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 一切并非偶然

被天老擺了一道，辜雀心頭有些不爽，但也不得不慶幸這是一個好消息。

魔祖威壓盡斂，十丈魔軀猶如雕像，靜靜佇立在虛空之間，他看著司馬永恒，緩緩道：“怎么？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小子也敢插手本祖的事了？”

司馬永恒連忙搖頭道：“魔祖誤會了，我來這里是講道理的。”

魔祖冷笑道：“本祖從來就不是講道理的人，你莫非忘了？”

司馬永恒道：“不敢。”

魔祖道：“還是說你認為我現在并未覺醒，收拾不了你？”

司馬永恒笑道：“魔祖何必說這種話，你一縷威壓就足以收拾在下了，只是懸空六島是我畢生心血，終究還是不舍得就此毀滅的。”

魔祖道：“那么你攔得住我么？”

司馬永恒道：“事關重大，魔祖確定要毀了六島世界？”

魔祖森然道：“為了復活，我什么事都可以做，事關重大又如何？”

說到這里，他又接著道：“你也不必勸我，就算我不出手，太初島那位不也一樣要出手？這一次能不能保下懸空六島世界，那就得看你本事了。”

司馬永恒不禁苦笑點頭，道：“我就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答案，所以其他事就不提了，不過這兩個人，你可不能殺！”

魔族沉聲道：“本祖說過的話，從來不會收回，不殺他們，我威嚴何在？”

司馬永恒道：“所以我帶來了一縷魂魄。”

說著話，右手忽然一揮，一道金色的光芒忽然閃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座巍峨的高山。山高九千九百九十九丈，壁立萬仞，直沖蒼穹，輪廓壯美，氣勢磅礴，似乎見證了無數年歲月衍變、滄海桑田的時光，帶著千古的厚重與悲涼。

當這一座巨山出現在天地之間時，方圓萬里頓時沉靜下來，時空變得穩固無比，眾人明顯感覺一股無形力量包裹了世界。

魔祖眉頭一皺，沉聲道：“這是永恒圣山之魂？你把山魂都抽了出來，看來是鐵了心要救人了。不過這種玩意兒，擋得住我嗎？”

司馬永恒道：“當然不敢低估魔祖。”

說著話，瞳孔忽然一縮，一道道金芒顯現，忽然凝聚成一道道長達萬丈的金色神尺。

神尺橫亙天地，其上符文滿滿，篆刻無數，似乎又模糊而不可見，隱于天地之間。

空間像是在扭曲，天空忽然閃出一道道恐怖的雷霆，銀光吞吐，全部轟擊在那一根根神尺之上，整片天地似乎都亂了起來，蒼穹的威壓已然達到了極致。

魔祖沉默了良久，才緩緩道：“好個偷天神尺，這就是你長命不衰的奧秘吧？偷上天命數，此刻竟也拿出來，以蒼穹威壓來威脅我？”

司馬永恒道：“蒼穹威壓對于你來說又算得了什么？只是你處于復活的關鍵時期，若是被蒼穹提前發現，恐怕將會產生你也無法預知的變故，而且，太初島的那位存在也一定會乘人之危的對不對？”

魔祖冷冷道：“說到底，還是只能那太初島那位來壓我，但我又何曾怕了他？”

司馬永恒道：“那么魔祖覺得，這兩條人命，值得你冒這么大的險嗎？”

魔祖聞言，毫不猶豫，直接轉頭便走，只是他冷漠的聲音，卻傳遍了天地：“懸空六島你保不住，這一次不單單是我志在必得，還有你們無法想象的東西。”

身影消失在天地之間，原始島傳來一股澎湃的威壓，一顆巨大的惡魔頭顱升空而起，像是俯瞰著整個世界。

三人看著那恐怖的頭顱，天老不禁道：“和這種存在為敵，當真令人傷腦筋啊！”

司馬永恒道：“想不到這一次竟然是魔祖復活，看來真的要變天了，真正繁榮的時代，即將要來臨了。”

辜雀看向天老，咬牙道：“老東西，你早有打算還敢誆我？把你倆的關系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

天老瞇眼一笑，道：“這有什么好交待的？我三歲接觸陣法，十四歲入門，二十二歲小有所成，二十八歲陣法造詣大成，三十六歲陣法一道圓滿，開始自創陣法。四十五歲著書立道，開始游歷大陸，尋找秘籍孤本，博覽群書。走遍天下八州，求得無數陣道經典，悟得無數陣道心得。”

說到這里，他接著道：“軒轅闊上位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找到了我，說請我做神州國師，并無條件支持我各種要求，珍稀材料，天宮孤本，甚至允許我研究預言湖天道子留下的驚世大道陣法。”

“他是一個有格局、有遠見的人，我們一見如故，從此走向合作。在此期間數十年，我了解到更加深刻的道理與機密，對占卜、天機、命數、推算等各大領域都精進良多，一些常人無法知曉的秘辛，也被我算了出來。”

