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 ?星界投射

“那么現在總算沒人了。”艾倫看著高臺，“這個祭壇給我的感覺不像個假家伙…有些不屬于巫師的力量，但也不屬于你和海爾波。”

“因為它句是真的。”盧娜用手對著周圍畫了一個圈，“除了這間房間外，其他都是我造的，我把它包裹了起來。”

“有需要的話也不用繞這么大圈子不用這么顧及…再說看起來這次倒沒什么人死掉還不錯。”艾倫找了個理由，再確定般的點點頭，“有魔力的罪犯的確不像麻瓜沒那么好弄到這么多，自己動手不好處理…”這時才面露憂色，“不過，這個獻祭的目的是”

盧娜眼神柔和地抬起手，指向剛才在戰斗中已經被炸成碎片的維克那神像。

艾倫詫異地問“維克那說起來他已經死了不是么，怎么還能接受祭祀”

“要讓一個神真正消失并不容易，只有當世界上所有東西都把遺忘的時候，它才會真正的消亡。”盧娜聲音被這間黑暗血腥的神廟稱的上詭異，“但它確實也算死了，它的意識和記憶被星界轉化成了巖石和島嶼，它們會以這種形態被迫在星界如同冬眠般漂浮著。”

憑著對耐瑟卷軸的研習，艾倫對這個地方到有些初步了解。

星界是各位面之間的空間，它無處不在，無處不在，也估計是最為獨特的地方，它是一個完全的精神世界，精神力量構成了哪里的萬事萬物，也被稱為心靈之地，嚴格意義上說，它并不是一個具體的空間，所以稱它為位面是不太合適的——這是個理念問題，你的精神在這里目睹了距離，感覺到了空間，然后你就想當然認為這是一個獨立世界。

而實際上它并不是，它沒有空間，它脫離于空間與位面之外，是夾在所謂真實存在外面之間的一片虛空，有些巫師學者認為星界只不過是世界拾掇拾掇以后多余的那部分，認為它們就是以太；而有些神秘事物司的緘默人通過對星象間的研究，認為他們是整個世界類似操作系統的后臺程序，并不是具體物質卻影響著每個世界。

而不管哪個論點是正確的，總之星界是把所有世界位面都聯系在了一起。不管是異界誓縛這種召喚魔鬼惡魔的法術，還是異界之門即使召喚又是強大傳送法術的本質，也都是讓生物短暫進入它后把它作為中轉站來達到快速旅行的目的，雖然這并不能讓他產生真正身處星界的感覺。而像有求必應屋的原理，也是通過它來實現這種超脫于原世界的獨立空間。

“神力的存在本質上是思維的體現，比如概念，觀點，還有普通神來說最重要的東西——信仰，信仰就是它的力量，和我現在不一樣，真神一旦失去了這種力量，就會回歸到萬物皆思維的星界精神領域之中，它們會在這里靜靜地漂浮著，成為近乎被忘卻的記憶，變成一個曾占有可怕力量的空殼，所以死去并不是凡人意義上的生命終止。”盧娜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說道，“它們曾經是統治世界的偉大存在，如今卻淪落于此…”

“所以…這場祭祀和讓你如何成為真神有關”艾倫輕聲問，“所以也就是說，如果這個概念和信仰被重新激活有了信仰，比如維克那就可能重返人間…聽上去并不太糟。”

“也許是可以不成為這種真神也許是可以成為這種真神也許可以什么都不是”盧娜表情變回了恍惚模樣，“這種形態不太靠譜，海爾波也幾乎不是海爾波了，所以我得自己進一步看看真家伙，當初那些從這個世界逃跑了的神靈為什么沒受影響”

“憑借這個祭壇從維克那那獲知秘密”艾倫了解信息后多少捋清了一些脈絡，看著地上這些斷手眼球，“我們有時候將頭腦看做是無法阻擋的武器，有時它又是我們逃脫不了的詛咒。”

“是的，這種探知神的真相…看來對死神來說是禁忌的事，和一個真神有大關聯的事會被他感應到，所以他也沒準備就過來了。”盧娜金色的長卷發晃到了身后，然后伸手去拉艾倫的腰包，“但也讓我沒有準備，我原本打算等你們都走了才過來的，所以沒來得及拿包，你包里應該有。”

說著，盧娜干脆把頭和上半身都探到了腰包里面翻找，很快她手上一根魔藥課用來攪拌一些特殊藥材的銀質攪拌棒，又從艾倫的寶石堆里挑選了那顆印有三十七顆牛丸實際為一種艾歐石的赫奇帕奇寶石。

“星界投射順著正在和死去的維克那還有所聯系的祭壇找到它…”艾倫轉瞬之間就明白了盧娜的打算，“我讓人過來守護吧，要不我去看看，我沒真正去過那地方。”

