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自由選擇?

上天無法干涉人類思想的自由選擇，所以越來越多的神明選擇了沉默、。

我們覺得自己能自由地作出選擇︰選擇烤面包配焗豆，或炸魚配薯條，又或是去選擇意式薄餅或意粉。當然也可以選擇不同種類的餅干或朱古力。現在我們應問問自己，若我們慣常只吃「是日套餐」，以及享受那些終日擺在面前各式各樣的餅干，我們生活的質素會否因此而大大下降？但另一方面，若談到有關我們生活的更重要、更實質的事情，例如我們所住的居所、所穿的服飾、所計劃的城市建設，我們會立即感受到這些一切都要有不同，不能千篇一律。

我感受到這是對反律表現其影響。我想那女士一定是墮入了那自以為是自由選擇，但卻是盲目模仿潮流衣著的陷阱。她一定是在生活的不同階段穿著所有種類的潮流服飾。現在她一定到了那地步，認為她以往所買的一切衣服再沒有用，因為它們都很快過時，故此認為穿著破爛的衣服會更加好，因為這衣服好象古董一樣有其破爛的圖案。令我感到稱奇的是，她所穿著的破爛衣服是在特別的時裝店以非常高的價錢售出。這些衣服是「石磨」設計，把布料磨薄及有規律的磨損，以此作為十分獨特及高檔的衣服來銷售。就是這樣，這位來自赫爾辛基的女士滿以為自己是在有可能的最大自由的情況下行使她的選擇權，但實質上此行為就如由一種奴役走向另一種奴役。像她這樣的例子并不罕見，在我們周遭看見很多很多這樣所謂創造力的表現方式，用那具侵略性的行為及乞丐的衣服來令一些原本很好的人顯得尷尬不堪。

不久之前，那認為最「潮」的是把你的頭發染成綠色，然后把你的頭削成新奇的圖案有如裝飾性的籬笆，人們正為此而巨額支付，通常為此更向人借貸。但現在若你提起那「蓬克頭」（punks），人們會說你已過時，那樣甚么才是最新潮的衣著？這實在難以說出來，因為企業家會極快速地制造新的衣著潮流。現在新的一代好象被教化去緊貼潮流，適應那變化的速度。若他們不能這樣，他們很快會被認定為過時落伍，遭他們身處的社團所遺棄。甚么才是時尚，才是「有型」，都只是企業家那聰明的發明，好使你每一天都要去買新的東西，以維持他們的機器不斷運作。這是如何盲目的奴隸性。

整個時裝工業有如一把制造金錢的球棒。這是討好自我的最美妙方法，說這個那個的設計款式已嬴取在米蘭、巴黎或通布圖的時裝大展冠軍。你便深深陶醉于那行使自己所謂的選擇權的新機會，不惜棄掉以前選購的昂貴衣服，因為那些都被認為是十分過時的廢物。當你沉迷于服裝時尚，你不知道要跟那些企業家走多遠的路，他們都十分友善地給你那愚蠢及容易受騙的性向帶來一個新的空間。如此強逼性的改變，使我們活在那膚淺乏味的尖端，我們的注意力被逮住，決定那既新又無關痛癢的事，要甚么、買甚么、擁有甚么及展示甚么。

我們那些對原料沒有適切要求和喂飽我們的多項選擇，意味著我們開始不斷過度地消費，損耗大地母親的資源，為現在及將來制造種種可怕的環境問題。要覆蓋身體，我們需要那些有實質內涵及合情合理的東西。當然不同種類的變化能帶出美麗，那是毫無疑問的，但這是由藝術家創造出來的不同變化，而非那些企業家，他們不企望甚么，只要發大財。

