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9 燦爛永恒

而在眾人還震驚于剛才眼前的那神的一幕幕時，驚訝于大雁塔那用燈火組成的祈福圖案時，皇城內突然間傳出了天雷響徹夜空的聲音。</p>

“這是天雷！”</p>

“怎么回事兒！”</p>

“李弘呢！”</p>

李治與武媚再次一同站起身，神色之間充滿了緊張跟不安，天雷到底是什么，他們心任何人都清楚。</p>

雖然他們早已經知道了，李弘今夜會調遣神機營入皇城，但除此之外，并沒有透露任何細節，所以這一刻，當第一時間聽到那天雷聲，無論是李治還是武媚，或者是百官、或者是朝臣，心的震驚跟不安，那是超乎想象的。</p>

“父皇、母后，您們看夜空。”李令月潔白如玉的小臉，帶著狡黠的笑容，伸出纖纖玉指指著高高的夜空。</p>

啪一聲，漆黑如墨的夜空突然爆裂！</p>

在李令月的話語剛剛散去，那漆黑如墨的夜空，竟然出現了像是流光溢彩一般絢爛、多姿、多彩的花火。</p>

“啊……！”</p>

李治與武媚，以及身后一同站起來的皇室宗親，全部神情驚駭的望著夜空美輪美奐的燦爛花火，但剛要仔細觀看，那美麗的火花卻瞬間熄滅，夜空在眾人眼前又重新恢復了原本的樣子跟寂靜。</p>

百官處于震驚之，甚至有些人以為李弘要造反，但當李旦告訴他們看夜空時，他們才茫然的抬頭，直到那絢爛多彩的煙火消失后，百官們依然沉醉于剛剛的震撼景象不能自拔，一個個仰著頭，如同空樓閣內的皇室宗親一樣，還在回味著那短暫的美麗。</p>

“嘿嘿……。”</p>

“你個小東西，你是不是提前知道？”武媚的反應在皇室宗親是最快的，看著狡黠笑意的李令月，拉到跟前立刻質問道。</p>

“皇兄說了，怕您們受到驚嚇，所以先給您們來個開胃菜，如果您們覺得沒看夠呢，先把空樓閣內的燈火調暗一些，這樣觀看起來，更加的直觀跟清晰。”李令月絲毫不畏懼，依舊是嬉皮笑臉的解釋道。</p>

“你個小東西，嚇死我了，跟你皇兄一點兒也不省心，看我事后怎么懲罰你。”武媚終于松了一口氣，此時，感覺好像整個后背都快濕透了。</p>

“把燈調暗一些。”李治除了一開始有些擔憂外，瞬間又放棄了李弘要造反的可笑的想法兒，自己禪位他都不敢，難道非要是搶的才有成感啊。</p>

花吉跟汪樓看了看李治，而后余光瞄到皇后也點頭了，于是立刻與其他宮人，把空樓閣內的燈火調之到了最暗。</p>

“其實我也不知道皇兄在搞什么鬼，但他說了，父皇元日后步入知命之年了，應該給您與父皇一個驚喜，同時也要讓番域外邦，看看我大唐的強盛！</p>

“快看。”武媚把李令月的身子擺正，手里的小李燁，在剛才的震撼，已經被交給了裴婉瑩跟白純。</p>

天雷聲再次響起，只是，這一次是兩道天雷聲一同響起，而隨著寂靜的夜空再次被炸裂，美輪美奐、絢麗多彩的花火，剛才還要明亮的盛放開來。</p>

煙火照亮夜空的同時，也照亮了空樓閣玻璃窗內，所有人臉震撼的表情。</p>

隨著兩道天雷落寞，三道天雷同時響起，四道天雷一同響起，五道一同響起，絢爛如畫的煙火在皇城的夜空，熄了滅，滅了熄，不知疲倦的用短暫的光芒，向世人們展現著它們短暫的生命，最瑰麗、最輝煌的時刻。</p>

整個長安城在第一道天雷響起時，陷入到了寂靜，但當第二道天雷響起，第三道天雷響起，那空短暫的燦爛煙火，閃耀著人們從未見過的美麗與妖艷，接二連三的出現在人們的視野當時，整個長安城瞬間沸騰了。</p>

歡呼聲、嚎叫聲、吶喊聲交織成了一片，擁擠在街頭巷尾的百姓們，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看著皇城空那短暫如夢的煙花，如癡如醉之余，一些人雅士，便開始在搜腸刮肚，琢磨著如何寫出一篇蓋世詩篇，來歌頌今夜的大唐，來歌頌今日的皇城，來抒發自己的驕傲與愛國情懷。</p>

動容的次數多了，那么人們很快便會陷入到了相反的一面，極致的快樂，帶來的便是極致的失落。</p>

大唐的百姓還處在一片歡慶的海洋，而在人群，稍顯落寞的番域外邦之人，眼睛看著燦爛短暫、卻足以驚世駭俗的美麗火花，耳邊依稀響起陣陣天雷聲，眼神除了落寞與寂寥外，更多的則是羨慕與哀傷同在。</p>

