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捅破窗戶紙

對于一個剛剛嫁入衛家不久，便克死自己夫君的女子來說，想要再嫁人困難不是一般的大。

關鍵問題就在于，衛家對外就是這樣宣稱的！

可公孫續知道歷史，他當然知道衛仲道那個家伙是本就是疾病纏身，衛家迎娶蔡琰，本就刻意隱瞞了此事。

人言可畏，百姓們并不知道真相，蔡邕整日操勞朝政，自然也是不清楚的。

“爹爹，此事明顯是衛家栽贓嫁禍。那衛仲道早就疾病纏身，迎娶之時還刻意隱瞞，如此做法，有違天和。”公孫續一臉的憤怒。

“此事，吾等已經知曉，多好的一個姑娘！”公孫瓚嘆了一口氣。

自從萬年公主死后，侯氏傷心欲絕，時不時的在公孫瓚的面前流露出，要讓自己的寶貝兒子迎娶糜貞之事。

可在公孫瓚看來，賈商之女充其量也就是妾室罷了，再續一房正妻才是重中之重。

隨著蔡琰的出現，這才讓夫妻二人又動起了心思。

好在當朝議郎蔡邕亦有此意，這才有了父子二人相談之事。

離開了書房，公孫續便快步向著別院而去。

婚姻這種事，在當下都是父母做主，可公孫續覺得，他必須親自問清楚。

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畢竟公孫續是在萬年公主劉瑩的墓前發過誓的！

剛剛進入別院，公孫續便聽見了一首悠揚的琴聲傳來。

這已經不是公孫續第一次聽蔡琰撫琴了，每到這個時候，公孫續都會感到莫名的放松。

“此曲只應天上有，難得人間幾回聞！”下意識間，公孫續自顧自的嘟囔了一句。

就在公孫續還在回味琴聲的時候，吱呀一聲，房門打開了。

“見過將軍。”蔡琰打開房門，緩緩一禮，這才將陷入思緒的某人驚醒了。

“呃…深夜冒昧到訪，還望文姬勿怪！”公孫續急忙還禮，至于這稱呼，早在他舍身救人之后便已經更改了。

“天氣寒冷，還請將軍屋內一續。”語畢，蔡琰緩緩轉身，對于他們二人來說，中間只是隔著一層窗戶紙。

蔡邕此番傳信，可不僅僅是給劉虞的，蔡琰自然是得到了書信，否則也不會請公孫續“屋內一續”。

對于蔡邕這個遠在長安的父親來說，心中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這個女兒。

當初，公孫續飛身救下蔡琰的時候，蔡邕的心中便已經有了答案。

公孫續快步進入了屋內，而后順手關閉了房門，雖然他已經不是個處，可在這種氣氛下還是有些尷尬。

清了清嗓子，公孫續開口問道：“文姬，蔡議郎的書信可曾收到？”

原本正在倒茶的蔡琰身軀突然一陣，而后嬌羞的嗯了一聲。

“某在瑩兒墓前發過誓，三年之內絕不另娶，因此…因此…”說到這里，公孫續有些結巴，后面的話不知道該如何出口。

聞言的蔡琰沒有轉身，但她身前的茶杯卻是已經開始溢出。

頓了頓，公孫續調整了心態，接著道：“若是文姬同意，三年后某必娶之！”

此話一出，蔡琰轉過身來，美麗的面龐上已經掛上了兩行熱淚。

咬了咬嘴皮，輕聲道：“將軍不怕妾身克夫？”

“克夫？衛家自己做了虧心事，他日必將替文姬討回公道！”說著話的時候，公孫續滿臉的殺意。

公孫續見不得女人的淚水，尤其是自己身邊的！

蔡琰笑了，這一年多來，她從來沒有今天這樣開心果。

于是向著公孫續點了點頭，臉上翻出了一片紅暈來。

窗戶紙被捅破，公孫續也是放下了亦莊心事。

雖然這個寒冬鮮卑不會再南下，但他手中還握著征討鮮卑的詔書。

一轉眼兩個月的時間過去了，春耕的季節，整個幽州大地一片忙碌的景象！

由于去歲鮮卑寇邊損失很少，再加上劉虞的政策，以及公孫續手下將士的幫助，不少失去家園的百姓的臉上再一次的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薊縣，幽州牧府中，劉虞、公孫瓚、公孫續等人，正圍在一張幽州的地圖前，皺著眉頭研究著如何討伐鮮卑。

嚴冬剛剛過去，春耕尚未完畢，但幽州的一眾高層，已經感受到了緊張的氣氛來臨。

以往，鮮卑寇邊都是在秋季，可這一次，從公孫續手下的暗部收集的情報來看，素利已經開始集結大軍，準備南下。

如此反常一幕，讓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

為了不影響到春耕，保證今年的收成，劉虞這個一貫主張被動防御的老臣，打算主動出擊了。

“倘若等著鮮卑大軍南下，農田必將遭到破話，今年的收成空難保全！”劉虞開口了，說出自己的擔憂。

“主動出擊太難，眼下幽州的兵力防守有余，進攻卻是……”

說話的乃是公孫瓚，雖然傷勢康復不少，但還沒有恢復到領兵出征的狀態。

“根據斥候探報，近些天的摩擦越來越頻繁，鮮卑大軍南下，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公孫續左手托著下巴，雙眼盯著地圖沉聲說道。

就在眾人商議對策時候，一名斥候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稟報道：“報！軻比能領軍五萬魁頭領兵三萬，已與素利匯合。”

聞言的眾人倒吸一口涼氣，誰都沒有想到，一貫內部不合的鮮卑居然又一次的聯手了。

“消息可靠？”劉虞擔憂的問道，如果真是這樣，主動出擊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此消息，乃是烏桓踏頓部傳來的。”斥候一五一十的說著，而后看著揮了揮手的劉虞轉身退了下去。

當下，包括劉虞在內，所有的幽州將令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按照目前得到的消息，此番鮮卑大軍怕是不低于二十萬之眾。

如果，西部鮮卑的首領蒲頭再出兵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雖然公孫續心中早有準備，但是當聽到軻比能、魁頭與素利匯合的時候，還是略微的愣了楞。

這是打算報仇嗎？難道是因為自己得罪的人太多？

照這個樣子發展下去，如沒有援軍的話，這一戰就難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