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誠信第一

跟個小孩子似的。

新婦要給長輩們敬茶請安，之后收了長輩們給的禮，在接收到鐘夜辰的心疼媳婦的眼神后，原本想要拉著孫媳婦說會兒話的鐘老夫人也不得不放人。

云初抱著一大堆的禮物，有的是給的紅包，有的是給的首飾，不過哪個都不小啊，“咱們這么回來了，真的好嗎？”

鐘夜辰滿不在乎的道：“有什么不好的，你昨夜都沒怎么睡，現在趕緊回去睡一覺。”

云初嘟著嘴，“昨夜不睡還不是怪你！”

“你說什么呢？”雖然她的聲音很小，但鐘夜辰還是聽見了，卻故意裝作沒聽見來反問她。

云初紅了臉，想到昨夜的事兒，簡直快把頭低在地了，這人真是頑劣，明知道自己害羞他還問。

云初的臉閃耀著從小姑娘到小婦人的光，被鐘夜辰疼愛后，更顯得嬌俏嫵媚。

嫁給了鐘夜辰，很多人會安心的呆在侯府的后院，相夫教子，守著心愛的人。

不過云初還有別的心思，云家的沒落始終是她心的痛。

當知道她要拋頭露面經營鋪子的時候，侯府下除了鐘晴嘟囔了幾句外，所有說的話的長輩都沒有任何詫異的吃驚地表情，云初知道，自己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這背后肯定有鐘夜辰的功勞。

新婚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云初也沒有急著去昌源街的那間鋪子看。

一轉眼過了十天，云初實在是憋不住了，便拽著鐘夜辰出來了，到了昌源街，云初看到空無一人的鋪子，衰敗的讓人心酸，雖然房契和地契都給了她，不過在她沒接手的時候，這里還是可以繼續經營的。

里面全都是云家的香脂香膏和香料，不過曾經供不應求的鋪子，如今怎么慘淡程了這樣。

“大小姐，是您啊!可把您給盼來了！”說話都是個老頭，云初記得沒錯的話，此人應該是這家鋪子的掌柜的，叫福伯。

福伯看都云初，有些激動，當看到她身后的鐘夜辰的時候，才想起來云初已經不是云家的大小姐了，而是鐘府的少夫人，尷尬的想要改口，云初卻笑了笑，喊了聲“福伯！”

“瞧我這記性，大小姐如今成親了，應該叫您少夫人了！”

“左不過是個稱呼，您喜歡叫什么叫什么吧，福伯，這鋪子怎么回事，我看有不少的貨呢，怎么一個人都沒有賣的，是來看看的，也沒有？”云初問道。

福伯先是一聲嘆息，“大小姐，您是不知道啊，此事說來話長。”

“沒事兒，今天我有的是時間，您慢慢說，如今的云家到底是怎么回事，算云歸不會調香，可是云家不是有很多調香師呢嗎？也至于讓云家的香坊淪落到這種地步啊？”

“大小姐，”福伯還是習慣叫云初大小姐，因為這樣顯得很親切，“云家完了，云家這次真的完了，老爺在世的時候的那些調香師，如今早走了，剩下的也不被重要，很多人都心灰意冷啊，本來我也想走來著，去哪兒不是混口飯吃呢，可聽說大少爺把這間鋪子給了您，我一直在這等著，想著見您一面，若是您還用的我，那我在這兒繼續干，若是您有了新的人手，那我回家種地去！”福伯也有些心灰意冷，跟個英明的主子，還有干勁，他在云家十幾年了，兢兢業業，如今生意不好，哪里是他經營的問題，分明是云家的香品不好，而且名聲也差的很，誰會來買呢。

“福伯，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我盼著你留下還來不及呢，怎么會讓你走呢，不光是你，若是云家那些老人，想要再回來的，都可以來找我。”云初道。

福伯眼里閃著淚花，曾經的大小姐果真變了一個人似的，不過即便曾經云初不是十分好學，可是見到了人，她都是客客氣氣很有禮貌的，按理說應該他跟云初先打招呼，可是之前每次去云家給老爺送賬本，湊巧見了云初的話，云初都會主動的打招呼。

