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記憶讀取

非得變成女妖怪體驗么？

許靖對系統無力吐槽，想得有些出神。

“小青，小青你怎么又發呆了？”

白素貞蛇首搖擺著，變成了女人的頭顱，并且生出雙臂，再加上拖著的長尾，看起來仿佛人首蛇身的女媧一樣。

修為到了她這等地步，已經可以將大部分軀體化為人形，并且縮小體型。

許靖回過神來，仔細打量了對方幾眼，隨后吐著蛇信敷衍道：“哦，我還沒睡醒。”

“你……”白素貞無語，隨后看向了杭州城，面露向往之色，“你不覺得悶嗎？”

許靖暫時不再多想，問道：“你到底想說什么啊？”

“我們去城里轉轉吧？”白素貞身形旋轉，就變作了一名妖媚動人的女子，她一身素白，身上還佩了一個玉環，“最近很無聊，不若進城找些消遣。”

這是幻化之術，就是將未化形的部分軀體遮掩，使自己被外人看到的是完整的人身，只要不碰上法力高深之輩，就足以保證不被看破。

“還是算了吧。”許靖還沒提升實力，不想去冒險，于是解釋道：“過兩天再去吧，我感覺自己這兩天好像快要突破了。”

他可沒忘記，自己每次穿越后，大多都是劇情開始的時間，萬一碰到法海，那不是要倒霉么？

“你要突破？”白素貞楞了一下，仔細打量著許靖，懷疑道：“我怎么沒看出你要突破的樣子？”

她道行高深，自然能看得出許靖修為是否到了突破的時候。

許靖游動了一圈，活動適應著身體，邊說道：“是有一些法術上的領悟。”

“哦。”白素貞理解了，卻有些失望道：“那好吧，過兩天就過兩天。”

許靖松了口氣，重新盤踞身子，閉上了眼睛，再次召出了系統，看了看提示2的記憶讀取后，點在了“是”的選項上。

下一瞬間，他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這是一個很長的夢境，他，不，是她，乃是一條青蛇，生來便是青色，無法改變，只得喜愛它。

盛唐年間，依靠本能生存的他來到了西湖。

這里天地元氣充沛，她雖然元神未定，懵懵懂懂，卻本能地知道留在這里對自己很有好處，于是從此便在西湖定居了下來。

湖邊有顆很老很老的樹，它的根，一直延伸到湖底，抓得很深。

而樹根之下，別有洞天，她便竄了進去，據作自己的地盤，她天性懶散，最大的快樂便是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無論多少年都不變。

由于這一帶靈氣很足，因此湖中精怪頗多，不過這對她基本沒什么影響。

因為她從不冒險進入深水區，捕食也只在湖邊一帶。

就這樣不知不覺過去了不知多少年，原本只是筷子粗細的小青蛇，長成了水桶粗且十幾米長的巨蟒。

雖然身體變大意味著她實力變強，但她也無法再躲入樹根下的空間中。

湖邊又人來人往，變得不太安全，她生怕被人發現，然后被抓去破皮擠膽，烹肉調羹，那樣一生也就完蛋了，這么多年，她見過很多同類遭遇過這樣的悲慘故事。

她只好向著湖水深處進入了一段，好在沒遇到危險，恰好附近又塊嶙峋大石，她便在旁邊躺下開始了沉睡。

結果迷糊中，那塊大石忽然翻過了身，竟是一條石頭魚，瞪著一雙陰森綠色的眼睛，然后將她當做了獵物，其背上一道混沌又陰暗的毒汁如箭射出，射在了她的鱗片上。

她瞬間驚醒，心中憤怒。

就你這小東西還想吃我？

她甩動尾巴就要將對方抽死，然后吃掉泄憤，但體內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痛，仿佛一束黑色的亂箭，在體內粗暴地放射，原來那毒汁竟已腐蝕了他的鱗片，滲入她的體內，攻入心竅，讓她失去了反抗之力，只能徒勞掙扎。

石頭魚顯然已經成精，發出了嘖嘖怪笑，然后張開了大嘴，露出了一排細白尖銳的牙齒，向她沖了過來。

她抽搐掙扎，乏力地喘氣，心生絕望。

但就在這時，深水中一物急速沖出，如巨獸，卻是優雅而沉斂，長長的身子迅雷不及掩耳地將石頭魚一卷，對方立時崩裂，化作了一灘黑水。

她這才發現來的是條比自己還大的白蛇，對方在他中毒之處用力噓一口氣，她體內的毒液仿佛被逼遷似的，從口中噴了出來，消散成泡沫。

這是救命之恩，加上對方比自己美麗，法力又高，活的更久，她從此便徹底信服對方，甚至討好，決定追隨在對方身邊。

白蛇自稱白素貞，還給她取了個叫小青的名字，雙方結伴居住，感情日深，情同姐妹。

她們見識了文化最鼎盛的唐朝盛世，又經歷了宋室南渡茍安，白素貞教她法術，教她修煉。

寒來暑往，過了不少日子，她們已經將身體的部分修煉化形，然后有一天，白素貞又教會了她幻化，帶著她進入杭州見識世面。

那天正是陽春三月三，西湖邊柳條嫩綠，桃花艷紅，有一個白發白須的老頭兒，挑副擔子來賣湯圓。

大湯圓一個銅板賣三只，小湯圓三個銅板賣一只，有人笑說老頭喊錯了，老頭絲毫不聽，于是人們爭先恐后地將大湯圓全部買走，卻沒人買小湯圓。

等待人群散去，那老頭瞧見她們還在圍觀，便向她們吆喝。

一時興起，她掏了三個銅板買了個小湯圓，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誰知那老頭接過錢后，卻舀了兩只小湯圓分別裝在兩個碗里，接著各朝碗里吹口氣，那兩小湯圓繞著碗沿，骨碌碌滾轉起來，同時誘人撲鼻的異象簡直讓她們直流口水。

“買一送一。”

老頭遞過碗說道。

到了這時，她們也知道有問題了，但自恃道行高深，便接過了碗，準備斗一斗。

誰知剛舀起湯圓，那東西就像活過來似的，一下子蹦進她們口中，直滑溜到肚子里，再也不肯出來了。

那老頭哈哈大笑，變回真身，白素貞這才認出對方是仙人呂洞賓。

“兩位姑娘，你們著實太悶，我這湯圓其實乃是七情六欲丹，吃了我的湯圓，等你們開竅那天，哈哈……”

他話未說完，便轉身就走，眨眼就消失不見。

人乃萬物之靈，因此對妖族來說，開竅即是化形，不是幻化，而是真正修成人身。

她和白素貞吃了所謂的七情六欲丹后，企圖弄出來，但卻無能為力。

而那丹藥似乎也不是毒藥，很長時間過去，她們都沒有異狀，不痛不癢，無災無難，時間久了，她們便將那事置之腦后了。

時光流逝，又無數年過去，轉眼她便擁有了今日這五百年的修為。

“小青，小青你不是要修煉嗎？怎么又睡著了？”

這時白素貞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話語傳來，將許靖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