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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性情難長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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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3-01-15  作者:奕辰辰
鴻洲府城外的官道上。

一隊人馬正在晝夜不停的朝著礦場的方向奔襲。

約莫有二三十人的樣子。

走在最前面的,是金爺和李俊昌。

二人身后的,全是青府中的拔萃刀客。

青雪青與文琦文夾在隊伍的中間。

斷后的,則是鴻洲州統府內的精兵強將。

畢竟這文琦文也在隊伍中。

虎毒不食子,鴻洲州統文聽白再有什么算計,也不可能讓自己的獨子出危險。

不過也正是因為文琦文此番起身前往,小鐘氏和青然才肯讓青雪青同去。

“哥,我們走到哪里了?還有多久到?”

青雪青開口問道。

金爺不由得苦笑……

這已經是青雪青在一個時辰中,把這一句話問的第八次了。

幾乎每個一刻鐘的時間,青雪青就會問一遍。

而在出發之前,金爺已經明確的告訴她,這一路若是晝夜兼程的話,也需要整整四天半的光景。

眼下,他們卻是才剛剛出發不滿五個時辰。

“小妹,你若是著急,可以縱馬先行。”

這并不是想要把青雪青甩開,其實金爺自己也很喜歡他這個小妹。

尤其是這次回家,看到青雪青已經出落的如此大方,做哥哥的更疼愛不止。

以前,年輕氣盛。

不懂事。

把自己和小鐘氏的矛盾,朝自己這年幼的妹妹身上轉嫁了不少……

現在想想,心中卻很是愧疚難當。

不過這血濃于水,雖然不是一母同胞,但畢竟青雪青的身上,還是和金爺一樣,都流淌著青然的血脈。

“可是我若是先走了,豈不是還要等你們?”

青雪青略微思索了片刻反問道。

金爺笑而不語。

“青妹,還是別了。咱們一起出來,要守規矩,聽從大哥的安排。況且,你若是自己先行一步,也不太安全。”

文琦文說道。

青雪青聽后雖是心中不愿,但仍舊是噘著嘴點了點頭。

“你這妹妹……”

李俊昌欲言又止。

“我這妹妹如何?”

金爺追問道。

沒有人喜歡聽說一半的話。

“我只是覺得你妹妹很像以前的我。”

隨即低下了頭。

金爺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李俊昌說的以前,是李家覆沒以前。

那會兒的李俊昌,一定是無憂無慮,只想去探探天高,試試地寬。

金爺始終都記得,那是兩人最喜歡干的事情,就是站在房頂上放煙火。

有時在青府的主座上,又是又在李家的大殿頂上。

看著煙火在冷清的天幕上升起,心中卻是有種說不出的快樂和輕松。

偶爾路過幾個行人,風吹起他們的衣裳,便和這煙火更是相配。

那時候的光陰,每時每刻似乎都在翻滾著,卻又前進的太過于迅速……迅速到金爺根本記不住什么事。

他只能記得住李家大殿的頂上,有兩塊瓦片的釉面已經斑駁。

還能記得,青府的主座實際上是要比李家的大殿高了起碼三尺有余。

至于別的,金爺卻是都模糊了,記不清了。

“當時,樓頂上的風真的很大。”

“是啊……就連夏天都沒有吹過暖風……反正咱們在頂上的時候,風就一直很是刺骨。”

“那會兒你們多大?”

青雪青不知何時,從隊伍的中間走到了最前端。

跟在金爺和李俊昌的身后。

這會兒卻是突然插嘴問道。

“我不記得了。”

“還未成年。”

金爺和李金昌回答道。

雖然李俊昌的答案也很是模糊,不過起碼要比金爺記得更清楚些。

“那會兒你們就是好朋友了嗎?”

“那會兒我們就是好朋友了。”

金爺略微沉吟了片刻說道。

李俊昌看著金爺的側臉,繼而微微一笑。

“你知道嗎,這個哥哥以前可是做了不少荒唐事!”

金爺指著李俊昌,對

“荒唐事?是什么意思……”

青雪青不明白。

金爺和李俊昌面面相覷,卻是不知該如何解釋。

“當時,他很喜歡養花。要知道,一個大男人每天侍弄花草,總是會遭人嘲笑的。”

既然不知該怎么解釋,還不如直接說了故事,讓青雪青自己去判斷。

“對了,我娘也說過我荒唐……她說一個刀客,在鞋跟上掛兩個鈴鐺是很荒唐的事情……”

青雪青忽然所到。

聽到青雪青說她娘,金爺的面色變了變。

不過就事論事的話,他也覺得小鐘氏這句話倒是沒說錯。

“旁人養花是為了關上疫情,說起來也不失為一種趣味。可是李俊昌養花卻是為了送人!”