可云歸卻不同，整日里端著個大少爺的架子，畢竟人家是真的大少爺，端著端著吧，他們這些人也沒什么可說的，可云歸容不下別人跟他又任何的反對意見，忠言逆耳，他以次充好的行為已經背離了云老爺的信念，所以其他幾家分店的掌柜一起勸說云歸，卻不想他不僅不聽，反而還把人給辭退了。

那些都是云家的老人，且不說勞苦功高，是他們手里掌握的云家香料的配方和買家信息，都不能說辭退辭退啊。

之前有個人想著看在過世的老爺的面子再勸勸云歸，卻不想，那人也被辭退了。

有的人為了生計，只能忍著了，不過每天也都是提心吊膽的，生怕因為一句話得罪了云歸。

有些有骨氣的，當時離開了，如今云家的老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至于調香師們，之前跟著云老爺干，那是光榮，那是面子，可如今跟個什么都不懂的云歸干，那是恥辱，再加一些小的香坊花高價來挖人，也走了很多，剩下的都沒什么本事了，只是嘴甜，會討云歸的歡心，被云歸當成了寶貝。

云慕揚做生意，那是能支局之，只要你有本事，只要你說的對，算他是老爺的身份，也會聽你的，可云歸卻驕傲自大，一個外行人去管內行人，這也罷了，還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生意不垮才怪呢。

云歸的身邊沒有好人是一個原因，最主要的是他自己已經從骨子里開始便壞了，不然算別人說什么，他也不會這樣的。

福伯好不容易把云初給盼來了，加云初待人親和，所以拉著云初大倒了一番苦水。

很多情況云初已經知道了，不過福伯也提到了那個如意坊。

“福伯，如意坊到底是誰開的。你在云家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買家賣家您也知道不少，那如意坊是什么來頭。”云初道。

福伯搖頭，“大小姐，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如意坊的勢頭很猛，而且咱們的人也被挖去了不少，所以如今他們的香品，實際是咱們云家的東西，不過如今咱們云家的東西，卻成了沒人要的破東西了，您看看這香，您在看看在這個，這哪里還是云家的香膏嘛！”

福伯從架子拿下了個盒子，盒子面刻著云家的標記，證明這是云家獨一無二的東西，不過打開來，那味道，香的有些刺鼻，“怎么回事？”

這分明是那些劣質的胭脂水粉，跟云家的香膏差了幾條街呢，可云家的香膏盒子里面怎么會裝這些東西。

“唉，還不是大少爺說的，要降低成本，很多好的香料他不讓用，可這一分錢一分貨，原料不好，做出來的東西能好嗎？他還妄想用好東西的價錢來賣這個，誰會買啊，之前云家的那些老顧客，都直呼當了，有那么一次，人家不會再來第二次了。”福伯哀聲嘆息的道，看著他也是一臉的惋惜。

“真是太荒謬了，云歸這是自己在作死！”云初憤然的道，原以為他也是自大了些，不會做生意罷了，可現在看來，他的心眼也壞了。

“可不是嘛，大小姐，如今您回來，我們有主心骨了，云家要是在讓大少爺這么禍害下去，那真的不行了！”福伯道。

云初是他的希望，也是云家的希望，聽說云初在碧云城的時候得了香魁，不愧是云家教出來的孩子，輕易不出手，一出手讓人大開眼界。

“福伯，眼下，只有這間鋪子是我的，而云家，我不能管，您別忘了，我不是云家的小姐了！”云初道。

“大小姐，老爺可是一直把您當親生女兒看待啊，算您去了鄉下，可是他時常還會念叨您，每次出了新的香品，都會問我們幾個，說云初會不會喜歡，云初會不會覺得好，如今云家這樣，您可不能不管啊！”福伯并不知道云初是云家的親生女兒，這事兒云初已經不再提了，說了云家也不認，何苦自取其辱呢。

提起云慕揚，云初自然一陣的酸楚，不是她不管云家，她一個外人的身份，怎么管，“福伯，你放心，我不會讓我爹的基業這么毀了的，不過眼下，也只能這樣，云家不倒，我沒有任何辦法去接手，現在的云家倒了，才能有個新的云家起來。”

福伯不傻，點了點頭，“大小姐，老爺果然沒白疼您！”

“云家這些殘次品全部下架，這幾天我便從溯川鎮調貨，我跟我爹一樣，絕對不要這些次品！做生意，誠信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