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張雄送來的東夷酋長戰馬,南宮烈的心情十分舒暢。財迷校尉送戰馬,不帶任何條件,三年來尚屬首次,實在難得。
“烈兒,這個汪斌是何人?盡然能影響到你的人心情。”站在南宮烈旁邊的錦袍老者話語中有責怪的意思。
作為南宮家比較出色的年輕一代,南宮烈居然被下屬的行為影響心情,這不是什么好消息。
帥帳內也沒有其他人,發現老者似乎不高興,南宮烈笑道:“二叔,我總覺得這個汪斌不一般,或許可以培養。”
錦袍老者乃是南宮家主南宮傲的親弟,名為南宮云,輔佐南宮傲掌管整個南宮家族。在青山城都處于頂尖人物那一列,在朝中司職工部尚書。
“培養?你調查過嗎,此人的跟腳?”南宮云問道。
他們南宮家族雖然是站在皇帝這一邊的,但也需要發展自己的力量,否則連自保都成問題,又談何擁護皇帝?
青山帝國已經立國1024年,是整個東域歷史最悠久的國家。當然也是最復雜的國家,各種派系勢力數不勝數,相互傾軋的情況時有發生……
南宮烈看上了汪斌的能力,想將其吸納到南宮家這一系勢力來。要不然身為東部邊軍主將,怎么會讓一個部將那般為所欲為?
“二叔,此人能力極強,頭腦非常靈活,要說缺點,只有一個,那就是貪財!而跟腳,我派人打探過,他不過是云嶺一個小家族的人,因為在家中不受待見,所以憤而報名加入邊軍。”南宮烈說道。
“這樣的話,倒是可以嘗試培養一下,不過烈兒你要留意,太過明顯的缺點,可能是一種偽裝。”
南宮云畢竟是老一輩,見過的人和事多了,閱歷也就豐富,他可不希望南宮烈看走眼。
“此人除了財帛之外,其他的基本沒有欲求,我自有打算,二叔放心就是。”南宮烈笑道。
在他眼里,汪斌就是那種貪財惜命又有能力的年輕人,這種人不能用手段忽悠,用真誠去打動他,是最好的辦法。
當然也可以投其所好,用錢開路,只不過這樣一來,雙方只有利益合作關系,反而落了下成。
……
……
帥帳中的交談,汪斌毫不知情,如果他知道,自己被南宮家族的人看上,不知道是會高興還是會特別高興。
南宮家族先祖乃青山帝國開國功臣,將門之后。在整個東域都赫赫有名,南宮家的將軍們,都是些狠人。
這些狠人,對自己人都格外的照顧,在青山帝國內,南宮家是出了名的護短,因為在軍中的地位高,權力大,許多人對南宮家這種護短行為,大多敢怒不敢言。
……
……
入夜,東部邊軍臨時營區逐漸安靜下來,休息的人都去休息了,只有夜間巡邏隊經過,才會傳來一陣鎧甲相互碰撞摩擦的響動。
斥候營主帳中,汪斌和他的四個部下都在。
對于自家校尉將下等戰馬送給先鋒營的做法,幾個斥候隊長表示抗議。
不過那些戰馬人家李衛一早就牽走了,他們抗議也沒有用。汪斌也不會把送人的戰馬要回來。
“張雄,那匹東夷酋長的戰馬,南宮將軍收下了?”汪斌問道。
“頭兒,將軍收下了。還說你有良心。”張雄如實回答道。
“咱們斥候營做事,向來無愧于心!現在,咱們分錢!”汪斌大手一揮,四人神情均是一振。
汪斌身前,并排放著五口開著蓋兒的大木箱子,里面裝滿銅錢。四個大小財迷盯著箱子不斷吞咽口水。
這么多錢,要花多久才花得完啊~
汪斌看著四個沒見過世面的手下搖搖頭,本來打算再說點什么的,現在也不用麻煩了,因為這四個財迷的眼睛已經沒辦法從大木箱子上移開。
“頭兒,怎么分?咱們一人一口箱子?”大牛喘著粗氣,脖子因為激動比平常足足粗了一圈。
“這這也太多了吧……我那營帳還藏不住這般大的箱子。”小石頭看著眼前的五口大箱子,嘴巴一直沒有合攏過。
“一人一口箱子?你們想的倒是很美!”汪斌指著五只大木箱子道:“這是賣戰馬的錢,斥候營的將士人人有份,讓你們當隊長,可不是讓你們中飽私囊的。”
“頭兒教訓的是,這些錢是大家用命換來的,人人有份。”小石頭立即認錯,態度極其端正。
“你們四個,把這四只箱子的錢,都分發下去,要確保每個人都有,受傷的多發點,戰死的給雙份,將軍發撫恤金的時候,一起送回他們老家。”汪斌吩咐道。
“頭兒你就放心吧,分錢這種事情,我們保證親自上陣,絕對不會虧待任何一個兄弟!”
張雄把胸甲拍的砰砰做響。
汪斌對自家將士是真的好,有好處從來都是平分,不會虧待任何一個愿意與他同生共死的兄弟。
這也是張雄四人經常挨揍卻還忠心不二,毫無怨言跟在汪斌身邊的原因。
以張雄,東方強,大牛,小石頭的能力,放在別的大營,當個副將綽綽有余,來挖人的校尉也很多,就是沒有一個成功的,反而其他大營的軍士削尖腦袋想加入斥候營。
不過斥候營可不是什么人都會收,斥候以打探敵情為首要任務,人一定要機靈,身手一定要好,在探查敵情的過程中,以少打多的情況會經常發生,身后不好死得快,不機靈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當然進斥候營,第一條硬性要求就是服從校尉命令,當校尉的命令與將軍的命令發生沖突時,以校尉的命令為準……(這種要求,只有斥候營才會有)
半夜,發完四大箱子銅錢的張雄四人回到主帳,汪斌已經把第五只箱子的錢分成四份。
“一人一份,省著點花。”汪斌笑道。
“頭兒說的哪里話,在邊境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有錢也沒地方花呀。”
小石頭最為活躍,他將其中一份銅錢用一塊破布包住扎好,塞進胸甲內,完了還拍了拍胸甲,發出砰砰的聲響。
“謝謝頭兒!”
其他三人也麻利的收起了屬于他們的那份,對汪斌行禮。
“這是你們自己拿命換來的,不用謝我。東方負責巡邏,其他早點休息去吧。”已經半夜,繞是夜貓子汪斌也感覺到了睡意。
“是!”四人退出主帳,除了東方強外,其他三人各自散去。
迷迷糊糊之中,汪斌感覺到一股冷意襲來,在斥候營之中居然有人襲擊自己?
一把抽出床頭的百煉戰刀,順著冷意襲來的方向就是一計快若閃電的橫斬!
“啪~”
一聲瓷器爆碎,隨即一股濃郁酒香在主帳中四溢開來。
“你每次都以這種方式喊醒我,就不怕失手砸死我?”汪斌苦笑。
這種方式,用這種喊人起床的辦法,除了她,沒有別人。