金爺接著說道。

“送人,送給誰?”

“送給像你這樣會的漂亮姑娘!”

金爺笑著說道。

卻是讓青雪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她和自己的這位哥哥還不算熟絡,不過青雪青卻覺得無論是金爺還是李俊昌,他們的身上都有種自己未曾感觸過的氣質。

既不是想自己的父母那般,高高在上,儀態端莊,也不似那條喝酒的陋巷中,市井氣十足。

而是更遼闊,更蒼茫。

這種感覺青雪青不知道該如何定義,但就像一枚繡花針掉入了汪洋大海中一樣。

無論有多么纖細,尖銳,都能被其所包容。

青雪青甚至覺得,這一趟和文琦文作伴,跟著他的哥哥出來,或許是這些年來最有意義的生活。

但當他靠近李俊昌的身邊事,總是能夠覺察到他的身上有種空空蕩蕩的難過。

青雪青也曾悄悄的問過文琦文這是為什么。

但文琦文卻告訴她沒有為什么。

這世道根本是就已經夠復雜了,光憑猜測,是無論如何也猜不透的。

若是真的想知道,還不如去拍拍李俊昌的額肩頭,大大方方的問出來。

反正這樣做的后果無非就是兩種。

第一種是得到了全部的答案。

第二種是得到了許久的沉默。

可無論是哪種結果,對于青雪青而言都是可以接受的。

“別人送花,都是一捧或者一束。可是李俊昌送花,卻是抱著兩個花盆在街上溜達……看到自己中意的,就把花盆遞過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賣花的……如此過了不久,整個鴻洲府城內的姑娘,卻是都知道了李俊昌的這個怪癖。不過他們卻不躲不閃,反卻迎頭而上!必將當時的李家,可是在鴻洲中比肩青府的存在。若是真的被李俊昌看上,那豈不就是麻雀變鳳凰?”

“這……的確是有點荒唐。真是比我這兩顆兩顆鈴鐺更要荒唐。”

說罷還可以的晃了晃雙腿,讓自己腳跟處的兩顆鈴鐺響上一陣。

“其實你腳跟上的鈴鐺,并不荒唐。”

李俊昌開口說道。

“你若是個足夠厲害的刀客,根本就無須去在意這鈴鐺會不會暴露你的行蹤。因為任憑對方有千百種變化,千百種伎倆,你都可以一刀以破之。你若是達到了這般地步,鈴鐺還會是一件荒唐的事嗎?反而會成為你的標志。俗話說,聞風喪膽,到了你這換做那聽鈴喪膽,豈不是更加絕妙?”

青雪青聽后開心的笑著,身子前仰后合的。

相比之下,金爺卻是滿臉詫異的看著李俊昌,這位經年的摯友。

曾經的他是個極為有趣的人,嘴里的俏皮話,就是說上個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可是上次遇見之后,金爺就覺得他變得深沉了許多……

不過剛才聽到他竟然能如此和青雪青說話,金爺心里倒是極為歡喜的。

或許以前的李俊昌,太執著。

凡是總要沒完沒了的問為什么。

其實這不問又能如何?

就算是知道了一切的答案與真相,日頭依舊在不停地流走,日升月落,花開寂寞。

李俊昌心中最大的難,就是對覆沒的李家耿耿于懷。

復興李家,便也順理成章的是他精神中的唯一支柱。

這種巨大的坎坷與落差,無法排遣的時候,人就會徹底的絕望。

所以李俊昌才會說,他相似過很多次。

以前,金爺和李俊昌一起在夜空下玩了,總是覺得這夜空很單調,所以需要些煙花來破開這永恒的孤獨。

但是現在的他倆,卻是只喜歡這般深邃,素樸的夜空。

好似這般的夜里,就能包容一切的骯臟誤會,紛爭隱忍。

當哭就哭,當笑就笑,沒有人會去笑話你。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一個人。

“雪青,這是你第一次出門嘛?”

李俊昌問道。

“是……以前我最遠也只是在鴻洲府城周邊逛逛。從來沒有走過這么遠的路。”

“你還是很幸運的……第一次出門有隨從,有伙伴,還有哥哥,真的是很幸運了。”

李俊昌很是感慨的說道。

多年以前,他第一次出門時,除了手中的“咫尺天涯”刀以外,什么的沒有。

沒有人,沒有馬,也沒有錢。

面對的,只有無盡的漂泊。

那會兒他自我安慰道,也許一個人才是最好的。

無非就是生活變得極為單一,極為平靜。

但只要自己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穿過一座座鎮,途徑一座座城,走過一條條街,看看不同的地方的夜空有什么不同,聽聽不同地方的方言有什么不同,嘗嘗不同地方的酒有什么不同。

只不過這些,他后來一件也沒有做到。

地方倒是去了很多,但總是來不及喝酒,也沒空細細的聽人說話。

總是一場場的別理,填滿了他全部的生活。

“你以后想做些什么?”

