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3章 于破敗之中覺醒

至今為止，九五至尊以下，辜雀還沒覺得有誰可以靠自己的實力擋住白起那滅世一矛。

辜雀能走到這一境，哪怕并未戰斗，都足以自傲了。

因為那些個圣雄，除了阿鼻鬼母和黃金戰祖之外，還真沒有人走到過這里。

要論收獲，這一次進入古天血路收獲自然頗豐，自己徹底蝶變成功，恢復了巔峰之姿，達到了天衍戰力。

一路屠殺，鍛煉心志，了解秘辛，更是找到了天老等人，知道了星星之火計劃，也漸漸確定了神雀盟未來的路線。

進入了輪回，知道了韓秋的境況，也知道了冰洛的身世。

誰能想到呢？誰能想到韓秋是被永恒之人制造成了工具，誰能想到冰洛根本不是人，而是枯寂世界的種子？

世界深邃，終究是無止境的，而未來的困難太多，自己還有好長的路要走。

這些路當然很可怕，但自己一路就是這么過來的，慢慢的也不懼怕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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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要做的事是處理好與各大文明之間的關系，準備解放神雀盟和大千宇宙，處理好永恒精金的問題。

還有...自己那兩個孩子，懷著佛魔本源卻下落不知，也不知道藍月查得怎么樣了。

不對，好像還需要處理一下苦羅和溯雪的關系這件事。

紫荊花大帝對自己虎視眈眈，天渡大帝又讓自己去見他，好像他有什么話要說。

事情實在太多，一時之間辜雀的心有點亂。

他回到無邊血海一境，朝四周一看，只見在九五至尊大陣的修復下，天地漸漸開始恢復，已然涌現出了殘破的時空和下方的大地，血海還未生成，但終究會生成。

區區三天，這里似乎就變了個模樣，還真是難以置信。

處處殘破，恍惚之間，你分不清這是在毀滅還是在消亡。

進入古天血路以來，從死神沙漠到復活森林，從同類殺局到永恒石林，從刀山幽鬼到天梯和神宮。

自己歷經慘戰，數次突破不成功，最后進入第二重古天血路世界，過懸空山海，沉無盡深淵，穿時空隧道，戰萬古劍墳。

終于在億萬古劍的見證下蝶變成功，成就天衍之位，而接下來所見卻又是圣雄驚戰，至尊會晤，一切歷歷在目，當真讓人心生感慨。

“大道至簡，返璞歸真。”

鬼谷子的話又響在了腦中，辜雀停下了腳步，眉頭緊皺，呆呆看著四周。

四周空無一物，所有的豪杰都退場了，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自己明明蝶變成功了，收獲也不小，為什么心中卻靜不下來，實現不了空靈？

他眼前似乎又浮現出了鎮界王怒戰天道、永寂黑蓮花開、兩大至尊對峙、青銅滅世戰矛激射的畫面，整個身體都猛然一震。

干脆盤坐了下來，細細感悟身邊的一切。

一切，這個兩個字意味著什么呢？

辜雀并不知道，相信也沒有人真正知道，因為這是一個無限大的變量。

他只是覺得自己的心亂，亂的原因或許正是這一路走來，見得太多了。

他閉上了眼睛，慢慢學會去放空自己。

所謂大道至簡，或許就是保持那最真的一分純凈，而忘卻所有的花哨吧？

嗯？好像找到了什么？

辜雀徹底不再胡思亂想，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他開始回憶自己當初建立道衍的想法，那是自己的初心。

那是怎樣的呢？

道衍不是武學修煉典籍，不是什么心法或偉大的大道，而是自己將陰陽輪轉之道、五行生克之道、本源之道，還有其他自己所了解的所有大道，全部化零為整，形成的一種哲學典籍。

它沒有具體的內容，只是一些單句或格言，也不屬于道家一派，上邊也有很多其他的內容。

它強調的是一種思維，就是在追求武學或大道的時候，看問題要深刻，要透析事情或招式的本質，了解其大道的根基和來源，以感悟大道的方式修煉武學，由根基出發，方能擺脫心魔，打破桎梏，不落窠臼，創造自己嶄新的理解。

而百年蝶變之后，自己又明白了一點，就是除了以道化武之外，以武融道也很重要，哲思是一方面，但實踐也不可少。

只有后者，那是莽夫，只有前者，那是腐儒。

唯有二者皆有，互相促進，互為根基，才能真正無限成長。

如今自己破入天道之境，戰力堪比天衍，但自己真的理解到了天衍是什么意思呢？

天衍是什么？是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九也，那可以用的，就是天衍，另外那個“一”，則是異數。

那么這就意味著，天衍是包攬異數之外所有東西的存在，包括了所謂陰陽輪轉、五行生克、本源之道，甚至體術的打破虛空可以見神，招式的完美，殞道之境的唯心和創造，次元之境的感悟和時空，甚至是天道之境的一切。

化零為整，大道至簡，這個“整”就是天衍，這個簡也是天衍。

原來這句話的確是送給自己的，自己的武學修為看似很多花樣，什么雙樹枯榮，什么好幾個分身，身世佛魔體道四系同修......

做不好這個“整”字，別說佛魔體道四系，哪怕加上原道、陣道、丹道、詛咒一道、圣道，足足九種大道，都沒有一點用。

所以現在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是干凈。

把自己的洗干凈，自己的道，自己的一切，將它化零為整。

道是什么？太多太多，但終究只是道衍。

一切又是什么？終究只是自己要走的路。

原來如此啊，浮華太多，自己便只看到了浮華，沒有看到心中的本質。

鬼谷子這八個字看起來簡單，但要真正領悟，卻又何其艱難。

辜雀徹底陷入了空靈，把自己的道清洗得干干凈凈，保留了最純粹的部分。

十日之后，他終于睜開了眼。

眼中再無所謂金芒魔光，只有那清澈而深邃的瞳孔。

四處破敗，天地殘痕皆在。

辜雀于此間覺醒，終于一步踏出了古天血路。

他與暗元一戰身殘體廢之后，直到這一刻，才算真正的......蝶變成功。

第二十二卷蝶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