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間月:“???”
她也是關心心切,開門又太快,根本沒料到會有這一茬。
看著對方腦袋埋在自己胸前,她眼中殺機一閃而逝,這家伙竟然還特意把面具摘了!
她五指如鉤,正要將他性命了結之時,忽然咦了一聲。
以她的修為自然看得出對方此時神魂有損。
“咦,難道是皇帝對他出手了?不對啊,皇帝出手他怎么可能還有命在。”云間月將懷中的男人推開,仔細檢查了一下他的狀況,臉色引擎不定,顯然正在進行極為激烈的心理斗爭。
當祖安醒來之時,發現自己盤坐在床上,而云間月正坐在自己對面,如瀑的長發無風自動,顯得極為美艷飄逸。
更讓他吃驚的是如今兩人雙手相抵,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對方的手有多柔嫩。
“別胡思亂想,收斂心神,吸收藥力。”云間月冷冷地聲音傳來,顯然第一時間注意到他醒了。
祖安只覺得周身彌漫著一股藥香,低頭一看,發現兩人正中間浮著五蘊秘芝,在半空中緩緩旋轉,應該是被云間月的氣勁激發,才能浮在空中,上面那五蘊神光緩緩地向他鼻尖流轉進去。
這時候云間月收起了手:“剛剛你陷入了昏迷,無法自行運轉元氣,所以我才助你一臂之力,現在既然醒了,那就自己動。”
“自己動?”祖安神色古怪,心想真能讓我自己動就好了,可惜看到對方那面如寒霜的臉頰,顯然不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
他只好運起體內元氣流轉,開始吸收藥力來溫養受損的神魂。
哎,鍵來的副作用還是太大了,只是吹了這么小的一個牛皮,就差點把神魂弄爆了,難道真的要到宗師境界才能多次使用么?
于是他問道:“教主姐姐,神魂要怎樣鍛煉才能更加堅韌啊?”
“神魂?”云間月嗤笑一聲,“等你什么時候宗師了再想這些吧。”
“非要宗師才能鍛煉神魂么?”祖安不死心地問道。
“當然,”云間月淡淡地說道,“一到九品說到底都是為了淬煉身體,只有身體越堅韌強大,才能支撐得住更強大的神魂,修行就如同苦海行舟,身體越強,那艘舟就越大越穩固,不至于被暴風雨摧毀。當凝聚起神魂,就有了舵和帆,就能更快地渡過苦海……”
祖安聽得不明覺厲,忍不住問道:“那歷史上有人渡過苦海了沒有?”
云間月呼吸一窒,你這樣聊天會沒有朋友的。她激動地神色漸漸平靜下來:“沒有,只是有些人的船開得遠一些。”
祖安哦了一聲,也大致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看來以如今的品階,還是別去想鍛煉神魂的事情了。
“對了,我記得剛剛進來的時候好像倒在了一個什么軟軟的地方。”隔了一會兒后祖安又睜開了眼,忍不住問出了心頭的疑惑。
云間月眼皮跳了跳,冷冷地說道:“你記錯了。”
來自云間月的憤怒值444444444……
看到后臺收到的憤怒值,祖安心頭一跳,難道……
看了看對方的神情,他還是明智地沒有再追問。
又隔了一陣,他忽然覺得那藥香消失了,睜開眼睛一看,發現云間月正在將五蘊秘芝收入盒子。
他不禁有些郁悶了:“這藥好歹是我找來的,別這么小氣嘛。”
云間月眉毛一揚:“你懂什么,此藥雖然對神魂大補,但過猶不及,一旦過量,反對神魂有害,連我的修為每次都不敢吸多了,你想死的話就繼續吸。”
來自云間月的憤怒值233233233……
祖安急忙起身賠笑道:“是我誤會教主姐姐了,來,我給你捏一下肩賠罪吧。”
同時也有些好奇,以前在明月城每次收到的憤怒值都是一個數字,現在動不動就收到一連串,看來實力強大的人,能提供的魂力也多一些啊。
云間月往旁邊簡簡單單跨了一步,就躲開了他的手:“你是想給本座捏肩么,都不稀戳破你。”
祖安訕訕一笑:“至少我對教主姐姐的敬愛之情不是假的。”
云間月懶得理他,直接追問道:“你去朱邪赤心那里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會傷了神魂?”
祖安神情一肅:“朱邪赤心也對我產生了懷疑……”
他將那邊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云間月點了點頭:“朱邪赤心這個老狐貍,要是不懷疑才有鬼了。嗯,你到底是如何騙過他的?”
祖安語焉不詳地解釋道:“剛剛我特意去別的繡衣使者那里弄了一套新的制服……”
鍵來這樣的技能哪能告訴她,她又不是我的后宮。
云間月眉頭一皺,顯然不太認可這個解釋:“你那是金牌繡衣使者的衣服,又哪里那么容易再從別人那里弄一套,而且你依然沒有說為何會傷了神魂。”
祖安正不知道如何是好之際,云間月忽然臉色微變:“有人過來了。”
她身形一閃,直接躲在了屏風后面,熟練得讓人心疼。
這時外面傳來了敲門聲:“十一大人在嗎?”
祖安重新戴上面具,確定身上沒什么異樣,方才走了出去,只見一個白白胖胖的太監正在門口,急忙拱了拱手行禮道:“原來是溫公公。”
“十一大人客氣了。”溫公公眼睛都快笑沒了,這個新的金牌使者,還真是個懂禮貌的,看著就順眼,“皇上請大人過去御書房一趟。”
祖安心頭一跳,莫非是詢問自己查案的結果?可才過去一天左右,哪有這么快的。
他臉上卻不動聲色:“好,我先進去拿個腰牌。”
溫公公笑著點了點頭,只要他不是逃跑,拿個東西的時間還是等得起的。
進屋過后,祖安一邊假裝在床上找腰牌,一邊元氣傳音告訴云間月。
“我都聽到了。”云間月頓了頓,補充了一句,“你自己小心。”
聽到她這句話,祖安眉毛一揚,眼神都亮了幾分,看來這些日子好感度沒白刷,她都懂得關心人了。
關好門過后跟溫公公往御書房而去,祖安路上偷偷給他塞了一塊翡翠手串,這東西是之前太子妃賞賜的:“不知道皇上找我有何事啊。”
溫公公嘆了一口氣:“十一大人,你這是讓我犯錯啊。”
盡管這樣說,他還是不動聲色地將東西收到了袖子里,然后才說道:“陛下找大人什么事呢,我們這些當奴才的又豈敢妄自揣摩圣意,只不過今天陛下心情似乎很不好。哦,對了,好像左衛將軍也在御書房。”
身為皇帝身邊的貼身太監,宮里的風吹草動又怎么可能瞞得過他,早些時候程雄和他的沖突,還有太子妃趕來解圍,他都一清二楚。
之所以愿意收他的禮物,當然不是因為覺得他懂禮數,而是太子妃這么看好他,而程雄又是齊王派系的人,所以他才出言提醒,好結個善緣。
“多謝溫公公。”祖安心頭一跳,狗日的,又是程雄那家伙,當真是陰魂不散啊,不知道他這次又整出了什么幺蛾子。
他甚至擔心,到時候還能不能活著離開御書房,哼,大不了到時候再叫一聲“鍵來”搏一搏。
這樣一想,他一顆紛亂的心漸漸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