二人年幼時,金爺曾經如此問過。

“我只想輕松點。不過只要醒來睜開眼,好像就沒法輕松。你看我明明不喜歡說話,但卻每天都還會說很多話。明明一點都不幽默,卻還盡力的去搜集些俏皮話記到腦子里然后用出來。沒人笑的的時候,我只能自己笑個不停。”

自那時起,他似乎就是個憂郁的孩子。

“可是你這也說了許多的話……不過若是沒人聽,你盡可以來找我。我雖然不一定喜歡聽,但我還是會聽的。”

他枕著雙手,躺在屋脊上。

背后瓦片傳來的陣陣寒涼之意,雖然不太舒服,可是卻又令其欲罷不能……有種上癮的感覺。

“李哥,我想聽聽我哥的糗事。”

女孩子都有一顆不安靜的心。

尤其是對自己親近的人,更是想要了解,掌控他們的一切。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有安心平靜的感覺。

“你哥曾經……干過一件比我整盆送花還可笑的事情。”

李俊昌摸了摸自己清瘦的下巴,繼而眼睛一亮,開口說道。

這時,文琦文也拍馬上前,側耳聽著。

不過他還從隨身的包裹中,拿出了一件緙絲青天花鸞鵲紋的披風,輕輕的蓋在了青雪青的肩頭。

“后半夜起露水,濕氣重。”

文琦文說道。

青雪青點了點頭,用右手捏住領口,隨后繼續看著李俊昌,等著他說故事。

“也不知是怎么的,接連有三五天,你哥都沒有來找我玩。要知道,在當時,我倆可是整日整日的廝混在一起的。后來我就滿府城的找他,走街串巷。才發現,這計劃竟然蹲在一戶辦白事的家門口。聽著那吹鼓手手中的嗩吶目不轉睛。”

說完,拿起掛在馬身側面的水袋喝了一口。

不過這水袋中裝的卻是酒。

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面而來,青雪青趕忙深吸了一口。

“我能喝一口嗎?”

李俊昌先是一愣,繼而把目光轉向了金爺。

看到金爺似是默許了之后,才把水袋遞給了青雪青。

青雪青結果水袋,歡喜的喝了一大口。

隨后用身上的披肩擦了擦嘴。

“你喝嗎?”

青雪青對著文琦文問道。

“我不喝了……”

文琦文連連擺手。

李俊昌看青雪青沒有把水袋還回去的意思,只好接著先前的話繼續說下去。

“我把他拉扯到一旁,問他這幾天都去哪兒了?在做什么你哥說他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對嗩吶的聲音極其迷戀……每次聽到這紅白喜事的吹奏之聲是,都會放慢了腳步,然后一直聽到曲終人散場,這三五日的時間,卻是都在滿城找嗩吶聽。聽到最后,他就自己買了個嗩吶。然后別人辦事兒時,他就混在其中一起吹奏。可是他畢竟不熟練,跟著大伙兒混還好,要是單獨拎出來,就不行了……終于,又一次把紅白事的曲子,吹反了!差點被那兩家人打斷了腿!”

金爺聽后,沒人任何不好意思的感覺,只是微微笑了笑。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這位摯友正在慢慢恢復。

一個人敢于放下的預兆,就是敢于回憶。

只要能把從前的事像看西洋鏡兒一樣說出來,那就證明已經好了一多半。

朋友的關切,父母的疼愛,這些曾經的李俊昌都不缺,現如今也是讓他茍且偷生的能力。

這么多年,金爺倒是認識了很多新的朋友。

在他礦場上的府邸里,時刻都是熱鬧的。

不過每個人身邊的位置就那么多,有的人進來,就會有人要離開。

但在感情與關系方面,金爺一直都奉行先來后到的原則。

時間,能讓淡漠變得溫暖,能讓溫暖變得沸騰,也能讓沸騰重新歸于沉寂。

在所有的朋友中,他和李俊昌認識的時間最長,最久。

即便是先前在很長一段時間,他認為李俊昌已經死了,卻是也沒有在心中把他的位置讓給旁人。

“哥,礦場那邊是不是特別的荒涼?”

“這倒是不錯……不夠我哪里,可是不必青府差!”

