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九十章 天道何在

最后一句話喊出，辜雀全身的氣勢終于噴薄而出，如巨浪一般朝天地之間席卷，無盡的規則轟然炸開。

他整個人都在發光，猶如一個璀璨的太陽，將天地四方都完全照亮。

“瘋了，瘋了。”

邛禹道：“這小子是真的瘋了，如此燃燒生命之力，他就是在找死。”

四周眾人也驚得瞪眼，一個個臉色蒼白，一時間竟不知何以自處，只能呆呆地看著辜雀。

因為巨大的青色眼睛已然封鎖了他們，這一股浩瀚的力量他們無法打破，唯有呆在原地。

死禁之力幾乎達到極致，生命損耗的速度極快，每一人都在盡力去抵擋，但效果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似乎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死亡，還有...就是看著這個辜雀到底要做什么。

因為如果要死，也必然是他最先死，眾人不相信他這么蠢。

而辜雀立于天地之間，承受著可怕的死禁之力，燃燒著自己的生命之力，讓自己的氣勢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巔峰。

蝶變，何為蝶變？

現在，就是蝶變。

“來吧！”

辜雀大吼一聲，背后十四只翅膀一震，古老滄桑的石刀已然在手。

他朝天看去，全身元氣澎湃，一刀忽然朝前斬出，寒聲道：“一刀亙古。”

此刀一出，虛空龜裂，規矩之元的世界重重疊疊浮現而出，化作一片朦朧的光。

“一刀次元。”

辜雀再次將虛空剖開，未知的、混亂的次元顯現而出，四元終究是合體了。

他身體顫抖，元氣愈發渙散，甚至連目光都變得渾濁不清。

“老了，他老去了，堅持不了多久了。”

荊神州大喊出聲，厲吼道：“咱們也別猶豫了，拼盡全力把這老頭殺了，否則還不知道要發生什么呢！”

“別急，情況有變。”

秦老道人朝辜雀方向看去，只見辜雀滿臉嚴肅，手中石刀顫抖，忽然朝天一刺。

這一刻，天地像是安靜了，萬物都沒了聲音。

只能見到天空裂開一道大口，無盡的未來之元破開，噴薄出洶涌澎湃的元。

這些元與過去之元、現在之元、存在之元和不存在之元像是有所勾連一般，都同時朝中央沖去，規則碰撞在一起，不僅沒有分散，反而融合在了一起。

一道道規則拼接，構架成一幅幅神圖，然后朦朧產生，空間產生，時間產生，最終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微觀小浩法世界。

“四元歸一！微觀小浩法！”

荊神州眉頭緊皺，沉聲道：“這廝要做什么？”

沒有人看出未來之元，因為他們根本不敢想象有人可以打破未來之元。

但辜雀已然盤坐在了虛空之中，這時候他已然再次老去，死禁之力太強大，他也抵抗不了了。

但他明白，這些已然不重要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憑借完美圍觀小浩法，沖擊完美天道之境。

白發亂舞，衣袍獵獵，他雙眼緊閉，沉聲道：“陰陽逆亂，時空輪轉，五行生克，太極無極，本源萬道，混沌鴻蒙，助我辜雀沖擊天道之境。”

聲音落下，他身體之中噴出無盡的混沌之光，一個高大的身影從中走出，滿頭黑發飄舞，渾身混沌之光彌漫，立于天地之間。

“分身！”

“這是道之分身。”

四周眾人在驚呼，但辜雀毫不在意。

他只是繼續道：“天地玄黃，宇宙洪荒，亙古時空，天地浩蕩，邪惡魔軀，幽幽魔道，助我辜雀沖擊天道之境。”

惡魔身軀自他體內走出，背負十四翼，全身魔氣騰騰，孽火焚燒。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上古佛陀，無言般若，大善菩薩，羅漢金剛，助我辜雀沖擊天道之境。”

于是佛性分身走出，頭頂佛光五環，身上金芒爆射，腳踩佛蓮。

三道分身已現，辜雀沉聲道：“練皮換骨，易筋伐髓，洗血開穴，天燈懸掛。打破虛空，終見神祇，返璞歸真，本源歸一，助我辜雀沖擊天道之境。”

一個如透明晶體雕刻而成的身體大步走出，繼續立于天地之間。

辜雀中央的身軀已然開始凋謝，他最后喃喃道：“有常無常，雙樹枯榮，南北西東，非假非空。真實與虛妄，助我辜雀沖擊天道之境。”

金芒和黑光在天地之間浮游，那四道分身的旁邊，竟然又各自浮現一道淡淡虛無的復制體。

那就是枯榮之道的假身。

于是足足八道身影，呈八個方向朝中而立，竟暗含八卦之勢。

這一刻，辜雀的身體終于徹底枯朽，片片凋零，化作齏粉。

但接著。每一道分身的眼睛都睜開了，都激射出璀璨的光芒，雖然各色不同，但足以讓人震撼。

“我的老天爺，這小子到底在修煉什么啊？”

太初劍圣看到這一幕，嘴巴幾乎都合不上了。

而那八道身影虛實相依，忽然同時朝天激射而去，穩穩站在那微觀小浩法世界上，同時大吼道：“天道何在！”

“天道何在！”

聲音驚破寰宇，震得天地顫抖，無數古劍轟鳴，死禁之力蕩漾。

可怕的規則融合席卷，天空終于發出了一聲巨響。

黑暗的天地漸漸亮了起來，只因蒼天如紙，被九彩浸透，一股恐怖的威壓浩然襲來。

“天道之力！”

荊神州大聲道：“他在干什么！”

沒有人回答，此刻所有人都像是在見證神跡，虔誠無比。

辜雀八道分身，額頭上全部都出現了一個“劫”字，熠熠生輝，閃閃發光。

而天空之巔，九彩彌漫，萬道席卷，滔滔神劫，發出無邊的憤怒。

多次挑釁宇宙天道，而今天道之威終于全然傾瀉而下。

巫長恨咬牙道：“這個瘋子，他是要把我們全埋了嗎？”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堅持不住了，無論是這天道之力，還是這死禁之力，我們都撐不住了。”

這一刻，他們體內的生機不足兩成，幾乎是面臨死亡了。

只是辜雀八道身影傲然站在天地之間，竟然絲毫不懼天衍威壓。

他在賭，在賭這死禁之力。

億萬神劫浩然而來，辜雀笑了起來，他聽到了聲音。

一個尖銳清脆的聲音，那是一聲劍鳴，微弱而不可察覺。

但辜雀知道，自己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