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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有些事,許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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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3-01-18  作者:奕辰辰
小機靈說完了話,便又沉沉睡去。

劉睿影看著暗紅色的被單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擺了擺手,讓華濃回去休息。

而他自己的床,卻被小機靈占了。

劉睿影忽然很想回中都。

雖然他前面也想過。

但卻遠遠沒有此時此刻這般強烈。

恨不得直接從窗子跳出去,騎著馬一口氣趕回中都,然后睡上個三天三夜。

其實他是可以這么做的。

至少有兩次選擇的機會,但他卻是都拒絕了如此。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劉睿影卻忽然聽到樓下傳來了腳步聲。

腳步聲很輕盈,一定不是胖老板的。

他覺得是老板娘酒醒了,起身回房間的走動。

可是這腳步聲卻之響起了幾下,便停住了。

劉睿影有些詫異。

他不想去管閑事。

但又著實抵擋不住心中的戒備和好奇。

劉睿影拿著燈盞走出房門,站在樓梯口朝下望去。

但卻什么都沒有看到。

沒奈何,只好一步步的朝下走著。

“是你!”

劉睿影看到月笛提著劍,站在堂中,驚異的叫出生來。

“有些事耽誤了幾天,不然早就到了。”

“唉……”

劉睿影在桌邊坐下來,嘆了口氣。

“你卻是知道這幾天都發生些什么。”

“我看到了運回去的尸體,也看到了那把奇怪的短刀。”

“在您的印象里,可是又什么人能對應上的?”

隨即又把小機靈受重傷一事告訴了月笛。

“我覺得有些事情卻是需要重新籌劃一番。”

月笛聽后開口說道。

“您指什么事?”

“比如靖瑤到底會不會來買鐵礦。”

“他不買鐵礦,卻是又要用什么制造箭矢呢?”

劫奪餉銀買箭矢。

這是最本質的原因。

也是一切的開端。

劉睿影和月笛等人一切的謀劃都是圍繞著這個中心所展開。

不過這件事,卻是高仁告訴劉睿影的。

并沒有任何佐證。

日子又過去了好幾天,靖瑤還是沒有現身。

而自己這邊,卻是平白無故的,徒增了許多傷亡。

這讓劉睿影很是頭疼。

月笛提出的問題,恰好是最為關鍵的。

“若是他不來買鐵礦,造箭矢。他會去哪里呢?”

月笛沒有說話。

其實這幾種可能性,劉睿影也能想到。

只不過他卻是想聽月笛說出來罷了。

不買箭矢,他就一定會帶著這四百萬兩餉銀回到草原。

可上次交手的時候,劉睿影清楚的感覺到,靖瑤是一個極具野心的人。

一個有野心的人,不會貪戀財物。

雖然這野心,也是必須要用錢財來支撐的。

但靖瑤要是只貪圖這四百萬兩餉銀,劉睿影卻是又該看不起他了……

因為這格局未免太小。

“他是不會回去的。”

劉睿影忽然說道。

月笛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靖瑤是不會回草原的。”

劉睿影又重復了一遍。

“為什么這樣篤定?”

“因為我和他交過手……他的刀果敢而堅決。那是一把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刀,而持刀之人靖瑤也是一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

“你倒是和他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

月笛淡淡一笑說道。

劉睿影這才忽然發現為何他的內心這幾日都無法平靜。

不是因為那位隱藏在暗處的刺客。

而是一種期待。

一種想與靖瑤再次交手的期待。

這種期待感,在一開始的時候或許還能夠壓制,掩飾。

可是一直拖到了現在,卻是全面迸發了出來。

若不是月笛這句話點醒了劉睿影,或許他還會一直這樣煩躁下去。

自從劉睿影走出中都查緝司,來到西北之后。

他也接二連三的,遇到了許多對手。

大到定西王霍望,博古樓樓主狄緯泰,小到那位冰錐人。

霍望和狄緯泰是劉睿影高不可攀,遙不可觸的存在。

但那位冰錐人,卻是實打實與劉睿影刀劍相交的第一人。

在他死后,劉睿影有些感慨,但并未惋惜。

可是對靖瑤,劉睿影卻有幾分惋惜之情。

若不是因為他生在草原,自己生在查緝司,兩個人或許能成為好朋友也說不定。

說到底,劉睿影是有些佩服靖瑤的。

即佩服他的膽識和謀略,更佩服他的風骨。

握緊刀鋒,絕不低頭。

明知此路不通,也要硬生生的趟出一條道來。

劉睿影自問,他沒有靖瑤這般的頑強任性。

“我不知道什么是惺惺相惜……”

劉睿影望著門外說道。

他承認自己有期待。

但他卻并不知道這種期待究竟算不算是惺惺相惜。

有時候最了解自己的,并不是朋友,而是敵人對手。

劉睿影雖然只見過靖瑤一面,交手一次。

但是他敢說,自己比大多數人卻是都要了解靖瑤。

“你還準備繼續等下去嗎”

劉睿影沒有說話。

他的心中沒有任何打算。

“我不知道……您覺得呢?”