這是另一個嚇人的例子，正發生在那些時裝的奴隸，放棄自己那良好自然感官的人。我曾看見過那緊身衣著開始時興，那些穿著極度緊身衣著的女士，自認為十分漂亮，其實她們看起來纖幼如蚊子（或甚至乎可被人家說成像肺癆病人）。那些不舒適的衣著令他們日后患上可怕的靜脈曲張。當然，出于虛榮心作祟，他們從不會向別人透露這些，這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秘密。跟著又是另一個服裝潮流的開始，那些衣服被縫制成一個個的破洞，美其名為破洞褲。在英國那潮濕及刮大風的天氣下，可以看見很多人自豪地穿起這些破洞褲行走，這也當然會令他們日后患上嚴重的病癥，如風濕病或痛風。

還有令人費解的，是我們今日為何會用上那么多塑料制品。我們的先祖父習慣只用一件銅碟或銀碟，但今日在西方，塑料物料的發達，以及合成纖維衣服的充斥，就好象一個不斷吹脹的氣球般，那氣球內里是空洞的，只有氣體使它可以飄到任何要到的地方。那些只顧設計及制造塑料物料的人發展昌盛，建立他們億萬富豪的財經形象。與此同時，那不加思索的消費主義正制造一大堆堆積如山的塑料用品，令到人們不知如何清理那不雅觀的人造堆山，它本身的存在已對環境造成破壞。那過度生產的塑料及人造纖維正是那強制消費的嚴重副產品，正是那服裝潮流的想法使其更加猖獗。

若你是服裝潮流的追隨者，你怎會成為一個自由人？因為你已沉迷于看時裝雜志，好讓你知道那些是最新穎、最現代的，好象你在田徑場中賽跑，至為重要的是要知道誰人跑在你前頭。

正如生長在西方的孩子，他們被遺棄，沒有愛及親人聯系，他們感到十分寂寞及失落。由于父母有錢財，他們便把孩子交在企業家的手中。可憐的小孩子透過電視，經常受那與日俱增的種種選擇所轟炸。他們每逢生日都要拿起布娃娃出來，那些小布熊都有它們的族譜，包括爸爸的名字、祖父的名字、舅舅的名字，以至整個親屬系統。那些廣告的誘人提議，就是要你邀請所有布娃娃或小布熊的親屬回家一起共進晚餐。為了這些親屬，你要四處周游。若做父母的不同意這樣，今時今日的孩子就要把你纏磨，直至最后你要花更多錢，在每個月，在這處那處去開派對。那些企業家透過廣告媒介，不斷制造那完全不切實際的需要及虛假的現象，只有他們去享受賺下你們勞苦所得的。

這樣的小孩子對自己的父母及祖父母沒有任何關連。他們并不清楚誰是他們的舅父或姨母，但他們卻能記下所有那些塑料娃娃及小熊的虛假關系。在今日發達的國家，人們的家里滿是這些東西，以至孩子們對他們的娃娃及小熊比對自己的父母更為親愛。有一次我在機場內看到保安人員堅持要把一個小女孩的娃娃通過X光機，但那女孩就是不肯放下那娃娃，她想跟那娃娃一起通過X光機。當保安人員不準許她這樣，她便大哭起來，令到在場的每個人對此感到難過。為何小孩子會對自己的玩具如此依戀？這并不是他們天生的本質。正常情況下，他們把玩具玩厭了，便不會再玩。但太多父母沒有時間陪伴孩子，因為他們駭人地忙于處理自己的時裝及選擇權。就是這樣，孩子把那關愛轉到那些終日陪伴他們的玩具身上，如此便能帶給他們安全感及舒適。由于父母對孩子沒有愛，孩子便把愛轉移到在市場上買下來的玩具身上，如此人們可把愛買下來。