“我得親眼看看，我們也不能兩個都去…你能對抗得了死神化身，但他們對抗不了，他們能對抗的了的，我們也不用守護。”盧娜搖搖頭，“我自己去過那邊了，哪里沒有重力，沒有上下和左右。除了偶爾的位置有變化的重力，幾乎所有地區都是無重力狀態。在那里變換位置特別簡單，想一下就能移動，哪怕你只剩下了一半能用的腦子，也可以在那里快速移動，那里沒有空氣但也不用呼吸也不需要吃東西。”盧娜拿著魔藥攪拌棒在自己后腦勺比劃比劃，看著艾倫表情輕聲道，“別擔心我，那邊是思維的世界，你的智力感知等會代替你的力量和敏捷，那是靠想的世界，也算是我的主場了…”

沒有申辯，艾倫干脆詢問起了細節“大概得多久”

“不會太久。”盧娜回應道，“事實上，星界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時間，就像它沒有真正的空間存在一樣，在里面感到的時間推移，但事實上那只是一種錯覺，在那里不管呆多久都沒有什么衰老和腐朽，因為時間并沒有真正的流逝。”盧娜縹緲地說道，“不過一旦星界旅行者離開星界，和普通的就像時間轉換器回到過去太久后的結果類似，所有失去的時間會立刻纏上他，在里面我呆三十年在里面我還是現在的模樣，但回來我就瞬間老成四十多歲了…因為其他世界，起碼大部分世界的時間流逝規則都是正常的，無法逃避…但巨魔那類生物的再生能力不會觸發，幸好治療魔法還有用…”盧娜摸了摸艾倫的臉頰，“所以別擔心，我們兩在追尋的力量道路上不同了，都需要繼續邁開腳步。”

見盧娜有耐心的給自己解釋，知道她是想要自己安心，艾倫沒有追問而是改口，“我不會讓什么弄斷銀線的。”

“幸運的是，極少有東西能破壞這根銀線。”盧娜點點頭把銀棒插在了自己的耳朵上夾著，然后翻轉手腕，那顆紅鋯石被她托在那纖細潔白的掌心。

然后，盧娜的長發無風自揚，紅色的光芒從紅鋯石上發出。那銀棒像被盧娜的頭發吸引了似的，被頭發糾纏著來到了她的后腦勺，接著那根銀棒快速地拉長，漸漸變成了一條銀色的細線，連接到盧娜后背蝴蝶骨的最中心位置。

艾倫也是第一次親眼看到星界投射的施展，這道法術雖然他也會但平時可沒什么機會會用到，它更多是作為古代強大巫師們的作死之旅開始時的慣用法術之一，被記載在了一些游記傳記上。

星界投射能通過將盧娜的靈魂從軀體中釋放出來，然后能讓她在另一個位面上完全投射出一個星界身體。然后就將她的星界自我投射到星界去，而原本的軀體留在了原本的世界中。當盧娜處在星界的時候，她的星界身體和她原本之間始終以一根銀線相連。如果這根銀線斷掉，你的星界形體和都會被殺。理論上，她可以無限期的通過星界旅行，她身體會處于假死停滯狀態等在這里，直到她決定將靈魂返回軀體為止。

或者直到它被其它外界因素所終止為止——列如銀線被切斷或者盧娜的肉身被毀掉。

盧娜張開了雙臂，面對艾倫做出了求抱的姿勢，艾倫連忙也伸出手臂張開，但還暫時沒讓自己碰觸到對方——不然在對方進去前碰到，他的靈魂可能就會被一起帶進去。

“我準備好了，別擔心孩子，在那邊也會繼續在我肚子里，不過也算提前去過星界了…”說著，盧娜大著肚子的靈魂從她的上輕飄飄地飛出，原本溫熱的身軀呈現假死狀態無力的就開始往前倒去被艾倫擁住。

艾倫此時有些羞澀，當然不是因為抱著老夫老妻，而是他之前一直都在想著孩子他女馬，而忽略了孩子本身的靈魂也會被他女馬帶過去的的事情。

攬住了盧娜溫熱的身軀，將她溫柔地抱在懷中。

而此時靈魂狀態的盧娜背后也有一根銀線和她原本軀體背后的銀線相連，她直接飛向高臺上的那個巨大的維克那印記，然后在上面就突然打開了個虛體化的類似異界之門但邊緣只是由霧氣組成的傳送門。

臨時閃現而出的星界景象，艾倫注意到了眼前那片虛空的無限廣大，并且就像是還在不斷擴展，看上去帶有閃閃發亮露珠的蜘蛛網或者是銀色的虛空，就像是宇宙星空銀色的光點，而實際上它們就可能和傳送門附近的那些發著光的大塊懸浮物是一種東西，正隨意地散布在天空中。

盧娜的靈魂就轉瞬被吸了進去，那個傳送門就縮得幾乎消失看不見什么東西了，只剩下那跟銀線的粗細的那一點，就像放風箏一樣這根銀線也被繃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