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章 紫色云紋

袁牧野很是同情素姬的境遇，雖衣食無憂，卻每天都不能做真正的自己，于是就安慰她說，“不如你試著跟你的王兄商量一下，再給你一些時間，別逼迫得太緊了，否則會適得其反的。”

素姬聽了就面露難色道，“王兄哪里像你說的這么好商量……其實我知道他走到今天也不容易，身邊唯一能真正相信的人只有我一個而已，所以他才希望我能盡早變得強大起來，這樣才能在政務上真正幫到他。”

袁牧野聽后就隨口問道，“你和你王兄是一個母親生的？”

素姬點點頭說，“當然了，所以我們除了彼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可以信任了。”

袁牧野見素姬實在不想在祭天儀式的上殺人，于是就給她出主意道，“要不這樣吧，反正到時候你會戴面具，索性你找個人代你上去，結束之后你在迅速將其換下，這樣一來應該不會被你王兄發現的……”

“應該？這中間的風險是不是有點大呀？再說了，哪有那么容易就能瞞過我王兄啊？而且我找誰代替我呢？事后要是傳了出去，后果更加不堪設想……以我王兄的手段，怕是所有知情者全都難逃一死。”素姬一臉憂慮的說道。

袁牧野聽了就不解的說，“你在景陽宮里養了那么多吃閑飯的，難道說在關鍵時刻一個有用的都沒有嗎？”

素姬一聽就好笑的說道，“你說他們……你讓他們動動嘴罵人還行，殺人？還是算了吧！”

誰知素姬說到此處卻突然死死有盯著袁牧野看，然后一臉喜色的拍手道，“我怎么把你給忘了呢？就憑你敢獨自一個人溜出景陽宮，還半夜私闖入我寢殿的膽識，殺個人又算什么呢？”

袁牧野聽后頓時無語，他愣了一會兒才無奈的說道，“那能一樣嗎？溜出景陽宮和殺人完便兩碼事好嗎？我能從景陽宮溜到這里而不被發現并不是因為我有膽識，而是因為我有這個本事，我是學過追蹤和反追蹤的。”

“什么是追蹤和反追蹤？”素姬一臉茫然的問道。

袁牧野想了想說，“就是怎么在不被巡邏侍衛發現的前提下順利的過來見你……”

“啊……這樣啊，那已經很了不起了，你知不知道有這種本事的人都是各國爭相搶奪的頂級殺手，因為他們可以悄無聲息的潛入任何人的府邸將其殺死！”素姬表情夸張的說道。

袁牧野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于是就敷衍道，“反正我不會殺人……”

“你騙人！”素姬說完就一把抓起袁牧野的手說，“你手上的老繭已經出賣了你，你肯定是個用刀的高手。”

袁牧野聽了就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這不是握刀磨出的繭子，這是……”，袁牧野話說了一半就停住了，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和素姬解釋這是槍繭而非刀繭。

素姬見袁牧野很不情愿，就有些不悅的說道，“我幫了你這么大的忙，你怎么連這么一個小忙都不肯幫我呢？”

“殺人也算小忙？你們北晉的人都這么……豪放嗎？”袁牧野不能接受的說道。

素姬聽了就恨恨的對袁牧野說道，“那是你不知道狨鞮人有多可怕，他們在我北晉邊境大肆搶奪不說，還從不留下一個活口……知道我們北晉百姓心里的狨鞮人都長什么樣嗎？金發青面紅瞳，人能長成這樣嗎？只有魔鬼才會是這個樣子。可他們真正的樣子沒有幾個北晉百姓知道，所以才只能把他們想象成心里最可怕的魔鬼。”

“既然狨鞮人從不留下活口，那又怎么能證明這些屠殺是他們做的呢？”袁牧野不解的問道。

“羽毛……白頭鷹的羽毛就是他們的象征，也是他們心中的神明，因此他們每次燒殺搶掠過后，都會在死者的身上留下白頭鷹的羽毛，用來震懾死者的亡靈，讓他們不敢向狨鞮人復仇。”素姬冷聲說道。

袁牧野聽了沒說話，因為這一切也都是素姬的一面之詞，也許連她本人也并未真正見過狨鞮人的可怕行徑，只是從族中的長輩口中聽說過而已。

見袁牧野沒吱聲，素姬就無奈的說道，“我知道你不信，明天我帶你去個地方，到時候你就知道我說的不是假話了！”

袁牧野見素姬提到了明天的安排，就起身準備回去了，結果卻被素姬一把拉住說，“別回去了，就算你身手很好，可這一來一回的也太冒險了，你今晚就睡在這里不會有人發現的。”

“睡在這里？那明天早上怎么辦？總不能說我是突然出現的吧？”袁牧野無奈的說道。

素姬聽了就咯咯笑道，“怎么不能，你本來不就是突然出現的嗎……”

見袁牧野有些擔心，素姬就笑道，“不逗你了，我說行就行，你只要是在我身邊我說什么都行，可如果你在回去的時候被抓住……那才真是說不清楚了呢。”

袁牧野一聽也是，畢竟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國師的面首，即便是第二天突然出現在國師的寢殿里，也會被人當作是在耍手段爭寵……只是這一次袁牧野說什么都不肯到床上睡了，而是在旁邊的軟榻上湊合了一晚。

轉天上午，當下人們發現袁牧野從國師的房間里走出來時，眼神中寫著滿滿的都是“你真牛！”還好素姬及時出現，這才不至于讓袁牧野太過尷尬。

只是讓袁牧野沒想到的是，素姬要帶自己去的地方竟然是邊境的一個小鎮，她命人給自己和袁牧野換上了一身和身邊隨叢一樣繡著紫色云紋的黑衣，臉上清一色都是黑紗遮面。

這時袁牧野才明白紫云宮的真正職能，竟是在北晉和周邊其他國家秘密收集軍事的情報的一個秘密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