制造業產品、廣告以及消費成為了一種機械性的、無可避免的東西，但我們要確知這些機械并不是我們的主人。我們才是這些機械的創造者，只有我們才能控制這些機械。再者，錢是人類創造出來的，為何錢可把人支配到如此程度？若你認為自由就是有自由去做任何一時喜好及幻想的事情，我認為這自由的思想是絕對的幼稚。事實上，真正的自由就是不受制約的自由。但剛相反的是在那些發達的國家，我們都受到制約。我們被催逼去買一些自己不需要也不想要的東西，被逼生活在垃圾產品充斥的地方，跟著還是要被逼花錢花時間去清理所有這些。

試想想成千上萬的家庭完全被這些現代主義的產品圍繞及支配，更要沮喪地渴望把這些產品清除掉，或是要換上新的，這問題全是由于在社會中充斥的市場專家制造出太多的選擇及競爭。

那些企業家的業務，就是制造不同種類、無實際需要的產品，在美國已發展至頂峰。你絕不可能買到兩條相同的領帶，因為每條領帶都要不同，每度門鎖和車鎖也要不同，每塊地氈也要有不同的樣式。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好︰所有都有一大堆的選擇。但這些選擇都是假象，因為所有這些的不同基本上都是從相同的東西造出來。那些震撼我們、迷惑我們的產品出乎意外地都是人工制的，只用人工化的物料去制造這些產品。有時若你赤腳踏上那些可愛的合成纖維造出來的地氈，反會感到雙足有如被火燒。有些制造出來的衣服只會令你滿身長滿紅疹，更奇怪的是人們并不在意。我在想，出紅疹也可能成為今日的服裝潮流。更糟的是若你駕車行駛，你突然發現你的門鎖是一些獨有的設計，即使駕車中途發生著火或一些意外，你不能及時打開門逃生。若你是外國人，你一定被那奇異的選擇嚇得死去活來。

所有這些人工化及刻意作宣傳的不同種類的制成品，令我們愈來愈感到迷惘，并與我們身處的世界疏離。你最好謙虛下來，并且在你上私家車或火車時，不要感到害羞地問如何打開車門。很多時候，一種特別裝置的引擎突然流行，其它東西也要跟著有所不同，在這現代社會最好不要對自己的無知而感到害羞。例如今天在飛機倉的座位上設有一些新穎小巧的按掣，特別在頭等機倉，通常都會有很多老人家乘坐。你還是最好請教那些空中小姐如何操作這些小巧的裝置，雖然她可能會取笑你，把你當作是幼稚的人。

是的，呂程感受到講的這些就是生活息息相關的東西，很淺顯但是包含著大道之理，是的，至理智言。

若我們有太多的選擇及不切實際的多樣變化，那便沒有統一的標準，人們也不知如何運作。到最后，為了人們的保安及安全理由，我們還是要有統一的操作標準。但當人們為求標準化，他們會設下荒誕的限制。就如在印度這個國家，他們想制造鉸鏈，他們不用傳統的手藝，而用機器（當然全都是十分昂貴的），現在要打開設有這些鉸鏈的門，需要一個摔跤手才成。要把它關上，還需要兩個。這令人無法解釋為何這些僵硬的鉸鏈會造出來供一般人用。答案就是把制作過程劃一化，利用機器制造標準化的鉸鏈大小。在印度有一些傳統的鉸鏈，用銅制成，十分美觀，價錢也比較便宜，也容易打開。當然它們沒有準繩的尺碼。但由于現在的門是用人工化的物料大量制造出來，故不能有自然化的不同。為求達到精確，便需要用機器把鉸鏈按上。結果適得其反，我們需要那可怕的機制鉸鏈，既不能輕便把門打開，也不能輕易關上，除非你支付一個健壯的摔跤手去為你代勞。

呂程更加知道，原來這些所謂的修行到了現代已經完全的融入了生活之中，大幻象的作用力么？還是真的就是沒法跳出這個幻象，你哪怕喝個水都能感悟升級？這就是大幻象的能力，你在這里，喝水吃飯走路都能夠算你修行時間。

這么可怕的么？所謂的看破紅塵是因為看透了這一切都是上天的戲劇么？真的是這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