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對決虛空

當他聽到辜雀的名字之后，頓時忍不住驚呼出聲，瞪眼道：“什么？你是罪孽至尊辜雀？”

辜雀眉頭皺了起來，瞇眼良久，不禁輕笑道：“怎么？莫非我辜雀這破名頭已然傳到火海了？”

鴻鵠王深深吸了口氣，不禁沉聲道：“神魔大陸格局，我火海倒還是有所關注的，六朝聯軍聲勢浩大，五大圣山全部出動，卻還是敗在了你的手上。你的名字，早已不陌生了。”

說到這里，他眼中忽然涌出滔天殺意，寒聲道：“無論你在神魔大陸怎么叱咤風云都可以，但你偏偏要惹鴻鵠領主，這一次，你的傳說也終究將被終結。”

辜雀的臉上沒有表情，只是淡淡看著前方四位神階高手，沉默了頃刻，忽然笑了起來。

鴻鵠王沉聲道：“你笑什么？”

辜雀低頭，緩緩道：“對強者最大的敬畏，是弱者永遠羸弱的根源。”

鴻鵠王變色道：“你什么意思？”

辜雀沒有抬頭，只是緩緩道：“你不懂。”

“我不懂？”

辜雀豁然抬起頭來，眼中似乎有星辰閃爍，一道道紫光蔓延開來，傲然道：“你不懂，所以你永遠是王，而不是領主。我辜雀從來不是傳奇，我只是我自己而已，所謂的傳奇，所謂的英雄，所謂的杰出，只是世人安排在我頭上的枷鎖。所以我從來不怕被終結，也從來不怕被毀滅。”

他全身紫光爆射，手提泣血長刀，淡淡看著前方道：“因為我辜雀，從來就處于毀滅和重生之間，萬山皆來，我踏萬山，五海傾覆，我覆五海。”

說到這里，他不禁看向前方，見四大神階強者并肩，見七條蛟龍起落，緩緩道：“我知道你們的心思，殺我以祭那個女人在天之靈，報仇以消鴻鵠領主之怒，留得自己一條性命罷了，對嗎？”

鴻鵠王的臉色早已陰沉無比，雙拳緊握，咬牙道：“所以你做好隕落的準備了？”

辜雀輕笑，低頭朝下看去，輕輕道：“看到地上那柄百丈天刀了么？”

四人冷臉不語。

辜雀緩緩道：“那是公羊愁的刀，一代刀道指路人終于慷慨赴死，只為喚醒天下刀志。他傳我心懷天下之道，說我是天下刀道嶄新的指路人，可我辜雀，也終究是刀客呢！”

他的眼中已然有了殺意，一道道血光從眼中激射而出，泣血刀已然發出一聲聲鏗鳴。

他笑道：“刀客，豈能不因此而震動呢？我辜雀不說話，但早已有殺人之心了。”

他說著話，豁然提起手中泣血神刀，全身的氣勢終于不再掩飾，一股股可怕的力量突破毛孔，轟然朝外席卷開去。

他厲聲道：“所以，你們來吧！讓我辜雀看看，所謂的火海強者，又是些什么貨色！”

“你狂妄！”

鴻鵠王大吼出聲，右手一揮，手中忽然出現了一道血紅色的羽毛。羽毛攜帶著一股無法形容的威壓，似乎有命格氣勢席卷而出。

魔牛已然驚呼出聲：“鴻鵠之羽！鴻鵠王竟然拿出了命格兵器！”

話音剛落，鴻鵠王已然厲聲道：“我要讓你為你的狂妄付出代價！區區命劫，也敢猖狂？也敢號稱神君之下第一人？”

他說著話，右腳一跺，直接令虛空破碎，身影如箭一般激射而出，手中的鴻鵠之羽不斷放大，然后猛然掃下。

這一掃而出，整個天地都像是在顫抖，一寸寸虛空不斷崩潰，化作一股可怕的血色風暴，轟然朝辜雀席卷而去。

辜雀的臉上沒有表情，只是搖頭道：“不堪一擊。”

他說著話，體內《人皇經》和《神女賦》齊鳴，金色和黑色的元氣沖天而起，在《紫虛道經》道韻的中和下，瞬間融合成一道道可怕的紫藍之光。

那是傳說中從未有過的太初混沌之道。

泣血刀鏗鳴不休，驚破虛空，他身影暴起，一道絢爛的紫藍刀芒瞬間橫亙天地，直接朝那血色風暴而去。

刀芒驚天，瞬間斬破風暴，貫穿空間，把一切化作齏粉，并且余力不減，朝鴻鵠王而去。

鴻鵠王臉色大變，身影連連后退，躲過這一道可怕的刀芒，驚吼道：“這不可能！你明明只有命劫之境，怎么可能有如此刀芒！”

辜雀眼神深邃無比，喃喃道：“無法超越境界，也就是無法超越眾生，無法超越時代，也終究會被歲月所侵蝕。武學，終究是道，而對道的感悟，又豈是境界可以完全概括？你不懂的東西還很多，但不重要了，只因我辜雀已然要殺人。”