話音剛落，司馬永恒笑道：“四十多年前，我忽然發現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推算我永恒圣山的位置，此人在天機、命數、風水、陣法等方面的造詣堪稱恐怖，于是我第一時間便來到了神州，找到了天老。并與之相談甚歡，確定了我們共同的理想。”

天老道：“那時候，縱觀整個神魔大陸，在我的領域，我已然高處不勝寒，也正需要接觸更多的東西，實現更加偉大的理想。幾年的了解，我相信了司馬永恒，并答應他前往永恒圣山。”

說到這里，他又沉吟道：“只是軒轅闊覺得時機尚未成熟，便提出至少等太子加冕之后，他與自己一起離開，他同樣是一個有雄心壯志的偉大靈魂，我答應了他。”

辜雀道：“但你沒想到我卻出來攪局了？”

天老點頭道：“不錯，當你出現的那一刻，其實我的內心震驚無比，因為我并未預感到當天會有事情發生。一個極變境界的修者，絕無可能逃過我的推算！”

“我一眼望來，推算過去，竟然發現你并非這片世界的人，而是因為神女宮構建時空通道，偶然間把你弄了過來。你眉生三眼，厄運纏身，受蒼穹詛咒，卻又背著鎮界靈柩館，而手上又戴著神女宮傳世神寶黑白雙環。”

天老目光深邃，看著辜雀瞇眼一笑，道：“如此多的信息，如此可怕的巧合，不得不讓我認為，你便是這天地之間的異數！大衍之數五十之中那唯一的異數，似乎已然誕生。”

“我興奮不已，恨不得馬上沖上永恒圣山，把這一切告訴司馬永恒。于是在幫你斬斷命數之后，直接用人劫破碎了自己的血軀，消失在了大眾視野之中。”

他笑道：“我立刻找到了軒轅闊，說明了一切，而本來計劃跟我一起離開的他，選擇繼續考察你一段時間，便留了下來。當然，事情之后的追殺、營救、預言湖、神都學院等等事情，都是他自己的抉擇。他的智慧同樣深不可測，他是我此生見過最偉大的人之一。”

辜雀急忙道：“然后呢？”

天老道：“然后我便去了永恒圣山，后來又去了無盡森林找到了古亙，開始謀劃法祖之墓一事，并在你開膛破肚引怒蒼穹的時候，救下了赤子王頂天，大衍陣法，無他不可，雖然最終失敗。”

辜雀咬牙道：“你們想得還真是遠。”

天老道：“其實在那個時候，我們已然知道軒轅輕靈腹孕血凰之事了，對于天道子的預言，我們有理由相信。所以，那個時候，軒轅闊已然放棄了神族太子軒轅辰，只是出于個人情感，他依舊沒有廢黜太子之位。”

“但意外在于，你拿到龍丹離開之后，另外一個人物像是知道我們在場，也找到了我們，提出要加入我們的陣營。我們高興無比，當晚痛飲，從此又多了一位強大的戰友。”

辜雀冷冷道：“你們說的是蓋幽？”

天老點頭道：“不錯，他同樣是一個聰明人，他張揚他的武力，但從來韜光養晦，隱藏自己的智慧。否則，魔域的發展并不會比神族差的。”

“后來你擋住了蒼穹之怒，我們便幾乎可以確定，你是真正的異數了。于是軒轅闊的任務完成了，他也將離開了。”

辜雀道：“于是圣地會武之后，神帝魔君驚世一戰，同時消失，便是去了永恒圣山。”

司馬永恒道：“不錯，我們一起計劃法祖之墓之事，利用圣器混沌弓和天老的陣法，打破了法祖之墓的壁障，令法祖陰謀破碎。”

辜雀不禁道：“那么為什么法祖復活，你們要阻擋？”

天老沉聲道：“因為我們必須要有元素之泉和《復活真經》！元素之泉所蘊含的力量實在太磅礴，就算是一萬條萬里龍脈，也當不得這源源不斷的元素之力，而《復活真經》，更是可以助我們辦成很多事！”

辜雀道：“所以西方驚變，混沌弓出世，根本就是你們刻意為之？”

司馬永恒道：“不錯！因為法祖之墓開啟的時間并未來臨，而我們已然不能再給法祖時間，否則蒼穹都收拾不了他了。所以我們利用混沌弓，吸引無數強者到來，令法祖提前開啟身前留下的陰陽兩重世界，并一步一步走入我們的圈套。”

辜雀淡淡道：“你們成功了。”

天老笑道：“連這點小事都做不成，還談什么理想？”

辜雀道：“那么把神帝軒轅闊和魔君蓋幽送去無量界，又是怎么回事？”

天老道：“我們必須要試試無量界的水，同時，他們的確渴望成長。”

辜雀深深吸了口氣，不禁道：“最后一個問題，異數到底代表著什么？”

司馬永恒看了辜雀一眼，緩緩道：“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