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章 北域殺神

辜雀的聲音傳遍大地，四周眾人卻是心寒如冰，汗毛倒豎，忍不住渾身一顫。

黑暗騎士作為湮滅者中最偉大的存在，他們實力強橫，身體免疫元氣、規則，幾乎是不死不滅，加上可以隨意穿梭虛空，速度快到極致......這幾乎是一個完美的種族，一種完美的生命形態。

這里密密麻麻至少數十萬個黑暗騎士，那是多么可怕的戰力啊，但如今卻有人揚言全滅，而且還并不是一個頂尖的強者，只是一個小勢力的頭目罷了。

是誰給他的勇氣？

四周之人疑惑，但看到辜雀手提石刀那氣勢，又暗暗有些心驚。

而辜雀只是輕輕道：“你們退后，一切交給我。”

韓秋和冰洛對視一眼，緩緩推到了媚君等人身旁。

綠衣女子皺眉道：“小腦斧，他真要以一人挑戰這么多黑暗騎士？要知道黑暗騎士可不怕元氣和規則，很少有力量能傷害到他們，難道他會原道？”

“原道？”

天眼虎冷冷一笑，道：“那都是他幾百年前玩兒剩下的，當年他在修羅界的時候就已然搞這些了。”

說到這里，他又道：“你的大哥，雖然號稱是什么狗屁神王，什么雙眸生日月，丹田孕乾坤，說來都牛逼，但真正要和辜雀小子對上，他就會發現這些都是虛妄。這小子那股韌勁兒，那股狠勁兒，不是你們可以想象的。”

“他對自己比對敵人都狠。”

綠衣女子道：“這怎么解釋？”

“嘿！”

天眼虎咧嘴道：“這廝寂滅之時便給自己開膛破肚了，而后生機盡殞化作老人，之后各種玩命兒，一會兒功力盡失，一會兒開辟大道，一會兒化作石像，一會兒又搞什么血祭靈魂。玩法多樣，全是坑自己的。”

“所以這么多年玩下來，他的命比什么都硬，任何東西想要殺他，太難了。”

綠衣女子眉頭緊皺，忍不住朝辜雀看去，只見他穩穩站在原地，手中石刀無光，背脊筆直，雙眼冷冷看著前方，目光冷峻無比。

他到底有什么底氣，敢面對這么多黑暗騎士？

她來不及思考太多，因為黑暗騎士的憤怒早已達到了巔峰，他們仰天長嘯，十二支翅膀揮舞，八蹄疾馳，提著戟刀浩然而來。

天地之間都被完全擠滿，一瞬間數千道烏光斬破天地，將整個空間都絞碎。

四周眾人驚呼不已，而辜雀卻是冷冷一笑，道：“無視規則，無視元氣，甚至穿梭空間，這和噬空之蝶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噬空之蝶受規則所制，但它們卻可以無限吞噬和繁衍。”

“總的來說，你們或許還不如噬空之蝶恐怖。”

他說話的同時，右腳一跺，身影如極光一般朝天激射而去，石刀散發出無邊的邪惡之氣，恐怖的殺意瞬間充斥著四周。

“好可怕的殺意！”

“以前未曾見面，只聞其名，還以為只是以訛傳訛，如今見到真人卻更加可怕。”

“此人定然殺了太多人！”

“一代梟雄啊！”

這些話注定是傳不到辜雀耳中，他也并不在意，他只是想讓所有人看到北域神雀盟真正的姿態！

烏光遍布天地，黑影斬碎虛空，天地之間殺意縱橫，辜雀雙眼冷漠，雙手反握石刀，猛然朝后一插！

虛空裂開了！

不！是次元裂開了！

他咧嘴一笑，猛然拔出石刀，恐怖的次元之力頓時順著石刀刀芒席卷而出。

太乙仙主沉聲道：“次元之力可殺黑暗騎士，難怪他有這個自信！”

整個次元被辜雀斬出一道大裂口來，他石刀染上次元之力，朝前猛然斬出，邪惡之氣灌注天地，四方一片殞滅。

沒有光，沒有刀芒，沒有璀璨華麗的元氣，只是簡單的一刀，卻像是攜帶著壓塌萬古的氣勢和沖破世界桎梏的殺意。

湮滅了！

天上地下，寰宇四方，全部都在湮滅。

一個個黑暗騎士瘋狂逃竄，躲進了虛空之中，但虛空也被完全震碎了。

慘叫。

只能聽到一聲聲尖銳的慘叫，一聲聲凄厲的怒吼，接著他們強大的身體就被莫名解體，甚至化作齏粉。

可是天地之間的確沒有光，沒有鋒芒，一切的死亡與破碎都是那么令人震撼，令人毛骨悚然。

諸天英雄都看傻了，他們萬萬想不到，這竟然是單方面的屠殺！

亞丁也是深深嘆了口氣，道：“兩百年生死沉浮，最終斬破次元而去，他的進步實在太大了。”

法尊道：“主要還是次元之力，若是沒有次元之力，他很難與之周旋，更別說屠殺了。”

