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 半個世紀之前的庫存

因為市場向來都是供大于求。

歐亞兩洲，能生產AK的軍工廠不少，特別像俄國、華國、烏克蘭等生產大國，真要說爆產能的話，只靠他們幾國，大概就可以足夠支持全球的市場了。

所以說像重武器之類的想物以稀為貴、賣方市場來定價，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羅馬尼亞和保加利亞兩國相鄰，軍工行業相對競爭是絕對難免的，幾個軍工廠里，肖揚和阿曼都覺得兩國的貨是不錯的，但是價格沒出來之前，一切都是白說，但他們相信，肯定有一方會報出一個令他們滿意的價格來的。

上午十點整，在公司小會議室里，一場小的不能最小的投標會開始了。

沒有太多的開場白，過程也沒太長，從眾人入場到退場，整個過程也不過十五分鐘，具體操作，自有工作人員去負責，肖揚和阿曼都沒有出面，只是在辦公室里面等待著結果。

雖然說是投標，但他們并沒有做任何的承諾，也沒有簽訂意向合同什么的，站在窗戶前看著各國業務員離開辦公樓，肖揚就知道結果出來了。

稍稍等待了一會兒，果然，工作人員就送來了數個信封。

肖揚從對方手中接過，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然后全部放在了辦公桌上，“一個一個。”

辦公桌后面的阿曼點點頭，拿起其中一個信封撕了開來，“一人一個！”

幾個信封而已，全部看完要不了多久，幾分鐘后，兩人一交流，就有了結果。

“這個價格你覺得怎么樣？”AK、RPG……幾款貨物的最低價寫在一張紙上，阿曼看向肖揚。

這個價格當然比他們從俄國和華國得來的貨要貴，但沒貴太多，是可以在他們的接受之列的，肖揚稍稍沉吟了一下就點頭，“還算不錯，可以接受，彈藥呢，幾方都不可能單獨拿出這么大的量來，除非分開買，不過這價格有些高啊。”

彈藥確實是一個問題，因為各軍工廠的報價都比他們之前從華國拿的貨要貴四分之一，子彈這玩意單價便宜，如果批量小，價格貴一點也無所謂，但這次的量是超過一億美金，貴四分之一，就是兩千多萬，這絕對是他們不能接受的。

“米國那邊只給出了三個月的時間，東西要到阿富汗，除去運輸和投標，也就是說我們最多一個月的時間，臨時生產，只怕是來不及了，這有難度啊……”

各國彈藥的價格高低，火藥不去說，主要原因在于彈殼，像米國等北約國家，大多數都是用銅來做彈殼，可是像華國等一些國家，則是用鋼或者鋼批銅，銅的膨脹性要比鋼要高，在槍膛里抽殼時更為順暢，但是銅比鋼的價格要高，這樣一來，就造成了價格的區別。

這次的話，時間足夠，他們完全可以從羅馬尼亞或者哪國的軍工廠定做一批鋼殼或者鋼批銅殼的子彈，可中間只有一個來月的時間讓他們操作，時間肯定不夠的。

至于分為幾個軍工廠來生產，他們根本沒考慮過，不管是鋼殼還是鋼批銅殼，也是需要一定的技術含量的，一下子，哪里去找有這項成熟技術的工廠？要知道他們不是找一家，而是要找多家。

“看看米麒麟那邊的消息再說。”

戴恩斯那邊的消息還要等，槍和RPG貨源搞定，眼下重要的也就是子彈了，沒有其他事，兩人一商量，就干脆一起去了米麒麟那邊，看看他那邊有沒有什么新消息。

米麒麟最近有不少事，不過看到兩人過來，他還是放下了手中的事。

“消息是弄到一些，只有一個可能勉勉強強適合，本來我是準備再找找，如果沒有其他的消息，再把這事告訴你們的……阿爾巴尼亞，知道吧？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末，華國曾援助了一批武器彈藥給他們，這批東西有部分武器是發放到了軍隊的手上，但彈藥則是完全沒有發放，全部被封存了起來，我查了一下，東西是封存在地庫里面的，所以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兩人皺了皺眉，華國援助的，重點在華國上面啊，子彈這玩意，不管是外包裝上，還是彈殼上，都是有明顯的標識的，完全可以憑上面的標識來看出生產地，米國那邊，明確規定不能采用華國的貨，這消息有什么用？