短暫不是永恒，但這一刻的短暫，卻絕絕對對，永永遠遠的，像是歷史走過的時間，永遠的刻在了人們的腦海，激發著人們的向心力。</p>

同樣，哪怕是見多識廣的百官與皇室宗親，在這夜空已經寂靜了很久之后，依然是回味著那能夠傾城絕世、卻又短暫的永恒花火。</p>

無論是皇親還是朝臣，這一刻，心無一不是充滿了萬丈豪情與洶涌澎湃的驕傲自豪，大唐的繁盛、大唐的強大，大唐的偉大，在這一夜，在短暫的煙火之后，卻成了人們永恒的追憶，以及恒古不變的自信。</p>

長安城依然是燈火通明，原本突然間進駐長安城的神機營、央軍、城武衛有序的從不同的城門，開始如一條無聲的長龍，踏著堅定自信的步伐，緩緩退出了長安城，把所有的歡樂與喜慶，留給了夜空與人們。</p>

楊雨從不曾像今夜這般落寞過，她自始自終，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了哪里，自始自終，都不明白，原本的準太子妃，為何卻成了獨守空閨的官宦子女，怎么錯失了主宰東宮的機會！</p>

她想不明白，她一直在想，遙望著那燦爛的花火，她覺得，那燦爛的花火，如同剛剛得知自己是皇后欽定的準太子妃時，是一樣的心情，世間的一切都充滿了美好，但短暫。</p>

“我應該在那空樓閣才是，而不是裴婉瑩，憑什么是她不是我！”昂貴的香水粉碎了一地，像自己父親的官職一樣，都無法再重回。</p>

整個皇城隨著煙火散盡，又恢復了其輝煌莊嚴的樣子，燈火通明的皇宮路，陳清菡緊張而又期待，自己的父親今日被召入宮內觀看了，太子殿下制造的世間景這一幕，而自己也有幸在東宮，從頭至尾的欣賞了這一幕。</p>

看著眼前那高大的背影，她知道，接下來便是自己的命運抉擇的時刻，入東宮或者是不入東宮。</p>

整個皇宮內，如今最為忙乎的，便要屬尚食局了，燦爛的煙火過后，朝臣們、皇親國戚們，便要開始今日的飲宴了，而以顏令賓等人為首的歌舞，也會是今夜，除了那煙火之外，最讓人期盼的。</p>

李弘挾著陳清菡有些出汗的小手，一路一直在安慰她不必緊張，當是見普通人家里的母后是了，正所謂丑媳婦終究還是要見公婆的嘛。</p>

“你才丑呢！但……我的樣子真的丑嗎？”陳清菡嗔怒的瞪了李弘一眼，而后又不確定的問道。</p>

“不丑，哪里丑了，你是最美的。”李弘言不由衷的說道。</p>

陳清菡自然也是知道李弘在說假話，但哪怕是假話，她聽著也覺得很舒心，當下靜了靜心，再次整理了下已經整理了一路的衣衫，這才忐忑不安的繼續跟著李弘前行。</p>

算這一次，這是她元日前跟李弘在西市見過皇后后，再一次見皇后了，按照李弘的話來說，你不應該緊張啊。</p>

但李弘哪知道，兩次會面的場所，以及目的不同，對女子來說，完全像是初次見面一樣呢。</p>

裴婉瑩看了看有些躁動的樓梯口處，只見夫君高大的身影，正挾著小鳥依人的陳清菡，與其他皇室宗親正在打招呼。</p>

耳邊此時便傳來了武媚的聲音：“讓他過來，普天同慶之時，他又跑哪兒去了，怎么回來還帶著陳清菡過來了。”</p>

“是，母后。”裴婉瑩急忙行禮，走到李令月跟前時，看著跟官婉兒兩人，正忘我的喋喋不休時，輕輕點了下李令月的秀發，而后俯身低聲道：“母后生氣了，小心一會兒你皇兄把你賣了。”</p>

“啊？皇兄回來了嗎？”李令月一點兒不害怕被皇兄出賣，反正習慣了好。</p>

“怎么？你有事兒？”準備繼續往前的裴婉瑩駐足，疑惑的問道。</p>

李令月小眼睛一轉，而后拉過眉目如畫的官婉兒，突然問道：“婉兒好看嗎？”</p>

裴婉瑩不知李令月到底要干什么，但還是順著李令月的視線望了過去。</p>

官婉兒與李令月站在一起，今日都是穿了一身喜慶的紅色衫裙，但穿在兩人身，單色調的衣衫卻一點兒也不顯得礙眼，反而是把兩人襯托的美艷大方。</p>

“當然好看了，再過幾年，怕是跟你一樣，都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兒了。”裴婉瑩捏了捏李令月的小臉蛋，跟小姑子熟了之后，她平時也敢偷偷的調戲小姑子了。</p>

“那讓皇兄納她為妃吧？怎么樣兒？要不我跟皇兄去說。”</p>

“說你個頭！”李弘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了李令月身后，而后順手從李令月發髻拔下一根簪子，遞給了陳清菡。</p>

“喂……討厭。”</p>

（ps：感覺這兩章連起來會好一些，所以一起發，不用謝，請叫我雷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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