大梵天慨然道：“這人成長實在太快了，快到不可思議，難道我們真的在見證偉大的誕生？”

聽到此話，幾人眉頭都皺了起來，深深嘆了口氣，卻是不知道該怎么去回答。

他們只是看向辜雀，眼中盡是復雜。

而辜雀呢？

他正以王者的姿態睥睨天下，如電一般穿梭于十萬光年的虛空中，甚至偶爾穿梭次元，展現出對戰場無與倫比的統治力。

石刀無光，唯有邪惡縱橫，天地無聲，唯有殺意彌漫。

死亡再繼續，寂靜的寒冷繚繞著所有人的心。

鮮血流滿的虛空，黑暗被更恐怖的邪惡完全壓制，辜雀一人，擋住了數十萬黑暗騎士！

這種恐怖在戰力，令所有人都震撼，綠衣女子也是瞪大了眼，呆呆看著前方。

天眼虎道：“我說過了，當你看到他時，你會發現你那大哥也沒什么了不起。”

綠衣女子嘆聲道：“他的確很強，他每一刀都契合了大道之力，又把次元的力量融合了進來，我無法想象這種融合要做多么深刻的感悟。要知道，他用的這些東西完全就是不相容的。”

“因為在《道衍》面前沒有什么是不相容的。”

“道衍？”

天眼虎道：“是他的道，并不是功法，而是一種思辨，一種哲學，一種思維的方式。縱深極為可怕，也很遼闊，是茫然的境界，也是變數不斷的境界。”

說到這里，天眼虎苦笑起來，道：“說實話，這種東西別人根本練不了，因為變數太大了，沒有任何參照，沒有任何規律，只能憑著感覺來。”

“但是你又不是不知道，但凡憑著感覺修煉的人，有幾個活得下去的？”

綠衣女子點了點頭，道：“看來他真的能與我大哥相提并論。”

“切！”

天眼虎道：“你真給你大哥面子。”

綠衣女子哼了一聲，卻是不再說話。

而辜雀的刀實在太快，他每一刀斬過，就有數十個黑暗騎士隕落，當近萬的黑暗騎士都隕落的時候，黑洞中的存在終于忍不住發出一聲怒吼。

黑暗騎士如潮水一般退去，而一個森冷的聲音已然傳遍天地：“次元么？粲粲！”

伴隨著聲音，只見一只無盡長的觸手忽然從黑洞之中伸出，瞬間穿破了虛空，極速朝著辜雀而來。

而天地之間，一道道黑色的規則也開始散布，其速度快到難以置信。

“混賬！”

詭惡天大怒道：“諸天大空相！你該面對的是我！”

但這一只觸手的確太快了，似乎要把次元都割破一般，這股力量，甚至連亞丁等人都暗暗心驚。

他們這次明白，這一擊至少是諸天大空相第九重天，無限接近于下一刻境界的超極存在。

“辜雀快回來！”

亞丁大吼出聲，而辜雀只是冷冷一笑，竟然不退反進，一步朝前跨去。

他手中的石刀已然收起，臉上忽然皮肉扭曲起來，一個猩紅的面具漸漸長出，散發著森冷的金屬之光，一股詭異的氣勢頓時自他身上涌出。

他大手朝前一揮，血光忽然涌上天空，那一股力量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眾人只看到次元在龜裂。

接著，那恐怖的觸手直接化作了齏粉，黑暗的規則也消失得干干凈凈。

“唔......”

一聲悶哼忽然傳來，黑暗中的存在似乎也受了傷，所有的黑暗潮水都瘋狂退去，宇宙大黑洞的勢力竟然要撤退一般。

四周眾人呆了良久，才發出一聲聲驚天大叫。

“不可能！”

“他擋住了諸天大空相巔峰的一擊！”

“這個人才四百多歲啊，他怎么可以這么強！”

“一定是那本書！他的臉，變了。”

亞丁等人也驚駭不已，唯有法尊眼中光芒一閃，猩紅的面具和辜雀呼應一般，他輕輕一笑，卻是不說話。

黑暗真的退去了，辜雀的身影站在虛空之巔，他的名字，也注定要載入史冊。

只是在那黑暗退去的最后一刻，一個巨大的章魚忽然從中飛了出來。

它高約百丈，八只觸手長達數千丈，張牙舞爪走來，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它的頭頂。

它的頭頂站著一個年輕人。

與其說是年輕人，倒不如說是一個小孩，大約只有五六歲模樣，生得明眸皓齒，只是沒有頭發。

他看著辜雀，眼中深邃無比，忽然輕輕一笑，道：“想不到大千宇宙還有如此人杰。”

與他身體相反的是，他的聲音是那般蒼老，像是一個秀行將就木的老頭，沙啞、虛弱，卻又詭異。

辜雀看到了他的眼，那一瞬間，他的靈魂都幾乎要自爆一般。

對方那種恐怖的壓制力，幾乎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他的臉色變了，他相信眼前這個人，絕對比碎亂劍尊要強！

甚至，比燧還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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