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 這不是二選一

來到書房之后，林杰叮囑了薛琳琳一句，然后伸出雙手，慢慢的做了幾個腕部和手指的花哨動作。

薛琳琳瞪著眼睛，眼皮都不眨的看著，等林杰做完，立時伸出纖細的小手，模仿了兩遍。

“老師，我做的符合您的要求嗎？”

看著她有些怯怯的樣子，林杰微微頜首道：“還算是可以！”

“你的的觀察力、模仿力算是不錯，手腕和手指也比較靈活，有成為一名外科醫生的基礎條件。”

就像有人天生五音不全，唱歌跑調，也有一定比例之人，是運動神經反應遲緩或不太協調，屬于天生的笨手笨腳。

賀憶敏就屬于運動神經反應遲緩，只不過她的狀況比較的輕微，而且還有其他的天賦，彌補了這一缺陷。

林杰可不想自己的學生之中，再出現一個笨手笨腳之人。

對于這一批學生，他的期望可是非常高的。

林杰繼續道：“你們還有一關，是審查復檢關。”

“學校會對你們的報名信息表，做一番核查，沒有發現問題的話，就會和你們簽署一份定向培養協議。”

“這一切都搞定，你們才算是真正的被錄取了。”

“正式的名單，應該會在周五或下周一在學校官網上公布。這樣一來，你們就不用參加高考了，算是提前幾個月從高中畢業。”

“趁著這段時間……”

林杰見薛琳琳的身體有些單薄，手指也是細長，告誡道：“你的身體太弱了，當一名好醫生，自己必須要有一個好身體。”

“你就利用這段時間，找一家健身館，請一名教練根據你的身體做一個健身計劃，務必把身體素質提上去。”

“不然，就你這單薄的身體，我都懷疑能不能撐過這幾年繁重的學業。”

薛琳琳認真的點點頭，小聲說：“老師，我會好好鍛煉身體的。”

她又盤算道：“距離大學開學，還有七八個月的時間，還不用再學習高中知識，也不能把所有時間都用來健身啊。”

“老師，請您給我推薦一些醫學書目吧！”

林杰搖搖頭，說：“沒有這個必要。”

“一旦大學開學，你們將會接受至少八年的醫學教育，有的是時間看書。”

“薛琳琳，這么說吧，這幾個月，可以說是你們未來十年人生中，唯一的可以肆意放松玩樂的一段時間了。”

“想吃什么，想玩什么，想去哪里旅游，好好的利用這段時間，該瘋狂的趕緊瘋狂吧。”

“等到了大學開學……”

林杰笑道：“薛琳琳，你應該是了解我的一些風格的，那個時候的你們，有充足的睡眠時間就算是不錯了。”

薛琳琳淺淺一笑，道：“我知道老師您的要求，不是一般的嚴格。”

“老師，您會親自給我們授課嗎？”

林杰搖頭道：“前幾年是不會的。”

“不過，我會制定你們的學習大綱和教學計劃。還會通過不定期的正式或非正式的交流，了解你們的學習情況。”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嚴肅的道：“你們的學習和表現，我都會關注的。”

“一旦發現有人掉隊了，我會毫不留情的把那人踢走的。”

薛琳琳舉起小拳頭，保證道：“老師，作為您的崇拜者，我不僅不會允許自己掉隊，還會讓自己變得更優秀，讓老師您驕傲的。”

“我很期待你的表現……”

這時，林杰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話說到一半的他，取過手機一看，發現是凌夢嬌的來電。

林杰示意薛琳琳自己倒水喝，然后接通了來電。“夢嬌，那孿生連體嬰兒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

“嗯，已經全部安排好了。”

“明天上午九點左右，我會和福利院的人一起，把連體嬰兒護送到附屬醫院，接受詳細的醫學檢查。”

林杰客氣的道：“夢嬌，辛苦你了，這件事情接洽的順利吧？”

電話里傳來凌夢嬌的輕笑聲，“還算是較順利的，能幫到這些可憐的孩子，苦點累點，我也是很高興的。”

“還算是順利？”

林杰聽出了言外之意，問：“夢嬌，是不是出了什么阻礙和意外？”

凌夢嬌在電話里的聲音停頓了一下，有些猶豫的道：“其實，也不算是阻礙和意外了。”

“這邊的人對連體嬰兒得到你的青睞，有些不太熱情，他們一直竭力勸說我，想讓另外幾名畸形癥狀比較輕微的孩子，接受你的治療。”

林杰眉頭一皺，問：“夢嬌，你知道他們這樣做的意圖嗎？”

“我跟其中一位工作人員私下聊了聊，探聽了一下。他們認為，分離這對顱骨連體嬰兒，不僅風險太大，而且花費又高。”

“不如把這份精力和費用節省下來，這樣就可以讓更多的殘疾和畸形兒童受益了。”

林杰就是一怔，緩緩的問：“夢嬌，是不是你也是這么認為的？”

