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一十四章 終達盡頭

眾人眉頭緊皺，卻是找不到好的辦法。

一個紫衣神將道：“照理說，我們若是殺了那群殺人越貨的兇手，便能化解這些怨氣因果，但此刻我們連繼續前進都做不到，這是惡性循環啊。”

“對啊，要化解因果就必須先殺人，但要殺人又必須要走上去，這已然矛盾了。”

辜雀道：“他們已然死亡，無法溝通，但如果我們的意志與這漫天因果相同，會不會引起因果共鳴？”

“因果是一種規則之力，又沒有靈智，怎么可能與我們共鳴？”

“誰說不能共鳴？”

辜雀沉聲道：“我曾接觸過比這更加龐大、更邪惡、更劇烈的因果之力，那是一個世界的罪惡因果，不單單是怨氣，更是包含了所有的負面情緒。”

“但即使如此，這樣的因果依舊可以產生共鳴。”

“諸位不要忘了，因果之力是如何而來？是因為不平。無論是情緒的不平，還是世界客觀的不平，都可以去填滿，才能真正化解因果。”

四周眾人面面相覷，眉頭緊皺。

一人猶豫了片刻，忍不住道：“這位老兄，我們對因果之力的研究并不深刻，還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現在情況危機至此，你就大膽說出來該怎么做吧，我們盡量配合。”

“不錯，都是為了活命，都是為了走下去。”

辜雀緩緩站了出來，眼神深邃，掃了四周一眼，點頭道：“好，那么諸位，請把你們的心靈清空，把所有的雜念祛除，心中只留存一個念頭，就是走到盡頭，殺了那群卑鄙無恥的兇手。”

“不單單是為了破除因果之力，更是為了我們不步前者后塵。”

一個個修者緩緩閉上了眼，把所有的精神力量全部轉到這個念頭上來，一股強大的殺意頓時澎湃而出。

數十個禁忌強者鎖定一個念頭，身上只剩下報殺人的意志，氣勢瞬間就連成了一片。

而辜雀頂著壓力飛天而起，看向四周因果，把神識全部放開。

他的聲音低沉無比，幾乎只有他一人能夠聽見。

“我曾在數百年前見到無間世界的罪惡因果，那是無邊的絕望，無比的憤怒，無法形容的悲痛和怨恨，還有太多太多東西。”

“如果因果之力是相通的，那么你應該可以感受到我身上曾經有過罪惡因果的氣息。”

“它們為我所用，我負責幫他們報仇，我做到了。”

辜雀目光蕭索，緩緩道：“如今我又遇到了這種情況，我做出同樣的選擇，我不需要你們幫我做什么，我只需要你們安靜，仇，我來替你們報。”

四周的空間微微扭曲著，因果之力像是在分析著辜雀的話，辜雀摸不透它們的態度。

壓力越來越大，那群行尸走肉已然靠近，眾人依舊在后退。

不能再退下去了，走到現在并不容易。

辜雀嘆了口氣，忽然道：“我以道家鏡花水月之術，證明我辜雀曾經與因果合作。”

他右手一揮，無盡的道韻狂涌而上，化作一個完美的大圓。

四周的因果之力明顯劇烈了起來，到處的因果之力都在朝這邊席卷，給辜雀無盡的壓力。

辜雀面不改色，大圓之中已然出現了滔滔血海。

那是一個世界的罪惡因果，比這更劇烈，更有力量。

畫面快到極致，辜雀于阿鼻昊天塔中與罪惡因果血海合作，最后打破蒼穹，來到大千宇宙，與罪惡因果一起覆滅洪荒宮，一切結束。

沒有什么比事實更有說服力，四周的怨氣因果涌動著，緩緩散開。

那數百個行尸走肉在瞬間被抽空力量，站在了原地。

“真的不動了。”

“這個小兄弟成功了。”

“此子，深不可測。”

下方眾人竊竊私語，而辜雀穩穩落了下來，沉聲道：“保持心中念頭的純凈，只為殺人，朝前出發！”

“出發！”

“殺！”

此刻眾人出現前所未有的團結，聚在一起，頂著壓力大步朝上而去。

能走到這里的幾乎都是禁忌強者，都有自己的兩把刷子，壓力雖然越來越大，但他們都堅持住了。

只是兩天之后，他們便已然感覺到這股壓力到達了巔峰一般，令他們的身體紛紛開裂，骨骼啪啪崩碎。

“糟糕，這是...這是禁忌級別的壓力。”

“絕不止是禁忌初期，媽的，寶貝沒看到，這些危險也太變態了吧！”

“堅持住！剩下的路應該不遠了。”

辜雀站在最前方，他晶體般的身體已然完全破裂，部分軀體已然長出了黑鱗，他的情況事實上比四周眾人更加嚴重。

論境界，雖然現在大道趨于完美，但亙古之境的巔峰依舊還不如禁忌強者，最多只是千古祖境巔峰而已。

只是他的身體不滅不壞，七百二十大穴輪轉卸力，可以達到禁忌強者的強度。

若是壓力再變大，他就只能以眉心豎眼開啟惡魔的軀體，再次把身體提高一個檔次。

他現在還沒有真正去嘗試，完全化作五頭惡魔會是怎樣一個強度，但他希望自己永遠不會有那一天，因為這會讓他徹底失去理智。

他對邪惡之眼的掌控，甚至還不如未來之元。

但此刻的壓力實在太大了，即使是他部分身體變成黑鱗，都幾乎要綻裂一般。

口鼻溢血，臉頰龜裂，數十個禁忌之境步伐慢了太多。

“看前面！”

一人驚呼出身，只見天梯在前方星空消失，那里終于是盡頭了。

“到了！到了！”

眾人心底像是又涌出了一股力量，踉蹌朝前走去。

而就在此時，一聲聲大笑忽然傳遍天地，只見那盡頭，數十個強者身影傲立，全身澎湃著無邊的氣勢，正冷冷看著辜雀眾人。

“是他們！那群雜碎！”

“他們果然在這里等著。”

眾人驚呼出聲，而前方的天梯卻突然消失，化作成一塊平地。

那數十個修者就這么飛了下來，穩穩落在平地之上。

原來辜雀所在的位置，就是天梯的盡頭，只差大概數百丈，便可以徹底跨過去了，之前所見到的，只是這些人營造出的幻象而已。

“歡迎諸位，前來送死。”

“啊哈哈哈！”

一群人狂笑出聲，是如此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