金爺頗為驕傲的說道。

青雪青雖然以前從未見過自己這位哥哥,但是關于他的事情,卻也著實聽說了不少。

比如這位哥哥在礦場發了大財,且尤其喜歡玩兒鷹。

聽那些青府中的老人說,金爺之所以換了姓,主要是為了避嫌。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他的鷹架都是由黃金鑄成的。

兩邊的吊鉤,還鑲滿了寶石,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株臘梅,正在凌霜傲雪。

單單是這樣一個鷹架,就足夠讓一戶普通人家此生吃喝不愁。

然而就此一模一樣的鷹架,金爺卻是有上百之多。

有言道“富玩鳥,窮耍猴”,此言非虛。

鷹為鳥中之王,若非獵戶人家,尋常人斷乎玩不得……

再加上這鷹非肉不食,性情兇猛,不耐枯寂,若不經常遛放,往往會給活活悶死。

因此玩鷹的,不僅要有錢,還得有閑工夫。

同時具有這兩樣的,金爺卻是可以算得上頭一份兒!

“雪青也喜歡鷹?”

金爺驚詫問道。

鴻洲府城內應當是沒有鷹的。

“我喜歡!以前咱們青府旁邊的孤海紅林中是有鷹的,我又是去跳舞就能看到。那鷹的翅膀都不動,就在我的頭頂上一圈一圈的盤旋。我的裙擺也隨著我起舞而飛揚不止,那種感覺,就好像我在樹梢上,在天上跳舞一樣。”

“孤海紅林啊……”

金爺念叨了一句。

那地方也是他與李俊昌從小玩鬧的去處。

只不過當時的孤海紅林,比現在更加自然些。

沒有小橋,也沒有棧道。

只有彎曲的流水,把兩邊的石頭都咬上一層綠。

金爺的刀,和李俊昌的刀,也是在孤海紅林中練成的。

青然在這次臨行前,還特意交代金爺多指點一下青雪青的武道刀法。

方才提起了孤海紅林,金爺倒覺得是一個極佳的切入點。

“青雪的斬影刀已經練到第三式了?”

金爺問道。

“是的哥哥……不過進來卻是有些別扭……有時候,我絞盡腦汁去琢磨幾式刀法,卻發現是那么的縹緲,怎么找也找不到那種感覺……但有時候卻不用刻意,感覺到了,感情充沛了,自然而然的就獲得使將了出來!”

青雪青疏導。

“我在你這般年紀的時候,也曾問過好多人,這刀要怎么練才能夠厲害。包括咱們父親在內,給的答案都是,心境情感到了,這刀自然也就到了。因此對你手中的刀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心中情。很多時候感覺是一刻不停地在出刀,但卻又沒有一刀是讓自己滿意的……偶爾有一點靈光,就立馬再度揮刀,最后卻是又有幾分將就,敷衍,勉強。”

“的確是如此……這樣可有什么辦法?”

“刀法也是需要修飾的,就和自己的感情需要正視,理解,呵護一樣。但最重要的,是最后的那一筆雕琢。你必須精打細算的你的感情,同樣也得很是疼惜出道前最后的一刻憐憫與慈悲。就像你喝酒時,一定也有自己喜歡下酒菜。有菜無酒,和有酒無菜一樣,都很乏味。同樣,有情才有刀,刀從來都不是無情之物。”

青雪青陷入了沉思……

這番話對她的沖擊著實不小!

這段時間,她練刀的時候,總是覺得腦中空空,心中細碎,找不到組合的契合點,就好像一句話印刻了很久,但始終都沒能完全的領悟個通透。

無奈之下,只覺得這是還未醞釀完全,不得不放下刀。想著什么時候感覺醞釀的足夠了,再重新提起刀。

“刀不應該只讓你自己感到可靠,也要讓你的對手,你的仇敵感到溫暖。”

李俊昌插話說道。

“溫暖?”

青雪青很是糊涂……

兵刃當然是冰冷的。

殺伐也是血腥殘酷。

跟溫暖,毫無瓜葛。

“如果你的刀,連自己的感動不了,或者說連自己都覺得乏善可陳,強樂還無味,那么又如何一招好刀?曾有那么一段時間,我練刀,都只是為了讓自己感覺舒服……只顧著自己,以自己為中心,卻忘了對手該如何。后來我才知道,出刀的意義與自己沒有任何關聯。”

李俊昌接著說道。

“出刀的意義只在于你出刀的對象。若是沒有人能夠讓你出刀,這刀在手上,和舉著一雙筷子沒有差別。”

這番解釋卻是讓青雪青有些悶悶不樂……好似自己這些年練的刀,還不如拿筷子吃飯又用似的……

“那你們的刀,都是怎么練的?”

青雪青撇了撇嘴說道。

“我們的刀,都是用人命堆出來了的。”

金爺笑著說道,本事想玩笑一番。

但卻讓青雪青不自主的打了個冷戰……

“青妹,你沒事吧?”

文琦文關切的問道。

“文哥我沒事……可能是有點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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