凌夢嬌立時回道：“林杰，我沒有這樣的想法。”

“你的任何決定，我都會無條件，全力以赴去完成的。”

林杰高興的道：“要批判的去執行，我的決定，可不保證總是正確的。”

他沉吟了一下，解釋道：“夢嬌，坦白的說，選擇這對顱腦連體嬰兒，我是有些私心的。”

“這例顱腦分離手術，即便檢查的結果相當理想，也將是一例高難度高風險手術，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我需要這樣的挑戰來刺激自己，讓自己不斷的進步，不斷的提升。”

“夢嬌，在我的理解中，一邊是一個兒童，另一邊是數個兒童，但是放在天平上，是不會出現傾斜的情況的。”

“每一個生命，都不應該被放棄，都是無價的，都應該全力的拯救。”

“還有一點……”

林杰沉聲道：“救一人，還是救更多的人，在目前的情況下，可不是二選一，非此即彼的選擇題。”

“福利院中那些癥狀較輕的殘疾和畸形兒童，不少醫生都具有治療他們的能力。”

“但是，為什么他們的情況，一直沒有得到明顯的改善？”

“無非就是社會關注度不夠，無法籌集到足夠的資金而已。”

他建議道：“而這一例顱腦分離手術，就是一個引發社會關注度的好機會，希望他們能有效的利用……”

林杰掛了電話，就看到薛琳琳一臉崇拜的盯著自己，“老師，你要做超高難度的顱腦連體嬰兒的分離手術嗎？”

“這個還需要看醫學檢查的結果，還不好確定。”

林杰看了一下時間，說：“薛琳琳，除了讓你鍛煉好身體，好好的玩好外，我也沒什么好交代的了。”

“我們今天就先這樣，其他的事情，等大學開學再說。”

“謝謝老師的教導，老師再見！”薛琳琳認真的給林杰鞠了一個躬。

林杰送她離開時，發現家里又來了一位客人，陳秋華。

等林杰送走薛琳琳回來，陳秋華急忙說明了來意，“林杰，我這段時間一直拿豬心在做練習，自我感覺提升了不少。”

“用豬心做練習，和在手術室做手術，感覺還是很大區別的。市立五院邀請我去兼職幾個月，你的建議呢？”

林杰點點頭，說：“可以的，適當做一些手術，可以保持手感。”

“我這邊也不好安排你進附屬醫院兼職，畢竟他們不缺心外醫生。”

陳秋華嗯了一聲，道：“那我今天就答復他們了。林杰，我還有幾個問題……”

“陳醫生……”

林淼忽然開口打斷了他，盯著他的眼睛，有些抱怨的道：“今天是元旦又是周末，哥哥剛才答應要和我們一起逛街的。”

陳秋華立時醒悟過來，急忙抱歉，就要告辭離去。

林杰喊住了他，對林淼道：“不著急這半個小時的，你去跟可夢打電話，讓她也出來一塊逛街！”

安可馨疑惑的問：“阿杰，可夢可是要學習應對你的考核的。”

林杰嘿嘿笑道：“這兩個多月，我之所以對她這么嚴厲，就是要考驗一下她，讓她明白，學醫單靠興趣和一時沖動，是遠遠不夠的。”

“可夢可以說是很好的通過了我的考驗。”

“當她和醫學定向班的同學一塊入學之后，幾年之內都會是很辛苦的。”

“所以，這幾個月，就讓她再肆意的玩一玩吧。”

安可馨滿臉笑容的說：“我來打這個電話，親自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可夢。”

張笑笑這時也開口道：“阿杰，我已經給秦剛打了電話，他也正趕過來。”

林杰急忙阻止道：“笑笑姐，今天這個節日，沒有必要讓他過來的，讓他在家陪著大肚媳婦吧。”

張笑笑切了一聲，不屑的說：“阿杰，你是不知道，秦剛接到我的電話，一開始的語氣有多么的欣喜。”

“他還故意加大了嗓門，說‘要求這么急迫？好，我立刻趕過去！’”

“這個小子，是巴不得從家里逃離呢。”

林杰就有些莞爾，問：“淼淼，楊樂怡現在變得那么恐怖了嗎？”

林淼嘻嘻笑道：“肚子大了，小脾氣是有一些的。”

“不過在工作的時候，她還是如往常一樣麻利。只是，她不時向我們抱怨，婆婆太過關心肚子里的孩子，卻經常忽略了她的感受。”

“她心中有氣，就把氣撒在秦剛哥哥身上了……”

解答完陳秋華的問題，等來了秦剛，林杰幾人坐車離開地下停車場，出了祥泰公寓大廈。

林杰偶然間瞄了一眼車窗，猛然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他凝神望去，確認那不是自己的幻覺。

站在公寓大廈前的那個胖胖中年人，就是林杰生理意義上的父親，京城謝家的謝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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