月笛取出一份震北王域的地圖,在桌上攤開。

“我們現在在這里。”

月笛指著地圖上的一個點說道。

正是他們現在所處的鐵礦場。

劉睿影忽然發現,這鐵礦場雖然是在震北王域鴻洲的地界中。

但實際上卻離鴻洲府城極為遙遠。

“如果你是靖瑤,你會怎么做?

她卻是讓劉睿影將心比心。

設身處地,把自己變成靖瑤而后在分析一番。

“如果我是靖瑤,我一定會在這里過河,而后便是幾乎無人的平原。若是馬快,一日半就可趕到礦場。”

“所以你還是覺得靖瑤會來礦場。”

劉睿影點了點頭。

先前他已經說過了。

憑他對靖瑤的了解,靖瑤是絕對不會回到草原的。

就算是銀子買不來箭矢。

他也會動用武力,強搶一座箭械局。

月笛接著又拿出了一份塘報遞給劉睿影。

卻是從中都查緝司本部發出來的。

經由陽文鎮站樓,代轉劉睿影。

“您看了嗎?”

“這是給你的塘報,我為何要看?”

查緝司制度嚴密。

既然這塘報上寫了是給劉睿影一個人的,那即便月笛身為司督卻是也無權瀏覽。

塘報很是剪短,劉睿影片刻功夫就看完了。

不過越是簡潔的文字,背后蘊藏的能量卻是越大。

這封由中都查緝司本部發出的塘報里,只寫了一件事。

那就是在半月前,有查緝司站樓上報發現壇庭中人的蹤跡。

前不久,這些壇庭中人卻是已經進入了震北王域。

劉睿影把塘報打開遞給月笛。

月笛只看了一眼就放在了一旁。

“這震北王域可是越來越熱鬧了……”

本來震北王域算是天下五大王域中存在感最低的一個。

可這次餉銀被草原王庭的部公劫奪之后,卻是接二連三的攪動了八方風雨。

先是寒燈人在晉鵬的壽宴上現身。

緊接著,卻又是壇庭中人已經抵達了震北王域。

這兩件事雖然看似和餉銀被劫奪沒有任何關聯。

但實際上,背地里似乎有一條看不見的細線,將這一切都穿了起來。

“你對壇庭可有了解?”

“只是略有耳聞。”

“略有耳聞就夠了,對于壇庭,不需要知道太多。”

“那本部為何會發來一封這樣的塘報?難道壇庭中人會對我們有什么影響嗎?”

“應該只是告誡,讓你小心行事。畢竟壇庭可是能讓咱們擎中王都狼狽不已的存在。”

劉睿影隱約記得,張學究似乎是和壇庭有些瓜葛。

但卻又怎么都想不起來具體是什么。

也不知道這怪老頭兒是依舊在博古樓守著徒弟,還是已經回到了定西王城。

亦或是和銀星一起,雙宿雙飛,游戲人間。

“壇庭中人是什么樣子的?或者說有什么特質?”

雖然張學究和壇庭有什么關聯,他是記不清了。

不過他卻是記得第一次見到張學究時,他在集英鎮的祥騰客棧中說的話。

那就是每個地方的人都有某一種特質。

憑借這些特質,就能夠大體上分辨出一個人的來龍去脈,背景身份。

“壇庭的人……”

月笛欲言又止的說道。

劉睿影很是詫異。

心想難道這其中還有什么隱情?

“壇庭的人很難形容嗎?”