他說著話，一步跨出，像是穿越了重重空間一般，竟然直接出現在了鴻鵠王頭頂。

然后一刀而下，一道可怕的刀芒瞬間斬出，虛空嗚咽不停，空氣連連爆炸，混沌之光席卷，天地上下齊鳴。

“你們還不出手！”

鴻鵠王大吼一聲，手中鴻鵠之羽閃出澎湃的血光，不斷朝天橫掃，一道道血芒如浪一般涌出，卻被辜雀的刀芒直接斬破。

辜雀搖頭道：“太弱，你的血浪比起老嫗的血浪來，差得實在太遠。”

而與此同時，魔牛、天馬、金鳥三大神階高手以人之形態，也齊齊而來，打出一道道可怕的力量，在空中忽然交織，這才把辜雀的刀芒湮滅。

辜雀輕輕道：“四大神階，除了鴻鵠王尚可，其他都是廢物。但你們四人加起來，也不過一個太陽斗神阿波羅而已。”

辜雀的眼神愈發迷離，像是陷入了某種奇妙的境界，泣血短刀輕輕斬下，虛空卻嘶啦一聲直接崩開，一道可怕的紫色刀芒再次席卷而出。

四人齊齊怒吼，把這一道刀芒留給鴻鵠王，其他三人卻從三個不同的方向，使出殺招，朝辜雀而來。

只是他們剛剛出手，辜雀的瞳孔已然放大，十七柄可怕的紫黑妖刀驟然破空而出，化作三批，分別把三大高手擋住。

妖刀每一寸的曲線都完美無比，攜帶著無與倫比的鋒芒和殺意，像是只為殺人而生。

虛空寸寸崩碎，三大神階高手怒吼出聲，可怕的力量卻根本無法撼動妖刀的鋒芒。

而鴻鵠王獨自面對辜雀的紫藍混沌刀芒，卻是無法抵擋，身影連連暴退，終于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

看到這一幕，火麒麟已然驚得說不出話來，鴻鵠王乃是鴻鵠神獸，元氣無窮，火之一道的造詣極高，卻依舊擋不住辜雀的隨意一刀。

他這才明白，原來公羊愁并沒有騙自己，他不是神君之下第一人，眼前這個命劫之境的年輕人才是。

狗屁！直接跳過了一個大境界嗎？神君之下第一人不是神階，反而是命劫了？

他死死咬牙，心中忽然誕生一股自卑之感，自己從小被譽為火麒麟一族的絕世天才，不到百歲，便已然是神階巔峰。但眼前這個人，明顯只有三十出頭的命輪，明顯只有命劫之境，但卻強大如斯！

可惡！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這么強？

火麒麟心中的不甘已達極致，但對眼前的一切卻沒有任何辦法。

他雙眼一瞇，忽然低頭朝下看去，猙獰一笑，厲聲道：“四大神階給我拖住罪孽至尊，火焰蛟龍，呼風喚雨，調運巖漿給我破陣！”

說到這里，他似乎還不甘心，又大吼道：“全部炎獸，給我嚴陣以待，只要陣法有所松動，就給我全力進攻。這一次，我赤炎誓要踏破五行山！”

“吼！”

無數炎獸嘶吼出聲，七條火焰蛟龍在巖漿之中翻騰，那高達數十丈的巖漿之浪，再次朝驚天大陣沖擊而去。

大雨淋漓，天空一道道陣紋不斷發光，黑云密布，驚雷不斷，規則之水傾盆而下，把巖漿不斷凝固，化作巖石。

但面對如此可怕的規則沖擊，大陣也開始搖晃起來，密密麻麻的陣紋明滅不定，已然有了崩潰的跡象。

巖漿畢竟實在太多了。

辜雀眼中寒光爆射，不禁厲聲道：“千鈞一發，時不待我，冷缺，不世奇功近在眼前，若能保存這個大陣，對炎獸必然是沉重打擊，這個時候看你的了！”

“沒問題！老子拼了命也要把這七條蟲子給宰了！”

冷缺暴喝出聲，全身氣勢滔滔不絕，狂涌而上，手持龍刺，極速朝七條蛟龍而去。

他眼中殺意驚天，臉色凝重無比，只因他知道，這一戰決定了太多人的生命，還有自己的命運。

四大神階怒吼，天馬大聲道：“你們三人應付他，我去宰了那個螻蟻！”

他說著哈，剛要離開，一聲嘆息已然響徹天地。

辜雀十七柄妖刀盡出，將四人的身影完全封住，他立于虛空之巔，長發飄飄，衣袂獵獵，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只是喃喃道：“火海炎獸，皆屬于火之一道，或許是命運安排，我辜雀恰好克制你們。沒有規則之水，便不能敗你們了么？且看看我孤寒天地大道如何？“

他說著話，十七柄妖刀忽然發出一聲聲錚鳴，散發出一股無法形容的氣息。

天地之間，忽然變得寒冷無比。

這種寒冷，并不是指溫度，無論多么低的溫度，都已然無法奈何這個境界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