北已經成功攻下巴顏喀拉山口的關隘，頓時大喜，對眾將和官員們道：“以后遇到這種險關，而我軍兵力又充足的情況下，可以考慮使用這種戰術破關！雖然傷亡大了一些，但死的都是雇傭兵和仆從軍，不需要撫恤金！”

由此可見，趙子良在對于西秦常備軍、仆從軍和雇傭兵的態度上還是有很大區別的，他對常備軍一個個兵士都寶貝得不得了，但是對雇傭軍和仆從軍死再多也不在意。在他看來，雇傭軍和仆從軍的忠誠度是不太值得信任的。

還有另外一個方面，就是戰事結束之后，這些兵馬的安置是一個大難題，雇傭兵倒是好辦，他們每一個人都是被招募的，拿錢賣命，戰事結束之后直接發放一些遣散費遣散他們就行了，但是仆從軍卻不能簡單的這么辦，這些人都是投降過來的，如果直接把這些人直接遣散，他們有可能聚嘯山林為患。

“現在巴顏喀拉山口的關隘已經被我軍突破，那么接下來我軍就也可以長驅直入了，傳本王軍令，休整三天后，大軍拔營啟程向脫思麻腹地進攻！”

眾將抱拳齊聲答應：“是！”

四月十二，趙子良大軍打到了黃河南岸，并在三天內渡河北進，一路進攻到積石山，并向四周展開進攻，脫思麻各部相繼被攻破，大量脫思麻各部的兵馬被俘或投降。

四月十五，馬璘、白孝德率先發動突襲，攻占了石堡城，奪下了這座阻擋東征軍北上的堡壘，石堡城一系列的堡壘被攻占之后，蠻族叛軍對東征軍的抵擋也告一段落，從石堡城到大非川再也沒有可守之地。

十六日，馬遂也發動了進攻，相繼攻破了西海西岸的幾座城池，面對這種不利的局面，大量蠻族叛軍兵士開始逃亡，只短短的幾天時間，蠻族叛軍的兵力人數就縮短到了不少三萬人，叛軍不得不收縮兵力全面退到大非川。

但是大量叛軍聚集在大非川也因此帶來了極為劇烈的內部矛盾，這給蠻族叛軍帶來了滅頂之災。

四月二十二日，正當趙子良大軍已經全面掃平脫思麻地區之際，蠻族叛軍在大非川發生內訌火拼，四股人馬互相殘殺！最后，吐蕃人、吐谷渾人和回紇人死傷殆盡，蠻族叛軍之中只有六千黨項兵取得了勝利。

杜甫得到消息之后，立即向趙子良進行了報告，把情況詳細說了一遍，最后說道：“馬璘將軍派人送來消息，說那六千黨項兵請求投降大王，從此為大王驅策！”

“哦？”趙子良聽了之后心中冷笑起來，問道：“除了這六千黨項兵之外，黨項人還有多少？”

“不到兩萬人，都是一些老弱了，老人那一塊年級最輕的都是有五十瑣碎，小的在這一塊年齡最大的也才十二歲，另外這六千黨項兵當中還有兩千多女人呢！”

“這黨項人還真是全面皆兵啊，女人都打仗？”趙子良思索了片刻，說道：“好，告訴馬璘，讓這些黨項兵投降！要把男人和女人分開，把他們的兵器先收繳，等本王的大軍到了再說！”

“是，大王！”

四月二十五，趙子良率大軍抵達大非川，與東路軍馬璘部、白孝德部成功會師，隨后馬遂也率軍趕來，各路人馬終于在大非川徹底解決了吐蕃問題，終于平息了數百年來吐蕃與中原的時而交戰、時而對峙的局面，吐蕃從此再也不能對周邊地區造成威脅。

大非川，二十萬大軍云集，七彩旌旗遍地都是，延綿數十里都是軍營。西秦軍本部人馬不到六萬人，大部分都是吐蕃仆從軍、雇傭軍，天竺兵不到兩萬人，泥婆羅軍只有五千人，另外還有三萬唐軍，一部分唐軍都是被蠻族叛軍打散之后被馬璘和白孝德收攏起來的，另外一部分是漠北張守瑜部。

在趙子良寬大的大帳內，數十員打將領和隨軍大臣們分列兩旁。

趙子良對眾將和隨軍大臣們說道：“這次征討吐蕃之戰從去年正月開始，一直到如今，整整過去了一年又三個多月，總算徹底征服了吐蕃各部，全賴諸卿家排除萬難、誓死效命才有今日這番局面！”

眾將和大臣們齊聲道：“此乃臣等本分！”

趙子良又道：“吐蕃諸部和蠻族叛軍雖然全部鏟除消滅，但依然還有不少被打散和逃跑的散兵游勇流竄道西海周圍地區，而且這些人還不少，據說蠻族叛軍剛開始還有五萬人，等到馬璘和白孝德率軍進攻的時候只有不到三萬人了，可見至少逃跑了五萬，這些人逃去了哪兒？無非是附近的山林和吐谷渾村落之中，留下這些人必然會再次讓他們成為禍患，必須要堅決予以全部消滅！本王主意已定，明日開始就派人前往周邊吐谷渾、羌人的村落去張貼告示，讓這些人限期出來投降，若十五日之內不出來投降，我軍就揮兵追剿，抓住之后全部殺頭，若他們出來投降，可免死罪！杜甫，你組織軍中文書們抄錄一些告示，再派人去各地吐谷渾部落和村落去張貼！”

杜甫答應道：“是，微臣遵命！”

趙子良又說：“本王相信有人看見或聽說過告示的內容之后會走出山林投降，但也肯定有人心存僥幸不肯出來投降的！玄十八，派出偵騎探哨收集所有與這些逃入山林、隱藏在附近部落村落的叛軍逃兵有關的消息，找到他們的藏身位置、打探他們的實力，大軍追剿之前需要知道這些情報！”

“是，大王！”玄十八答應一聲之后退回原位。

趙子良問道：“姚知同的叛軍呢？”

馬璘站出來抱拳回答道：“大王，姚知同原本是要跟蠻族叛軍聯合起來抵擋我軍進攻的，不過后來涇州節度使田希鑒派人告訴他，說想跟他合兵再共長安，田希鑒手中兵力雄厚，實力強大，姚知同信以為真，于是率軍前往，他卻不知這是田希鑒誘敵之計，兩人一見面，田希鑒便下令埋伏在左右的刀斧手將其砍死，梟獸送往長安，姚知同麾下叛軍也投降了！”

趙子良問道：“靈武軍只有幾千人，而當時長安的兵馬怕不有禁軍就有數萬之眾吧？為何叛軍能夠成功？難道長安那些大將們一個個都是酒囊飯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