“是……因為我也沒有見過壇庭中人究竟是什么樣。他們行走人間的機會,卻是比寒燈人現世的機會還要少。而每次出來,一定都是有要事在身。辦完事情,絕不拖拉,立即返回。”

“可是壇庭的的人也是人,也總得吃喝拉撒睡吧……只要吃飯睡覺,那就難免和人有交集,難道還能一直保持神秘不成?再說,這塘報上寫的極為清楚!探聽的人一露臉,就被我們查緝司的站樓發現了蹤跡。”

他卻是覺得月笛有些言過其詞。

“因為這是壇庭中人想讓我們看到的。中都查緝司的站樓以及特派查緝使遍布天下。我們能用這些站樓和人手來收集情報,壇庭中人也能把這些資源反向利用。”

“反向利用?難道壇庭還能驅使我們中都查緝司不成”

“我們與壇庭向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各做各的事情。他們這樣也是為了告訴我們,壇庭中人入世了。你就理解成,這是一種打招呼的方式吧。”

“這方式倒是真夠奇怪的……”

“至于你先前說的那些種種,據說壇庭中人掌握了一種秘術。可在方寸之間容納萬物,須彌納芥子。”

“活人也能裝進去?”

“我也只是聽說……知道的也不真切。我的意思是,如果他們愿意,就完全可以不漏任何痕跡在人間。”

“壇庭究竟在哪?”

“若是他們真的掌握了那種秘術,或許壇庭就在一個人口袋里,行囊中也不是不可能。”

月笛笑著說道。

很顯然,她也沒有把這個傳言當做真的。

只是言及壇庭的閑聊罷了。

但劉睿影和月笛,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

壇庭中人此刻卻是和靖瑤一行坐在同一間屋子內。

甚至還要將其帶走審查。

“如此說來,這壇庭中人豈不各個都是大俠?如此深藏不漏,做事卻又一板一眼,真是難得……”

劉睿影調侃道。

三尺青鋒在手,一劍泯恩仇恩仇。

濁酒幾壺醉了英雄冢,埋沒了年少輕狂自傲。

究竟什么是大俠,劉睿影也不知道。

不過那些話本傳奇里面說,大笑往往來也蕭條,去也寂寥。

卻是一點都不清閑逍遙。

這人間自古就是多情又多愁,無仇也生怨。

在劉睿影的心目中,這大俠定然要滿腔熱血似火燒,但又有萬種柔情人不知。

懷中揣著乾坤落日與殘霞。

一出手,就能晴一片天。

夕陽處醉臥,與月同眠。

當星辰閃爍時,便又快馬流年的,如白駒過隙般去撫平那滄桑離亂的人間.

其中何為對錯何為清濁,只有人心自去辨。

劉睿影也想當大俠。

試問天下又有幾個年輕人不愿意執劍走江湖?

恩仇分明,一劍在手,就是他們最大底氣和姨儀仗。

而一顆心又如同手中的劍一般,剛正不阿,從不趨炎附會,更學不會低頭彎腰。

遇到不順心的事,就用手中劍斬斷一切煩瑣計較,然后拂衣而去,深藏身名。

與風酒相伴。

聽刀劍相交。

從不會因時光太短而哀嘆,也不會因日月且長所有仇。

大俠究竟還有沒有,誰都說不上。

可是這般俠義之風骨,卻如同一條河流。

它流經了無數的繁華與淡漠。

雖然這一路上都不曾與任何其他的流水相逢,但一路上的浮沉,卻是讓它更加厚重,寬廣,深刻。

云煙沖天思愁淡,葉落歸根情不移。

出劍即是朗日清明,悲喜盡在一輪明月。

就算是人間的風霜催白了頭,也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就好像這柄從來不曾離手的劍一樣。

大俠的頭會白,血回流,但初心卻絕不會遺忘。

劉睿影第一次聽到大俠這個詞,卻是老馬倌對他說的。

當時不知說起了什么,老馬倌竟是指著自己的鼻子說:

“大俠?我就是啊!”

劉睿影當然是哈哈大笑而后嗤之以鼻。

江湖血染墨,俠風千古傳。

仗劍之人縱馬趕日月,追時辰。

怎么會是老馬倌這副邋遢的模樣?

不過老馬倌告訴劉睿影說。

大俠可不僅僅是在江湖上打抱不平。

若那樣就是大俠,街頭的潑皮卻是多的數不勝數。

只要一個人能夠做事光明磊落。

談笑時求同存異。

與道同者志相合,不合者不茍合。

臨事無所畏懼,事后內心無垢。

便也算是大俠。

月笛聽到劉睿影這般評價,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在她眼里,劉睿影還是個孩子。

尤其是男孩子,都有一個江湖武俠夢。

即便身上穿著查緝司的省旗制服也不例外。

不過有夢畢竟是好事。

起碼能讓日子過起來有些盼頭。

“今晚你也住這?”

“難不成你讓我說道馬馬棚里?還是睡到后面嗎的棺材鋪里?”

月笛瞥了一眼反問道。

劉睿影很是尷尬的撓了撓頭,準備把老板娘叫醒。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

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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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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