不過他們知道米麒麟也是知道這一點的，事情真這么簡單，他應該不會說出來。

至于東西出廠到現在已經近半個世紀了，他們根本沒考慮，地庫環境下，未開箱的彈藥保存幾十年很正常，最多，也就啞火率高那么一點點。

“……這批貨雖然是華國援助的，但實際上并不是華國生產的，而是當年前蘇聯生產，前蘇聯不等于俄國、也不等于華國吧，所以我才說勉強合適。”

肖揚和阿曼了然。

米麒麟說的這勉強，還真是勉強。

前蘇聯早已解體，盡管大多數人把俄國代表前蘇聯，但實際上前蘇聯并不是俄國，米國那邊，規定不得采購俄國的貨，但沒規定不能采購前蘇聯的貨啊。

這算是鉆了空子。

確實夠勉強啊。

“你確定？怎么以前從沒聽說過？”肖揚疑惑的問道。

這種庫存貨，是他們這種軍火商的最愛，過去二十年里，中東一直未曾安穩，因此私人軍火商橫飛，這么長的時間，居然沒有被人弄走，這實在奇怪啊。

“一聽就知道你不了解阿爾巴尼亞和華國之間的關系。”米麒麟瞟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平板，看到阿曼也是一臉疑問，于是跟兩人解釋了起來，“阿爾巴尼亞，和華國在上個世紀五十年代建交，作為歐洲最窮的國家，華國曾在差不多二十年左右的時間里，向阿國提供了百億RMB的援助，而阿國也成為華國對外援助受援國人均最高的國家，不過這一切在上個世紀七十年代末正式結束，具體原因我沒去查，只知道當時華國決定向阿國停止援助，阿國當時的領導人就把華國列為敵對國，還曾宣稱要推翻時任的華國領導人……

這批貨，就是在兩國關系惡劣的前幾個月到達阿國的，在當時的政治情況下，阿國把這批貨進行了封存，中途因為某些事動用了一些，然后再次封存到幾個月前因為一些事擺上了某些人的案頭，這件事阿國現在也并沒公開，被那個人給按了下來，這人我查了查，我想他或許是不是在想找買家。”

找買家？

兩人一點也不意外會有這種事。當年的前蘇聯，人家連原/子彈都敢賣，賣點過期的物資怎么了？

“你確定是地庫封存？”阿曼追問了一句。

米麒麟點點頭，非常肯定的說道：“絕對是，地庫還是當年華國援建的，我估計國內說不定還能找到相關的資料。”

那就沒問題了。

兩人不擔心已經有半個世紀歷史的貨物的質量，那是基于是未開箱、而且封存于地庫的，假如是地面倉庫，那他們絕對沒半點想法，地面倉庫的封存條件，半個世紀的時間，用，肯定是有不少能用的，但有問題的肯定會有不少，高于標準些許的啞火率，他們還可以接受，但太高了，肯定不行。

一億美金的貨，那得多少發？一顆顆去清理，沒個三五個月怕是整理不出來，那比生產出來更費時間，他們哪有那空閑功夫？

當然了，既然知道了這個消息，他們肯定是不能放棄弄到手的，只是不會用于這次投標罷了。

“那派人去接觸一下？”阿曼看向肖揚。

“嗯。”肖揚想都沒想就點頭了，這種貨，就算不適應這次，但在市場上流通是絕對沒問題的，最主要是絕對的便宜，他們沒理由要放過。如果東西夠這次競標的條件，那就更好了，省得他們到處找貨源了，“不過讓誰去？或者隨便讓一個人先去打前站？”

阿爾巴尼亞國內腐敗很嚴重，在國際舞臺上并不活躍，而且因為政局復雜，連外資什么的都極少，在他們看來，這就等于一個閉關鎖國的國家，從以前到現在，別說他們，就是整個圈子，都極少和這個國家打交道。

至于關系，那是一點也沒有，這種情況下，要找個合適的人過去，確實是個值得考慮的問題。

“先讓人敘國那邊的人過去一趟確定一下貨？”阿曼似是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不過很快又否決了，“還是不行，如果貨可以，我們沒那么多時間，因為還需要弄回來換包裝……要不讓小伊萬過去一趟？我想也只有他最合適。”

大伊萬的關系大多在南歐、東歐、西亞等地，阿爾巴尼亞正好在他的關系網范圍之類，肖揚稍稍考慮了一下就點頭了，“嗯，我問問他，如果沒問題，就讓他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